段染唇角微微揚起。
照師兄的先祖絕對是一群強者。
如果照師兄能讓體內的血脈變得純正一些,未來將不可限量!
只是一旦血脈退化,再想讓血脈純正,便難如登天了。
不過呢。
段染倒是能夠幫照師兄精純血脈。
當然。
此事需要等段染實力足夠后才能著手。
畢竟現階段的段染,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還是先偷偷窺視其中的血脈傳承,等到化旋境修為后,再做打算。
‘倒是有些期待了…用天劫將照師兄的精血純度提升,再窺視其中的血脈傳承…一旦成功,對我的提升,將會暴漲。’
段染喃喃自語。
一旦窺探成功,段染從中獲得的好處,不亞于探索了一座遠古遺跡!
遠古遺跡中的珍寶,都未必能勝過‘血脈傳承’中的秘法。
若照師兄的先祖是神明,恐怕獲得的裨益更甚!
并且。
窺探精血中的血脈傳承。
不用到處奔波。
不用與妖獸戰斗。
只需要使用畫中人教授他的秘法,坐在床上窺視即可!
輕松簡單,沒有任何副作用。
當然。
世上恐怕只有段染一人能夠如此輕松安逸的窺視一個種族的血脈傳承。
哪怕是畫中人想要窺探,都得獵殺頂尖的神魔,提煉精血。
然而段染,只需用天劫輕松提升即可。
一念至此。
段染笑容燦爛。
甚至都不想觀看慕師兄和照師兄的比賽了,只想回住處培養精血。
但是天劫時間尚未恢復!
意識到這一點。
段染方才怏怏的關注斗獸臺。
此時。
慕師兄的水滴劍法,如雷霆萬鈞,全部傾瀉到照師兄的身上。
照師兄節節后退。
想要反抗。
但是慕師兄的劍太快了。
照師兄之前打得酣暢淋漓,沒想到慕師兄突然使用出水滴劍法。
放在以前,慕師兄從未使用過這一套劍法。
措手不及之下,照師兄受到壓制。
而以慕師兄的實力,照師兄自然是一步下風,步步下風。
終于。
成千上萬劍斬下之后,慕師兄宛如不可戰勝的天神。逼得照師兄節節敗退,原本璀璨如烈日的金焰漸漸黯淡…
勝負分出。
照師兄再一次,敗下陣來。
搖搖顫顫用長劍支撐著身體不倒,喘著粗氣,雖然強烈的虛弱感,自體內井噴。
照師兄哈哈大笑。
“這一次,我終于不至于輸得那么窩囊了!你連水滴劍法都被逼了出來,哈哈哈哈…”
照師兄笑得異常爽朗。
“進步神速。”
慕師兄笑容溫和儒雅。
伸手將照師兄扶起。
兩人離開斗獸場,來到一處觀禮臺上,坐下來休息。
場內。
傳來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這一次戰斗,遠比第一次要精彩!
眾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震撼。
慕師兄和照師兄的戰斗結束了。
段染的收獲最大!
只是看了一場戰斗,他便學會了水滴劍法。
剛才和巫宗主的談話,其實段染真的不是吹噓,他的悟性被碧玉經絡石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甚至能夠過目不忘,只看一遍,就學會其它武者的武技。
譬如水滴劍法…
須知。
這可是王品中級的武技!
哪怕是化旋境武者,也未必能夠領悟修煉。
就拿獸宗來說。
獸宗有長老八百位。每一位都是化旋境巔峰。
然而成功修習水滴劍法的長老,僅僅六十七位!
比例低得可怕。
化旋境武者,本就是萬里挑一的武學奇才,然而面對水滴劍法,修煉成功的武者,也只有十分之一。
由此可見,王品中級武技的修煉難度!
所以就不難理解巫宗主為什么會呵斥段染了。
因為段染只是看慕長絕使用水滴劍法,就立刻揚言自己學會了,這不是好高騖遠是什么?
盲目吹噓自己。
這種性格極其不好!
巫宗主也是愛惜段染的天賦,不想段染變成一個追逐虛名的人,才會開口管教。
但事實是,段染真的一眼就會學了。
只是巫宗主不聽他解釋。
段染起身。
準備離開斗獸臺。
“段染,你要記住,下次不得再妄自吹噓夸口。”
巫宗主再一次教育段染。
段染:“…”
“宗主,我真的學會了,要我演示一遍嗎?”
段染無可奈何,走到高臺前,御劍俯沖而下,來到斗獸臺中央,朗聲高喝:
“有哪位開脈境武者,能讓段某人領教兩招?”
段染還沒酣暢淋漓的打過架呢!
眼下各宗天才都來觀戰,正好增加實戰經驗,再順便給巫宗主演示一番他剛才現學的水滴劍法!
堵住巫宗主管教他的嘴!
觀禮臺上,一道道詫異的目光,落在段染身上。
此時的段染,意氣風發,長發垂落,周身有淡淡的靈氣飄動,圣孔雀蹙金玄衣折射炫目光芒。
眾多師姐尖叫連連。
小師弟這幅皮囊,簡直是少女殺手!
當然在武者的世界里。
只有好看的皮囊遠遠不夠。
關鍵是小師弟有舉世無雙的天賦。
在艷壓慕師兄的天賦加持下,俊朗逸麗的面容,將段染推向完美無暇。
段染,也成了許多師姐心目中的夢中小情郎。
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尖叫,段染唇角微微揚起,笑容燦爛。
“誰敢一戰?”
隨著段染再一次叩問。
“我來戰你。”
焚血宗一位血衣少年嘩然站起,憤怒躍出。
這位焚血宗的少年濃眉大眼,壯碩如山,自然卷的血色長發蓬松蓋在腦袋上,顯得頗為狂野。
“陽兒,退下,你是開脈境后期,他只是初入開脈境,如何是你對手?不要欺辱人家。”
焚血宗的楚長老拉住楚陽。
“父親,他說開脈境武者都可下場。”
楚陽目光炬炬,戰意沸騰。
楚長老還想勸阻兩句,然而斗獸臺上,段染舉起右臂,招手挑釁,似乎根本沒有將楚陽放在眼里。
“好生囂張,看孩兒下場殺殺他的銳氣,好讓他知曉,世間不止他一個天才!”
楚陽縱深而下,若乳燕投懷,輕飄飄的落在斗獸場上。
與段染隔三十丈對峙。
楚陽面沉如水,雙目如鷹似隼,輕蔑的笑來笑:“你只不過初入開脈境,而我早已步入開脈境后期武者,今日,我會讓你知道,何為差距!希望你今后能吸取教訓,不要再如此狂妄無知。”
段染啞然。
竟然被小覷了?
他發現了,天才總是不被理解,甚至非常孤獨。
明明他一眼就學會了王品武技水滴劍法,但巫宗主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甚至還呵斥他。
現在。
焚血宗一位區區開脈境后期的武者,都敢說給他段染一個教訓?
‘看我不用水滴劍法把你打得抱頭鼠竄。’
段染斂起五官,神情前所未有的凝肅,雙目聚焦于一點。
只有在戰斗時,他才會如此全神貫注。
這一刻。
段染的氣質嘩然一變,宛如一柄利劍出鞘,鋒芒畢露。
往日的少年輕狂,在瞬息之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斗獸臺上,風云變化,微風不揚,近乎凝窒。
所有觀禮的武者,都感覺段染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忍不住錯愕連連,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段染。
巫宗主神情微變,身體前傾。
焚血宗楚長老臉上笑意漸漸凝固,轉而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