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一樓大廳里涌出來的那群男女里,為首的那個,是個神態倨傲的年輕男人,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下巴維揚,無形中給人一種趾高氣昂、高傲的感覺。
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個人居然在家族內、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說族長的不是。
他甚至敢說族長該讓位,這簡直無法想象!
最為離譜的是,他身邊的那些男男女女,還都接連發聲附和他的說法。
“是啊,泰勒族長就只會一味的退讓,人家這都欺負上家門了,還不愿反擊,簡直沒有一點血性!”
“不錯,我聽說家里正跟第三方簽署割.肉協議,換回一點可憐的資金,去填補跟那邊的窟窿,這也太差勁了!”
“我早就說了,泰勒族長為人太過寬厚,真的不適合領導咱們這樣的大家族…”
那七嘴八舌議論之聲,儼然不把族長當成忌諱。
這要放在其他家族里,簡直不可想象。
敢如此非議族長,那就是大罪,是要受到無比嚴厲懲罰的。
畢竟,族長威名,不可辱!
白小升三人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相視一眼,目光古怪。
他們聽西雅說過,她父親寬和仁厚,當時,并非在意,只以為是西雅這個做女兒的對父親的一個印象。
現在看來,這位族長何止是寬厚,簡直太過仁慈!
不然這些小輩怎敢如此!
當然,也有可能西雅的父親沒到想象的那地步,而是這為首的人“飄”了。
聽那人方才話里的意思,他父親正聯合諸多族中長輩要“逼宮”,好似還很有把握。這也難怪他這個做兒子的,變得肆無忌憚!
為首那年輕人,還在向四周的人說著話,“我父親已經跟幾位叔伯去找族長談,是時候該有人站出來,重新領導家族了…”
正說著,那人忽然瞧見了西雅,聲音頓時一頓,眼眸微縮,變得有些不自然。
其他人也看到了西雅,頓時閉上了嘴巴,眼神頗有幾分忌憚。
西雅在他們眼中,可是個潑辣女子。
此刻,西雅面色清冷站在那里,冷冷看著他們那些人,不急不緩冷聲道,“說啊,怎么不說了!”
那些人不做聲。
“西雅,你怎么才回來!”為首那個人,自然不愿被這丫頭壓了氣勢,緩了口氣,一臉嚴肅,語氣多少帶著質問的口吻,“我聽說,族長給你安排了保鏢跟車隊,讓你去取重要合同跟支票,你居然不聲不響,獨自騎了一輛機車就走了?這簡直任性!我且問你,真出了什么事,你要是把東西給遺失了,家里下一步要怎么辦!你知不知道,你要取的東西對于家族有多重要!但凡有點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他竟然指責起西雅來。
真要出什么事,西雅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安危,卻只字不提。
西雅冷冷看著對方,緩緩道,“凱登,我在為家族奔波,你又付出了什么!”
隨即,西雅看著那凱登身邊那些人,冷聲道,“你們,除了在這里耍嘴皮子,還能去做點什么有用的事嗎!”
這句話,頓時讓那些人不滿起來,紛紛發聲。
“西雅,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就是,不光你對家族上心,我們也操心著呢。”
“說的好像,這家就你們在出力似的…”
“不愧是族長的女兒,這包攬功勛的本事就是強…”
那些人在七嘴八舌。
凱登也陰沉著臉,揚起下巴喝道,“西雅,你說的太過分了!我們這些人一大半都是你兄長、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沒大沒小、沒有規矩!”
凱登指著西雅,用教訓口吻道,“我看,就是族長把你給慣壞了,毫不知禮貌,哪還有一點大家族,應有的禮儀!”
凱登如此一說,他周圍的人再度接連附和。
“就是,你怎么跟我們說話呢!”
“家中的禮儀教授,你全忘了?”
“跟咱們說話,連一個敬稱都沒有,虧她還是族長之女。”
“簡直驕縱過分!”
眾人七嘴八舌數落西雅。
凱登乘勢對西雅道,“東西你到底拿回來沒有,還不快給族長那邊送過去,各位叔伯可都在等著呢。至于我們,念你常年在外,也不遵循什么大家族的規矩,也就不追究你失禮了!”
這凱登所言,聽著那么的“大度”。
不過,他讓西雅把東西給族長那邊送去,卻說各位叔伯在等待,就好似族長已經不再管事。
又說他們原諒西雅的失禮。
真是人嘴兩張皮,怎么說都可以。
白小升三人感覺好氣又好笑。
西雅懶得再跟凱登他們多廢話,冷哼一聲,“那你們就都給我讓開!”
那些人聽西雅如此不客氣,頓時不悅。
西雅拾級而上,簡直視那些人于無物,徑直往里闖。
“你等等!”
忽然,凱登再度站出來,攔住去路。
他的雙眼盯著白小升三人,逐一打量,目光審視。看白小升、雷迎的時候,只是一掃而過,在林薇薇那里卻多有停留,并且眼神微亮。
林薇薇根本不看他。
雷迎卻目光冷冷看向他。
白小升眼神也不愉起來。
西雅站出來擋住了凱登的視線,皺著眉頭喝道,“你看什么!這么盯著我客人看,你懂不懂禮數!”
白小升三人是她西雅的朋友,還救過她的命,眼下更要為救她家族出力。
凱登這個混蛋,上來就如此目光看人家的女伴,簡直過分!
“這些什么人?”凱登收斂目光,嚴肅對白小升、雷迎他們努努嘴道。
“我說了,我的朋友!”西雅乾脆且冷漠道,“再者,你管得著嗎!”
被西雅再三當著同輩嗆聲,凱登這心里不免火氣上涌。
“我當然管得著!我才是這家里年輕一輩最受期待的人,說不定,未來家主就是我!”凱登毫不掩飾冷笑道,“你說,我管得著嗎!”
妄自尊大,還毫無城府。
這樣的人要能成為未來家主,那這個家,完了。
白小升心道。
西雅簡直有種羞.恥.感,咬牙切齒瞪眼道,“滾!”
這一次,凱登居然沒讓,反倒喝道,“現在家里是多事之秋,你還有心思招待一些不明底細的人來家里,我不答應!你要想讓他們進去也可以,告訴我他們的身份!”
凱登一副義正言辭之姿,頓時得到周圍人支援,不過他目光卻不時瞥向林薇薇。
這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也是在抖威風給林薇薇看。
西雅不等白小升、雷迎不滿,已經擼起袖子走向凱登,銀牙咬得吱吱作響。
“你是想嘗嘗我拳頭的滋味,是嗎!我爹還是族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