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好久不見
白小升！
聽到溫言口中這個名字，便是阮語跟老黃都停下了手頭工作，不約而同望過來，神色間多多少少帶了些吃驚。
他們聽過這個名字，還好像真的不止一次。
“居然在這里遇到了！”老黃道。
“居然用了假名字！”阮語皺眉。
溫言笑吟吟，食指中指并攏一處，輕輕叩擊自己的額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白小升啊，巡視組早就關注到了這個人，不過，司徒先生親自抹除了關于他的調查資料，并且特意叮囑過我，不能調查他！”
“司徒先生說了，除非這個人升到了一定職務，才可以跟我提及關于他的事。否則免談！”
“還有，司徒先生告誡我，如果我跟那位私下調查這個人，那后果自負可能很嚴重呢…”
“真是的，越這樣，越讓人欲罷不能啊！”
溫言笑容之中，似乎很是苦惱，“我的那位‘老哥’，眼下負責實權，我負責全球集團產業監察的巡視組。可還有他管不到，我管不到的人物存在，還不能查，真是讓我特別難受呢。”
“這次萍水相逢，也許就是緣分，難道還要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白白浪費掉緣分？”
“好煎熬啊…”
溫言唉聲嘆氣。
“少爺，何必苦惱，就算他白小升是大中華區大事務官又如何，芝麻綠豆大的職務，您還需要忌憚，查他一下又怎的，就算事后司徒先生知道，還能對您怎么樣。要知道，您可是…”阮語最怕少爺苦惱。
可她一句話未說完，就聽到旁邊厲喝一聲，“阮語，stop！”
中英文混入的喝止下，老黃狠狠瞪了阮語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溫言道，“少爺，我作為您的隨從，以及有用部分監護責任的人，有義務提醒您一聲。規矩就是規矩，除非條件達成，不然不容僭越！哪怕是您！如果您真的要一意孤行，對您未來沒有好處的！請相信我，我絕對、絕對、絕對不希望那一幕發生！”
那位明明是歐洲老者，卻被叫作老黃的仆從，用無比嚴厲，又無比懇切地話在說。
像是勸說，像是威脅，又像是懇求。
阮語冷哼一聲，對他的話很不以為意。
在她看來，十個老黃抵不過少爺一句話。
不過，溫言卻如同被喝醒一般，不氣不惱，反倒一笑道，“老黃，我只是隨口一說呢。司徒先生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會忘記！”
“關乎我自己未來，我更是不會行差踏錯。因為，那絕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這個白小升，除非條件達成允許調查，否則我是不會調查的。”
“而且我會按著之前約定，最大化淡化巡視組在大中華區的行動。”
聽溫言如此一說，那位歐洲老者——老黃，神色這才一緩，站立筆挺，對溫言施禮。
溫言鄭重點頭，算是回禮。
老黃這才忙自己的。
阮語瞥老皇一眼，也不吭聲，去忙碌自己那邊。
溫言自顧自飲茶。
話可以不用嘴上說，也可以心里想。
在巡視組，不算那些老資格的老頭子集體開會表決，單人權力，以他為尊。
更因為他的身份，許多事情上，連各位老頭子也在暗中縱容他。
不過，他們未必真為他好，有些可能是那位“老哥”的人，巴不得他犯錯。
至于那位“老哥”，身份地位比他只高不低，擁有的都是實打實的實權，受到的掣肘也更多。
那“老哥”的性情，絕對沒他這么好，甚至許多時候堪稱暴躁！
今年，溫言管轄的巡視組，在歐洲美洲一番動作，惹惱了那“老哥”。
積怨疊加，近日爆發。
經過不重要，結果，就是溫言跑來大中華區“避難”，順便游戲一番，權當散心，而且特意拜會大中華區的十幾個大人物。
此番來，絕不能帶一點工作狀態。
司徒先生告訴過他，巡視組兩年內不介入大中華區事務，未來幾年持續淡化在大中華區的存在。
更提及一人，巡視組不能對其調查。
那人，就是白小升！
溫言又聽說，那位“老哥”被同樣嚴厲要求過。
“這就好了，大家平等嘛。”溫言微笑自語，聲音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溫言說不關注白小升，那他就真的不關注了。
不過如果雙方再度相逢，彼此之間產生什么交集，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了。
溫言并不刻意回避白小升。
這，算是一個跟司徒先生，跟上面的一個…擦邊球？
老黃跟阮語收拾好了房間，跟溫言打過招呼，退了出去。
溫言則優哉游哉看著手機。
上面有來自全球的，關于集團產業的重大隱秘報告。
就算是來度假，來訪友，他溫言也不會懈怠工作。
“白小升，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達到足夠的高度，站在足夠職務上，這樣，就達成了司徒先生的條件，而我，也可以對你這個人進行調查。”溫言眼眸之中，微微閃爍光華。
“單單是你的姓氏，就足以讓我無比感興趣呢！”
“今天見你這個人，我更是有幾分親近。說不定，咱們以后可以做朋友？”
“或者，是盟友！”
“哎，要不然我幫你成長一下，提一提速度？都是未來的‘朋友’，我先賣個人情，不為過吧。”
溫言真能自言自語，說話間，還掛著笑容。
他那一臉如暖陽的微笑，真心實意，足足溫暖每一個見到他的人。
可惜，白小升沒看到。
此刻，白小升也是累了，早早休息，美美睡著。
畢竟，明日他還要去拜訪宋楷大師。
一夜無話。
第二天，白小升早早起床，帶著林薇薇、雷迎去餐廳吃免費自助早餐。
吃飯之間，白小升他們還見到了溫言那伙人。
溫言面帶暖陽一般的笑容，遠遠揮手。
白小升亦是微微一笑，禮貌地點頭致意。
除此之外，雙方都沒什么跟親近的舉動，甚至沒有坐到一張桌上吃飯。
吃過了早飯，白小升他們回房間取了禮物，直奔宋楷大師家。
大包小包的，白小升他們也拿了很多東西。
全是采買的地方上有名的文房四寶，還有白小升親筆抄寫一個冊子，一副扇面，另外上好的甘東玉石雕刻的印章，當地特產、水果，也都不少。
等到了宋楷大師家門口，白小升給宋楷大師助理衛風打了個電話。
片刻之后，衛風親自帶人出迎，親親熱熱把白小升給迎了進去。
“宋楷大師近來身體可好？”白小升一路走，一路跟衛風攀談。
“好好，宋楷大師正跟一位貴客聊天，那位客人要在這里住上兩日，所以宋楷大師推掉了一切事務陪同，聽說你來了，宋楷大師很高興，那位客人也很高興呢。”衛風笑道。
客人？
白小升一怔。
值得宋楷大師推掉一切事務接待的人，還認識自己，那是誰？
白小升好奇之下，也詢問衛風。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衛風便走邊笑，忽然一指前面，“喏，說著話咱們就到了呢。”
白小升在衛風帶領下進了前面的院子。
綠茵庭院，當中，有兩人對坐在焚香下棋。
白小升等人的腳步聲驚動了他們二位。
倆人同時笑著看過去，跟白小升對視。
“小升，你來了！”
“小升，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