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夏侯啟總裁給我承諾,保證集團不再追究我的問題,保證沈培生動不了我。”汪子瑜讓白小升的話給驚著了。
雖說大事務官跟大中華區總裁只一階之差,但是兩者間的差別,實際上天上地下。
要知道,大中華區內所有的區域負責人,所有的大事務官都得聽命于大中華區總裁,受其轄制,被其任免。
就連沈培生大事務官,手握那么多人力、資源,也不敢跟大中華區總裁公然的,面對面叫板。
當然了,沒有切實證據,大中華區總裁也輕易不會動大事務官、區域負責人,牽一發還動全身呢,換人容易,穩定難,說不定會造成什么惡劣的連鎖反應。
不是動不了,只是不愿動。
當然,這里面又有一個例外——沈培生大事務官,他的資歷比肩夏侯啟,簇擁者遍及整個大中華區,且在振北集團總部還有人。
他是真的有點尾大不掉。
不過兩相比較,汪子瑜看來,還是夏侯啟更讓人畏一些。
畢竟夏侯啟要動他,就算沈培生也保不下。
相反的,如果沈培生想動他,夏侯啟出面保人…
汪子瑜更相信,夏侯啟可以保下他!
“我可以給夏老打電話。讓他親口對你做出承諾。”白小升對汪子瑜笑道。
汪子瑜真的有幾分心動,卻還警惕,“我要視頻對話!”
他得親眼確認,是夏侯啟本人!
“沒問題。”白小升一笑。
他已經跟夏老打好了招呼,夏老這段時間都在,可以跟汪子瑜做出保證,而且什么聯絡方式都可以。
見白小升如此爽快,汪子瑜這心里信了兩分,不過隨后又暗道,“連夏侯啟都給這個姓白的站臺,看來是總部是真要向沈培生下手了。”
就算汪子瑜,也并不清楚沈培生志向何其宏大,只以為他是為保地位,為保自身富貴,才“自立山頭”,“稱王稱霸”。
不過,汪子瑜知道的是,沈培生早就針對夏侯啟,在搞一些小動作。
包括散播夏老身體不好,要退的消息,他汪子瑜也跟著搖旗吶喊過。
汪子瑜相信,沈培生還有更多的動作,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眼下,夏侯啟總裁要針對沈培生,其實無可非議。
“要只是夏老口頭承諾…”汪子瑜卻又有幾分吞吞吐吐,試探看著白小升,“我可以錄像嗎。”
“不能!”白小升一口回絕。
在白小升看來,這很不敬。
白小升認真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這樣做。”
“其一,夏老何等人物,會在乎欺騙你一個省域產業負責人…哦,對了,你現在,連省域產業負責人都不是!”
“其二,如果夏老真是違約,你以為憑借一個視頻就能翻天?你也太小看夏老了。”
“最后,你錄像不過是尋求一點心理安慰。如果夏老沒有履行,你就去沈培生那里拿出這東西曝光。可,有用嗎?沈培生知道又如何?而且他更知道你曾背叛,你覺得他會信你嗎?”
白小升不急不緩,又說了兩點,方才道,“你自己體會吧。”
“反正你有且只有兩條路,要么,聽夏老的承諾,然后配合我們,將功贖罪。”
“要么,就去坐個十幾二十年的牢,有我在這里盯著,我看沈培生他們還能從中作梗,給你減免責罰!”
白小升這一番話,直接讓汪子瑜心亂無比,甚至連意志都脆弱許多。
“那好吧,我只跟夏侯啟總裁視頻對話,錄音錄像什么的…就算了。”
汪子瑜這算是再度屈服。
白小升見狀一笑,方才的話題,也是他借機敲打汪子瑜。
汪子瑜若想背地里,再跟沈培生一方同氣兒,走雙保險,那是沒門的。
沈培生會信你個背棄過他的人嗎!白小升明明白白告訴汪子瑜,別做非分之想!
他汪子瑜的出路,其實只有一條!
答應合作,幫著把那些問題人物給揪出來,而且只能一條路走到黑,跟沈培生那邊徹底決裂。
“放心吧,汪先生,我是不會讓你白忙的。”白小升又笑道。
汪子瑜疑惑地看向他。
“沈培生把你‘趕出’了集團,沒給你點什么補償?”白小升道,“那些東西,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看見,還是你的!而且我并不說你參與其中,涉及你的名字和部分內容的資料、報告都會打上黑塊,只有夏侯啟總裁能查閱,最大限度保護你的隱私。如何?”
白小升“打了個巴掌”,又給了好大一顆紅棗。
汪子瑜眼里終于有點活泛氣兒了。
永久而徹底的解決掉自己的心結,還能拿到另一邊的好處,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瞞天過海,不讓沈培生那邊知道。
如此好事,如此“十全十美”,汪子瑜也終于心頭一熱。
“干了!”
白小升笑意盈盈,給夏老發去了視頻。
整個談話只有五分鐘,但是結束之后,汪子瑜儼然已經變成了自己人。
“事不遲疑,小升大事務官,既然咱們決定動手,就要從快從狠,我幫你盡快收拾掉這邊的問題人員。”
汪子瑜的積極性、主動性,簡直比白小升他們還高。
白小升跟林薇薇、雷迎一笑,對汪子瑜道,“那就最好不過了!”
當晚,林鈺抵達臨深,一下車,他就直奔沈培生的住處。
沈培生讓傭人給自己這個學生煮了一碗宵夜,讓他邊吃邊說。
林鈺把自己到大友,與白小升交鋒的經過細細講述一番,無一疏漏。
雖然似乎沒什么值得贅述的,不過添加白小升說某些話時的具體神情反應,沈培生聽得若有所思,頻頻點頭。
“聽著,這個白小升是對你無計可施,又故意欺騙你一番,然后撲向南嶼。”沈培生眉頭微皺,“不過…”
聽老師口中一個“不過”,林鈺趕緊把碗筷撂下,驚聲道,“老師,不過什么…”
沈培生看著林鈺。
“你覺不覺得,你看出白小升的動機,是不是太過容易了?”沈培生問。
“難不成,是白小升故意讓我看出他很生氣?那意義何在?我看不過是他去南嶼的障眼法!”林鈺忍不住道,“老師,這白小升雖然很是奸猾詭詐,但是我們有必要把他想得過高啊!”
說這話的時候,林鈺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沈培生看了眼林鈺,道。
“總之,我們在南嶼那邊,易立即警惕起來,戒備起來!未雨綢繆,有備無患!”沈培生又道。
林鈺重重點頭。
讓這對師生沒有想到的是。
第二天,僅僅是第二天,白小升就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不是在南嶼。
而是,在甘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