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薪成帶著一個隨從,走進天選國際大廈D座,忙著去見白小升。
這之前,他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
眼下,雖然不能對白小升言明,但或多或少的可以透露一些,也算是對這位小兄弟的提點。
當然,王薪成也是為了自己。
白小升有李事務官這層關系,前途不可限量。
一般的事務官,是與省域產業負責人平級的存在,而李事務官非常特殊,他背景極硬,此前更是準大事務官,眼下即將成為真正的大事務官。
王薪成覺得跟白小升搞好關系很必要,這叫未雨綢繆。
雙方既然注定是“自己人”,那提前種下“因”,未來能收獲一份大大的“果”。
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王薪成越想越覺得不錯。
隨后,他與隨從進了電梯。
電梯按亮的樓層,正是王薪成他們要去的那一層。
這電梯里除了他們,還有一伙人。
那些人,似乎都是一起的。為首的,是個趾高氣揚的中年人,正在訓斥一個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西裝筆挺的男人。
被訓斥的男人相貌特征有些日韓的味道,此刻并足而立,不斷點頭鞠躬,神情惶然。
王薪成只淡淡瞥了一眼,就扭過身不加理會。
訓人的人,甚至都沒見到王薪成的臉,光顧著訓斥下屬,彰顯威風。
“我說,金助理,你怎么搞,當眾給我丟人!你知不知道他真實身份,就給人當眾鞠躬認錯!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收你當我的助理,就是讓你給我丟臉的?大人物?這臨深大人物多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一會兒,你跟我上去,我看著你給我罵他,他要是不服,就給我動手!”那人一氣兒在嚷嚷,“還反了他了!”
被訓的男人唯唯諾諾,不住點頭。
訓人的還意猶未盡,不斷喝吼。
終于,王薪成皺起了眉頭,扭過頭,平靜對訓人的道了一聲,“哎,這里是公眾場所,你要訓斥下屬,就換個地方吧!”
王薪成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無比,而且透著一副威嚴。
“我訓斥我的人,與你何干,你少在這里…”訓人的人怒沖沖道,扭過頭與王薪成對視了一眼,頓時如遭雷擊。
“你你,你是王薪成王先生?!”那人驚道。
王薪成疑惑地看他一眼。
不認識。
“您好您好,王先生,我是小孫啊!”那人臉上的趾高氣揚瞬間消弭一空,神色換成了熱情與諂媚的笑容。
振北集團在一線城市的臨深,也是有多家頂級企業的!
王薪成作為李事務官的秘書,出席過諸多場合,那些大佬對他也是無比恭敬客氣。
他在臨深這個圈子,頗有些知名度。
眼前這個人,雖然也是一位老總,卻根本沒有資格與王薪成對話,就算在大酒會上,也只是作為普通賓客那種存在。
眼見王薪成,他自然熱情無比。
“哦。”王薪成淡淡點頭。
他不認識的多了,也沒必要都去認識。
“好巧啊,您也去這一層?”那人熱情中沒話找話。
“是啊,見個姓白的朋友。”王薪成淡淡道。
“哦,能讓您親自去見的朋友,那得是多大的人物!”那人咋舌。
他身后,挨訓的人瞳孔驟然一縮。
他們要去的那一層,只有一家公司!
而姓白的,豈不就是…
他趕緊拉扯自己的老板,孫老板正跟大人物套近乎,不斷被扯拽,頓時惱火,剛一側頭,他那金助理就急惶惶在他耳邊說了些話。
孫老板臉色瞬間蠟白。
“叮。”電梯到了。
“走。”王薪成象征性跟對方客氣了一句。
孫姓老板惶恐萬分,急忙按了一層,賠笑,“啊,王先生,是我記錯了樓層了,您請您請,我就不打攪了!”
王薪成走到電梯外,詫異看著電梯門關閉,對方臉色似哭似笑。
“有病。”王薪成嘟囔一聲,不再理會,帶著助理離去。
電梯里,孫老板不斷擦汗。
他身邊金姓助理也是誠惶誠恐,“幸好,我反應快,他去見的就是那位白先生!我的天,那還真是一位大人物!”
這個金姓助理,就是金勇慧。
此刻,金勇慧無比慶幸,是自己阻止了老板去作死,眼看老板對那位王薪成王先生無比諂媚,而王薪成主動去見姓白的,這要當面是找姓白的麻煩,跟作死有什么兩樣嗎。
這次,老板得感謝我!最起碼不能再罵我了!金勇慧暗道。
剛想到這里,他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孫老板指著他鼻子,暴跳如雷,“混蛋玩意,誰讓你去招惹那位白先生,這臨深大人物多了,你怎么就不能看著點!”
金勇慧,“…”
羅恩的辦公室里。
白小升與眾人正在談笑之時,有人叩響了門。
“進。”羅恩揚聲道。
一位白人美女探身進來,她是前臺,也是一位懂中文的姑娘。
她目光一掃,看到白小升,這才恭敬道,“老板,有一位姓王的先生找您。”
姓王的?王薪成?他這么快就到了嗎。
白小升有些驚訝。
“嗯,那請那位先生過來。”白小升對她笑道。
看著小前臺點頭離去,白小升又對羅恩等人一笑,“老王這個人,恐怕是想跟我單獨聊一聊,你們先去忙,薇薇也跟著先熟悉一下這里。”
眾人點頭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辦公室的門一開,王薪成就推門而入,他的助理則留在了外面。
見到白小升,王薪成哈哈大笑,“白老弟,又見面了!”
“王老哥,精神不錯。”白小升一笑,迎上去,與之重重握了握手。
倆人私下里的稱呼,透著幾分親密。
他們寒暄幾句,美女前臺送來新咖啡,撤去舊的杯子,輕輕把門關上。
這也意味著,暫時沒人回來打攪他們。
白小升與王薪成就在沙發區,相對而坐,再度閑聊起來。
十分鐘后,寒暄告一段落。
白小升端著咖啡杯,微笑看著王薪成。
“王老哥特意趕過來,莫非是有什么事要對我說嗎?”
王薪成一笑。
“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