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放屁
陸小晗強笑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我可是把你當…”
“陸大哥，到了，等會兒再說吧。”
雷輕音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連忙打斷陸小晗的話，當先登上祭壇第三層。
陸小晗輕輕嘆了口氣，他本想說，只把她當妹妹看的。
可雷輕音好像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直接打斷了。
“或許，沒說出來更好吧。”
陸小晗跟在雷輕音身后，登上三層祭壇。
“陸大哥，你就坐在這里。”
來到祭壇三層，才發現祭壇是由一塊整玉制作而成。
第三層的祭壇上有個圖案，好似一個黑灰色陰陽魚，有兩個魚眼，但這兩個魚眼緊緊相鄰，和陸小晗印象中的陰陽魚有很大的不同。
陸小晗盤膝坐下，感受著千余雙眼睛聚焦在身上，感覺像個傻子，可到了此時，他也不能再回去，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那里。
“既然如此，那就修行吧，總比尬坐著強。”
他深呼吸幾口氣，運轉神魔煉體訣，很快就進入心神空靈的狀態。
就在他修行的時候，心海中的玉柱動了，出現了一座祭壇，和評品祭壇相似，但更復雜玄妙，上面的圖案線條更多更繁雜。
“這…玉柱究竟什么來歷？不但能完善禁陣，還能完善祭壇，修行法訣怎么不能完善？我搬運過來的九陰真經好像…這…這是完善后的九陰真經？我怎么沒注意？”
陸小晗有些震驚的看著心海中的變化。
平時，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禁陣上，王成傳給了他許多禁陣，后來又從郝偉仁這里學了很多，識海中最多的就是禁陣。
其他的東西雖然也有，卻要少得多，因為不怎么關注，都隱藏在禁陣后面，也就是心海深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這是…優化后的符咒…這這…玉柱究竟什么來歷？”
陸小晗徹底驚呆了，這個金手指太大了，大到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像，所有他見過的東西，都能進一步完善，隨著他知道的越多，還會變得更加完善。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心海中浮現出無數音符。
他一下清醒過來，熟悉的歌聲傳入耳中，歌聲婉轉低沉，充滿了感情，讓人聽了忍不住流淚。
周圍千余人全都靜靜地聽著，沒有一絲聲音，所有人都沉浸在充滿悲情的歌聲中，眼前浮現一幅幅畫面。
畫面的主角自然是蕭逸風和趙靈兒，因為這首歌的內容，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他們。
蕭逸風呆呆地看著白玉棺中之人，一動不動，眼中流下兩行淚，淚珠散發著紅光，流下的是血淚。
“收起木魚吧，菩提下再無她，又度過幾個夏，眼睛還紅嘛，她已經不在啦…”
天空陡現異象，無數風云匯聚，一陣陣陰風憑空刮起。
“通幽？真的是通幽？”
在遠處觀望的天音宗之人，一臉震驚的看著祭壇上空的變化。
陰風越來越大，天地間越來越暗，好像有無數的魂魄隱藏在陰風中。
趙天豪和圓覺連忙盤膝坐在白玉棺旁，靜坐不動。
蕭逸風抬起頭，血紅的雙眼望向半空，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宗主，師傅，弟子拜托了。”
蕭逸風對著趙天豪和圓覺磕了幾個響頭，盤膝坐下，伸手推開白玉棺棺蓋。
白玉棺中躺著一位女子，十七八歲，明眸善睞，閉月羞花，臉色有些紅潤，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穿著一身紅色嫁衣，頭戴霞冠，雙手疊放在胸口，胸前放著一朵血紅的殘破桃花。
“靈兒，我來了，希望我沒來晚。”
蕭逸風說完，緩緩閉上眼。
歌聲宛如擁有魔力，直擊蕭逸風的心靈深處。
他無悲無喜，直感心尖無比疼痛，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信這生死輪回，也愿信我佛慈悲，爾等豈能體會，相思成疾的滋味，愛別離的感悟，菩提樹下的參悟，我愿為你放下全部，此生讓我來渡，紅色彼岸花，花瓣遍地撒，誰會在乎，她在哭泣啊…”
歌聲一變，自然而然的轉化成另外一首，銜接的非常完美，沒有一絲瑕疵。
聽到我愿為你放下全部，此生讓我來渡的歌聲，蕭逸風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心頭血，暈死過去。
但他的手緊緊抓住趙靈兒的小手，沒有一絲放松。
看到兩人的情況，趙天豪和圓覺暗暗松了口氣，接著又緊張起來。
怒吼呼嘯的陰風突然停了下來，整個天地好像靜止了。
“大和尚？”
陸小晗猛然看到大和尚蕭逸風出現在面前，正笑著看他。
轉頭向下望去，發現蕭逸風仍舊盤坐在白玉棺旁，緊緊抓住趙靈兒的手。
“你是大和尚的魂魄？”
“不錯，在下多謝輕音仙子和陸兄弟。”
“怎么？決定了？不當和尚了？”
驚訝過后，陸小晗并沒有害怕，而是和對方聊起來。
歌聲停下，雷輕音站在陸小晗身旁，靜靜地看著兩人聊天。
“我連靈兒一人都渡不了，何談渡盡萬千世人？”
“呵呵呵，沒想到你挺有佛性的，就這樣放棄，你甘心嗎？”
“有何不甘？”
“沒有執念？”
“佛說四大皆空。”
“放屁的四大皆空，在我看來，和尚就沒有一個耳根清凈的，哼，想著渡盡萬千世人？這不是執念？”
蕭逸風沒想到陸小晗會有此問，直接愣住了，因為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佛說看破紅塵，四大皆空，放下一切執念，卻又讓佛門弟子渡盡世人，這算不算自相矛盾？
渡盡萬千世人算不算一種執念？
他從未想過，當陸小晗問出來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祭壇外，眾人雙眼瞪得溜圓，吃驚的看著陸小晗。
祭壇上，除了陸小晗和雷輕音外，他們沒發現任何人，可陸小晗明顯在和一個人說話，隱形人？
雷輕音雙眼看的方向和陸小晗一樣，兩人應該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外面的聲音穿不進去，但里面的聲音卻能穿出來，圍觀眾人全都屏住呼吸，天地俱寂，陸小晗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陸小晗的話，眾人震驚的得知，他正在和蕭逸風說話，或者說是和蕭逸風的靈魂說話。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陸小晗說的內容。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圓覺，此時的圓覺同樣有些氣息絮亂，他也回答不上來陸小晗最后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