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看著緊緊關閉著的門,臉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傷心絕望,最后淚水和鼻水都流了下來了。天才一住三五第一35D1
他只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離開。
褚妙書正在屋子里,趴在門上,透過門逢看著徐公子傷心欲絕地離開,心里就一陣陣的滿足和自得,最后又微微一嘆,也怪自己太過貌美傾城,魅力無邊,才讓這些男子一個又一個地為她癡狂。
褚妙書也沒有逛街的心思了,跑到了溢祥院,跟秦氏說今天的事情:“就他這樣的破落戶,也想配我?”
秦氏聽著笑了笑,一邊磕著瓜子,聽著這些想要高攀她們的人,她就一陣陣的得意和飄飄然的。
不知多少年了,未曾這樣俯視著外面的人。
想著,秦氏輕輕一笑,捏了捏褚妙書的臉蛋:“呀——”
“太太…”一傍的春山卻有些著急,“到底…姑娘馬上就要嫁入太子府了,還是不要跟外男過多牽扯。”
“我有跟他牽扯嗎?”褚妙書卻是橫了她一眼,“我有跟他說什么嗎?”
春山嘴角一抽,細細回想,褚妙書跟那徐公子所說的話,的確沒有出格的,但配合著她的神情,那無奈的表情,就是在給徐公子暗示,她愛的是徐公子,被逼無奈才嫁的太子。
這叫人家徐公子怎么斷了念想?
“行啦!”秦氏也是掃了春山一眼,“小事一樁。那徐家,現在嚇得跟鵪鶉一樣,還敢如何?”
“對啊!現在是那個徐公子對我念念不忘。”說著,褚妙書一臉的得意,“是他們有罪!那是覬覦太子側妃!他們還不使著勁捂著!還敢在外頭鬧吶!真在外頭鬧,也是他們自己理虧,還真能如何我了。”
春山瞬間無話可說了,的確。以現這情況,皇上賜婚了,徐家是臣子只能矮了那一頭,自認倒霉。
褚妙書又提起以前跟徐公子游湖的事情,說那徐公子多傻,自己從未瞧上過他,他卻對自己念念不忘。
褚妙書不知道,那徐公子比她想像中更傻!
第二天一早,母女倆正在用早膳,就見綠葉急急地奔進來:“姑娘…太太…不好了,那個徐公子他上吊自盡了!”
“啊——”褚妙書和秦氏嚇了一跳,秦氏臉色一變:“說什么?”
“徐公子上吊自盡了!”綠葉小臉鐵青地說,“徐家那邊正哭天嗆地呢!聽說,那徐公子昨 天回家后,就把自己關房里,誰知道,今天一早,丫鬟推開門就見徐公子吊死在房梁上!”
“啊啊啊——”褚妙書臉色慘白,身子往后縮,身下的凳子不穩,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書姐兒!”秦氏大驚失色,連忙撲過去扶著她。
只見褚妙書小臉鐵青,聲音有些顫抖:“死了?”
“對,上吊死的。”綠葉皺著眉。
褚妙書嚇得身子一抖,昨天那徐公子才來找她,她自是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只會加深他對自己的感…現在…
褚妙書想起那些吊死鬼的故事,便嚇得瑟瑟發抖起來。不是她害死的,才不是!
秦氏卻不只是害怕害死了一條人命,而是害怕徐公子這個時候自盡了,會傷到褚妙書的名節!
“綠枝,綠枝!”秦氏鐵青著臉冷喝。
“太太。”綠枝奔進來。
“到外頭打聽下…外面怎么回事…”秦氏說。
綠枝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大半個時辰后,綠枝就急急地奔回來。
那個徐公子是真死了!
這件事立刻轟一聲,炸得整個京城的人都懵了。
畢竟這段時間大家都在關注褚妙書和太子的婚事,而這兩天徐家還到處找人解釋,說兩家沒有訂親。
但外頭的人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解釋兩句就信了。
明擺著就是褚妙書與徐家的婚事是真的,但太子想要拉攏褚云攀,皇上也想幫著太子,所以就橫刀奪愛,賜婚了褚妙書和徐家。
徐家是臣子,只能吃啞巴虧。
這個徐公子許是腦子轉不過來,居然上吊自盡了!
徐家那邊哭得呼天嗆地,百姓們都圍在徐家門口嘆息著。
“哎呀,真是可憐。那徐公子是家中獨苗,五代單傳啊!居然就這樣死了!可憐了徐夫人和徐老爺。好不容易得來的老來子,居然…”
“昨天…我看到了徐公子到褚家找褚大姑娘,不知說了什么,徐公子就回來自盡了。”
“許是徐公子太傻太癡心。”
“二位,讓一讓。”這時,有一名五十來歲的,穿著得體的婦人擠進來,一身的素白,顯然是徐家親戚,來奔喪來了。
眾人連忙讓出路來。
那素衣婦人走進徐家,只見那里的丫鬟個個垂頭抹淚,又走進東廂房,卻見徐夫人和徐老爺會在地上,正抱著徐公子的尸體。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老夫婦也坐在屋子里,正是徐老太爺和徐老太太,幾人神情呆呆的。
“唉…”那素衣婦人微微一嘆,這情景,一時不知如何安慰是好了,只道一句:“節哀。咱們…還是快點讓孩子入土為安吧。”
徐地人披頭散發的,臉上布滿了淚痕,但卻已經一滴血也流不出來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崩潰的氣息。
他們夫妻作什么孽了啊!
好不容易才生了個兒子,養了這么大,居然就這樣死了!
兒了為什么死,他們一清二楚!
都是褚妙書那個賤人!
自己的兒子傻,一腔真誠都付到了褚妙書這表子身上,結果…
很好,們愛攀高枝,那就攀好了,他們都胳膊擰不過大腿,主動退讓。但為什么還要逼死她的兒子?
徐夫人和徐大人悲徹絕望,恨不得把褚妙書生吞活剝。
但他們現在卻抓不了她一點錯處!而且那本來就是正宣帝指的婚,整個大齊皇帝最大!
那來奔喪的婦人見這一家人都崩潰了,只好自己到外頭,招呼著幾個下人連忙著去買喪事該用的東西,指揮著布置靈堂。
徐公子的事情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人人都說:“皇上強硬旨婚,逼死了徐公子。”
但也有人說:“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論如何,那是皇上指的婚,他們不愿意也得愿意。”
“那人家徐家沒有不愿意啊!不是都主動解釋沒有婚事了么?不是都退讓了。人家也做好了臣子該做的。就是…那徐公子太傻。”
徐公子的事情也傳到了宮中。
正宣帝正與太子在鳳儀聊天,聽到這個消息,正宣帝、鄭皇后和太子臉上一黑。
正宣帝氣道:“朕的賜婚,他還不滿了!”
“皇上息怒。”鄭皇上柔聲道,“此事跟本就不怪皇上,是那什么徐公子傻而已。”
正宣帝冷哼一聲,便不再提了。
不過是一個小小四品官之子而已,他不放在眼內。而且此事落到外頭,多的是指責徐公子的不是。
穹明軒——
葉棠采正坐在榻上看話本子,聽得徐公子之事,吃了一驚。
“姑娘,玲姑娘他們來了。”秋桔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葉棠采一怔,站起身來,就見陳之恒扶著葉玲嬌一起走進來。
“啊,怎么來了!當心啊!”葉棠采連忙奔出去,也扶著她跨過門檻。
葉玲嬌懷孕才出三個月,葉棠采總怕她摔著。
幾人進了屋,在小廳的圓桌上落座,葉棠采才說:“們怎么來了。”
“因為聽說徐家的事情…”葉玲嬌說著看了陳之恒一眼。
只見陳之恒臉色鐵青,接著接冷一聲:“這個褚妙書可能得很!最是會吃著碗里,盯著鍋里的。以前我不是跟她說過她,她不愿意,我就…”說著有些難為情。
“他就傻,跑去攔那個褚妙書,結果褚妙書明擺著不愛他,但還想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吊著他。”葉玲嬌卻是撲哧一聲,“也虧得這傻子眼沒瞎,否則…”
說著微微一嘆。
他們猜測,那個徐公子癡情,又跑來找褚妙書,褚妙書又如法泡制,結果,這徐公子腦子轉不過來,居然自盡了!
溢祥院——
褚妙書正扎到秦氏懷里直抖,想著徐公子成了吊死鬼,他又癡情…若來找自己…
想著,褚妙書便聲音微顫:“才不是我害的…”
“胡說啥,當然不是害的!”秦氏連忙說著,臉色也是鐵青一片。“那是皇上賜婚!他自己不知怎么想不開而已!自己傻,怪誰!”
褚妙書嚇得都不敢自己睡了,晚上就窩到秦氏的屋子里。
經過一晚,她才定了定神,起床用早飯。吃過飯之后,就跟秦氏窩在榻上打絡子。
誰知道,綠葉突然奔進來,臉色更難看了:“太太…姑娘…那徐家…”
“徐家怎么了?”褚妙書嚇得身子一顫,手中的絡子都掉了。
徐家打過來了?
這是她早害怕的事情!
如果說徐公子的死,與她那天的刺激無關,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害死了人,她本來就心虛害怕,這徐家若打上門來…
而且,那樣鬧起來,實在不好看啊!她還想平平靜靜地嫁進太子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