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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只是個開始

  褚云攀把葉棠采遇到葛蘭郡主的事情說了,褚飛揚聽到這個名字,詫異了一下,最后淡淡道:“我知道了。”

  褚云攀見他若有所思,沒有再多說什么,便告辭了。

  出了白露園之后,褚云攀就去了空居。

  這幾天梅老太君的身體還算硬朗,葉棠采想過把她接到侯府住,免得她天天面對著秦氏等人難受。

  但梅老太君卻是拒絕了,畢竟這里才是褚家的根,她在這里生活了大半輩子,怎么可能割舍得下。

  待到了傍晚時分,葉棠采和褚云攀就一起回到了鎮西侯府。

  相比起褚家還有葉棠采這一邊,褚妙書在太子府那一邊確實熱鬧多了。

  洞房花燭夜之后,褚妙書受盡寵幸之后,太子對她可謂是溫柔無比,褚妙書越發的得意。

  第二天一早,春山就為她梳洗打扮。

  綠枝走進來:“側妃,現在就要去正華園。”

  綠枝是秦氏最信任的丫鬟,所以褚妙書出嫁,秦氏就把綠枝給了她。

  一聽到要去正華園,褚妙書就知道那是要給太子妃磕頭敬茶,心里就一陣陣的不憤和不高興。

  “書兒。”這時候,一個溫厚的笑聲響起,卻是太子走了進來。

  褚妙書看著太子,小臉立刻一片嬌紅,溫溫柔柔的叫了一聲:“殿下。”

  太子已經走到了褚妙書的身后,褚妙書那小身子立刻就倚到了他懷里。

  太子見美人嬌軟地依偎在自己身上,褚妙書本就是個美人,而且經過昨晚一夜,他才新鮮勁兒,心就軟了下來,就溫柔地道:“怎么了?”

  “殿下,人家一會要去正華園。”說著一臉的委屈。

  太子皺了皺眉,就說:“一會兒還得進宮去見父皇和母后,所以,至少先去正華園。”

  褚妙書扁了扁小嘴:“可是…殿下,你陪著我去。”

  在入府之前,褚妙書自然學過規矩,知道太子跟太子妃才是夫妻來著,她是側,就算新入門,今天這日子也不能跟太子一起去正華園的。

  須得太子先去了正華園,跟太子妃坐到一塊,她再進去磕頭,這才算是完了禮節。

  現在她居然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太子一是真有幾分喜歡她,二想到要拉攏褚云攀,自然想要抬舉褚妙書,就笑著點頭:“好好,咱們一起去。”

  褚妙書聽著這話,這才眉開眼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正華園里,太子妃正坐在上首,右邊坐著一名長相柔媚的女子,正是側妃白如嫣,下面又有幾名二十多歲的女子,這是太子的庶妃還有份位高的夫人。

  左邊卻坐著兩個少年少女。

  最大的少女十一二歲左右,那是太子妃所出的嫡長女和順郡主,接著是一名五六歲的男童,那是太子庶妃所出的庶子。除此之外,太子還有一個女兒的,那是馮側妃所留下來的女兒。自從馮側妃死后,這姑娘就臥病在床,相信若不是褚妙書要進門,她死了晦氣,相信她早就死了。

  “殿下怎么還未到?”太子妃坐在上首,那原本就嚴肅的臉現在更嚴肅了。

  昨天褚妙書進門,太子妃待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面。

  因為按大齊的規矩,側妃進門,正妃或是別的側妃是不會參加宴席的,沒得讓新進門的側妃進門就立規矩,以示大度寬容。

  “太子殿下駕到!褚側妃到!”外面突然響起丫鬟的高唱聲。

  太子妃等人聽著,臉色一變:“什么?太子居然…”跟那個賤人一起來?

  還不等她罵出聲,就見褚妙書挽著太子的手,一身綿軟無力的走進來。當看到屋子里坐滿了人,褚妙書心里一陣陣的得意。就算她是側妃,但也是最受寵的那一個,是太子心尖尖上的第一人。現在太子還為她破規矩,以此顯示她寵冠整個太子府。

  特別是上首的太子妃…

  褚妙書不由想起去年,她還是跪伏在下面,似是要低人一等的模樣,最后還被狼狽地趕了出去。

  而現在,她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重新回來。

  真是應了那句話,曾經的她被看不起,現在的她別人高攀不起!

  想著,褚妙書越發得意,目光落在太子妃臉上,從第一次見太子妃時,她就想,這就是太子妃,也不外如是嘛!長成這副尊容,也配當太子妃,那她豈不是要上天了?

  現在,她才驚覺,為什么當時渺小的自己會有這種想法,那都是命運在指引,命中注定她屬于這個地方,并霸占太子所有寵愛,最后取代這個女人。

  褚妙書的笑容越加燦爛,挽著太子的手好像都站不直一樣,以預示自己昨夜有多恩寵。

  太子妃看著更膈應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冷冷地看著太子:“殿下,這是怎么回事?規矩…”

  “行啦!一大早就規矩規矩的,煩不煩?本宮起床后,直接就過來了,就這樣吧!”太子冷冷地掃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見他居然一心維護著褚妙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但想到現在褚云攀的權勢,想到自己沒有兒子,只得忍氣吞聲。

  “你先敬茶,我要到上面坐著。”太子回頭,溫聲對褚妙書說。

  “殿下…”褚妙書委屈地撇了撇嘴。

  “乖。”太子拍了拍她的手,就走到太子妃傍邊落坐。

  看著這二人在這里膩歪,太子妃和白如嫣等人可算是惡心死了。

  太子妃身后的李嬤嬤連忙笑著打圓場道:“側妃,請給太子妃娘娘敬茶吧。”

  褚妙書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應一聲:“是——”聲音拖得長長的,要不情愿多不情愿。

  太子妃氣得臉色鐵青。

  琴瑟連忙把一個桃粉色的蒲團放在褚妙書跟前。

  褚妙書準備跪下時,突然“哎唷”一聲,身子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樣,跟在她身后的春山和綠枝立刻沖上前扶著她。

  太子妃眉頭突突地跳著:“又怎么了?難道側妃是不想給本宮磕頭敬茶?好好好,那褚大姑娘就算有了昨天的入門之禮,不給本宮敬茶,那也不是太子側妃!”

  不想,褚妙書沒有怒,反而一臉委屈地道:“娘娘,臣妾有說不跪嗎?臣妾跟本就沒說不跪,你為什么要說這么一大堆的,殿下——”說著,又看著太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周圍的人嘴角抽了抽,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太子也是膈應了一下,覺得她太作了,但想到褚云攀,對她又多了幾分維護。

  太子正要說什么,太子妃卻先一步開口,氣道:“你既然要跪,你跪啊,跪之前還得跳出扭秧歌不行?”說著,太子妃自己先笑了。

  周圍的人也是用帕子壓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原以為,說了這些,褚妙書會羞到無地自容,不想,她卻嬌呼一聲:“臣妾倒是想跳出扭秧歌啊,但實在有心無力,連要下跪的動作都痛,實在是…昨晚…”說著一臉嬌羞的模樣。

  太子妃等人被她膈應得一愣一愣的。

  特么的,誰沒有過第一次啊!哪真的有她說的這么厲害,動一下就真的要死要活啊!而且當著這么多人的臉,她說這些房中事,她不會覺得羞恥嗎?

  而且,這里還有小孩子啊喂!

  “我要給姐姐敬茶,快,扶著我。”褚妙書說。

  于是,太子妃等人就瞪著雙眼,看著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扶著褚妙書,緩緩下跪,那下跪時的表情,還裝著很痛,很難受,卻又帶著幾分得意和享受的模樣…活像是…

  屋里眾人都羞得沒臉看了。

  一邊的小郡主連忙伸手捂著那小男孩的眼睛,沒得被辣著。

  千辛萬苦之下,褚妙書終于跪了下去。

  琴瑟實在看不下去了,只想快點結束。

  這種事,一秀都是正房夫人最想拖著的,想要瞧著妾室伏低作小的模樣,但褚妙書實在太辣眼,看著她都覺得惡心。

  琴瑟急急地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青花瓷的茶盞,奉到了褚妙書面前。

  褚妙書拿起那個茶盞,雙眼微閃,然后上演敬茶經典的一幕——

  只見那只茶盞在她手中一翻,褚妙書就尖叫一聲:“啊啊——好燙…嗚嗚…”

  太子妃臉上一黑,周圍的人也是一驚。

  “怎么了?”太子連忙撲過去。

  褚妙書就一頭扎到太子懷里:“殿下…這丫鬟有心倒一杯熱水燙我,遞給我時,故意拿不穩…嗚嗚嗚…”

  “這…”太子皺了皺眉。

  “側妃…你怎能冤枉奴婢。”琴瑟小臉鐵青。

  “本宮看到你自己不小心翻的。”太子妃在上首黑著臉,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啊?作完一出又一出!沒完沒了的!

  “就是有…我手好痛…”褚妙書哭著說,“殿下…我真的痛,好痛!”

  “那你要如何?”太子都有些惱了,因為他看出來,褚妙書是故意的,而且這杯茶水也不會太燙。但想到褚云攀,不由的對褚妙書多一分維護,而且他對她也是真的新鮮,便也想要順著她。

  “身為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是居心不良,如果你是不小心,那就是愚笨。”褚妙書說著,眼里閃過嘲諷,“所以,不論哪一條,你都不配再侍候太子妃,該打三十大板,再趕出府。”

  “放肆!”太子妃冷喝一聲,“這是本宮的丫鬟,什么時候到你攆?”

  “那娘娘的意思是,做錯了事,傷害到別人,不該受到征罰?”褚妙書仰著小臉,一副大條道理的模樣,接著又委委屈屈:“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側妃,是一個妾室,太子妃娘娘自然想要作賤搓磨我…”

  太子妃氣得身子一個倒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果她有錯,本宮就罰她!但她沒有!你們,哪只眼睛看到琴瑟故意打翻茶盞了?”

  說著,望向白如嫣等人,這些側室俱是一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然后不約而同地望向太子。

  褚妙書卻不住地哭著:“殿下你要為臣妾作主!我才入門第一天,就被這般欺負,這是瞧不起我們褚家嗎?”

  太子本就有心抬舉她,聽得她搬褚家出來,更想站在她這一邊。而且他對她正是喜歡的時候,自然偏頗,也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便溫聲對褚妙書道:“本宮自然會為你作主的,你放心好了。”

  周圍的人一聽,臉色俱是一變,又有剛才太子妃的問話,個個都低著頭,不作聲。

  褚妙書見此,知道大局已定,臉上得意,就看著那些側室姬妾問:“我也是個講道理的,剛才太子妃娘娘問得對,你們誰看到琴瑟故意打翻了?”

  那些姬妾連忙擺手:“我們站在這一邊,跟本就看不清楚。”

  褚妙書就哭:“怎么可能看不清楚,你們是故意幫著太子妃欺負我…嗚嗚…”

  太子妃氣得肝疼,吱都吱不出一聲來。

  “行了,本宮會處置。”太子說著冷冷地掃視著琴瑟:“拖出去,生打三十大板,并攆出府。”

  琴瑟小臉發白,狠狠地咬著唇,一聲冤枉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她知道,喊再多也沒用。

  誰都不是瞎子,明擺著是褚妙書在作妖,但太子明知她作妖還要幫著她,她叫有什么用?

  接著外頭就沖進兩名粗使婆子,拖著琴瑟離開。

  看著琴瑟被拖著離開,一臉狼狽的模樣,褚妙書眼里一陣陣的興奮和快意。這才對太子道:“殿下,你不要再抱著臣妾了,臣妾要給姐且敬茶。”

  太子這才放開她來。

  又有丫鬟上了一杯茶,臉色鐵青,小心冀冀地遞過去,生怕褚妙書又作九。

  但褚妙書卻沒有再作妖,而是端端正正地跪好,把茶遞了上去:“給太子妃姐姐敬茶。”

  太子妃氣得臉都白了,狠狠地端著茶盞沾了沾唇,就放了回去。然后站了起來,拂袖而去。太子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本就不喜歡太子妃。

  褚妙書看著太子妃怒氣沖沖地走了,心里一陣陣的暢快和興奮。

  嘖嘖,她入門第一天,就把這些人逼到這個境地,這只是一個開始!這個太子府,以后就是她褚妙書的天下。

  敬完茶之后,褚妙書腰不酸腿不痛了,居然還跑去看琴瑟被打。

  琴瑟被打了三十大板,但她曾是太子妃的親信,太子妃在府里還是有些威信的,所以打板子的人下手挺輕。

  但即使如此,還是讓琴瑟奄奄一息。

  最后,琴瑟被扔到了垂花門外。

  這時一個枚紅色的撒花裙擺輕揚,卻是褚妙書走了出來,看著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琴瑟,她笑得意氣風發:“琴瑟姐姐,你還記得去年的時候,我就是這樣被你趕出府的嗎?當時琴瑟姐姐就這樣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褚大姑娘真把自己當回事,你以為你是誰啊?是咱們太子府的主子么?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以后你休想再踏入太子府一步,太子府可不是什么臟的臭的都能進的。’”

  聽著這話,琴瑟臉色鐵青,身上重傷,直喘氣兒。

  “當時,我羞得無地自容。但現在,我可以回答你那一翻話,我把自己當回事,因為我現在真的成為了太子府的主子,真的是可以愛怎么著就怎么著!我不但能再踏入太子府,太子府還成為我的家。呵呵呵!”褚妙書說著,眼里閃過無盡的得意,“從你說出那一翻話時,就注定了,我會把一切全都還給你!這是因果,也叫命!滾吧!你這個低賤的下人。”

  說著,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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