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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誰干的

  二人正說著話,一名丫鬟笑著走上來:“褚三奶奶,我們公主有請。”

  葉棠采回過頭,卻是信陽公主身邊的丫鬟雅竹,她連忙點頭:“是。”

  葉棠采便向上官韻和廖玨瑤等笑道:“各位,公主叫我,先行告辭。”

  “你去吧。”上官韻點頭。

  葉棠采跟著雅竹在華清園里穿行,一路見宴會中之人分成各個小團體聚在一起,有進士和年輕官員在涼亭里斗詩,有名門貴女和貴公子聚在湖邊賞景,有重臣在水榭里論政。

  一路風光和詳。

  花園草木端方,亭水樓閣連綿一片。長廊似綢,把各個精雅亭臺緊密相連。二人上了廓,一路蜿蜒而去。

  最后才來到一處垂花彩繪門樓的四角亭子。

  里面正坐著好些著飾華貴的貴夫人和貴女,其中有幾個她還認識。

  一個是信陽公主,另一個是太子妃,身邊陪侍著好些貴夫人和嬌艷的貴女,而讓葉棠采無語的是,秦氏帶著褚妙書姐妹也在這里。

  最讓她驚異的是,靠著朱紅柱子傍,一名粉衣少女坐在朱欄長板凳上。粉色繡桃花的齊胸襦裙,胸前束著深紫藤紋絲絳,長長地拖垂下來,正低垂著粉粉嫩嫩的小臉兒,孤零零地坐在角角里啃果子。

  看到葉棠采,她便是一怔,眉眼里染上驚喜的笑意,一雙濕漉漉的大眼往她這邊探過來。

  呃,趙櫻祈居然也來了。

  葉棠采還未走進亭子,信陽公主便笑著迎上了來,一把拉住她,往里面走,一邊笑著:“你們瞧瞧,這就是狀元夫人,跟我可有緣了。瞧這相貌,是不是比過了上官家的丫頭?”

  亭子里的夫人和貴女們看著俱是一驚,以前便驚艷上官韻長得好,哪里想到,這居然還有比上官韻還要好的!點頭笑道:“是啊!”

  信陽公主拉著葉棠采入座,又說起自己與葉棠采的淵源,說葉棠采如何受傷入住自己的莊子,又如何拜謝,一見如故。

  “當時我瞧著,就知是個有福氣的,果然。”信陽公主笑著道。

  太子妃聽著,心里無比的膈應,抬頭看葉棠采。

  只見葉棠采一身水影紅的對襟襦裙,身段玲瓏,容貌明艷瑰麗,她一出現,就把亭子里嬌若春花的貴女們壓得黯然失色。

  眉宇間神采飛揚,紅唇挑著笑,哪里還有當初在太子府對她的卑微。

  想著,太子妃心里說不出的憤怒。

  這本來是她的獵物,是吊太子的餌,哪里想到,葉棠采居然也有如此風光的時候。

  以前,她身份卑微之時,太子妃倒可以用榮華富貴去誘她,現在,她丈夫狀元及第,風風光光的,哪里還會愿意再走上那條不歸路。

  “娘娘。”葉棠采卻笑吟吟地上前行了禮,“好久不見。”

  “咦,太子妃也認得狀元夫人啊?”坐在太子妃身邊,一名深藍色宮裝,年近不惑的貴婦道,這是魯王妃。

  大齊在世的皇子只得四位,大皇子魯王,三皇子即是太子,四皇子梁王,五皇子容王。前面三人均已經娶妻,容王年僅十七,未娶。

  現今正宣帝三個兒媳均在此處。

  太子妃聽著魯王妃的話,臉色一變,原本就長得嚴厲的臉,更加嚴厲了。

  魯王妃見她臉色有異,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剛才的話觸到她的某些痛處?想著,魯王妃便暗暗后悔。

  魯王妃正想把話圓過去,不想,一名寶瓶紋樣妝花褙子的嬌俏少女突然開口道:“當然認識,太子妃娘娘最是欣賞我和小嫂嫂的泡茶制花手藝。年前,時常喚我和小嫂嫂進府,給娘娘和太子殿下泡茶呢!”

  說著,一臉熱切地看著太子妃。褚妙書暗暗為自己的小聰明和小算計得意。

  現在自己說了娘娘最欣賞自己和小嫂嫂,往后太子妃再喚人進府,也不好不喚她了吧?

  聽得這話,在座的貴夫人和貴女們俱是一怔。

  信陽公主一臉詫異地看著太子妃:“居然有這種事?好歹也是在我那處認識的,你叫她進去,也不告訴我,神神秘秘的。”說著笑了起來。

  但太子妃卻笑不出來了,只覺得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若是以前,這事情說破出去,也沒有什么。但太子最近多事之秋,苗基和的事情還新鮮著。

  太子以那樣的名聲被罰了禁閉,別人已經認定他是個玩男人的斷袖了!而且去年他又娶了白如嫣這樣一位美人進府,眾人聯想起來,總覺得微妙。后來得出一個結論,太子好色,而且葷素不忌。

  現在褚妙書居然說她常召葉棠采姑嫂進府,若只褚妙書一個便罷,偏還有個葉棠采,還長了這么一副容貌。

  褚妙書還特意加一句:給太子殿下泡茶!

  太子妃和太子原本就對葉棠采有著不可告人的齷齪目的,心里有鬼,被褚妙書一說,信陽公主一問,太子妃心就突突地跳。

  “娘娘…”褚妙書看著太子妃,一臉殷切之態,正要為年前的事情道歉,“我…”

  “那時正清閑呢!”太子妃呵呵一笑,打斷了她,“當時褚三奶奶所制干花特別合我心意,也能給我安神,所以叫了一兩次進府來制花,順便也泡了幾杯茶。現在忙碌,倒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了。”

  站在太子妃身后的琴瑟道:“娘娘才跟奴婢說,過幾天去褚三奶奶府上取一些干花呢。”

  點明是真的想要干花而已,所以到府上來取。

  葉棠采笑道:“好。”

  太子妃聽著,心里隔應得慌,她花了這么多時間,結果,還是一場空!

  而且葉棠采答應得爽快,一點也沒有年前巴巴上來送禮的倒貼之態,心里一陣陣的發堵,手緊握著,指甲都快陷進肉里了。

  好好好,好一個白眼狼,翻臉不認人的!

  以前多卑微啊,現在居然敢在自己跟前蹦噠起來了。

  “三弟妹最近夠忙的吧!”魯王妃見太子妃避忌這個話題,連忙岔開,說點別的,“今兒個幫著母后準備瓊林宴,到了月中,康王也該到了,這次大勝而歸,也該準備接風宴,還有家里一堆雜本雜八的,也是夠了。”

  “也是多得大嫂幫忙,大家都累得夠嗆的。”太子妃看著魯王妃笑道,“不是誰都能像四弟妹一樣清閑。宮里的活計不用幫,連著家里的,都有側妃替她料理了。”

  說的,是梁王妃趙櫻祈。

  亭子里的貴婦和貴女們聽著,便都低低笑出聲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鄙視。一個被架空了的王妃,也沒誰了。

  趙櫻祈只撇了撇嘴,垂著頭,捏著手里咬了半口的蘋果不說話,她早就習慣了。

  “公主,我去更衣。”葉棠采低聲道。

  “哦,那你去吧!”信陽公主筆吟吟地道。

  “謝公主。”葉棠采站起來,又朝著太子妃和魯王妃等人告辭,這才出去了。

  她出了亭子,穿過一道玉欄桿石拱橋,才見趙櫻祈提著裙子追上來:“你去哪兒?”

  葉棠采回頭笑道:“跟那些人說話悶極了,到處玩耍。”

  “啊,我也是。”趙櫻祈連忙點頭,“我來這里,也只跟她們熟諗一點,不坐那兒沒處去。你來了,我就跟你玩玩兒。”

  葉棠采點頭:“你不是不出門的么?”

  以前,她就聽說了,什么宴會都是陸側妃出席,趙櫻祈是不出門兒的。

  “有些場合是要來的。”趙櫻祈低聲道,“好像是父皇壽宴,或是這種場合,國宴之類的,王爺便不許側妃替我,我便要來。”

  葉棠采皺眉:“這樣?”

  “嗯。”趙櫻祈點頭,“父皇說過…因著我什么都不懂,這種宴陸側妃也可以替我,但他不許。他是個極重規距的人,家里條條框框的。連多夾一口菜都不行。”

  葉棠采一怔,然后有些無語了:“多夾一口菜都不行?”

  趙櫻祈說著,便苦哈哈:“是啊!我最討厭跟他相處了。幸得他姬妾眾多,便也只初一和十五,按著規矩過來。但吃飯是天天要跟他吃的。”

  葉棠采突然想起上次在魚桂樓,她問梁王吃飯不,梁王說不吃,得天天回家吃。

  對梁王這人向來無法理解,只覺得趙櫻祈可憐,怎么攤上這貨。

  二人便一起到處走,架在湖上的白玉橋,只見人擠擠的,湖里正有兩只鴛鴦在打架。

  趙櫻祈指著水里的鴛鴦幸災落禍:“瞧瞧,這對鴛鴦都打起來了,嘖嘖。”

  葉棠采嘴角一抽,因為那兩只都是公的!

  趙櫻祈瞧得津津有味,不知是誰,在后面狠狠地推了一把,葉棠采只聽得撲通一聲,趙櫻祈已經掉到水里了。

  “啊——”周圍的人尖叫一聲,“有人落水了!好像是梁王妃!”

  葉棠采一驚:“王妃!誰會水?”

  周圍的人聽得只看熱鬧,紛紛后退。

  葉棠采大急:“就沒有會水的嬤嬤嗎?”這么大的場面,還在湖邊,居然連個會水的嬤嬤都沒見準備。

  “嚶嚶——救命——”趙櫻祈在水里不住地撲騰著。

  周圍的貴公子和貴女們都不住地議論著,也有丫鬟急急地跑去喚人。

  “現在去找!”有個丫鬟叫著,人已經跑了出去。

  梁王正在不遠處的八角涼亭里與褚云攀和榜眼趙凡須喝酒,突然見外頭不遠的湖邊一陣陣的起哄。

  梁王端著碧玉酒杯,還未喝下,就見一個宮女急急地跑過來:“王爺,你家王妃掉水里了。”

  梁王俊美的臉一沉,擲了酒杯:“那個蠢婦又作妖!”

  說著已經站起來,快步離去。

  “王爺息怒。”跟在他身后的彥西皺著眉說。

  梁王一行人來到了湖邊,只見趙櫻祈在水里不住撲騰,而岸邊一名五十余歲,穿著生袍的中年男人暴喝一聲:“不用怕,我來救——”

  一句話還未說完,梁王臉上一黑,一腳就踹了過去,那男人“嗷”地一聲,就被踹飛了兩丈遠。

  眾人看著那男人滾出兩丈遠,又叫得鬼吼一樣,俱是倒抽一口氣。等回過頭來,梁王已經解下了肩上的厚披風扔了出去,然后“撲通”一聲,跳到了湖里。

  那邊趙櫻祈已經沒有了聲息,咕咚一聲,沉了下去。

  梁王也沉到了水里。

  葉棠采已經急得快掉淚了,等了一會,只聽嘩啦一聲,梁王抱著趙櫻祈冒出水來,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啊——嗚嗚——”趙櫻祈在水里驚叫著,死命勒住梁王的頸脖。

  “你個混帳!放手!”梁王大怒,都快被她給勒得透不了氣,只能不住往岸上游。

  早就婆子拿來了長竹竿,遞到了水里,梁王被趙櫻祈鬧得都游不動了,連忙抓到,岸上使勁一拉,就到了岸邊,彥西和彥東連忙搭把手,梁王就抱著趙櫻祈爬到岸上來。

  “嗚嗚——我要淹死了,咳咳咳——”趙櫻祈渾身濕漉漉,趴到地上不住地咳水。

  梁王見她在水里掙扎得衣衫凌亂,肚兜都露一截出來了,臉上一黑。扯來扔在地上的披風,把她給裹住,就抱著她就往外頭走去。

  三月初的天氣微暖,但湖水卻冰冷,梁王渾身濕透,一路走著冷得臉也白了。

  他沉著臉快步而去,熟門熟路地出了華清園,繞過幾個宮殿,便是沐壽宮,那是他出宮前住的地方。

  梁王抱著人走進主殿,來到臥室,一把就將她給扔到床上去。

  趙櫻祈只覺得肺一陣火辣辣的痛,趴床上咳了兩聲,又撲到床沿咳出兩口水來。

  梁王俊臉冷沉:“出門從不帶腦子的嗎?”

  一邊說著,他坐到床上,側身冷冷地看著她。

  趙櫻祈小臉一陣陣的青白,原本就驚懼過度,現在又被他呼喝,縮在床角里,冷得身子抱著身子不住輕顫。

  鴛鴦錦被被浸得直滴水兒。

  梁王臉色更陰沉了,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往外面拖。

  趙櫻祈整個人都撞到了他身上。然后衣服被他一件件扒干凈,最后光溜溜的一條。

  趙櫻祈冷啊,只得撲到他懷里,不住往他懷里鉆:“王爺,我冷。”

  梁王臉上一黑,他自己也是渾身濕淋淋,便抱著她往浴室走去。

  天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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