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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徐相告老

  連吉英松再怎么不甘,花紅也是不敢不交出來,這可是在大明皇帝面前約定的,還是他們自己先提出來的,若是他不交,沒理且不說,還可能引起外交事件了,所以,最終,連吉英松還是把倭刀的制法交給了李家。

  當然,這種東西,李家也不可能自己留著,太敏感了,因此貞娘抄了一份下來準備留給羅文謙后,便交給了朝廷。

  一切交付清楚,連吉英松也匆匆離開了,而且他沒有回到市衙司使者住處,而是帶著幾個浪人直接走了。

  斗墨失敗,丟了臉面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輸了倭刀的制法,使君那里自要有人頂罪報,而他連吉英松就是最好的人選。因此,他回去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切腹。

  連吉英松不想死,當然,他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他得先保住命在,而李家這場子,總有一天,他要找回來的。

  而他現在的去處自然是下海,大海里是他連吉家的獵場,亦有著他的棲身之地。

  如此的,連吉英松便帶著人消失了且不提。

  再說市舶司衙門這邊。

  好一場盛事終于落下了帷幕。皇上和貴妃自是又賞給李家不少東西。尤其是李貴妃,在知道,李貞娘已經定了親,惹不是李老掌柜突然故去,如今定然已經成親的情況,更是賞了李貴娘兩抬嫁妝。

  全是上好的香料,布匹,還有一些首飾。

  貞娘自是又忙著謝恩一翻,如此,皇上和貴妃才一臉高興的回宮。

  皇上和貴妃離開了,圍在市舶司衙門外的人群也漸漸散去,但每個人的神情都十分的激動,而這些日子以來,被連吉英松壓制的南京制墨人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據說。只這一會兒,南京好幾家戲幫子都被訂了下來。

  只是李家人這時并沒有勝利后的歡暢,而是深深的緬懷,李老掌柜的牌位邊上就擺著那副“天下第一墨”的字畫。

  “貞娘,過幾天咱們就回徽州。怎么著也得到你爺爺墳上燒燒紙。把事情跟你爺爺再說上一說,這樣你爺爺就能安心的走了,而你七祖母如今也盼望著你帶著這副‘天下第一墨’的字回家。這是李家前所未有的榮耀。”李景福有些感慨的道。

  “嗯,點點頭。”畢竟還是在自家爺爺的喪期,之前的斗墨是完成爺爺的遺愿,如今心愿已了,她們李家八房一行人自要回徽州守孝的。

  而南京這邊,有著貢墨權,再加上如今又有著天下第一墨的名頭,南京的生意就十分的好做了,當然。越是這樣,就越要注意管理和質量的問題,貞娘打算回去跟自家七祖母提提,讓景東叔過來管一陣子。

  景東叔雖然不良于行,但一張冷面,對人不講什么情面。在這時讓他來管理正好,也算是收收墨莊上下人的心。

  畢竟,李家一連取得如此的成就,不管是管事還是下面的工人,自不免要有些飄飄然。

  如此說著。李家一行人就往李氏墨莊走去。

  而不遠的一個茶樓里,秦四少就坐在二樓的一個窗戶邊上,邊喝著茶水,邊看著下面正離去的李家一行人。

  都說要想俏,一身孝,這話是真不錯的,此時李貞娘一身素服,眉目清靈,發色如黛,之前跟倭人斗墨的犀利如今已經散去,而如今在一身素服的襯托下,倒更顯一種獨立的婉約,就顯得她那略嫌單薄的肩膀上,抗得下天地。

  “厲害啊,沒想到李景福居然有這么一個女兒。”秦四少邊啜著茶水邊自言自語的道,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李貞娘了,可之前的李貞娘給她的感覺也不過是會制墨的小家碧玉,并無甚亮眼之處,也就是這次斗墨,他才看到了李貞娘亮眼之處。

  這位李貞娘,頗有一些大戶人家當家主母的樣子,平日里不顯山不顯水,可真到有事兒,一樣能抗得住事,只可惜,還是羅九那廝下手快。

  秦四少想著,只是心里仍是有些悸動。

  這位李姑娘,頗有當年李家七夫人的風采啊,李家七夫人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當年也是臨危受命啊,若不是李家七夫人撐著,怕是李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散了。

  “四少,剛得到的消息。”就在這時,他的一個長隨匆匆上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句。

  “哈,四方錢莊有麻煩了。”秦四少一臉看戲的表情。

  轉眼便夕陽西下。

  李家人回到家里,墨坊上下一片歡喜自不用說。

  便是丑婆,一向的冷臉,這會兒也頗的瞇起了眼:“丫頭不錯,沒給你爺爺丟臉。”

  “謝謝姑婆婆夸獎。”貞娘自是笑嬉嬉的道。

  “對了,文謙那小子呢,這等喜事,竟是見不到他人?”李景福在屋里轉了一圈,接待了官街上來恭賀的人,便是田家那邊也都派了人來祝賀,可獨獨至今不見羅文謙。

  這不正常啊。

  而說曹操曹操到,就在這時,羅文謙匆匆而來拋下一個重磅消息:“景福叔,貞娘,徐相告老了。”

  “啊,怎么回事啊,皇上不是一直不批的嗎?”貞娘不由的奇怪的問。自海瑞把徐家參了后,徐階便一直上折子告老,只是隆慶一直沒批。

  “這里面說起來可就復雜了,海瑞在淞江把徐家告了,不過,徐相在朝中的勢力那是相當大的,所以這事情是雷聲大雨點小。而朝中許多事情,是離不了徐相的,所以當今自然不能任由著徐相告老,而徐相心里也明白的,所以幾次遞了折子,沒下文后,便也消停了。只是徐相消停了,他那一黨的人卻不消停,尤其是那些個言官,這次皇上來南京參加斗墨是私自出京的,這自又讓那些個言官抓到了短處,那些個言官參皇上的折子已經堆了一桌子了,而大太監陳洪也不是好東西,居然把那些個折子合收拾了就讓人快馬加鞭的送來了南京。今天斗墨。李墨贏了個滿堂彩,皇上心里高興,沒想到一回宮,就接到了這些個折子,那等于是兜頭一盆冷水啊。皇上這氣性一下子就起來了。干脆的就翻出了徐階的告老折子,就這么的批了。另外,皇上同時又下了旨。起復高拱高大人,如今宣旨的人已經上路了。”羅文謙坐下,抿了一口茶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透。

  臉色卻不是太好。徐階這一告老,之前靠他撐著的臺子怕是要倒了,再加上皇上又起復高拱,這更是絕了徐家的路。

  誰都知道,高拱當初就是被徐階的人逼走的,這兩方面算是死仇了。

  貞娘倒是沒想到。徐階的告老居然跟她李家的斗墨扯上了那么一星半點的關系。

  當然,這怪不到李家頭上,要怕就怕大明的言官群體,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們天王老子都不怕,而如此一來。脾性稍弱一點的皇上就很憋屈,而隆慶就是憋屈的。

  如今借著機會了,也刷了言官一把,于是徐大人悲劇了。

  當然,這些事情同李家是沒有關系的。

  但是如此一來。王四方那邊怕是要麻煩了。

  之前南京官界商界能維持個平穩,主要是因著徐相這定海神針,當然,倒不是說徐階就會支持織造衙門,畢竟織造衙門那些個贓事徐階也是反對的,而這回海瑞能得到應天巡撫之職,也是得到徐大人的支持的。

  也就是說大家心里清楚,海瑞這回下來其實就是針對織造衙門,只是海瑞這人不容易控制,雖然他的任務是查清織造衙門的事情,但地方上的不平也是要管的,于是這一管一管的就又管到了徐家人的頭上了。

  最后倒是把徐家的事情和織造衙門的事情牽扯到一起去了。畢竟織造衙門的關系太廣,自也有徐階黨的人牽涉其中,別的且不說,就徐家兄弟雖然本身知道織造衙門是個坑,沒有進去,可架不住三妻四妾的親戚關系,總也有那么點牽涉其中的。

  因此的,雖然應天府那邊早就知道織造府有問題,朝廷也要對織造府開刀,但因著海瑞正參徐階的事情,因此,也就處于觀望,畢竟大明的官場象海大人那么猛的猛人實屬鳳毛麟角。

  而如今徐相一告老,那接下來南京的局面怕是要成了那多米諾牌骨之勢了。

  “那你舅舅那邊?”貞娘有些擔心的看著羅文謙。

  “先靜觀其變吧,四方錢莊的股份比較復雜,我跟他的關系擺在那里,暫時不宜插手。”羅文謙一臉沉靜的道,不過,那表情倒也是一副有成算的樣子。

  “嗯。”貞娘自是點點頭。

  雖然一直以來,李家這邊人因著王四方當初對韓家落井下石,再加上,王四方跟胡宗林爭徽商商會會長的位置,而李家這邊人是站在胡宗林這一邊的,因此的,一直以來,李家人對王四方沒有什么好感。

  但再沒好感,王四方終是徽商商會的會長,雖然,如今汪道昆正在為胡宗憲奔走,使得胡宗憲有平反的跡象,如此的,胡宗林在徽商商會的地位又恢復了,而馬上面臨著三年一屆徵商商會會長的選舉,胡宗林如今已隱隱有壓倒王四方的架式,但再怎么樣,選舉還沒有開始,如今徽商商會的會長還是王四方,而四方錢莊更是徽商錢莊的領頭人,這一點,便是羅九的義厚生錢莊也是比不過的。

  因此四方錢莊其實關系著南京徽商的生存。

  所以,眼前之局,就看王四方撐不撐得過去,若是撐不過去,那別說羅文謙,怕是胡宗林等人也是要插手的。

  而如果說,徐相告老這個消息只是給四方錢莊帶來不確定因素的話。

  第二天,又一個重磅消息卻把四方錢莊推向了無底深淵。

  這個消息便是――織造局的兩位大人卷款逃跑了。畢竟是當了官的,老道的很,皇上一批準了徐相告老,兩人就知道能借的勢沒了,當機立斷的便跑路了。

  到得下午,又傳來消息,應天府衙門如今已經封了四方錢莊。

  “王會長聽說一聽到消息后就吐血暈倒了,而存錢和典當的客戶如今已經把王家圍的滿滿的,九叔一聽到消息,就帶著錢莊的護衛過去了,也幸得有這些護衛幫著王會長守了門戶,要不然,說不得這回王會長的家已經被人洗劫了呢。”傍晚,本來平日里都要打烊的店,如今都還燈火通明著。

  平安嫂這會兒就站在李氏墨莊莊門前,跟貞娘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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