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去庫房挑好補品,聽丫鬟稟告說表少爺回府了,便親自帶著補品去了偏院。
看著陳媽媽,檀越還真有些吃驚,老夫人居然讓陳媽媽來送補品,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陳媽媽走上前,行禮道,“王爺剛剛去老夫人那兒,聊起三位少爺,還有意讓兩位傅少爺陪世子爺和表少爺進軍營歷練,老夫人已經讓世子爺世子妃請鐵大夫回京給柳大少爺治腿了,特送些補品來,讓三位少爺務必安心在王府住下。”
柳大少爺和傅景元他們都望著檀越。
他們已經住下了,而且很安心啊。
難道靖安王府老夫人不知道?
他們滿心疑惑,檀越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實昨天齊墨遠沒打算帶他們去給老夫人請安,他就猜到一二了,檀越道,“聽表哥說,老夫人身體不適,我就沒帶他們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老夫人這么關心他們,我一會兒帶他們去見見老夫人。”
陳媽媽笑道,“老夫人一向隨和,等得空了再去也不遲。”
說完,陳媽媽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傅景元和傅景修起身相送,柳大少爺坐在輪椅上,只能點頭示意,頗有些不好意思。
檀越知道老夫人留他們在府里是被齊墨遠和姜綰逼的,既然陳媽媽說不急,他就真不急了。
檀越不帶他們去,傅景元他們客隨主便,再者也不好意思空著手去,這不,第二天,柳大少爺他們出府,買了株百年人參,回府后才去見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臉慈藹,對他們贊不絕口,等出了松齡堂,傅景修道,“府上老夫人真慈祥。”
檀越瞅了他一眼,嘴角狠狠一抽。
他的神情傅景修沒看見,傅景元瞧見了,靖安王世子妃會醫術的事,靖安王和王妃還有清蘭郡主都知道,但老夫人卻不知,足以說明老夫人和靖安王世子他們關系不好,若是那么好,前天就帶他們去請安了。
其實想也知道,一個小小傅家都那么多明爭暗斗,遑論這么大的靖安王府了。
就這樣,柳大少爺他們在偏院住下了,每日姜綰只在晚飯后和齊墨遠溜達去偏院給柳大少爺治腿。
轉眼,七天過去了。
這一天,姜綰還和以往一樣給柳大少爺治腿,五根銀針扎下去,柳大少爺沒什么反應,待第六根銀針扎下去的時候,柳大少爺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突如其來的刺疼,聲音難免有些大,姜綰抬頭看著他,“有感覺了?”
柳大少爺面紅耳赤,他一個大男人被針扎一下居然疼出聲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內心卻是抑制不住的雀躍,他這條腿自打摔斷后,就沒什么感覺了,除非用盡全力去按,才勉強能覺察一絲絲的疼。
對于斷腿的人來說,有時候腿疼都是一種奢望。
柳大少爺激動的眸光閃爍,“能感覺到疼了。”
傅景元和傅景修替他高興,“這是不是說明在恢復了?”
姜綰點頭,“不僅在恢復,而且恢復的速度比我料想的還要快。”
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柳大少爺的斷腿沒有接歪,他只是中毒導致腿部神經麻痹,才沒有知覺,站不起來走不了路。
服了這么多天的藥,又泡藥浴,體內的毒去了大半,效果也顯出來了。
“兩個月差不多就能站起來了,”姜綰語氣輕松又篤定。
柳大少爺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語無倫次道,“世子妃再造之恩,我柳某實在無以為報。”
姜綰笑了笑道,“你們救了我相公和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大少爺望著傅景元和傅景修,“是景元兄和景修救的,我…沒能幫上忙。”
他手搭在腿上,眼神黯淡,他不僅幫不上忙,甚至還需要景元兄他們護著他,不能全力相救靖安王世子,謝他救命之恩,他受之有愧。
傅景元拍在他肩膀,笑道,“若不是柳兄你,我們不會來京都。”
姜綰笑道,“你們就別讓了,柳大少爺要想報答我,以后有的是機會。”
柳大少爺怔了下,她是靖安王世子妃,更是河間王府唯一的女兒,眾星捧月,有什么事是他能幫的上忙的?
柳大少爺忙道,“世子妃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不急,等你腿傷痊愈了再說不遲,”姜綰道。
柳大少爺暗暗發誓,只要他能幫的上忙,他一定上刀山下油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施針完,柳大少爺繼續泡藥浴,姜綰把銀針收好,凈手后,就和齊墨遠離開了。
彼時,絢爛的天際只剩最后一抹晚霞余暉。
齊墨遠看著她,“你是要柳大少爺幫你打點生意?”
姜綰輕嗯了一聲,道,“柳家是禹州首富,必定擅長做生意,你和檀越都不喜歡看賬冊,我就更不喜歡了,只能找個人來幫襯,柳大少爺是不二人選。”
雖然這些天,他們交談不多,但可以看得出來柳大少爺值得信任。
雖然麻煩人家不大好,但柳家和別人也是做生意,與她也一樣。
看著姜綰那張因為琢磨事情而神采飛揚的臉,齊墨遠越發想不通,她不喜歡看賬冊,偏又擅長做生意,這不矛盾嗎?
晚霞余暉下,兩人閑庭閑步往柏景軒走,而這時,一匹疾馳的馬在護國公府前停下。
護衛勒緊韁繩,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進了府。
書房內,護國公陪老夫人和護國公夫人吃完晚飯回來,坐在那里喝茶。
門吱嘎一聲推開,護衛走了進去,見是派去查玉佩的護衛,護國公沒喝一口茶,迫不及待道,“可找到順陽王了?”
護衛搖了搖頭,把那塊玉佩送上道,“沒有順陽王的消息。”
護國公一臉失望。
護衛忙把他奉命離京的經過稟告護國公知道。
帶著玉佩,護衛火速趕往隨州,找到了賄賂官員的當鋪,問這玉佩是誰典當的。
起初當鋪掌柜東家不肯說,不過護衛一來硬的,人家就招了。
這塊玉佩他印象深刻的很,因為玉質好,雕刻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可來典當的卻是個其貌不揚的男子,當鋪不得不警惕,怕收了不該收的東西給當鋪惹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