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柳大少爺腿疾,不宜舟車勞頓,受馬車顛簸之苦,是以他們從禹州出發后是能坐船就不坐馬車,剛從馬頭下來,坐了不到半天的馬車,就遇到了刺客圍殺齊墨遠。
剛進京,連落腳之地都還沒有找,就又救了姜綰…
柳大少爺手搭在膝蓋上,笑道,“此行就算找不到鐵大夫,治不好腿,這一趟也沒白跑。”
傅景元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柳兄說什么喪氣話,我們一定會找到鐵大夫把你的腿治好。”
金兒站在一旁,心想還用找么,真鐵大夫假鐵大夫都在這兒了,姑娘心地善良,只要他們是好人,姑娘都會出手相助,何況他們救世子爺在前,剛剛還救了姑娘。
姜綰看了鐵鷹一眼,鐵鷹目不斜視。
沒辦法,打死他也想不到當日隨口一說,豫國公府和齊二老爺會派人去禹州找鐵大夫,也是,畢竟找到鐵大夫,刀架在他脖子上,就不用掏那五萬兩了。
他更沒想到豫國公府沒找到鐵大夫,倒是把禹州柳大少爺吸引來京都治病了。
至于世子妃…那肯定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禹州柳大少爺有腿疾的…
他能說自己是奉大掌柜之名去禹州辦事,身無分文了,幫禹州柳家扛包掙錢買包子饅頭度日嗎?
混在一堆苦力里,聽了不少關于柳家的事,鐵大夫要離京,肯定是給人治病去,他想到的病人只有柳大少爺,畢竟柳家是禹州首富,出的起鐵大夫開的高診金…
柳大少爺沒說什么,他雖然人來京都了,但他還真沒敢報多少期望,京都的人都找到禹州了,說明鐵大夫人不在京都啊,他只能寄希望找人之人權勢大,把鐵大夫找到。
傅景元望著齊墨遠道,“不知靖安王世子可知鐵大夫其人?”
齊墨遠一臉黑線,他望著姜綰。
姜綰走到他身側,笑道,“不止聽過,還認識呢。”
“這么巧?”傅景修驚訝出聲。
他覺得救了靖安王世子,又救世子妃已經夠巧合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巧的,怎么感覺像是在做夢?
姜綰笑了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鐵大夫。”
傅景修,“…。”
傅景修愣在當場。
開什么玩笑啊。
靖安王世子妃是他們要找的鐵大夫?
他們雖然才剛進京,卻也知道鐵大夫是個男的,還有比起鐵大夫,他們對靖安王世子妃了解的更多啊。
禹州距離京都雖然有幾百里之遙,但靖安王世子妃退掉先皇賜婚,又拋繡球擇婿,砸中在酒樓看熱鬧的靖安王世子這事早傳禹州去了,他們當時還議論同情靖安王世子來著…
現在卻告訴他們她就是鐵大夫,誰會信啊?
傅景修輕咳一聲道,“我們要找的鐵大夫至少有三十多歲了…。”
他就不說人家長了胡須了。
知道他們不信,姜綰笑道,“我驕縱任性之名盛傳,你們不會覺得我是在同你們開玩笑吧?”
這還用問嗎?
顯然啊。
傅景修尷尬一笑,沒辦法,只能望著齊墨遠了。
齊墨遠看著他們道,“內子擅醫之事,少有人知,你們要找的鐵大夫確實是她。”
姜綰說,傅景修他們不信,可現在連齊墨遠也這么說了,他們面面相覷了。
難道除了靖安王世子妃喜歡吹牛之外,靖安王世子也有這癖好?
金兒站在一旁,著急道,“我家姑娘的醫術比太醫還要高,如果我家姑娘都治不好柳大少爺的腿,旁人就更不可能了。”
最會吹牛的還是這小丫鬟。
見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姜綰哭笑不得,她這年紀這身份讓人相信她會醫術都很難了,何況是高超醫術,幫人治病還要極力說服別人先,姜綰心累。
她也不多廢話,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這一下,可是把傅景修他們鎮住了。
沒人吹牛還隨身帶著家伙事的,難…難道靖安王世子妃真的會醫術?
姜綰把銀針放下,道,“去禹州柳家找鐵大夫的是不是豫國公府的人?”
這下,柳大少爺都震驚了,聲音微顫,“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綰淡淡一笑,“此事說來話長,我因身份之故,不愿暴露自己會醫術一事,平常給人治病,多由暗衛出面,以鐵大夫之名行醫。”新八一m.x81zw
“豫國公世子為人心狠手辣,我不愿意替他治病,暗衛才借口禹州柳家大少爺重金相請,他不得不離京避開,沒想到豫國公府會等不及鐵大夫回京,派人去禹州尋找,沒有給柳家招惹禍患吧?”
姜綰提到豫國公府,柳大少爺已經信了一半了,這會兒已然信了七八分了,他忙道,“柳家入不了豫國公府的眼,豫國公府派去的人只是威脅了府上小廝,沒有傷及性命便離開了。”
豫國公府沒把柳家放在眼里是真,但威脅的話也很嚇人,柳家為了消災,奉上黃金百兩,把人高高興興的送走了。
這么沒骨氣的事,柳大少爺沒臉提。
見他們沒人說話,姜綰笑道,“現在總相信我了吧?”
柳大少爺臉頰微紅,慚愧不語。
傅景元則望著姜綰道,“是我們眼拙了,還請世子妃替柳兄醫治腿疾。”
姜綰起身道,“你們不僅救了我相公,剛剛還在街上救了我,不過治病這事,還得先看過才能斷言。”
雖然她醫術不錯,但不是什么病她都能醫治,至少齊墨遠的毒她就沒弄明白,她也不敢打包票。
姜綰說話嚴謹,柳大少爺反倒心安了,這才像是一個大夫會說的話,既沒看過腿,也沒把過脈就說一定能醫治,他還真不放心。
姜綰讓他伸出手給他把脈,柳大少爺猶豫著把手腕露出來,姜綰纖細手指搭在他脈搏上,柳大少爺只覺得脈搏發燙,想把手收回來。
他心跳的很快,快到已經影響姜綰給他把脈了,姜綰看著他,皺眉道,“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