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笑了笑道,“二姑娘想回王府住幾天,未嘗不可啊,只要豫國公府同意,豫國公世子陪著,回來住幾天都隨你高興。”
姜綰這也算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幫齊萱兒了。
不過人家的本意并不是真的回府住,只是借機敲打她,順帶好奇河間王府出了什么事而已。
這不,姜綰幫著說話,人家非但不領情,還拔刀相向,“你回河間王府住,靖安王府也不同意啊。”
姜綰兩眼一翻,“誰和你說,我回河間王府,靖安王府不同意了?”
齊萱兒昂著脖子道,“要是祖母同意你回門住,就不會不同意我回府住幾日了!”
姜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臉上幾乎刻著對她和齊墨遠擅作主張的不快。
對于她回門,齊墨遠決定不算什么。
但回府住,得靖安王府長輩點頭才行。
姜綰勾唇道,“河間王府出了點事,還是父王告訴相公,我才知道的。”
“難不成父王準許我回河間王府住一晚還不算同意?”
這話是回齊萱兒的,同樣是反問老夫人的。
她是靖安王府最大的長輩又如何,某種程度上,王爺說話要比她管用的多。
老夫人眉頭緊鎖。
她還真不知道姜綰回門是王爺準許的。
這兩天下雨,王妃沒來過松齡堂,老夫人也不敢在王妃懷身孕的情況下把她叫來問話。
王爺就更不必說了,軍營的事就夠他忙的了,老夫人要因為這點小事把王爺叫來,那就是真不心疼兒子了,再者,老夫人一向不喜王爺管內院的事。
齊萱兒看了二太太一眼,然后道,“真的是大伯父讓你們回門的?不是拿大伯父做擋箭牌?”
姜綰氣笑了,“我要是撒謊了,你問我,我會承認嗎?”
“你要懷疑我說的是假的,大可以去問王爺。”
說到最后,姜綰聲音徒然凌厲了起來,“我回不回門,住一天還是住兩天,還輪不到你一個出嫁的姑奶奶管吧?!”
拿齊萱兒做筏子管她,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格。
要是一個出嫁的姑奶奶都能對她指手畫腳,她也不用混了。
這話明著是訓斥齊萱兒的,實則是打老夫人的臉。
齊萱兒有沒有這個資格,她老夫人比誰都清楚,卻任由齊萱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不是她授意的,她這也是縱容!
人家都沒把她這個世子妃當回事了,她用得著顧及那么多嗎?
女兒被數落了,二太太是氣的咬牙,但細究起來,她女兒確實不該管這么多,她道,“萱兒也是想學你回王府住幾日,才問的細致了些,她沒有惡意。”
說著,二太太又嗔齊萱兒道,“娘不是和你說過,你大嫂那天是冒雨回門的嗎,不是出了事,你大伯父怎么會讓她那么急的回去?”
她都忍不住要懷疑河間王府是不是有人要病逝了。
除了趕回去見最后一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河間王府擺不平,需要她這個出嫁的女兒火急火燎趕回去的?
齊萱兒嘟著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二太太道,“還不趕緊給你大嫂賠不是。”
找不到鐵大夫,還得指著人家拿解藥呢。
齊萱兒不甘不愿的起身,福身給姜綰賠禮,“大嫂,剛剛我是太心急了,才多問了幾句,沒有冒犯之意。”
人家服軟了,雖然是被逼的,但姜綰也不會揪著不放。
齊萱兒根本不足為懼。
沒有人給她撐腰,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和她作對。
姜綰道,“你要想回王府住,不在靖安王府同不同意,豫國公府同意你回來,王府絕不會把你和豫國公世子往外趕。”
所以,求老夫人是沒有用的。
拿她攀比更沒有用。
齊萱兒咬著牙點頭。
姜綰和她沒什么好說的,望著老夫人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柏景軒了。”
老夫人眸光從姜綰身上落到齊墨遠臉上,“表少爺和護國公府三少爺又在街上大打出手了?”
齊墨遠淡聲回了一個字,“嗯。”
老夫人眉頭緊鎖。
二太太望著齊墨遠道,“表少爺從小在咱們靖安王府長大,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咱們靖安王府少爺。”
“他和護國公府三少爺交惡,豈不成咱們靖安王府和護國公府交惡了?”
齊墨遠看了二太太一眼道,“二嬸言重了,就算表弟和護國公府三少爺打的你死我活,也不影響三弟和護國公府上的少爺把酒言歡。”
“父王想拿到護國公手里的畫討母妃歡心都辦不到,二嬸卻能拿到手,手里還有惜字齋的股,有二嬸在,咱們靖安王府和河間王府交不了惡。”
一番話,把二太太噎的不輕。
齊墨遠說完,又望著老夫人道,“表弟和護國公府三少爺打架是不對,但也沒有被欺負不還手的道理。”
“母妃動了胎氣還未好全,表弟也是聽說虎骨有利安胎,才會和護國公府三少爺爭。”
王妃為什么會動胎氣?
還不是因為有人恬不知恥的打清蘭郡主陪嫁的主意。
論丟人,檀越連二太太的皮毛都算不上。
老夫人手中佛珠撥弄著,道,“我怎么不知道虎骨能安胎?你母妃這一胎懷的不易,吃進嘴的東西還是謹慎為妙。”
姜綰點頭,“老夫人說的是,那虎骨虎肉還是別讓母妃吃了。”
“等孩子生下來再吃也不遲。”
齊墨遠沒說話。
姜綰福了福身,就和齊墨遠退下了。
出了松齡堂,姜綰吩咐金兒道,“虎肉留下一半,多送些到松齡堂,剩下的給各房送去。”
金兒舍不得。
但姜綰連鴻宴樓都給了,不給二房三房說不過去。
好在虎肉沒那么好吃,不然她就更舍不得了。
回了柏景軒,姜綰回內屋喝了杯茶就去了書房。
那些虎骨已經抬進書房了。
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實在是不喜。
不過這味道怎么也比驢皮好聞了。
但也很難聞。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驢皮,又來了虎骨,還有母妃吃的紫河車,齊墨遠皺眉道,“你治病就不能用些正兒八經的藥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