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幾只?
齊墨遠那輕飄飄的語氣和擔心要太多只有點為難的表情,姜綰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她是真忘了,這里是古代,朝廷律法不保護老虎。
只要有膽量不怕死,山上的老虎隨便你殺,有錢就能買到,算不得是稀罕物。
輕咳一聲,姜綰道,“一只足矣。”
暗處,鐵風和鐵鷹聽著屋子里的談話。
鐵風想到了驢皮,實在納悶世子妃是跟誰學的醫術,為什么總是用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治病,要命的是還特別有效。
鐵鷹則在走神。
姜老王爺傷了腰,刮風下雨就疼,南玉軒的兄弟哪個沒斷過胳膊腿啊?
若是能殺只老虎送給世子妃,沒準兒調制出來的藥能分一點兒…
殺老虎而已,對南玉軒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二掌柜總說他胳膊肘往外拐,他也要往南玉軒拐幾回,免得二掌柜瞧見他不順眼。
只是…他這是胳膊肘往里拐吧?
發現鐵鷹在走神,鐵風望著他道,“在想什么呢?”
鐵鷹道,“上回我好像聽南玉軒說過哪有老虎作惡傷人,我去問問。”
說完,身子一閃,人就消失不見了。
鐵風想阻止都來不及,老虎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皇家獸苑就養了幾只,世子爺去找皇上要一只又不是多難的事,哪用得著去獵殺啊?
他這是搶世子爺的功勞。
不過鐵鷹是姜老王爺的人,世子妃是為給姜老王爺治病才要的虎骨,鐵鷹忠心著急也情有可原。
屋內,姜綰晚飯沒吃多少,又給齊墨遠煎藥,折騰了一番,肚子有些餓了。
金兒見她拿糕點吃,便道,“姑娘餓了吧,你要吃什么,我讓廚房做了送來。”
姜綰看了齊墨遠一眼,“你餓不餓?”
“還好,”齊墨遠道。
這就是餓了。
姜綰道,“你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看著端來就行了,另外告訴廚房一聲,明早我們不吃羊肉包子。”
雖然還沒有確定齊墨遠是不是對羊肉過敏,但羊肉的嫌疑是最大的,再沒有查清楚之前,只能避開了。
金兒點了點頭,就下去了。
很快,她就拎了兩食盒回來,里頭裝了四個小菜兩碗飯。
天色晚了,所以姜綰只吃了半碗飯,又找了本書打發時間,有些困倦了,便要沐浴歇息。
剛起身就才發現床上就一床被子,她吩咐金兒道,“再拿一床被子來。”
金兒去翻箱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屋子里沒被子了。”
這間院子雖然是姜綰出嫁前的閨房,里面的陳設和她嫁人前也一樣,但像被子這樣的東西已經被收拾走了,畢竟河間王府沒覺得姜綰還可能回河間王府住。
就算住,也不會讓他們睡以前的舊被褥,肯定是要換新的。
金兒也沒多想道,“要奴婢去找人拿一床來嗎?”
姜綰郁悶的搖了搖頭。
這床沒有柏景軒的大,雖然下雨,但兩個人睡一床被子足矣。
天又這么黑了,哪好興師動眾。
那邊丫鬟把浴桶裝滿熱水,道,“姑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丫鬟就退下了。
屏風后,齊墨遠在寬衣,道,“過來幫我搓后背。”
姜綰聽見了當沒聽見,坐在床上,金兒提醒她道,“姑娘,姑爺在喊你呢。”
姜綰抬頭看金兒。
金兒這丫鬟倒是聰明了,趕緊轉身走了。
她留在屋子里,姑娘臉皮薄啊。
關門聲傳來,齊墨遠透過屏風望過來,“后背黑鍋和功勞背的太多太沉,夠不著。”
醇厚如酒的嗓音傳來,聽得姜綰牙根都癢癢。
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功勞背的都威脅她的地位了,還威脅她以后不幫她背了。
可要命的是她還就吃這口威脅了,邁步起身,姜綰決定搓掉他后背上幾層皮。
可真走到屏風處,看著他那一身的紅疹,姜綰又于心不忍了。
她干嘛和他一個病人一般見識?
瞪了齊墨遠一眼,才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道,“你身上的紅疹還沒消呢,也不怕搓破皮,到時候留疤。”
“這不就是怕,才勞煩娘子你的嗎,”齊墨遠笑道。
姜綰恨不得敲他后腦勺,人前叫她娘子也就罷了,人后還叫,也不嫌肉麻。
毛巾濕了水,狠狠的搓起來。
齊墨遠,“…。”
這女人嘴上關心他,行動上是要他掉幾層皮啊?
“疼,”他道。
“忍著。”
齊墨遠身子一轉,長臂一攬,就把姜綰抱進了浴桶里,笑道,“一起洗。”
浴桶就那么大,一個人洗寬敞,兩個人就擁擠了。
再加上姜綰是被帶進浴桶里的,一進去,浴桶里的水就潑出來了不少。
姜綰被他抱在懷里,掙脫不開,頭一低,朝著齊墨遠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齊墨遠疼的呲牙咧嘴。
姜綰覺得嘴里有了血腥味方才松開,“還要一起洗嗎?”
齊墨遠捂著脖子看著她,含笑道,“你要秀恩愛,為夫豈有不陪之理?”
秀恩愛?
這廝是氣糊涂了吧?
姜綰剛這么想,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咬的位置不妥,錦袍遮不住這地方,咬的又這么深,一晚上鐵定消不掉,明天整個河間王府都知道她咬他了。
她的形象啊。
姜綰伸手去摸他脖子,看還沒有辦法補救。
只是手才碰到齊墨遠的脖子,齊墨遠胳膊一抱,對著姜綰的脖子就親了上去。
姜綰,“…!!!”
她以為齊墨遠也要對她以牙還牙,不過齊墨遠只在上面種了顆大家都懂的果子。
這位置太曖昧了,姜綰還真怕鬧下去會出事,等齊墨遠松開她,趕緊從浴桶里起來。
只是地上才潑過水,走的快,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齊墨遠嚇了一跳,從浴桶里飛身而起,抱著姜綰的腰身子一側就給姜綰做了墊背的。
姜綰沒覺得疼,但身下有悶疼聲傳來,姜綰睜開眼睛,就看到齊墨遠疼的皺眉,她忙道,“你沒事吧?”
她要起身,齊墨遠抱著她的腰,艱難道,“先別動,讓我緩緩。”
聽他聲音就知道真撞疼了,姜綰急道,“到底哪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