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姜綰帶著金兒往檀越住的偏院走,檀越昨兒和人打架受了些內傷,她去看看恢復的如何。
從花園路過的時候,正好瞧見二太太往外院方向走。
上當的腳步走的這么輕快,姜綰嘴角往上勾了勾。
一路心情很好的去了偏院,一進屋,姜綰心情就不好了。
去的不湊巧,正好碰到檀越在上藥,他被龐三少爺那一腳踹了胸口,內傷可服藥,外傷得涂藥膏才能消淤青。
姜綰進屋,沒小廝阻攔,小廝也不知道自家少爺在涂藥,再加上齊墨遠就在屋子里,給姜綰見了個禮,就直接放行了。
然后——
姜綰就直接進屋了。
一進屋,金兒就看到檀越光著上半身,也沒多想,下意識的就大叫。
檀越雖然沒叫,卻在看到姜綰的第一時間抓過衣服擋在了胸前。
姜綰,“…。”
真的。
她壓根就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一個叫,一個擋。
她后知后覺,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好了。
齊墨遠臉黑成鍋底色。
這女人!
男人屋子是她隨便能進來的嗎?!
進來也就算了,看到表弟衣冠不整,她還臉不紅氣不喘,丫鬟羞恥心都比她強。
金兒都知道背過身去,不多看。
嗯,姜綰不僅沒背過身去,她也沒閉眼,甚至還走過來。
齊墨遠那張臉已經找不到詞形容了。
她還敢過來?!
齊墨遠走過去,一把抓過姜綰的手,把她拽了出去。
他手有些用力,姜綰手腕被抓的疼,道,“你放手,你抓疼我了!”
齊墨遠只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憤怒。
她連他的身體都沒看過,居然看了別的男人的!
她還當沒事人一樣!
別說放手了,他更用力了,疼的姜綰想咬死他。
不就看了個男人的身體嗎?
有這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姜綰氣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叫救命了!”
齊墨遠瞪著她,姜綰絲毫不懼,“你別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她可是大夫!
治病救人,最了解的就是人的身體構造。
看人身體有時候和看個木頭樁子沒兩樣。
齊墨遠盯著姜綰的臉,“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她是靖安王世子妃,是姜老王爺的孫女兒,是大家閨秀。
有大家閨秀看到別的男人身體臉不紅氣不喘不當回事的嗎?
兩人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姜綰呲牙道,“那我還不是關心你表弟內傷好了沒有嗎,你還讓不讓我進去給他把脈了?”
“不必了,”齊墨遠聲音直冒寒氣。
剛穿好衣服走到門口的某表弟正好聽到這一句。
心拔涼拔涼的,以至于被踹的傷口格外的疼。
他還是需要把脈的啊。
齊墨遠說不用,姜綰準備走人了。
齊墨遠看著她,“你去哪兒?”
姜綰頓時沒好氣。
不用她把脈了,她還留下偏院做什么?
“看熱鬧去!”
丟下這一句,姜綰頭也不回的走了。
本來是打算給檀越把脈后,叫上他一起去看熱鬧,早知道她還不來了。
疼死她了。
姜綰直揉手腕。
發現金兒沒跟上來,姜綰回頭,就看見金兒在和齊墨遠說話,她道,“還不快跟上?!”
這話是喊金兒的。
不過金兒這丫鬟抖機靈了,她道,“姑爺,我家姑娘喊你呢。”
這臺階遞的好。
齊墨遠還真跟上去了。
姜綰又想賣丫鬟了。
她為什么放著二十兩銀子不要要這么個不善解人意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鬟。
檀越站在門口,目送他們走遠。
胸口疼的一陣陣的。
鐵風翻墻進來,他剛辦完事回來,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只是表少爺臉色怎么這么的哀怨啊?
“表少爺?”鐵風喚道。
檀越深呼一口氣,望著鐵風,“我表哥很喜歡吃醋嗎?”
鐵風搖頭,“不喜歡。”
檀越,“…。”
算了。
他和這木頭疙瘩說這些,不是對牛彈琴嗎?
鐵風也沒多想,回道,“護國公府大少爺已經賠償過鴻宴樓的損失了。”
檀越和護國公府二少爺三少爺打架,砸了鴻宴樓不少桌椅,連人家臺階都砸壞了。
指望護國公府三少爺賠那是不可能的,檀越又是鴻宴樓的常客,齊墨遠便讓鐵風去賠錢,只是去晚了一步。
檀越揉著胸口道,“難得護國公府還有一個通情達理的。”
想到龐大少爺,檀越輕嘆一聲。
可惜了。
如果今日的護國公是龐大老爺,沒準兒他和表哥還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摯友。
再說姜綰,知道齊墨遠在身后,她走的更快了。
金兒都怕她崴腳,趕緊追上去,一邊喊道,“姑娘,你走慢點兒,等等姑爺。”
等個毛線球啊。
姜綰心中腹誹,只覺得耳邊一陣風刮過去,然后她就和齊墨遠撞上了。
她被彈的往后一踉蹌,齊墨遠及時伸手托住她的腰,才沒有摔地上去。
金兒,“…。”
她看看不遠處的姑爺,再往后看看。
姑爺是怎么做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她身后到姑娘身前擋姑娘的路的啊?
姜綰氣不打一處來,沒見過這么欠揍的。
尤其齊墨遠還一本正經道,“不會走路,我牽你走。”
姜綰氣的磨牙,到底誰不會走路?!
仗著武功高,肆意跑到她跟前礙事,還倒打一耙說她不會走路,簡直欺人太甚。
姜綰可沒那么好欺負,她望著齊墨遠道,“牽我走算什么?”
“有本事你抱我走啊!”
“…抱不動。”
一陣風吹來,齊墨遠的說話聲被風吹的很遠。
這么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口,姜綰徹底被打敗了。
只是她不知道遠處小丫鬟覺得她有點過分了。
世子爺身子骨不好,她還要世子爺抱她走,把世子爺累壞累慘了怎么辦?
姜綰沒搭理齊墨遠,繞過他往前走,只是再不敢走快了。
她撞人——
被撞的不疼,她疼。
姜綰走的不快,齊墨遠只落后幾步跟著。
剛走到花園,遠處一小丫鬟跑過來,跑的有些急,紅著一張臉,氣喘吁吁道,“世子爺,世子妃,二太太不小心在庫房打碎了清蘭郡主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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