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瞪著齊墨遠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瞪成灰飛。
金兒站在一旁,被姜綰那一聲驚叫給叫懵了。
姑娘怎么反應這么大啊。
她不是和姑爺早就圓房了嗎?
齊墨遠說了這一句,就邁步走了。
姜綰這才起身,金兒幫她穿衣服,一邊道,“天都這么晚了,姑爺怎么還要去表少爺那兒?”
姑爺自己去就算了,還要姑娘一起去。
姜綰也覺得奇怪,但齊墨遠剛剛過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應該是檀越出事了。
偏院除了檀越,誰敢大晚上的來勞煩齊墨遠和她。
穿好衣服,姜綰邁步出去,齊墨遠就等在門外。
看了姜綰一眼,齊墨遠吩咐金兒道,“在前面掌燈。”
姜綰也顧不得生氣了,看著齊墨遠道,“出什么事了?”
“表弟中毒昏迷不醒了,”齊墨遠回道。
姜綰愣住,“他怎么會中毒?”
齊墨遠搖頭。
檀越是怎么中毒的,沒人知道。
他帶著傷翻墻回的府,進府就昏倒了。
小廝匆匆忙要稟告王妃知道,因為整個靖安王府,最關心檀越的就是王妃。
幸好王爺給的暗衛都在偏院幫著熬驢皮,得知檀越中毒后,把要稟告王妃的小廝攔下了。
王妃懷了身孕,哪受得了這樣的打擊,這事還是先別讓王妃知道的好。
暗衛分了兩撥,一撥來稟告齊墨遠,另外一撥去告知王爺。
這不,等齊墨遠和姜綰到偏院的時候,王爺也趕到了。
檀越倒在小榻上,唇瓣黑的阿紫,一看就中了劇毒。
姜綰坐下給他把脈,王爺和齊墨遠就在一旁看著,誰也沒說話,屋子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姜綰掏出銀針,直接扎在檀越的心脈處,下針的速度極快,很快,二十多根銀針就都扎在了他身上。
姜綰去開藥方,交給鐵風道,“速去抓藥。”
等鐵風走后,齊墨遠才問道,“表弟情況如何?”
“能活著回來算他命大了,”姜綰道。
“不過放心,我能解他的毒。”
姜綰的話說的很嚇人了,但這還是她保留了一部分。
要是再晚個一時半會兒,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檀越了。
這可是長恩侯府僅剩的獨苗了,是王妃在這世上唯一的娘家人。
姜綰都不敢想象要是檀越真出事了,對王妃會是怎么樣的打擊。
王爺松了口氣,道,“能解毒就好,這事不能讓你母妃知道,不然即便毒解了,往后你表弟出府,她都會提心吊膽。”
這話不用王爺叮囑,齊墨遠心里有數。
姜綰過去給檀越把銀針取下來。
心脈處的銀針拔下,檀越醒過來,一口毒血吐出來。
不過吐完了,檀越又暈了過去。
姜綰給他把了個脈,道,“毒血吐出來了大半,等服下解藥就沒大礙了。”
鐵風匆忙抓來藥,姜綰檢查了下,就讓金兒拿下去煎了。
兩刻鐘后,藥端來,鐵風喂檀越服下。
又過了一刻鐘,檀越才醒來,彼時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至少唇瓣沒有來的時候那么嚇人了。
齊墨遠看著他,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會中毒?”
檀越臉色慘白,氣若游絲,慘笑道,“多虧表哥給了我一顆解毒丸,不然我今兒怕是要死在外面了。”
姜綰給了齊墨遠和王爺不少解毒丸。
齊墨遠給了檀越一顆,雖然覺得他可能用不到,但想到連姜綰都能在街上遇刺,齊墨遠叮囑檀越隨身帶好,自己用不到,沒準兒哪天能拿來救人。
誰想到才隨身帶了幾天,自己就用上了。
覺察自己中了毒后,檀越就把解毒丸服下了,雖然解毒丸不能解他中的毒,卻也能拖延毒發的時間,不然他都沒力氣逃回來。
王爺問道,“是誰刺殺的你?”
檀越咳了一聲,才斷斷續續道來。
今兒晚飯,他約沛國公府三少爺和櫟陽侯世子在醉仙樓吃晚飯,沛國公府三少爺來了,櫟陽侯世子沒有。
兩人吃了晚飯后,在醉仙樓門前分手,各回各家。
檀越在回府的半道上看到了靖安王府的軟轎被抬著到了長春樓后門,他覺得奇怪,能坐這樣軟轎的沒幾個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進長春樓,怎么從后門進?
而且這個時辰晚飯早該吃完了,他和沛國公府三少爺等了櫟陽侯世子大半天,實在餓的不行才不等的。
檀越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便翻身從馬上下來,找了塊黑布蒙住臉,悄聲翻進了長春樓。
包間內,二老爺、陳大將軍還有護國公都在。
檀越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只是什么都沒聽到,就被人給發現了。
他也不知道傷他的是誰的人,總歸是這三人跑不了。
王爺面寒如霜。
齊墨遠看著他,“二叔什么時候和護國公走的這么近了?”
王爺沒有回答,因為這事他也不知道。
他看向姜綰,道,“是不是毒解了就沒事了?”
姜綰點頭回道,“他只是些皮外傷,毒解就無礙了。”
王爺便對檀越道,“以后這么危險的事,不要去做了,明日一早,去給你姑母請安,免得她擔心你。”
檀越應下,王爺便走了。
王爺走后,姜綰見齊墨遠神色不對,她道,“你懷疑王爺在狩獵場遇刺是二老爺下的手?”
齊墨遠沒有回答。
他一直都有此懷疑,只是檀越遇刺的事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只是王爺坑他一事,知道的人都是王爺的心腹,旁人不該知道才對。
難道二老爺的手已經伸到王爺身邊去了?
要真是這樣,那王爺豈不是時刻處于危險之中?
檀越咳嗽了好幾聲,姜綰又給他把了個脈,道,“沒事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能恢復大半了。”
天色太晚,姜綰和齊墨遠就回柏景軒了,走的時候,金兒還拎了個小箱子。
回去的路上,正好瞧見二老爺往松齡堂的方向走去。
屋內,老夫人跪在蒲團上祈福,陳媽媽上前道,“老夫人,二老爺來了。”
老夫人眉頭一皺,讓陳媽媽扶她起來。
二老爺走進來,老夫人道,“出什么事了?”
都這么晚了,不是要緊事,二老爺不會來她這里。
二老爺直接道,“我約護國公在長春樓見面的事被人發現了。”
“怎么這么粗心?”老夫人皺眉道。
“可滅口了?”
二老爺道,“護國公的暗衛傷了那人,應該沒活的可能,只是我瞧著那人的身形很眼熟,像是…。”
“是誰?”老夫人追問道。
“表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