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了?
姜綰有點懵。
齊墨遠來過河間王府了,為什么她都不知道。
一問之下才知道,齊墨遠人是來了,可還沒進河間王府就被姜大少爺姜楓給拉去了軍營。
多好的妹夫啊。
前些天回門碰到大夫登門給四嬸治病,雖然當時什么都沒說,事后卻是把秘方給他們妹妹。
這么只做不說的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妹夫登門,做大舅子的哪能不陪著?
只是軍中事急,沒法耽擱,二弟三弟他們都在軍營,府里就剩下幾個小少爺,這會兒還在學堂讀書,沒人招呼齊墨遠。
未免齊墨遠對著姜老王妃她們拘束,姜大少爺善解人意的把齊墨遠這個妹夫帶去軍營招呼了。
齊墨遠,
騎在馬背上,齊墨遠陷入沉思。
都說客隨主便,這出了河間王府,他還算是客嗎?
知道齊墨遠是去了軍營,姜綰就放心了,阮氏心情很不錯,女兒兩次回門,姑爺都陪著,給足了河間王府面子。
屋子里,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直到一媽媽走到阮氏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阮氏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她看向姜綰,“金玉閣給你下藥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瞞著我們?”
姜綰正吃桂花糕呢,阮氏突然發問,嚇了一跳,差點沒嗆死。
不怪阮氏生氣,整個河間王府就這么一個女兒,寶貝的緊,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居然被人拉去鬼門關前走了半圈,剛聽劉媽媽說這事,阮氏后背都涼透了。
姜綰腦殼疼,她叮囑過金兒不許告訴河間王府,她怎么還說了。
金兒從屏風后小碎步挪出來,一臉犯了錯的小模樣。
她害怕啊。
姑娘不許她說這些事,怕老王妃她們擔心。
姑娘孝順,她也是打定主意誰問都不說的,她可是個嘴嚴的丫鬟。
只是千防萬防,沒防備阮氏怕姜綰沒錢花,讓劉媽媽問金兒姜綰的陪嫁還剩多少。
靖安王府補償姜綰兩萬兩的事,阮氏是知道的。
可姜綰一口氣就在金玉閣買了兩萬兩的頭飾,第二天又添了兩套,這樣花錢,河間王府給的壓箱底,阮氏真擔心不剩多少了。
河間王府一向慣著姜綰,要什么買什么,即便今兒沒如愿,趕明兒也會依她,一下子手里攥著那么多錢,阮氏都懷疑女兒是不是夜里都睡不著覺,想著怎么把錢花個七七八八才安心。
姜綰是不管錢的,問她還剩多少,問了也是白問。
阮氏干脆直接讓劉媽媽問金兒了。
因為問的是陪嫁,金兒也沒多想,吃著糕點,如實回道,“姑娘壓箱底的錢還有五萬三千六百七十二兩。”
劉媽媽當時就吃驚了。
河間王府給姜綰陪嫁多少錢,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單子還是她謄抄的呢。
這壓箱底的錢非但沒少,還多了不少啊。
劉媽媽懷疑金兒是不是記錯了,金兒還有點不高興,“這怎么能記錯呢,每一筆錢怎么添的,又用到什么地方,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可是一個稱職的丫鬟。
不這么稱職,萬一姑娘用的不順心,她可能就被賣了。
再說了,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數錢啊。
隔一兩天就把匣子抱出來數一遍,看有沒有被人偷走。
劉媽媽坐下來,道,“姑娘一口氣買了兩萬兩的頭飾,怎么還會有這么多錢?”
金兒,
完蛋了。
這要回答,金玉閣的事就瞞不住了。
金兒不擅撒謊,只埋頭吃糕點。
劉媽媽哪能讓金兒躲過去,刨根揪底,金兒只能撒謊忽悠,只是沒忽悠過去,還被劉媽媽威脅了,“這才離開河間王府幾天就學會撒謊了,我要是稟告太太,太太太還會讓你跟在姑娘身邊嗎?!”
威脅對金兒是最管用的。
她可不想被賣啊,她還有那么多首飾呢,這一賣,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姜綰也威脅她,可阮氏的威脅更管用。
誰讓阮氏連姜綰都能管啊。
金兒支支吾吾的招了,“金玉閣的首飾沒花錢…。”
劉媽媽不信,“怎么沒花錢?”
“姑娘一口氣買了兩萬兩頭飾那么多人瞧著呢,難道金玉閣還會白送給姑娘不成?”
金兒不肯說,“姑娘不讓我說。”
劉媽媽瞪她,“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瞞的住嗎?”
“是你直接說,還是讓太太問姑娘?”
總之,事情是肯定要弄清楚的。
金兒就把金玉閣的事和盤托出了。
得知金玉閣給姜綰下毒,劉媽媽再坐不住,趕緊稟告阮氏知道。
姜綰心慌的厲害,她不知道金兒說了多少,說了金玉閣的事也就罷了,她怕的是連醫術也一起說了。
姜綰深呼吸,讓心靜下來,才道,“娘,事情和您想的不一樣,相公怕我出事,暗中派了人護我,我才識破金玉閣的算計,狠狠的敲詐了一筆。”
“怕您擔心,才不讓金兒告訴您的。”
“您要不信,我讓暗衛來見見您。”
阮氏還未說話,姜老王妃便道,“不用了。”
上次回門,暗衛跟著姜綰去了姜四太太的院子,姜老王爺是知道的。
這事他和姜老王妃說過。
姜綰說暗衛識破金玉閣下藥,姜老王妃相信。
她更相信如果不是暗衛在背后支招,以姜綰的脾氣,她肯定會當場戳穿金玉閣,而不是一口氣買兩萬兩的頭飾。
阮氏坐下來道,“金玉閣向天借膽敢給我女兒下毒?!”
五太太則道,“金玉閣和護國公府大姑娘聯手逼綰兒賠償碎玉鐲的錢,只怕金玉閣的靠山是護國公府。”
騙姜綰點錢,阮氏都不說什么了。
可要毒啞她女兒,阮氏絕不答應!
這要不是靖安王世子有所防備,她女兒這會兒豈不是沒法開口說話了?!
就是知道河間王府會給她出頭,所以姜綰才怕他們知道,她忙道,“娘,這事相公知道,他會幫忙我報這個仇的。”
她說自己報仇,沒人信。
只能把事往齊墨遠頭上推了。
五太太對齊墨遠贊不絕口,“靖安王世子這是打算把事情都辦妥帖了還不讓咱們河間王府知道?”
姜綰,
“相公就這性子,臉皮薄,怕你們夸他,”姜綰撓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