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瘋狂的賽車 夜黑風高殺人夜。
武曲侯原本也是望族,只是家道中落,已經大不如前了,便是門房也只有一個老頭兒看守著,這個時候,外頭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老頭兒迷迷糊糊地披著衣衫,問:“什么人…”
外頭有人道:“路過的,討碗水喝。”
老頭兒整個人又變得懶洋洋起來,沒好氣地吹胡子道:“沒有!”接著又回門房睡覺。
足足過了一炷香,又有人敲門。老頭兒已經煩了,大叫:“深更半夜的,討什么水?沒有,快走,快走。”
“大爺…”外頭傳出一個聲音:“討什么水?大爺說什么?我怎么一點也不明白?我家婆娘要生了,能不能到府上借輛板車,送到大夫那里去?”
老頭兒脾氣不好,道:“滾!”
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
門剛剛敲一下,老頭兒已經大聲咒罵:“快滾!”
這斑駁的朱漆門外頭,幾十個蒙面的黑衣人面面相覷,沈傲瞪住周恒,周恒訕訕地低聲道:“誰知道這年頭人心不古,人都這樣冷漠。”
沈傲道:“看來只能動強的了。”
周恒道:“不急,我再想想辦法。”
周恒繼續敲門,唉喲唉喲地叫:“不好啦,不好啦,失火了,快去救火…”
“滾!”
周恒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好在有夜色和面巾遮掩著,他齜齜牙,道:“我翻墻過去。”
這一次卻是沈傲敲門,將門敲得咚咚作響。
那老頭兒的火氣已經到了極限,勃然大怒道:“狗東西…大半夜不怕撞鬼嗎?”
沈傲惡聲惡氣地道:“開門,你家武曲侯東窗事發了,我等奉命緝拿,再不開門,小心認你做同黨!”
老頭兒在里頭森然冷笑道:“我家侯爺除了斗雞,什么事都不做,能犯什么罪?我看你們不是官家,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再不走,可莫怪我敲銅鑼引禁衛來了。”
沈傲大汗,悄悄對周恒道:“這都被他猜出來,打家劫舍果然沒有什么前途。”
周恒道:“還是翻墻吧。”
“翻!”沈傲大手一揮,身后數十個蒙面的護衛二話不說,架了人梯一個個攀上去,窸窸窣窣了一炷香時間,總算是順著墻根跳下。
數十人直接沖入一處廂房,一把把明晃晃的刀亮出來,對準了床榻上酣睡的一對夫妻,周恒齜牙道:“打劫…”
“啊…”床榻上兩個人立即蒙上被子,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一只小眼睛露出來,哽咽地道:“好漢饒命!”
“饒命?”周恒晃了晃刀齜牙道:“把你家的雞…,啊不,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這侯爺已經暈死了過去,沈傲和周恒面面相覷,很是垂頭喪氣,周恒只好道:“搜!”
折騰了一夜,已經累得快要趴下了,沈傲睡了兩個時辰,清早起來,看到街上有許多快吏正在巡查,叫了個人來問,一個快吏道:“武曲侯家的雞沒了,在京兆府里哭得死去活來,說沒了只雞,他就要去死,府尹大人沒法子,只好讓大家來做做樣子。”
沈傲瞪眼道:“夜黑風高的,居然還有人打家劫舍?簡直是目無王法,太壞了,要查,一定要查到底,你們打起精神,一定要把這群十惡不赦之徒給揪出來。”
這快吏呆了一下,心里想,方才我只是說雞走失了,并沒有說有人打家劫舍啊,怎么這平西王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疑惑歸疑惑,他當然不敢質問什么,道:“王爺這么說,我等一定好好巡查。”
沈傲淡淡道:“不是為了本王,是為了武曲侯家的雞。”
“對,對,一切為了武曲侯家的雞!王爺,這么一大清早的,您牽著馬是要到哪里去?”
沈傲呵呵笑道:“我去拜見晉王。”
這快吏立即朝幾個兄弟交換個眼神,道:“要不要小人們給您清清道路,這里這么多人…”
沈傲淡淡地翻身上馬,才道:“不必了。”接著帶著幾十個侍衛往晉王府去。
到了晉王府這邊,恰好看到晉王趙宗心急火燎地上一輛馬車,催促車夫道:“快,京兆府,不要擔負。”
沈傲飛馬過去大叫道:“晉王殿下…”
車廂里鉆出晉王的腦袋來,晉王見了他,啊呀一聲道:“你要見紫衡是不是?紫衡就在家里,你自己去,要去拜謁王妃也隨你。”隨即又催促馬夫道:“要快…”
沈傲打馬攔住馬車的路,笑呵呵地道:“我是來尋晉王的,晉王近來可好!”
趙宗差點要哭出來:“武曲侯家的雞丟了,我沒功夫在這和你寒暄,你自個兒玩去。”
還真是奇了,人家丟了一只雞,晉王這也要急?好像這雞是他家的一樣。
沈傲卻不肯讓路,笑嘻嘻地道:“武曲侯家丟了雞?這是什么緣故?再者說,人家的雞丟了,王爺去湊什么熱鬧?”
趙宗走又走不得,只好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什么?他那雞,是雞王!天下第一無二的雞!有了這雞,足以笑傲汴京,再也難逢對手。從前雞在他家,那是他的。現在雞丟了,誰先尋到,就是誰家的。這種事你不懂,不要攔路,本王要去京兆府,要去殿前司,讓所有人都去找,找到了這無主之雞,本王再和你說話。”
沈傲笑嘻嘻地道:“去京兆府做什么?憑那些差役真能把雞找回來?”他翻身下馬,笑呵呵地往趙宗車廂里鉆。
趙宗大叫:“你這是做什么?多載了一個人車子走不快。”
沈傲厚顏無恥地呵呵笑道:“我帶晉王去找雞。”
趙宗眼睛一亮,驚道:“你知道在哪兒?”
沈傲板著臉道:“當然知道,動動腦筋而已。晉王想想看,劫匪們為什么要去搶雞?”
趙宗一頭霧水。
沈傲點醒他道:“說明這些劫匪知道雞的價值,這價值萬貫的雞,當然不會送到京兆府去。現在到處都在找雞,劫匪未必善養雞,現在想必急于脫手,殿下以為,這雞會出現在哪里?”
趙宗明白了,笑哈哈地道:“決勝坊里識貨的人最多,說不準就在絕勝坊!”
“對!”沈傲一拍手道:“晉王,得趕快去決勝坊,否則就要遲了。”
趙宗大吼道:“決勝坊,快,快去。”
沈傲道:“往東升巷那邊拐過去。”
馬夫吆喝一聲應下,揚鞭打馬,車轱轆已經轉動起來。
趙宗道:“為什么要往東升巷那邊繞路?這豈不是更遠了?”
沈傲胡扯道:“昨夜我做了一個夢,往那邊走,必定有好兆頭。”
這種鬼扯話別人沒有效果,可是趙宗卻深信不疑,哈哈笑道:“東升港,去沾沾仙氣。今日這雞,本王志在必得。”
這馬車飛快地前行,趙宗孜孜不倦地在車廂里眉飛色舞地說得了武曲侯的雞將來如何橫掃汴京,沈傲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趙宗見他沒興致,臉色一板,道:“你回來這么多天,為何不來見我?就算不見我…”他眼珠子一轉,道:“紫衡你也不見,果然不是好東西,我最賠本的一趟買賣就是把女兒許給了你,作孽啊作孽啊!喂,你老是拉開車簾做什么?這么大的風…”
到了東升坊這邊,前面的路卻是擋了,原來不知哪里來了許多小販,幾乎把街市堵得嚴嚴實實,趙宗很是惱火,大吼大叫了一會,便叫人知會快吏來驅人。
正在這時候,一架奢華的馬車也出現在長街上,和趙宗的馬車并列停在一起,前方的路堵得死死的,里頭的一個公子哥探出頭來,大罵道:“狗東西,瞎了眼,連本少爺的路也敢擋?來,來,來,打走。”
趙宗不禁咂舌,也和沈傲一起往車窗看,不禁道:“這車當真是奢華,便是宮中乘攆也未必及得上。”
沈傲呵呵笑道:“殿下這就不懂了吧,這是鄭家的車,鄭家是皇親外戚,又富可敵國,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趙宗齜牙道:“他是皇親,我也是皇親,這是皇兄厚此薄彼啊,為什么我不如他?”
沈傲心里呵呵笑著,卻不說什么。
正在這時候,那鄭家的家奴已經人五人六的出來,人人拿著槍棒沖過去,將小販們統統驅走。
馬車才繼續前進,趙宗卷開車簾道:“那車好快!”
沈傲一看,果然看到那鄭家的馬車走得飛快,迅速地超越了幾個馬頭。
沈傲臉色一變,道:“不好,這鄭家的少爺也是往這邊走,說不準和我們一樣都是去決勝坊的。”
趙宗聽得臉色大變,呼叫車夫道:“追,追上他們。”
這并不寬闊的長街,兩輛馬車開始追逐起來,呼呼的風聲颼颼過去,趙宗眼看落后,已經跳腳了,對那車夫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鄭家地車里仿佛也察覺到異樣,那鄭家少爺探出頭來,朝后面的趙宗大笑道:“哈哈…敢和本公子賽車,本公子今日讓你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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