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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求見

為起點臺灣站金贊票第一加更,多謝臺灣站的讀者厚愛,終于能擠出一章單獨給你們加更了,據說有獎金,順便問獎金啥時候給….捂臉  “大人,大人,這如何是好?”

  掌柜的急切切喊道。

  “東家已經和那些人都被帶到衙門去了。”

  他看著眼前的的男人,神態依舊淡淡,似乎沒聽到方才說的事。

  “劉大人..”掌柜的不由向前一步。

  劉校理立刻看過來,目光微凝。

  掌柜的忙垂下頭不敢再動。

  “你是說太平居的人打了竇七?”劉校理問道。

  “是,是,適才一群人打過來的,光天化日當街就在我們神仙居打砸,還打了東家,官府已經驗傷了,胳膊斷了。”掌柜的急急說道。

  “他們說什么?”劉校理慢慢說道。

  “就說,太平居遇到潑皮還有….”掌柜的忙開口。

  劉校理抬斷他。

  “沒讓你說。”他說道,一面看一旁侍立的隨從,“去衙門的黃四回來了沒?”

  隨從去外邊問了句,不多時帶進來一個人。

  “竇七是被打傷了,大夫看了說這條胳膊廢了。”此人說道。

  此言一出,掌柜的一聲哀嚎。

  “大人,東家的胳膊啊!”他喊道。

  “胳膊怎么了?”劉校理哼了聲打斷他,“他又不是廚子,又不靠胳膊手吃飯,哭什么哭,有命在,又少得了什么!”

  啊,這樣嗎?掌柜的不敢再嚎,低下頭哭喪著臉。

  “他們在公堂上鬧,一口咬定先前的太平居潑皮鬧事以及李大勺的斷手。都是竇七干的,所以要來報仇。”隨從接著說道,“京兆府質問可有人證物證,那太平居的人拿不出人證物證,但一口咬定就是竇七干的。被府尹命杖責押入大牢了。大人,可見這是私仇相報。”

  “大人,大人。正好,正好,進了大牢,報他們瘐死!”掌柜的忙跟著喊道。

  劉校理皺眉。

  的確是,這種時候鬧出這種事,無疑是自己送死。

  無憑無據的就叫喊著去尋仇,當眾打砸,這不是自己給人遞刀子嗎?

  不用他出面,京兆府就能直接讓他們入大獄。入了大獄豈不是任人宰割了?

  這也太蠢了吧?

  “這事沒這么簡單吧。”他說道。

  他是個謹慎的人,也知道世人都有陰暗面,所以一直以來,遇到事遇到人,他都會先往最壞的方向揣測,從最惡的一面去揣測人心。

  事實上。世情果然如此。

  那些表面對他恭敬友好的,私下里就能跟別人算計自己當替罪羊。

  當然,那些只看到他表面恭敬友好的人,也都成了他的替罪羊以及踏腳石。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好人,也沒有朋友。只有利用。

  這太平居的人堂而皇之的上門來打竇七,僅僅是他們說的要報仇,還是有別的陰謀?

  是周家要針對他的陰謀?

  正思付間門外又有小廝跑來。

  “大人,大人,陳相公家有人來見。”他舉著一張名帖說道。

  瞧瞧,動作夠快。

  劉校理面色凝重,不過旋即又釋然。

  處置周老爺這種事早晚會被打聽到,雖然他做的很謹慎,但如果有心的話早晚會打聽出來,再說他原本也沒想永遠隱瞞下去,本來嘛,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雞殺了,猴子被嚇到了,但卻不知道主人是誰,豈不是白費力氣?

  他腦中再次將事情理順一遍,確信處置的理由合情合理,就是見了皇帝也說得過去,一個陳相公,雖然比他地位高的多,但是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是在這官場混的,誰的身上都不會清白干凈。

  陳家在祖居沒少干奪人田產的事,那童內翰就更不用說了,身上的破事多得數不清。

  他們要是以為自己這個老實人稍微打壓一下就可以的話,那倒是件好事。

  劉校理臉上重新浮現慣有的笑容。

  “快請。”他說道。

  馬車停在神仙居前。

  神仙居已經停業了,此時只開著兩扇門。

  “你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吧?”秦十三拉住周六郎問道。

  周六郎回頭瞪他一眼。

  “你還是顧那幾個人的命吧。”他說道,“也虧你們敢如此做,京兆府的大牢黑幕重重,生死不過眨眼間。”

  “放心,那不是他們幾個兄弟的命,那是我的命。”秦十三郎說道。

  周六郎看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下車。

  另一邊程嬌娘已經由婢女扶著下車了。

  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邁進門去。

  門里兩三個伙計以及一個老掌柜正在整理桌幾,看到他們進來都停下手。

  “這里今日不營業。”老者含笑說道。

  周六郎看了眼這老者,長得慈眉善目,說話柔和,穿的跟伙計們的衣服差不多。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他說道。

  “哦。”老者含笑看著他們,“周公子,老兒斗膽說一句,這無憑無據的,鬧下去可真沒什么好,雖然說同行是冤家,但這樣鬧,兩敗俱傷,高興的是旁人罷了。”

  周六郎哼了聲,還沒說話,身后的程嬌娘邁上前一步。

  “是。”她說道,略一施禮,“多謝劉大人賞臉。”

  劉大人?

  周六郎有些微微的驚訝打量這個老者。

  劉校理深居淺出,在京城這么多年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又是文武有別,他這個年輕后輩倒從來沒注意過。

  原來長得是這般的不起眼,怪不得不起眼…。

  咬狗不叫,叫狗不要,說的還真沒錯。

  老者也含笑打量程嬌娘,這個女子豆蔻年華,身子瘦弱。看上去很是單薄,但形容舉止溫文爾雅,面容俊俏,只是眉眼看上去有些異樣,乍一看有些怪異。再一看就有些寒意。

  這就是那個江州傻兒…

  他不信鬼神。但卻深信世事無常,萬事要小心不可大意。

  這傻兒曾經是真的傻,但如今也是真的好了。可見必有奇遇。

  他含笑點頭。

  “好說,好說,不敢,不敢。”他說道,一面放下手里的抹布,轉身向內,“這邊來坐坐吧。”

  而在另一處,陳老太爺若有所思。

  “又出什么事了?”他問道,“怎么突然跟著姓劉的扯上了?”

  陳紹嘆口氣。

  “歸德郎被降職。太平居廚子被歹人暗害,神仙居白日被人打砸。”他說道。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陳老太爺伸手按了按額頭。

  “說白了,還是上次的事。”他說道,“這劉校理如今越來越貪了。”

  “父親是說,那次的事是姓劉的主謀?”陳紹問道。

  “上次不一定,但這次肯定是。”陳老太爺說道。一面笑了笑,“這劉校理順風順水過太久了,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程娘子她是待如何?”陳紹沉默一刻問道,“該不會,也殺了吧?”

  說到這里他失笑。

  那可是秘閣校理。士大夫,就是皇帝想要殺還殺不得呢。

  陳老太爺卻沒有笑,伸手捻須。

  “這個程娘子啊…”他慢悠悠說道,“真是不容易,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你看她不過是要開個食肆,結果多么艱難。”

  “世事本就艱難,哪有一帆風順的。”陳紹笑道。

  “所以啊,人都不可避免遇到事,不得不面對啊。”陳老太爺說道。

  “父親是說,她這次真的要對劉校理動手了?”陳紹驚訝道,“她,她,要做什么怎么做?”

  那是官!京官!幾十年的老京官!

  “她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不知道。”陳老太爺笑搖頭,“這女子,行事看似有規卻是無矩,摸不準也猜不到,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劉校理這次只怕要崩到牙了。”

  “那我們該做些什么?”陳紹說道,“她只讓我牽個線,做個中間人請劉校理見一見,別的什么都沒說。”

  “不用,那娘子行事有度,該說的時候她一定會說,不說的時候,你不要說,萬一亂了她的安排。”陳老太爺說道。

  陳紹點頭。

  “不過我們也可能多想了。”他想到什么又說道,“許是她要跟劉校理和解也說不定呢,這也是自保啊。”

  是嗎?

  陳老太爺捻須沒有說話。

  要是換做其他人,事到如今的確是該找中間人說客和解了,但別人的自保要么退避,要么斷腕,這個娘子的自保,可就厲害了,看上一次潑皮事件,她的應對不躲,不避,不讓,威脅到她,她就敢直接弄死了事。

  如今那已經咬了她一口的人,她會放過?

  廂房里,劉校理坐好,待程嬌娘與周六郎施禮過后,才含笑開口。

  “久聞程娘子大名,一直無緣得見,多虧陳相公引薦,實在是榮幸啊。”他說道。

  周六郎心里哼了聲,看向程嬌娘。

  “你干的好事!還不快說!”他喝道。

  這倒把劉校理嚇了一跳。

  “劉大人,是這樣。”程嬌娘再次向劉校理施禮,“太平居是我的,我舅父一家都不知曉。”

  什么?

  劉校理皺眉。

  “劉大人。”程嬌娘俯身未起,聲音沙啞,“事情鬧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的,那幾個軍漢是我半路撿來的,施恩賄賂充作打手,因為李大勺懷疑是竇東家暗害,我也只想嚇竇東家一嚇,沒想到那些人出手太狠…”

  劉校理干笑兩聲,捻須沒有說話。

  這是來低頭認錯想要和解了?有膽子做這種事,怎么就沒膽子繼續鬧下去了?

  “劉大人,我舅父就要回來了,如果他知道是我惹來的這些禍事,那我就要被趕回江州了。”程嬌娘說到抬起頭,“劉大人,我好容易才在京城站穩腳,我不想就這樣一切煙消云散。”

  晚上還有一更,再。

  最后一天好瘋狂哈哈,算下來這個月平均日更能達到六千了吧,這也不足回報大家的厚愛,謝謝大家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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