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地位交換
小酒昭昭，羊肉飄飄。
騎士學院今天的晚餐是涮羊肉，希爾頓吃法，為了慶祝因異端事件牽連去教皇宮掃地讀經的威廉王子，冰果騎士特意準備的紅葡萄酒，大伙吃的屋里是霧氣昭昭，熱火朝天。
“騎士先生，咱們把威廉的牌位拿下去吧，耽誤放羊肉。”一旁的開盤騎士晃著新學的餐具筷子說道。
“放個牌位就當是請他喝酒了，畢竟這位被淘汰的對手是殿下的哥哥。”擼瑟說道，他看著下面的火爐說道，“一會兒火候不夠的時候把它劈了燒了。”
“好主意，這感覺有點像女巫巫術。”一個騎士說道。
“噓！別亂說，忘了威廉是因為什么進修去的么？”亞索脖子忍不住一縮縮，隨后看向滿桌子的心腹，“你們知道今日帝王找我說了什么嗎？”
“讓殿下頂替威廉的位置？”冰果騎士震驚道。
“給你發獎金了？”擼瑟猜測道。
“都不是，父王問我假如我是帝王，該如何管理國家，針對信仰，我會走大哥的路還是三哥的路。”亞索說道。
“這是帝王對于繼承人的考驗啊，殿下是如何回答的？”冰果緊張的問道。
“管理國家我小時候在書上看過，直接借用名句回答的，針對信仰我說我會走自己的路，因為我知道帝王不喜歡教會，同樣也不接受異端。”亞索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帝王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連續的對我說了三個不錯。”
“除了這個呢？”
“然后就沒了啊。”
“職位什么的沒有嗎？”
“沒有，可能是因為我還沒畢業吧？”
“等殿下畢業帝王早死了，等你哥哥給你職位嗎？”冰果騎士聞言微微搖頭，“陛下可能是在考驗你的魄力，看你會不會拿已有的領地來換取威廉倒出來的法庭職位。”
“呵，是嗎？父王最疼我了，怎么能讓我去干那種得罪人的事情。”亞索聞言撇了一下嘴。
“不愧是王子，一些話說的好輕巧呀。”冰果騎士將自己的記事本打開，還用羊毛給自己弄了一頭卷發，咳嗽了一聲后說道，“法庭的審判官可是利器，一旦你執掌審判的權柄，你可以把黑的變成白的，死的變成活的，而且還能參加議會，發言時威脅貴族，讓整個帝都的貴族全都籠罩在你的陰影之下，只要你一不高興，什么康沃爾查爾斯，就是神也保不住他們，我說的！”
冰果騎士的話鏗鏘有力，周圍一群騎士都被他所說的內容震驚，只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這就是權利的重量嗎？
亞索似乎也被冰果騎士所宣言的魅力折服，但只過了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說教的對冰果道，“我的騎士，你要記住，我們獲得人們的支持從來都不是靠恐怖，而是自身的力量和信念，靠威壓令人臣服是 最不牢靠，歷史上已經為我們舉了太多的例子。”
“這個世界從來都伴隨著壓迫，父母壓迫子女，丈夫壓迫妻子，富人壓迫窮人，這個世界的地調從來都沒變過，沒有任何一個國王是靠說教加冕的。”冰果騎士看向亞索單膝下跪道，“欺軟怕硬從來都是人的本性，不存在道德上對錯，那些貴族都是賤皮子，不壓不害怕的。”
“騎士，你倒是看的很開。”亞索看向身前的冰果說道。
“我曾參加過上層聚會，也曾在鄉村偷過大麥，有人看重過程，有人看重失敗。”冰果騎士依然跪在地上說道，“或許您現在不明白，但我不能讓你錯過后才明白。”
“擼瑟怎么說？”亞索看向擼瑟問道。
“冰果是個有故事的失敗者。”擼瑟喝了一杯葡萄酒說道，“起碼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在決策上你選擇了我。”
“是我人微言輕，抱歉。”冰果騎士聞言站起身來，狂撈火鍋。
“你的想法沒有錯，作為管家你也沒有過錯，但錯就錯在你再嘔心瀝血你所說的話也是一個騎士說的話，而相對付出的卻是一塊帝王都買不到的領地。”擼瑟微笑道，“我說的錯不是指你錯。”
“擼瑟，這酒的度數有點高，另外我在王宮的時候從來不碰哲學，你就說我們要不要按照冰果的提議執行吧。”
“當然要執行了，雖然這個世界有貴族法的存在，弄死個普通市民不過賠償半頭牛，但是但凡一些事情，你想做就是可以研究的，比如讓貴族可以死的那種，制造證據，栽贓，非自然死亡。”擼瑟微笑著看向亞索，“你要登上議會，哪怕你只是個管郵寄的，也要讓所有人都怕你，當他們怕你甚過于帝王，那你就是帝王。”
“說的這么直白擼瑟你真的是可怕啊。”亞索嘴角抽動一下，用酒掩飾了自己的驚怕。
“人生在世換位思考是非常重要的，那些貴族壓迫市民領民農奴，對付起來是沒有一點心里負擔的，他們把農奴當成荒草，你也可以把他們當成荒草。”擼瑟想了想說道，“如果用一塊領地來換個帝國律法大臣的話，還是賺的。”
“您的意思是說這個職位可以在你手中發揮巨大的作用嗎？”亞索心里一震。
“當然，只是在異端殺人的手段上加一層嫁禍罷了。”擼瑟點點頭。
“可是父王到底是不是這么想的還未必呢，冰果騎士未必能揣摩帝王。”亞索皺眉道。
“不不不。”冰果騎士聞言一口咽下連忙搖頭，“并入領地，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不會拒絕的。”
“那我現在就過去！”亞索大聲說道。
“停！”冰果騎士聞言連忙舉手，看著面色潮紅的亞索說道，“喝了那么多的酒帝王會認為你說的是醉話，即便不是這樣，去而復返也會讓帝王感覺不舒服，今天這一場揭過，明天早上，趕最早的時間過去，在決議公布之前。”
“很好，就這么決定了。”亞索點點頭，舉起酒杯跟冰果對撞道，“你真是一位用心的管家。”
“可是這樣的一場交易下來，總感覺父子關系破裂了，這樣帝王對殿下之后的態度會不會改變？”開盤騎士出聲道，“王室家族也是很講情懷的。”
“拋開你的優柔寡斷吧，是羊肉不好吃嗎？”冰果踢了他一腳說道。
第二天一早，亞索王子便早早前往了王宮，他在里面談了很久，直到他帶著自信的笑容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自己未來會因為他而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