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瑟領著二十多人進入了隔離的搭帳篷,就見病人們分成幾堆躺在各自的角落,吩咐他的那個鳥嘴醫生見他領了這么多人進來,指了指空著的一角,“我就知道你會帶這么多人回來,我們的責任制度是誰帶回來的誰治療。”
擼瑟點頭應允,吩咐病人們先去休息一下,隨后轉身看向那鳥嘴醫生身邊的火爐,里面的木炭燒的正旺。
“你這是?”擼瑟問道。
“當然是治療,拿了薪水就要盡責,每天死那么多人,哪怕能救活一個也是好的。”鳥嘴醫生說著看向那連腦袋都被固定住的病人,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晃動了一下手中燒紅的烙鐵。
“我要將他體內的惡魔逼出來!”
“啊!!!”
烙鐵精準的貼在那病人的太陽穴上,焦臭味兒瞬間彌漫,一旁的其他醫生看到后紛紛驚呼好手段,如同是他們的話,可能會燙到眼睛和額頭。
鳥嘴醫生并沒有驕傲,或者那表情都掩蓋在面具下,他示意助手將這個翻白眼的病人松綁扶回床上,然后對著那些屬于他的病人說道,“下一個。”
其他醫生看到管理都這么努力,他們怎么能夠松懈,不過他們可沒有管理這樣的手法敢嘗試創新,所以他們對病人還是采取的保守治療,體液學的醫學實踐。
看著這幫鳥嘴醫生扯過病人開刀放血,吞糞催吐,還有咽尿與辣眼睛的灌水,擼瑟默默的轉過頭,看向給病人們太陽穴烙鐵療法的說,“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很多人被送上了火刑架。”
“是猶大的后裔吧,他們勾結魔鬼,投毒讓城市感染了黑死病,所以被極端的市民們火焰凈化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那鳥嘴醫生說道。
“可是這場災難不是上帝的懲罰嗎?”擼瑟問。
“那是之前的說法,自從有神職人員感染后死掉,猶大后裔勾結魔鬼的說法就出來了。”鳥嘴醫生說道,“不然你讓教會怎樣?神職人員不虔誠還是神不靈?”
擼瑟聞言微微錯愕,這都是明白人啊。
“咳咳!”遠處的鳥嘴醫生咳嗽了一下,“不是什么話都能亂說的。”
“啊?我剛剛有說話嗎?”鳥嘴醫生仿佛失憶一般反問道,然后對擼瑟說,“你很閑嗎?那邊的病人不需要治療嗎?”
擼瑟聞言點點頭,轉身向那二十多人走去,這都屬于中期的,淋巴結腫大但還沒有到出血的地步,唯獨最開始的那個姐姐身上有潰爛的黑皰疹,但是看著那位置還真不是黑死病。
讓助手端來了鍋了燒水熬藥,擼瑟開刀給那個姐姐治療,酒精消毒繃帶止血,內服草藥外敷草藥,一氣呵成。
“可能是你身上的泥太后,又傷熱之后悟出的悶頭,我給你都挑破上藥,估計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擼瑟說道,“另外你住在最里面的床鋪與他們分開一些距離。”
“我真的能夠康復嗎?”那個姐姐問道。
“夠嗆。”擼瑟看向幾個角落堆集的病人說道,“之前的病癥能好,但是這個封閉的帳篷里面,可能會感染上黑死病,我一會兒拿些圍巾,你們全天都要帶著,之后我會在帳篷里再撘一個帳篷,盡量避免吧。”
擼瑟召喚了助手,自掏腰包讓他們去購買物資,然后將煮好的藥分給拿些病人服用,而就在這時,在外面盯了擼瑟半天的一幫閑漢沖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
“你這個家伙竟然敢用巫術害人!”那閑漢先聲奪人的喊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幾個閑漢一擁而上,然而擼瑟豈能容他們近身,只見他拳腳帶風快如幻影,那四面八方沖過來的閑漢瞬間就被打到在地,有好幾個直接被踹飛了五六米,倒在地上爬不起。
“怎么回事?”管理的那個鳥嘴醫生出聲問道,“侍衛呢?”
“別喊!我們是異端狩獵者,這是市政廳給我們頒發的執照!”那領頭的閑漢拿出一張羊皮紙道,隨后指著擼瑟說道,“他是巫師!”
“眼睛不要可以捐了,你看到我用魔法了嗎?”擼瑟哼了一聲。
“女巫之錘的插畫上都畫過,只有女巫才會用這樣的坩堝煉制魔藥!”閑漢冷哼道,不過看到倒地不起的兄弟們,他多少有些心虛。
“聽聲音也知道我是男的,用我把面具摘掉嗎?”擼瑟聞言笑道,“女巫?你那愚蠢的腦袋不要可以丟掉,因為沒人要。”
“教會認為使用草藥的都是巫師,要處以死刑,這到教皇宮都是這個說法,你無法辯解!”閑漢惱怒道,“如果你不想連累這里的人,最好怪怪的束手就擒!”
“誰說使用草藥就是巫師的?”擼瑟敲了敲自己面具上的鳥嘴,“這里面填充的就是棉花薄荷還有一些香料,嚴格意義上也是草藥,你說使用草藥的都是巫師,那么你是想把所有的醫生都抓起來嗎?”
“另外說一句,事實上是釀造也算是巫師,喝葡萄酒的就更是巫師了。”
“強詞奪理!”閑漢聞言臉色一變,葡萄酒他最喜歡喝。
“我自認沒得罪過各位,沒什么事情還請離開。”擼瑟說著重新拿起勺子,給那些病人往碗里舀藥,“我以前沒得選,只能替人收尸,工資又只有兩千,連給他們買個花圈都做不到,現在我想做個醫生,起碼能幫助他們,所以請不要耽誤我治療。”
“幫他們?耽誤你治療?”閑漢聞言怒了,“不讓我賺酒錢是吧!我讓你治療,我打不了你我還打不了他們嗎?”
憤怒的閑漢說著就向角落里的那個姐姐沖了過去,然后對著她的腦袋一腳踹去,眼見驚恐的無法躲閃的姐姐就要遭到毒手,就聽嘭的一聲,那個閑漢爆炸了。
血肉崩了那個姐姐一身,包括地面和旁邊的帳篷布,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是那些想要爬起來助拳的閑漢,就連垂死掙扎的病人和淡定的醫生都被驚住了,一個大活人突然就爆炸了,這是怎么回事?
“你看阻擋救治病人,連神都看不下去了。”擼瑟淡淡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帳篷里,“這就是所謂的神罰吧。”
“神罰?”一眾人似乎恍然大悟,心里的恐懼感瞬間消減了許多,他們剛剛都看到了閑漢的惡行,這個理由完全說的通。
“滾回去告訴你們背后的人,如果他自己不想遭受神罰的話,就別再派人來這里搗亂。”擼瑟看向那些閑漢說道,“為了一點酒錢,死在這里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