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歐縱身一躍,跳到了白的肩膀之上,向著船上的幾位水手揮了揮手,驅使著白在海水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了不遠處的海岸。
海岸上的情況就好了很多,因為這里靠著一處懸崖,背著風,因此環境能夠強上不少,雖然大雨仍然如傾盆之勢,但最起碼風小了不少。
穆歐收起了白,頂著風走向了懸崖下方一處較為平整的空地,這片空地上依稀可以看見之前有人駐扎過得痕跡,甚至還有一頂殘破的帳篷在飄飄蕩蕩,隨風起舞。
根據之前那位水手不小心透露的信息,這里顯然是一處走私者的港口,不過由于并不算十分隱蔽,因此并沒有發展成長期駐扎地,而是有需要的時候才來使用。
目前來看,這里短期內應該是不會有人了。
“李牧山居然私底下還干這種事,還真是有點兒人不可貌相。”
穆歐也是沒想到李牧山作為一城的守備官,也干著這種勾當,不過穆歐不了解具體情況,也沒有多加評判李牧山的行為,最起碼目前來說,李牧山還算是對得起他,因此穆歐也不愿太計較對方的私德。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再看看手里的帳篷,穆歐實在是沒有那個閑情雅致再去搭什么帳篷,不過索性他還有些準備。
穆歐一揮手,面前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方塊,這方塊體積不小,大概有半個集裝箱的規模。
全金屬打造,靠近地面那一面的四個角上還加裝著四只仿佛蟹腳一樣的構造,腳尖尖銳鋒利,直接向下用力摳在了地面之上。
穆歐走上前面,這立方體的一面突然自行打開一個兩米出頭的門洞,等到穆歐走進去后又迅速閉合。
立方體的內部“啪嗒一聲亮了起來,光源有點昏暗,不過這也沒辦法,穆歐畢竟沒有真正用來照明的組件,這個光源實際上是一個蓄能炮的附屬效果,持續蓄能的時候,炮身上的一個透明管子會發出一種白光。
由于威力不大,耗能又小,被穆歐挪過來當做燈管使用。
而這件具現物就是穆歐這幾天在船艙里搗鼓出來的,里面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大的物件也就只有一張鋪了膠狀軟泥的床,一張金屬桌子和幾把椅子,還都是完全固定在地面上的。
但最起碼也比睡帳篷強了不少。
不過穆歐進入這間屋子以后也沒去休息,而是進入了工作臺空間繼續搗鼓了一陣子,等到他出來后,一揮手,再次具現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的本體很熟悉,就是得自于王天寶的戰斧噴口。
這東西其實在穆歐這里早已淘汰了好久,不過這次還是被他拿出來挪作他用。
穆歐脫下了濕漉漉的衣服,之后便開啟了戰斧噴口,頓時一股灼熱的蒸汽氣流噴薄而出,穆歐趕忙拿著那些衣服一個個的開始進行烘干。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收好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按照慣例,先是幾個小時的修煉,最后才進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暴雨總算停歇,不過大風并沒有小上許多,但是情況已然好上許多。
穆歐收起了屋子,但是他并沒有打算像水手們建議的,前往最近的那處小城,這種環境下,就算那座小城沒有被天城帝國的士兵攻占,也必然會進入緊急狀態,而他作為一個外來者,想混進去也是有些困難。
而對方建議他去往城市主要也是擔心他在野外無法生存太久,可穆歐可以自己動手造出來不少東西,胸口上的空間里也都還常備著一個禮拜左右的食物,再不濟也可以在海里打打魚,總之日子還是可以過得下去的。
收起屋子主要也是想找個更合適也更隱蔽的地方。
昨天剛剛上岸的時候到處是狂風暴雨,他也顧不得許多,只是隨便找了個平坦的地方。
他這次是打算安安穩穩地茍好,最好一直茍到戰爭任務完成,直接結算。
雖然他現在比大部分普通的天城士兵要強上不少,但是只要部隊規模一大,那必然有些帶隊長官,穆歐在見識了雁回口防御戰之后,也算知道了自己能耐的高低。
那天進攻過來的眾多天城士兵里,比自己水平高上不少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而且說實話,北冰國他之前沒有來過,內心里也沒什么歸屬感,不像古云國和歸海國,他起碼在那住過一陣子。
這大概也是聯邦的一個不足之處,穆歐對生活了一陣子的地方,都有那種危機時刻想要跑路的念頭,更遑論這些他毫無歸屬感的地方了。
也許路過了,在自己能力范圍內,他還會幫幫忙,但是要他拼了老命去做這件事,他還是有些看不開的。
而就在穆歐還在想著如何茍住性命的時候,遠方的平海港,一場秘密審判也開始了進程。
一個昏暗的圓環形房間內,許君銘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氣泡里,端坐在房間的正中央。
而他的周圍,一圈的審判席上,正坐著一個個看不清容貌的人影。
可以看到,四周場上的位置并沒有被坐滿,還有十來個座位上已經沒有了主人,這些都是之前犧牲在天城帝國突襲戰中的人類。
“許君銘,上蒼到底怎么了?”
一位說話聲音有些沙啞的男人提出了質疑。
而許君銘也就嘆了口氣,他四下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好笑,以前的他一樣也是坐在四周的審判團的一員,十多年下來他也參與了不少的審判,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坐在中間。
“說了很清楚了,我已經和上蒼徹底失去了聯系,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四周的嘈雜聲音逐漸響起,不少人都在議論著許君銘的事情。
可惜由于許君銘平素里與人相處之時,行為多有惡劣,因此到了如今,居然少有人在替他說話。
“就算上蒼的確被人從你身上剝奪了吧,那你現在想想,是否有什么征兆?”
許君銘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想不出來,自己明明已經足夠小心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