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子歷練?
如今成年皇子不已經上朝觀政了,還要如何歷練?
楚帝彎腰把皇后抱起來,捧著珍寶似的向御書房內室走去。
毫無疑問,楚帝被心中只有他一個的趙秀兒徹底打動了,不僅方才打消方才對她的猜忌,還想著加倍疼惜補償她。
趙皇后把自己擺在極低的地位,所做一切全部只希望楚帝能開心。
有人喜歡絢麗有刺的玫瑰,有人喜歡富貴明艷的牡丹,有人喜歡高潔純白的蓮花…擁有整座后宮,千姿百媚的美人任他予取予求的楚帝喜歡的是平凡無奇只能依附自己的菟絲花。
經過多年的觀察和猜測,趙皇后摸透了身邊的男人。
他固執,偏激,也有野心,可最不該猶豫的時候總是拿不定主意,最該堅持的時候,他又總會放棄。
做一個沒有任何威脅,因他笑而高興,因他傷心兒落淚的女人最容易讓他放開戒心。
被楚帝死死壓在身下,同相擁親吻,她感覺到他的溫柔體貼,也能看出楚帝并非像對別人那樣只追求自己的快樂,他希望和她一起攀上歡愉的頂峰…她似承受不住愉悅一般擋住自己的眼睛,楚帝獎賞她的辦法只有這一招嗎?
趙皇后一邊享受楚帝愛撫,一心二用分出一部分神志思索,怎么讓楚帝準許她同歷練的皇子一起去燕京!
沒錯,從頭到尾她都知道無論楚帝如何掙扎。都無法阻止蕭陽逼迫他還都燕京。
她也并不喜歡燕京,更不喜歡身處蕭家的勢力范圍,但是既然還都的結果沒有辦法改變。她只能思考如何爭取最大的利益。
蕭家在北地一言九鼎,可北地就完全是蕭家的?
收復河套之后,蕭陽的名聲將達到頂峰,封王是手拿把攥的,然而蕭陽在北地不可動搖的地方可不是燕京,蕭越也好,還有會被楚帝重視的蕭焱。他們在燕京都有不小的實力,尤其是靜北侯蕭越更是經營燕京多年。
蕭家三方爭權奪利的時候,最適合乘虛而入了。
一旦等到蕭家權利分割完畢。蕭家便會凝成一股繩一致抗衡楚帝,畢竟便是蕭陽都把握蕭家經過內斗消耗后依然能抗衡名正言順的楚帝。
楚帝恐懼蕭家,怕還都燕京會成為蕭家的傀儡,盡量拖延還都。為此不惜把親生兒子派去燕京‘歷練’。倘若蕭家忍不住動手害了皇子,他更有理由不回燕京。
蕭家若是忍住了,派去歷練的皇子萬一能同蕭家爭斗一番,楚帝便可以一直在江南坐鎮,暗地里繼續支持皇子。
畢竟蕭家連他兒子都治不住,又有什么資格同他談還都?
楚帝輕吻開身下人緊鎖的眉頭,換來趙皇后溫柔的淺笑,以及更貼近的糾纏。“秀兒,叫朕的名字…”
“不。”她搖搖頭。膜拜似親吻他的胸口,似悲似喜,破碎呻吟從櫻唇處溢出,“不配啊。”
誰不配?
在一瞬間又狂野上的幾分的楚帝真的明白誰不配嗎?
她把眼睛擋的更嚴實了,自己不是個守貞的好女人,野心很大,手段很黑,也不小,男人更不會只有一個,可她有一個很矯情的堅持,起碼在床榻上她這輩子只喊過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也是她不那么羞恥的面對顧明暖的最重要原因。
小暖比她矜持,比她純潔,有時候滿身污穢的她不敢去碰觸顧明暖。
哪怕小暖從未瞧不起她。
云散雨歇,楚帝愛憐般輕撫趙皇后的,心情驟然好上許多,男人身心舒暢后,戒心總是最低的,一國之君也不例外,何況他懷里的女子是那么的愛慕著自己,為自己連性命尊嚴都可以不要,“六皇子已經去靜北侯府了。”
楚帝嘴角溢出一抹嘲諷,聽見一道很輕酸澀的寬慰:“…六皇子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你的意思是說寧德妃逼他的?”
“陛下。”
她怎么會明說就是想坑寧德妃一把?嬌嗔又嫵媚瞥了一眼,“臣妾嘴笨,不會說話。這些年您一直寵著她,最后封臣妾為后,她只怕是一時想不通。”
“這么說你一直吃醋咯?”楚帝把她往自己懷里帶了一把,“朕都不知道呢。”
語氣里充斥著得意和愉悅。
“誰不希望一直被陛下寵愛著?臣妾也是女人啊。”她順楚帝之意小小表現一把醋意,眸光透著對未來是否依然得寵的擔憂。
“朕會一直寵著你。”
楚帝的保證換來她柔順的笑容。
男人的話能信嗎?
她可不是小暖,楚帝更比不過蕭陽。
趙皇后想到顧明暖,身體微微一僵,怕楚帝看出異樣來,向他懷里鉆了鉆,柔柔的說道:“謝陛下。”
被蕭陽拐走的小暖很難再回到金陵。
她已經錯過顧明暖最重要的成長階段,寶貝疙瘩的及笄禮,她一定不能錯過!
一定要在這幾天想去北地的辦法,楚帝疼愛在意她,反倒不會輕易放她去狼潭虎穴的燕京了。
同靜北侯府一般,顧宅賓客盈門,進進出出的客人臉上多是帶著諂媚巴結的微笑。
此時討好靜北侯可能會惹怒陛下,討好顧衍的親人相對安全。
顧衍的功勞僅次于布局的蕭陽,說顧衍不偏向蕭家,誰會相信?
再聯想到宮變時蕭陽對顧衍獨生愛女的維護,顧衍很容易得到蕭陽的信任和重用。
蕭陽這是明顯在給未來岳父刷聲望,送封爵的機會。
風光無限的嘉寧郡主是很多人家宗婦的人選,也有夫人太夫人向姜太夫人探過口風,如今幾乎所有人都熄了從蕭陽手中搶嘉寧郡主的心思。
婚姻只為兩姓之好,可對名門世族來說不是結親嫁女兒,兩家就會站在一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楚帝并非完全把顧衍當做蕭家屬臣看,楚帝還在拉攏顧衍…何況別說顧明暖和蕭陽還沒定親,就是他們成親后,顧衍若想脫離蕭家也只需要不認顧明暖而已。
圍坐在姜太夫人身邊的人輕聲道:“何時喝顧侯爺的喜酒?嘉寧郡主及笄,成親等一些俗物不會都讓您一人操持吧。”
姜氏平淡的笑道:“我正準備過兩日就收拾收拾去燕京,暖姐兒的及笄禮我不看著,實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