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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虐了?虐人

  顧征顧閣老今日也被涿郡有金礦的消息震驚了,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一抹小心翼翼,仿佛他從此以后身上隨隨便便都能掉金子似的。

  他沒心思應付同僚,知曉顧衍今日上了奏折后就回家沐休了,他匆忙趕回顧宅。

  誰知顧衍被安樂王叫去跑馬了。

  他總不能為涿郡金礦的事追到京郊馬場去。

  “太夫人呢?”顧征想到了嫡母姜氏,顧衍上折子之前一定同嫡母商量過。

  可是嫡母卻一個字都沒跟他說。

  好歹他也是顧氏官做得最高的一個。

  “太夫人帶六小姐去法華寺吃齋去了。”

  明顯姜氏在躲麻煩,顧征只能心事重重的等著同顧衍回府,不過以顧四爺的性情,他想必也問不出個究竟的。

  “大人,誠二爺求見。”

  “哦。”

  顧征一向和氣,很少不給人留后路,“讓他進來吧。”

  反正他也正閑著沒事做,關于顧誠被顧衍灌藥的事…他聽自己的夫人說了不少,大體的狀況都知道,和別人嘲諷顧誠不同,他挺同情顧誠的。

  倘若顧衍不是父母當做眼珠子看得堂弟,他非要教訓顧衍一頓不可。

  “二堂哥。”顧誠還是坐著輪椅,進門就拱手道:“我有急事找您。”

  顧征見他嘴角都起火泡了,曉得事關重大,認真聽顧誠說完,驚訝道:“不會吧,工部左侍郎不是一向同你關系不錯嗎?他沒幫你催銀子?”

  顧誠同工部,戶部等部門做了十幾年的生意,款項都能及時的結出來。當然他也用銀子交了不少官僚好友,可這次任由他怎么說,昔日的好友不是對他避而不見,就是打太極。

  一旦銀子拿不到手,顧誠也沒辦法給下面商賈付款,現在還能壓一壓,托久了。其余商賈就會登門來管他要銀子。到時候他損失得不僅僅是銀子,而是誠信。

  商賈一點沒了誠信,還想把生意做大?

  “別提他了。他根本就不敢見我。”顧誠憤恨不平,“我想請二堂哥出面幫忙說一說,您畢竟是閣老,無論是工部還是戶部都得賣您面子。”

  顧征思索了好一會。“若是誠二弟得罪了人,怕是我出面也沒用。”

  他是閣老。但排名不高,能讓兩大部一同為難顧誠的人,絕不是顧閣老能惹得起的。

  得罪人?

  顧誠還真沒往得罪人想,經過顧征提醒。納悶的說道:“我得罪人了?”

  他能得罪誰?

  和他同等級的商賈就算有后臺,也不會來為難他顧誠,朝廷大佬們正事都忙不過來。怎么會用心針對他?

  而且南陽顧氏最近風光無限,出了個跳祭天舞的女孩子。又有強勢的顧衍,就算是動顧誠,他們也得掂量一二。

  顧征猛然想起一人來,又覺得不大可能,猶豫了半晌道:“你若是想不出得罪了誰,同他化解恩怨,催銀子的事…我還不如衍四弟有面子。”

  戶部那些官員見顧衍都是躲著走的。

  顧誠怎能不怨恨顧衍?

  是顧衍毀了他對殷茹的承諾,是顧衍讓他淪為帝都的笑柄,也是顧衍給了他身為男人最恥辱的一夜…他原打算等自己養好了傷,同顧衍以武力一決雌雄的。

  “就是我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求他!”顧誠絕不會向顧衍低頭的。

  顧征無奈的眼看著顧誠自己轉著輪椅輪子離去,輕輕搖了搖頭,“他這是得罪誰了?靜北侯?”

  倘若是蕭越的話,顧誠還能活到今日?

  女人就是禍水啊。

  顧征突然發覺自己夫人蠢一點,聽話一點也是優點。

  顧誠回去后,同各處的掌柜碰面,想著先把銀子湊出來,南邊商行又傳來不幸的消息,運送貨物的船只翻了…顧誠這次損失不小,而且其中有不少是帝都勛貴的貨物,他們若是不講道理,顧誠就得賠銀子。

  一瞬間,顧誠似蒼老了不少。

  到底是誰同他過不去?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罵顧衍太混賬。

  倘若不是顧衍同他打架,他會親自去押送這筆貨物…顧明昕原本給他準備了夜宵,聽見父親失態的罵人,忍不住道:“您若不是心心念念都是殷茹,會同衍四叔交惡嗎?不是您聽殷茹的話給六妹妹下藥,衍四叔能報復你?”

  “總不能只準許您滿山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住嘴!”

  顧誠把茶盞扔向顧明昕,脖子上青筋分明,雙眸赤紅,“我才是你爹!你是不是看我沒有用了,想要巴結顧衍?想給他做女兒?”

  一直以來顧誠都是儒雅溫柔的,憐惜顧明昕從小沒有母親照顧,對她百依百順,喜愛非常。

  顧明昕從未想過顧誠會說出這番話,眼圈含淚,“就因為您是我爹,我才要說,您醒一醒吧,殷茹…殷茹根本沒沒在乎過您,無論您為她做什么,您都無法挽回她…不,除非您能當皇帝,能給她想要的尊榮,也許她還能正眼看你一眼。”

  她狠狠的抹了一下眼睛,“您說得對,我是希望我爹是衍四叔…光看衍四叔對六妹妹的維護,就足以讓人羨慕了。我不求您像衍四叔事事把我放在心上,只希望您…別再讓我沒臉見六妹妹,求您別讓出門便承受世人嘲弄憐憫的目光…您知不知道,她們不敢說靜北侯夫人,只會說我是她的污點。”

  “我不希望有個癡迷于殷茹的父親,我有錯嗎?”

  顧明昕轉身流淚跑遠了,顧誠身子動了動,桌上放置得夜宵泛著香甜的氣息,他痛苦的閉上了眸子,“我錯了嗎?”

  愛一個人怎么會錯呢?

  連他和殷茹血脈相連的女兒都不理解他嗎?

  皇宮,在太后壽宴上跳舞的女孩子在進行最后的排練,可本該認真練舞的閨秀卻頻頻走神…殿外,靜北侯夫人殷氏穿著厚重的禮服,頭戴沉重的頭飾,在禮部官員的督促下,一遍一遍演練表彰節婦烈女的步驟。

  女孩子們彼此交匯一個心知肚明的目光,這是做‘監工’的昭賢妃故意折騰蹂躪靜北侯夫人。

  否則禮部大臣可不敢得罪靜北侯。

  殷茹身上的汗水滲入后背傷口,傷處很痛,又磨出血,血和內衣黏在一起,一動就牽扯傷口。

  可是坐在陰涼處悠閑喝茶看書的昭賢妃似看不出她的痛苦,偶爾抬眼看過來時,很有禮貌的含笑道:“請靜北侯夫人從來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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