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世之濁或者說是濁毒在是沒辦法弄了,蘇禮用了各種辦法,甚至連業火煅燒都試過了…依然沒辦法將之給摧毀。
倒是想過是否能夠將之送到外界虛空之中拋棄…
但是首先椿就直接表示這事并不可行。
因為此世之濁十分沉重,無論是丟出這直接之外的虛空,還是丟入空間裂隙中,都會受到世界的吸引而重新墜落。
除非有真仙飛升時能夠將之遠遠帶走…但是這樣一次又能帶走多少呢?
后來他實在是沒辦法,就只能將那此世之濁封印在了蘇禮自己的一根頭發上…還好在完全封印了之后椿和芒嫦都不嫌棄了,至少他的封印術對這玩意兒還是有效的。
但有一點是他沒想到。
他才確定封印有效呢,自己身邊就又出現了一個空間裂隙的波動…蘇禮想都沒想,直接一根頭發先扎了進去。
然后當場就想要退出來…特么的又是一個充滿了濁液的膿皰啊!
蘇禮的內心忍不住就是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將這些濁毒給封印在了這根頭發上帶了出去…
雖然被重重封印之后,這此世之濁看起來就是一枚精致的亮金色澤水滴,看起反而像是某種珍貴靈材一樣。
但是兩女就這么無語地看著蘇禮沒過多久又從另一個空間裂隙中掏出了一滴此世之濁…
椿忍不住吐糟:“妾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明顯的世界意志顯現。”
蘇禮的神情則是很淡定:“算了,反正也不廢什么事…唉”
這一聲嘆息,那當真是萬般愁緒上心頭。
他將這門神通取名為‘三千愁’,卻沒想到是真的得到了‘三千愁絲’…慢慢的,整整三千滴此世之濁掛在了他的頭發上,這怎么能不讓他發愁啊。
“但若是單說當做發飾的話,郎君現在可真好看!”椿卻是換了個角度對蘇禮進行了夸贊。
旁邊還不太會說話的芒嫦也是連連點頭,確定自己親爹現在很漂亮。
但是蘇禮就很惆悵了,這滿頭的濁毒很危險啊,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是一顆人形‘臟彈’,一不當心爆了,那絕對是生靈涂炭。
不過轉過頭來想想,這樣一來豈不是遇到自己應付不了的敵人,甩頭就把頭發甩人臉上就行了?
再配合‘三千愁’神通施展劍法,簡直神魔辟易。
椿已經說過了,他這一頭的濁毒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抵擋的劇毒。
修仙者沾上了,那是直接侵染身體污濁自身法力。成仙者墜凡,本就在凡間者甚至會修為受損!
而神魔沾上了也不得了,這是一種神力也不能觸碰的物質,它會直接侵蝕神力從根本上破壞神力結構…許多弒神者,就是利用了這種物質。
這是種椿也無法解決的東西,因為它相當于就是一個世界產生的垃圾、廢料,神也拿這些世界的膿水毫無辦法。
同時他也知道這明珠界在大破滅之前和上界的聯系還真的是很密切,否則單靠明珠界自己的修士可想不出也做不到制造登仙城這樣的神跡來緩解世界衰落的速度。
但是現在看起來已經是不行了。
按照椿所說的,原本這個世上是有五座登仙城的,可以維持這天地的健康。
可是大破滅時,南荒與大西的登仙城就直接一同墜落了,而中洲的登仙城恐怕是被取來用作鞏固大破滅之后的世界穩定了。
而極北之地的登仙城…早已經在不知何時也墜落。
事實上大破滅之后的數萬年來,這方世界一直都處于‘亞健康’狀態,甚至維持這種狀態的還都是依靠了東洲的那座登仙城。
可是現在東洲的登仙城也已經墜落了…那么這個世界還能以什么方式來自救呢?
祂找到了…蘇禮。
無法再得到虛空中源源不斷的元氣補充,但是讓人將膿水擠出并且隔離于天地之外,不就是一種解決之道嗎?
蘇禮這是成了世界丟垃圾的地方了?
不見得是這樣,反正如今所謂世界意志在蘇禮眼中已經毫無份量了。
他此時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鳥語花香。
稍稍停頓,甚至會有靈芝仙草從腳邊長出來…
蘇禮無語地撓了撓頭,然后說道:“這樣我會很煩惱的。”
下一刻,這些異象就都沒有了。
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在剛才那一刻,世界與蘇禮的上下尊卑關系顛倒了?
但她沒說,只是問:“郎君現在決定怎么處理這些濁毒?”
蘇禮為難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椿卻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郎君可以將它們投入那小千星界試試?小千星界內一片混沌,唯有混沌才可承載、消融濁毒。”
蘇禮聽了就覺得有趣,這時那么一大團濁毒丟進去,先不管那已經在演化的小千世界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她爹就該被‘滅口’了吧?
無形坑爹最致命了…
這思想很危險,也讓人躍躍欲試。不過這段時間那位靈威叔叔也沒來煩他,他也就不想去招惹。
所以蘇禮說道:“那小千世界前陣子已經忽然自己開界了,所以恐怕不行。”
椿聽到這個消息明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種超出常理的失落感道:“這么快啊,還以為它還至少要百年孕育,可以隨郎君上界之后才開界呢。”
蘇禮若有所覺,卻因為不理解這些上界大神們的騷操作所以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青帝就在那小千星界里的事情他覺得還是繼續隱瞞著比較好…在他眼中如今他身邊的一切都在一個很好的平衡狀態下,他不想打破這個平衡。
于是他說:“你放心,當初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完成的。”(已經完成了。)
椿有些感動地說道:“郎君不必如此,遇到一個孕育中的小千星界十分不易,不必刻意追求這些了。”
當初除了秋神白露是為了挽救大西洲上的幸存者和這個世界才降臨于世,其他三神都是為了爭奪這小千星界才下界的。
可是如今,椿卻對這小千星界表現得如此不屑一顧。
“可是…”蘇禮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椿恐怕會不好交代。
仿佛是感受到了蘇禮的疑惑,椿在停頓了一下之后有淺淺笑著說了一句:“妾身已經找到了更好的…”
蘇禮聽了頓了頓,這要是再聽不明白可就真的是木頭人了。
他猶豫著該不該回應,該怎么回應…
最終想到自己這一路走過的修行,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更自信一些?
“我也是。”
簡單的三個字之后他就不說話了。
依然十分克制。
但只是這克制的三個字,卻是讓椿的身體都抖了起來。
她訝然地抬起頭飛快看了一眼,隨后又快速低下頭去。
雙手交疊著摁在胸口深深吸了口氣,然后說道:“妾身明白了,妾身離開神樹有一段時間了,再晚些就要拖延神體恢復了…接下來,還是讓海棠來侍奉郎君了。”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就一步跨過了虛空就這么消失在了蘇禮的面前。
但是片刻之后,海棠那小巧的身影卻是又出現在了原地。
似乎是本體與化身之間直接進行了空間換位?
不過海棠出現的時候她正抱著腦袋滿眼呆滯蹲在地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海棠,你不愿意陪在我身邊嗎?”蘇禮看著有趣,逗了一句。
海棠幽怨地抬起頭來道:“郎君,妾身只是覺得本體可能腦袋壞掉了…本體的意識就是妾身的意識啊,她自己害羞跑了,把我丟這不是一樣的么?!”
所以,明知道兩者意識是相通的,這不就是自己說自己腦子壞掉了么…
蘇禮這一刻笑得格外溫和,他說:“走吧,隨我去傳道。雖然不想影響竹山部落的人道發展,但是基本的四時劃分還是要的。”
他笑著拽起了躲在一邊趁他不注意又獨吞了許多冰激凌的芒嫦,叫來肉腸讓它放大了當坐騎然后將芒嫦放在肉腸背上。
隨后對著天空揮了揮手,那秋日角斗場也飛了過來落下,掉在了肉腸的腦袋上…雖然在這些先天神祇眼中天地萬靈無分貴賤,但是這冠冕掉在一只狗頭上也太那什么了一點。
蘇禮卻不在意,帶著這些‘掛件’們走下了竹峰,隱匿了身形走入竹山部落,然后開始以各種方式告知這些人四季的不同。
他沒有直接降下神諭劃分四季,因為這樣的認知并非竹山部落自己的智慧。
恰逢此時應當是寒冷的冬季,在昆侖山腳下雖然不是太冷也不會有大風,但卻也有刻骨寒意。
蘇禮想了想,就已經元嬰出竅來到了天空。
云層之中的元嬰根本不為人知,而山河法衣也是保護著他不會受到天空的罡風以及太陽星的陽光傷害。
小小的元嬰仿佛有所感悟,直接以山河法衣的功能溝通了此方天地,然后稍稍改動了一下天地元氣中的構成,便是一片飄揚下來的大雪覆蓋了這一片昆侖山麓。
竹山部落的凡人們對此都驚訝極了,對于這天降的一場大雪感覺無比敬畏,在雪地中匍匐祈禱,似乎是訴說著對這天變的恐慌。
隨后他的元嬰回歸本體,然后以一個普通道人的形態,帶著孩子和狗子在這部落間閑逛,不斷地教導著這些凡人在這大雪天該注意的事項。
很奇怪,所有受他教導的竹山部落凡人都會很快忘記他的形象,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人一直在教他們如何御寒保暖。
這么的,漸漸地這部落中人開始明白,當天要下雪,便會降溫。而降溫之后就必須減少戶外活動并多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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