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事件之后,谷婆家主連續好幾天都是有些神魂顛倒的感覺。
他對大衍學令的貪婪之心沒有告訴家中其他人,所以至今為止谷婆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個來回。
而谷婆家主則是在愧疚心之下什么都不敢多說,懷著一種自己隨身都會暴斃的心思戰戰兢兢地過日子。
他知道自己被蘇禮種下了一枚所謂‘魔種’,只是他不清楚那魔種究竟會對自己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但想也知道那不會是好事。
所以他在這段時間交代好了一切,然后就直接閉入死關之中。
哪怕或許是徒勞的,但他也要嘗試著是否能用自己的手段來解決那個‘魔種’。
靜室閉關之中,他內視己身…
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異狀。
那么神魂呢?
他進入更深層次的定中,意識沉入識海,檢查自己的神魂狀態…
然后他懵了。
因為他的識海竟然變成了一片光海,然后在這光海之中又有無數的祈禱與感激聲。
這些祈禱與感激都是指向著識海正中的一尊神明…那仿佛是這世上至圣至賢之尊,神圣不可侵犯。
谷婆家主懵圈了啊,他的識海里怎么會有這玩意兒?這就是魔種嗎?
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啊…
于是他是一丁點也不敢怠慢,一直處于閉關狀態想要搞清楚自己識海中的狀況。
可惜這仿佛是他識海中的一個幻影,無論他如何嘗試都無法將這一片充滿了祈禱與感激的光海消除,也無法屏蔽掉那個身影…
而隨著他一直將全部心神沉浸于識海中,他都沒發現自己都有些神神叨叨地了…畢竟那些祈禱、感激之辭聽了那么多遍了,他都自己會背了!
于是他一邊順著那光海中的聲音念念有詞,一邊則是開始琢磨那個神圣的身影究竟是誰…
“妾身好想看看那個谷婆家主究竟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啊。”海棠抱著蘇禮的耳郭充滿了驚嘆的感慨著…哪怕是他們已經走出好遠了,她依然在為蘇禮的騷操作震驚著。
“這有什么好看的?左右都是失去自我。”蘇禮無所謂地答道:“你不是說了嗎?信仰與祈禱會令神靈都失去自我,所以我就以部分愿力代替分魂來作為魔種的核心…讓他漸漸成為毫無自我意識的存在,這就是我給他的懲罰。”
“不不不,失去自我可不等于是沒有自我意識…”海棠則是做出另一種猜想:“你就沒想過,你會因此而造就一個自己的狂信徒嗎?”
蘇禮愕然,連忙將意識沉入赤老那邊讓他篩選信徒祈禱…果然,在過了一會兒之后他就看到了那谷婆家主斷斷續續的祈禱聲。
看其來并不虔誠,只是那種人云亦云式的隨口念叨…但這還只是剛開始啊!
想想自己留在谷婆家主腦海中的那枚魔種…蘇禮就覺得可能海棠說的還真不糊錯。
這個時候海棠對于蘇禮的‘鬼才’真的是無話可說…這算是‘宗教洗腦’了吧?
硬是將一門魔道邪法給變成了傳教神術…不,是他將傳教這么神圣的事情變成了一種很邪魔外道的樣子…
總之,對于蘇禮的騷操作海棠只能是心服口服。她就覺得跟著蘇禮的這段時間并不是她在指引蘇禮修行,而是蘇禮一直在給她打開新世界大門啊!
這小子還沒上界呢,神道就已經被他玩出花來了,要是飛升上界正經開始經營神道之后那還得了?
谷婆城中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眾人西行路上的一道小插曲,最終沒人再提起了。
但是眾人的心情卻是沉重的,蘇禮那心魔之主的形態卻是徹底地烙印在了眾人的心中。
如云小梅、初荷還有月劍這樣的外人或是尚未完全融入劍崖的,她們是絕對不想再看到一次那個樣子的蘇禮,那種一個眼神就能將她們七情六欲全部勾起的恐怖感覺實在不甚美妙。
但是對于北光、景晨、持穗還有常福這樣的劍崖門徒來說,他們卻是只能從那樣的蘇禮身上看到親切與心疼。
他們只覺得蘇禮完全是為了劍崖教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才會變成那樣,而那心魔之主的蘇禮,反倒是能夠令他們感受到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雖然如何利用心魔劍崖界的事情已經提上了議程,但此時這個由劍崖教眾門徒共同構筑的心靈世界卻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
所以哪怕是景晨也只是對心魔之主蘇禮莫名地感到熟悉和可靠,卻不知道自己在渡劫元嬰的時候還曾經見過這位…
眾人又走了幾天,蘇禮倒是一如往常地繼續收集這中洲大地的風土信息,但是整支隊伍中的許多人卻都顯得心事重重。
看起來還在因為先前那谷婆家的事情而心情低落。
這天夜晚眾人照例露宿的時候,蘇禮干脆叫起了北光道:“來,給為師練一遍《元靈劍舞》看看,這門劍法可不能丟下。”
北光有些意外,他知道這門劍法很特殊,是屬于不能外傳的那種,就這么當眾演練真的好嗎?
蘇禮看懂了他的目光,隨后帶著中關愛的表情道:“這劍法若是有人偷學你的,我覺得大概率人家會走火入魔吧。”
北光捏著鼻子忍了…不就是他一直練不好嘛,犯得著說這種話來嘲諷他?
于是北光只能屈從于自家師父的‘淫威’之下,拿起佩劍‘舞’了起來。
說實話,北光的動作倒是沒錯,也很到位,只是終究缺少了那一絲神韻。
而且這《元靈劍舞》最關鍵的其實還是隨著這劍舞動作時體內真氣、真元乃至法力的流動,使得原本只是在四肢與軀干中正常了流動的力量通過不同的劍舞動作而產生遙相呼應。
這種呼應就不是靠動作練習就能夠完成的了,是需要符道修為,也需要自己感悟然后以意識引導。
北光有最好的資源,他知道自己每個動作所要表達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呼應。
只可惜他只是死記硬背卻沒有辦法有自己的理解,所以他的這套《元靈劍舞》就變得很機械死板。
雖然在劍舞的過程中因為自己的死記硬背也還能夠發揮一些作用,但也只是令他身體熱一下,然后頭腦清醒那么一些而已。
但是他的《元靈劍舞》在眾人看來就顯得莫名其妙了…這么一套劍舞有許多動作好像就是為了特立獨行的好看,沒有絲毫的實戰價值,看得除了景晨之外的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但是景晨卻是看出了一些意思來…事實上他作為傳法殿住是有權限翻閱《元靈劍舞》的,只是因為這套劍舞中涉及了許多符道知識令他進展緩慢。
如今看到蘇禮似乎要教徒弟,他立刻站起身來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
果然,在北光一遍舞完之后,蘇禮就站起了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動作你已經都熟練了,接下來就跟我一同舞一遍吧,希望你會有所收獲。”
景晨見狀連忙沉聲對身邊的人說道:“都仔細看好了,這是我劍崖教的至高絕學之一,能夠有圣子在此演武,乃是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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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劍從來沒見景晨如此慎重地對待一門劍法過,那種神情,簡直就像是去朝圣的信徒一般。
其他人也是連忙一個激靈更加專注地看向場中…尤其是云小梅,她孤身攜帶著四門頂尖傳承追隨蘇禮眾人,她倒是很好奇這劍崖教的至高絕學與她攜帶的那些頂尖傳承比起來又是如何?
然后她看到了…
蘇禮只是第一個抬劍的動作,就已經散發出了一種閑適中帶著些空靈的感覺。
周圍仿佛霎時寂靜,花鳥蟲魚聲也仿佛一下子融入了周圍的自然中再也不見…或者說隨著蘇禮那仿佛飽含著道韻的劍舞,這周圍一個區域之中都好像自成一界。
眾人的目光隨著蘇禮的舞動,也是從心底開始透出一種空靈寂靜的感悟。
他們的身體漸漸地溫熱了起來,竟然好像是斗法前的熱身一般,將他們的身體狀態一下就調整到了最佳。
而他們的心靈去是無比地平靜,甚至在這種狀態下他們去思考一些平時修煉中的難題,都會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于是伴隨著周圍的天地元氣匯聚,他們下意識地真的開始了一種仿若頓悟式的修煉…
沉迷之中渾然忘我,直到蘇禮停下了劍舞之后眾人才是愕然驚覺自己的修為竟然又扎實或者進步了一些。
可是這種進步卻讓他們悵然若失…因為他們竟然因為這忽然的沉迷而忘了要看清楚蘇禮的劍舞了!
蘇禮已經收劍,留下了北光呆立當場似乎在參悟著什么…為了給這個弟子打好基礎而不是一心陷于殺戮,蘇禮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而景晨則是唯一一個強忍著那種沉迷頓悟的感覺看完蘇禮劍舞的,這時候他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就是《元靈劍舞》,我劍崖教的至高絕學…”
月劍神色驚嘆又是復雜,她覺得這種劍法簡直不該存在于人世之中…又對一生都在追求最頂尖劍法的師父虛谷子感到不值…若是早知劍崖教有這種劍法,那虛谷子還犯得著遠行中洲嗎?
云小梅則是忍不住驚嘆地問:“這門劍法究竟是什么級別的傳承…我感覺…”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舉得自己加收集的那四門所謂頂尖傳承在這《元靈劍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也不知這是什么級別的…”景晨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后看了看蘇禮肩頭的海棠沒有多說。
若說有人能夠知道這《元靈劍舞》的真正分級,大約也就只有這位女神了吧…只不過海棠顯然是不愿多說了。
不過蘇禮的目的終究是達到了。
這一場劍舞過后,眾人果然不會再將谷婆城中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元靈劍舞》的神奇覆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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