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玉仙子返回了自己與姬練的仙居,她先是對正在外院練劍的那個小姑娘打了個招呼,然后來到內院看到了正在望天的道侶。
“感覺怎么樣?”姬練依然保持望天姿勢問了起來。
“你不是全程在旁邊看著嗎?不過手感還是很不錯的…”蘅玉仙子挫著自己手指似乎是在回味。
“…你肯定不會想知道那小子當時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姬練表情有些詭異地說道。
“如果我想知道呢?你的‘他心通’又聽到了什么?!”蘅玉仙子徹底好奇了起來。
結果姬練卻支支吾吾地只是說道:“看起來童仆院那里要好好重新整頓一番了,現在教給童仆們的都是什么啊!”
蘅玉聽了微微一愣,隨后自己掐指一算就氣呼呼地說道:“現在那地方都已經成藏污納垢的所在了,這是你的疏忽,必須要好好整頓!”
她的命學修為同樣不俗,當初就是以此給孤棹子指明機緣所在,此時劍宗山門內發生的事情當然也瞞不過她的掐算。
再想想自己那小徒孫竟然是從那種地方走出來的,立刻就心疼極了。還好蘇禮出淤泥而不染…
“好了,我只是想問問你對這孩子怎么看?”姬練又問。
“才第一次接觸感覺不是很明顯,但是我能夠察覺到他并不怕我們,可他又十分乖覺,他的順服就是純粹順服于我們的力量和權利。”
“但是他又十分沉得住氣,哪怕我們告訴他今后就是符門的少門主,他也就是一開始驚訝了片刻之后就恢復了平靜。”
姬練很是細致地看了看自己的道侶,發現她是認真的之后才將已經跑到嗓子口的一句話給吃了回去…那蘇禮,分明是被某個可怕的女人給嚇呆了啊!
“不過這小童的一身功德的確是令人驚嘆,看起來這兩年在天裂山西麓那邊他又有際遇。我劍宗雖然不信天命只信手中劍,但是這么個大功德傍身的弟子也能給你帶來不小的氣運,所以你要好好對待他。”姬練不放心地再叮囑一聲。
“放心吧,從明天開始我會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我想看看他是否能接我幾分衣缽?”蘅玉仙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就是這樣才尤其不放心啊…姬練有句話壓在心里沒能說出,只能繼續抬頭望天。
蘇禮返回符門,來到符門主殿面對那三百各級弟子的時候內心之中依然是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剛才發生了什么?他怎么就成為符門的少門主了?而神符子好像還說為了贖罪愿意為他鞍前馬后效勞?
“見過少門主!”一群符門弟子對蘇禮恭敬施禮,但是可以預見的是,這些弟子們心中有多少是真誠的?幾乎一個都沒有!他們對蘇禮是陌生的,是茫然的,也是不忿、嫉妒的。
神符子無悲無喜地侍立在旁,他鎮壓了內心一切的念頭,仿佛真的只是蘇禮的一個恪盡職守的管家…他必須償還因果,而償還的方法就是為蘇禮服務。
那一枚小小印章帶來的業力實在是太大了,那是可是聚集了十萬人對蘇禮的感激和祝福啊!
也就是說,他必須將這份十萬人的因果在日積月累間償還給蘇禮,否則他此生恐怕就別想再有尺寸進展了。
這種情況下,雖然蘇禮處于全場中心的焦點,但其實他卻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孤獨。
神符子來輔佐他?開玩笑吧,這老道真的會心甘情愿?而這里的這些符門弟子更不堪了,蘇禮仿佛能夠聽到他們的腹誹。
“大家不必多禮。”但是蘇禮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回應,看不出一絲驚慌。當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冷漠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眾弟子起身,然后一起平靜注視蘇禮想要看他進一步舉動。
蘇禮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此時不過是所謂的‘少門主’,這時候也不必當出頭鳥。于是說道:“一切,還請神符子長老繼續管理符門事務吧,我這‘少門主’不提也罷。”
他很清楚,就算要想有所改變也必須等到自己師父出關之后再說,此前還是維持原樣比較好。
眾人立刻很是自然地收回目光又看向神符子…在符門之內,哪怕先前神符子倒行逆施,但是眾人終究還是習慣服從這位老門主的。
蘇禮見狀也沒什么太大反應,看到神符子在交代事務,所以也就干脆離席到外面去…肉腸今天走了不少路,該想想給它準備些什么好吃的了。
偌大的符門,在蘇禮心里還不如一條狗…緣難和尚知道的話心里應該要知足了,至少他在蘇禮心里和狗差不多…
但是當蘇禮來到符門外的廣場上時,卻意外的看到兩個內門弟子正分頭尋找著什么,而原本應該在此等候他的肉腸卻不見蹤跡…不,肉腸就在他的身后。
他回頭看去,就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豎著尖端上那一簇雪白的尾巴搖搖晃晃地匍匐而來。伏地而行,肉腸的這個天賦讓它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直至發現蘇禮看過來,它才‘嗷嗚~’一聲歡快地叫了起來,然后開心地撲到了蘇禮的懷里…從沒有和主人分開那么久,它顯得不安極了。
“這位師弟請讓開一點,否則這一劍恐怕就要斬到你身上了。”忽然,那兩個內門弟子走了過來,兩個人都盯著蘇禮抱著的肉腸盛氣凌人地說道。
這兩個內門弟子似乎還不知道他已經是符門的少門主了…不過想想也對,蘇禮的身份變化應該還只在符門以及宗門高層之間流傳。
“兩位師兄,這是我養的寵物,不知哪里得罪兩位了?”蘇禮依然好言好語,對于他來說這個宗門的一切都還很陌生,他想要盡可能地低調一些。
“你的狗?”那內門弟子聽了冷笑一聲,然后說道:“你的狗咬壞了癡劍師叔的玉葫蘆藤,你要替你的夠頂罪嗎?”
蘇禮意外地轉頭看向肉腸…卻見這狗子難為情地捂臉,指了指自己的牙齒…好吧,這是牙癢了想磨牙。
回想起自己在烏國時那些國主贈送的家具下場,他忽然一丁點脾氣都沒有。
他只能盡量陪小心地說道:“師兄,這是我們的不是,我可以賠償的!”
他怎么說都是符門的少門主,這點面子應該還是有的吧?
PS:這段劇情又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