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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這瓜保熟

  冰島的夜色迷人。

  此刻還沒進入夏天永晝時節。

  夕陽西下,冰島的山峰浮現異色,冰冷的海水,轉為幽藍。

  一處岸邊小屋,幾位來自挪威的維京人正在生火取暖。

  沒過多久,外頭傳來動靜,接著一人推門而入正是斐特烈。

  他身邊跟著一位芬蘭維京人。

  里面屋子有六人,三男三女。

  女人都是維京盾女,五人聽命正在其中取暖的火女薇歌。

  眼下西冰島的夫拉幾領袖,背后勢力是東冰島以及挪威。

  而薇歌雖然來自挪威,但由于她的血脈,她能跟芬蘭甚至瑞典的維京貴族產生交情。

  這種上層維京人的權利,出生于冰島的本地人不懂,但作為接壤東歐跟維京人的巴伐利亞王子。

  斐特烈對維京人的文化架構,有一套理解。

  他在西冰島這幾年,一直思考怎么尋找外援,維京人也是他爭取的目標。

  但這些來自挪威的維京人,都跟夫拉幾還有東冰島之主阿那松合作,不好接觸。

有一次斐特烈無意幫了一位來自芬蘭的維京人,也就是帶他來此這人  成功把交際網拓展到其他維京人身上。

  這位芬蘭維京人身上也有光之子血脈,但他是母系是,父親則是奴隸,所以不屬正統血系。

  此人名叫斯盧松,往來于冰島跟維京三島,做著毛皮生意。

  “很久不見,薇歌,我上次見你的時,你才十二歲。”

  “你還沒死呢,斯盧松。”

  “我雖然被放逐,但還想著有天能會到祖土,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死去。”

  不存正的光之子血脈,可以參加多次英靈戰爭(跟隨部落去搶)得到升華。

  斯盧松本來也是維京人的狂戰士,一次行動中,跟負責分配戰利品的首領起了沖突,他失手殺了首領,雖然是公平決斗,但依然被放逐,并挑斷一條腿。

  負責裁決的正是八字胡,所以他對八字胡有恨意。

  “今天我帶人來了,我負責作為你們的翻譯。”斯盧松道。

  “閣下”,斐特烈點點頭,隨后把話挑明,“一個小小的冰島,不需要這么多人,我要你們幫助我,成為西冰島之主。”

  “你要改信”看見斐特烈身上的十字架,火女把手從火堆旁收回。

  “不,依然信仰光明教,西冰島離蘇格蘭近,同樣的信仰我可以得到很多好處。

  我已經從斯盧松身上,知道不少事,嚴格說,你更屬于芬蘭維京的貴族,沒錯吧。”

  聽到翻譯后,薇歌嗯了一聲。

  其實兩人也能溝通,斐特烈都來了幾年,冰島語通曉不少。

  但是有翻譯在,能更好傳達意思。

  “我聽說維京三王,還有丹麥地區的維京人,每當幾年一度的維京大會招開時,就會進行權力分配,強勢的維京君主,甚至可以干擾非本國維京地區的法令。

  東冰島已經被挪威人支配,如果西冰島也成為如此,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我成為領袖后,可以壓制挪威的勢力,并且幫助你們奪下東冰島。”

  這時,有的盾女取來一種紅的發腥的飲料。

  用清洗干凈的布囊裝著。

  薇歌大口飲下,本來發冷的臉,突然紅光滿面,腥膻的氣味充斥房內。

  薇歌把酒丟過去,斐特烈一把接住。

  斯盧松剛要解釋,斐特烈伸手阻止他說下去,并且馬上飲了一大口。

  咕嚕......

  喝完之后,斐特烈忍住嘔吐的沖動,拿出自己帶來的水袋,繼續大口喝下去,壓低惡心感。

  這是血酒,一些狂熱好戰的維京人,把強大野物跟敵人的血混合。

  開戰時涂抹身上,增強好殺的氣勢。

  但越來越多的維京人這樣干之后,光之子血脈這一系,就發明喝血酒的方式,獨于一般維京人,彰顯自己出身的不凡。

  “人血好喝嗎”

  “比尿難喝十倍。”

  薇歌喝的是幾種果實跟植物混合的蛇血酒,不是人血,所以如此不過想嚇嚇斐特烈。

  見斐特烈無動于衷,她接話道。

  “你憑什么領導西冰島”

  “我在冰島不是白過日子的,西冰島的地貌我很熟,大小領袖們我都打過交道,我能打,我的手下也是,我有足夠的威信穩定局面,并且,我不介意跟異教徒打交道,只要有利可圖。”

  “你很爽快,我喜歡,時間太緊,我最多可以幫你找五十個非維京的人來。”

  “夠了,之后你再幫我放出消息給那些維京人,就說波克森要偷襲夫拉幾,讓他們先下手,我會給你發送情報,并我在眾人面前,想辦法救下波拉森,增加我的合法統治性。

  撕破臉后,你再幫我引見給挪威使者,我會假借和談的名義,帶我的人跟你的人去,我們當夜就把夫拉幾他們都殺了。

  我需要一個替罪羔羊,就用一個叫雷各司的領袖來承擔。”

  “那波拉森”

  “他將在開啟領袖大會后,突然遭受意外,死前把領袖位子交給我。跟蘇格蘭的關系,我也會處理好,有你跟蘇格蘭人支持我,東冰島的維京勢力,我們可以鏟除掉。”

  雖說都是維京人,但因為分配戰利品,或者意念不合,維京自身種族的血仇也多。

  對薇歌來說,沒有光之子血脈的維京人,都是低等人。

  她最后同意斐特烈提議。

  之后斐特烈讓馬克西米泄露假情報給女奴,女奴再泄露給挪威人。

  當夫拉幾方面知道波克森集結人馬,要在開票前發動內戰時,他搶先襲擊波克森的老巢,還殺了波克森一名女兒。

  當時斐特烈還故意請來蘇格蘭的教士過來,過程中也被誤殺。

  隨后斐特烈適時帶人出現,救下波克森,以及四位領袖。

  這時借著救命之恩,斐特烈告訴波克森,雷各司已經被收買,如果不信,只要給雷各司假消息,他一定會去通報維京人。

  波拉森跟其他領袖聽后,跟斐特烈試探雷各司成功,半路上把他派出去的手下拿住,把其綁回對峙。

  每一位冰島領袖,都有自己的部取武力,斐特烈用饒恕雷各司生命,換取他帶人一同作戰的幫助。

  波克森同意后,就由雷各司的手下派人到夫拉幾營地,說自己控制了波克森。

  此時斐特烈也另外找來奧蘭多所屬,讓當地的教堂武力出手,報復教士被殺之仇。

  奧蘭多無法推拒,他必須守護本地的教士們。

  他重新把制裁劍磨亮。

  也許從拿到這把劍的那一刻,他這一生,永遠無法脫離殺人或者被殺。

  教士們告訴自己,當你守護正義之時,你的劍就是正義之劍。

可真的如此嗎  詐降當天,當斐特烈來到夫拉幾面前,把波克森給推出來后。

  還沒等夫拉幾高興幾句,波克森便自我解脫身上的枷鎖,夫拉幾笑容僵硬!

  火女從東冰島找來的五十人也行動,他們從后偷襲自己人的營地。

  這一夜的內戰,記錄在冰島紀年中,勝利者是波克森。

  由于波克森是先被夫拉幾等人偷襲,法理上站的住腳。

  之后波克森重新招開領袖大會,受到自由民的支持,選他為島主,同意改宗。

  他把夫拉幾的手下都給關起來,把大量的維京神像都投入瀑布中。

  奧丁神被丟入海中的那瞬間。

  英靈殿沒有從天下降,女武神的木像被沖爛,九頭大蛇跟奧丁都沒有降下神罰。

  反倒是蘇格蘭教士把鍍銅的十字架外層擦上一種獸油油脂,讓太陽之下的十字架亮閃非常,讓自由民們認為改信是正確的。

  棄像入湖這一舉動,讓這座冰島瀑布,后來被稱為“眾神瀑布”。

  大會上,斐特烈成為西冰島的第二位序領袖,并公告要讓長姐跟波克森成婚的消息。

  這時的奧瑟雅,還跟小阿理躲在蘇格人的教堂中,不知道發生何事。

  母親說,教堂的近神之所,會讓人心理寧靜。

  可小阿理沒啥感覺,他嘗試好多次對著十字架說話,想要見一見父親,可并沒有任何啟示。

  會議舉行后的第三天,斐特烈進入地牢,告訴還沒被審判,本來忠于夫拉幾的五位小領袖,若想活命,就殺了波克森,并且支持自己。

  本來這五人不敢,但在知道斐特烈有火女的支持后,轉為同意。

  波克森成為西冰島之主的第四天,位子還沒做熱,一位長的還行送上餐點的年輕女人端著食物出現。

  波克森伸出手狠狠掐了女人一把,剛要問話時,女人就把熱燙的食物潑在波克森身上。

  熱燙的粥水讓這位領袖,眼睛都沒來得急張開,就把隨后的叛徒以及這位盾女亂刀砍死在桌上。

  波克森的鮮血灑滿桌前,雷各司也死在同一日。

  當目標被鏟除,斐特烈再一次于恰當時間出現,果斷鎮壓叛亂,重新召集大會。

  會議上,他告訴忠于波克森的手下,冰島人沒有內斗的本錢,死去的人無法復活,我們該團結一起,如果有人放不下仇恨,那便按照古羅馬跟維京人的傳統,舉行決斗會,此后不得再提。

  死去的人遠離,活下來的人終歸考量利益。

  斐特烈沒有要恢復成二十位領袖的意思,還活下來的領袖,可以掌握更多部曲還有地盤。

  于是在各方妥協中,他吸收了波克森跟夫拉幾的勢力,成為西冰島之主。

  人類對于接受苦難的力量,十分強大。

  這次沖突有死了親人的,就更加努力地造人。

  西冰島再一次獲得平靜。

  斐特烈玩了心眼,嘴巴說自己不是冰島人,不合適統帥,所以只代理,等波克森六歲的兒子長大,就讓他領導。

  實際這是他不想直接面對挪威人的計謀。

  這一場惡戰,死了四百多名成人勞力。

  斐特烈本人也收到三處戰傷,但他終于成為西冰島最強領袖。

  他帶著眾人改信受洗,但私下告訴領袖們,不會干擾他們原本的信仰。

  而對蘇格蘭人,他的說辭是,要一步步改革,否則會引發爭斗。

  就這樣,兩派他都穩住了。

  而跟火女的交易,斐特烈親自在他面前,獨自一人受著維京多神洗禮,以求獲得火女的信賴。

  火女跟斐特烈坦誠相見,一絲不掛。

  火女用燒烤過的刀,親自給斐特烈胸前割下道道血紋,之后再把自己的手指割破,讓斐特烈喝下光之子的血。

  在簡單的儀式過后,斐特烈得到一個維京名字。

  要是早幾年,斐特烈還會內心爭斗,但這幾年他明白了,天父不會輕易顯圣,人只能靠自己。

  改信完成后,他跟火女睡到一張床上。

  斐特烈雖然腿瘸,但面貌英俊,劍術過人,這一次的表現讓火女刮目相看。

  喝了火女的血,忍著皮膚刺疼,斐特烈跟火女瘋狂一夜。

  對火女來說,干這種事,也是娛樂的一種,沒什么了不起,她向來反感所謂的貞潔。

  這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控制。

  既然睡到一張床上,兩人成為更加親密的盟友。

  過程中,火女甚至說起奧蘭多。

  就跟維京人南下去搶時,喜歡那些溫柔可人,有教養氣質的法蘭克,意大利,拜占庭女人一樣。

  火女也喜歡更加光明世界的貴族們。

  “我早晚要睡他(奧蘭多)一次。”

  聽見這話,斐特烈又把火女壓住......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火女的眼睛跟蛇一樣。

  “你去過巴黎嗎”她又道。

  “嗯。”還是王子時,斐特烈去過一次。

  “現在的維京男人都是廢物,只想內斗,沒有完整計劃,總有一天,多會被敵人一一擊滅。

  我祖父的時期,維京人可以去圣城搶,我父親在的時后,可以到意大利搶,巴黎搶,到我這代,連萊茵河下方的巴爾干都過不去......”

  火女跟斐特烈一樣,心中都有一個目標愿景,那就是復國報仇。

  她的父親被兄弟殺了,失去芬蘭王位,后來貴族內斗,王位落入親族之手,所以她周旋男人之間......

  在斐特烈慢慢控制西冰島的過程中。

  小阿理一直跟母親在教堂生活。

  奧瑟雅被放逐修道院多年,對苦修很熟。

  她安于其中,專心指導小阿理教育。

  而沒有學習的時間,小阿理常跑到教堂外,看著鐵匠鋪的奧蘭多打鐵。

  一開始母親擔心,但小阿理沒有什么特殊舉動后,加上教士也說,奧蘭多是一位非常有禮的騎士,所以奧瑟雅才沒阻止。

  兩人差了十多歲。

  奧蘭多對這種孩子沒有共通語言。

  但小阿理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打鐵。

  這種情況持續六天,一向自詡能沉氣的奧蘭多,也忍不住說了第一句話。

  “小子,這么無聊的事,持續六天,想干什么“

  “學習打鐵。”

  “你一個孩子學什么打鐵”

  “母親說過一次,天國的父親有一把好出色的劍。”

  “什么名字”

  “我沒問,等我有天也有了一把劍,我再問母親。所以,我看著你打鐵,學習劍是怎么煉成的。”

  小阿理比著放在鐵匠鋪,一把用布包裹的器物,“聽說你這把劍是寶物殺了好多人叫什么”

  “裁決。”

  “哦,法蘭克三劍之一,鑄成于五公之戰時,曾被卡佩皇族當成禮物,送到巴伐利亞手中,后來又被送回,曾殺了比隆家族的族長。”

  小阿理這句話,讓奧蘭多放下手中的鐵,直直看著這小孩。

  “你懂的還真多!”

  小阿理繼續說,“我的叔叔們去過南方,他們告訴我的故事,我從小就喜歡劍。”

  “握劍的手,要嘛斬人,要嘛被斬,那一樣都不好。”

  “所以要成為最強的騎士,拿最強的劍。”

  “沒用,裁決劍在我身中又怎么樣親人一個都沒保住,流落他鄉。”

  “你不夠強,劍不夠快。”小阿理也不怕奧蘭多生氣,他感覺奧蘭多此刻把自己當成一個同年人說話,不是孩子,他喜歡這種感覺。

  “聽說轟動北境的黑太子沒有我這把裁決劍一亮,他也要退避三分!”

  “黑太子有石中劍,你這把若是英雄五劍中的法蘭克神器羅蘭,還可以說說。”

  奧蘭多差點沒被氣笑,“看你年紀不大,你父親想必年紀也不老,可已經蒙主恩招了,估計也不怎么強,手中的劍也不夠快,如果他的劍碰到我的裁決劍,我會斬碎它!”

  小阿理卻沒生氣,“我父親運氣不好,但有一日,我查理曼會把父親的名字,響徹大地,你可別提前蒙主招見,不然你聽不到那天。”

  小阿理也很毒舌。

  奧蘭多哼了一聲,繼續打鐵。

  小阿理繼續看,它腦中在記順序。

  奧蘭多也不管,畢竟自己的學徒笨的要死,這個叫查理曼的混小子,有趣多了。

  隔天,查理曼又跟奧蘭多吵了起來。

  “你為什么生鐵有時敲八十五下,有時八十下,你就入爐”

  “憑感覺。”

  “感覺是不準的,你還不如說每塊生鐵的受力程度不同,有的八十下就能停了。”

  小阿理總挑一些打鐵的毛病。

  “你就光看,廢話連篇,用嘴打的一口好鐵。”

  “專心看也能看出很多問題來,你不懂。”

  這一日,有個冰島少年來買劍。

  少年問,“這劍多少錢一把吶?”

  奧蘭多正斗嘴沒好氣道:“兩百頭羊一把。”

  少年一愣:“什么!這爐火用金粒升火的,生鐵是金子做的,還是劍柄是金子做的?”

  奧蘭多道,“英格蘭入侵,你瞧瞧這現在哪有生鐵呀?這都是大礦的鐵料,你嫌貴我還不賣呢。”

  蘇格蘭的鐵料都被用去守衛女王了,現在奧蘭多打完一把少一把。

  少年道,“太貴了,來把便宜點的。”

  奧蘭多轉身挑了一圈,把一把品質普通的鐵劍取來。

  接著拍劍聲咚咚,落在測劍石上,奧蘭多展示一番。

  “這把怎么樣?”

  少年取過一試,十分滿意,但想殺價,遂道。

  “這劍夠利嗎?”

  “我開鐵匠鋪,能賣給你破劍”

  也是。

  于是少年把全身上下值錢的都拿出來,連腳下的鞋子都要換這把劍。

  “你要去哪”小阿理好奇問。

  “北方港招募士兵,只要打敗英格蘭人就能成為騎士。”

  小阿理聽完,喊著,“你等我。“

  隨后跑回教堂,拿來教士種的瓜,丟給這人。

  “給,這瓜保熟。”

  “謝了,以后我還你一百個瓜。”

  “你叫什么”少年離開前問。

  “查理曼,你呢。”

  “羅。”

  “叫羅蘭吧,這可是大騎士的名字。”

  奧蘭多白了查理曼一眼。

  小阿理卻繼續道,“劍要有名字,會保佑你的。”

  “那要叫什么”

  看了一眼鐵爐內的裁決劍,小阿理笑道,“審判。”

  小阿理用木材,在地上寫下裁決跟羅蘭的法文名字。

  少年看了很久,終于記住,最后光著腳走了,中途他停下用背影對著,把審判劍高舉,喊了聲,“謝謝。”

  一劍隨行向南去,手抱一瓜得貴語。

  A.E.一三二二年二月二十四日。

  來自冰島的少年羅蘭,十六歲,他用上狂劍奧蘭多打造,后被查理曼取名的審判劍,踏上一國騎士之路。

夢想島中文    劍鑄神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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