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崔建看向端木滿是鮮血的右手。
端木左手拿槍:“沒事,皮外傷。”
崔建道:“沒想到你的主手是左手。”面對滿地尸體,和此前命懸一線,他的心情一直保持輕松狀態。
端木回了一句:“這么說不對,我的主手是右手,但我的左手也很靈活。”
桂奕靠過來:“是誰幫了我們?”
端木回答:“七殺。”雙指點唇,對遠方做個飛吻手勢。
日曜問:“我能做掉那個長的很像妖精的男人嗎?”
雙頭犬:“不行。”
崔建驚訝問:“你怎么和七殺聯絡上的?”
端木傲嬌一笑,道:“大人的事你少管。”
二十分鐘后,接到雙頭犬電話,紅螞蟻二隊直升機在附近降落。崔建等人已經用教堂的自來水隨便清洗了身體,并且從防彈轎車后備箱找到了醫療箱給端木處理了傷口。
二隊隊長和端木在一邊交流,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端木招呼崔建和桂奕過去,二隊隊長關心詢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兩人回答。
端木道:“紅螞蟻在保護我們時遭遇襲擊,我們撤到教堂內躲避,紅螞蟻和歹徒們展開戰斗。”
隊長問:“沒問題吧?”
兩人一起回答:“沒問題。”
隊長點頭,端木道:“要借你們直升機。”
隊長道:“我記得之前你否決了直升機運輸的提議。”
端木回答:“那是因為我對歹徒的兇狠程度沒有足夠的認識。”正確答案自然是要掩護真管家。
隊長道:“只能送你們到邊境。”平民進入荷蘭沒有問題,但他們不行。
端木道:“直接找一家酒店。”
隊長:“好的。”用對講機搖來一名隊員。桂奕到教堂房間內把假管家推出來。步行三百米登上直升機。
清晨五點,直升機在多夫市一家七星級酒店降落。有人已經開好豪華商務套房,大堂經理等候在停機坪附近,將一行人接引到了房間,房間內準備好了食物。
送走大堂經理,端木關上門,拿出手機看了一會,道:“事情結束,計劃完成。崔建,帶上我們的演員到一樓逛一圈。”
崔建伸手叼走桂奕切下來的牛排,拍演員后背,順便把手擦干凈。
三人到一樓大堂,即使是這個點,大堂內還有零散的客人落座。看了眼大堂酒店的監控,端木給演員變身。就是當著監控和某些人的面拿掉硅皮面具,以證明他們認為的管家不是管家。至于管家去哪了,那不是他們保鏢的事。
演員和端木還有崔建握手道別,端木給他發了一個十萬美元的紅包。
兩人走向電梯,崔建不解問:“這么簡單的事為什么拉上我?”
端木回答:“一怕還沒變身就被人殺了,二怕某些人惱羞成怒動手殺手。”
崔建道:“我守法,我手上沒槍。”
端木震驚:“這么快你又守法了?”
崔建笑,真誠道謝道:“謝謝。”
端木道:“對天俠卡的服務還滿意嗎?”
崔建回答:“很滿意。”
端木道:“我有意愿回購第二張天俠卡,開個價吧。”
崔建:“不賣。”
端木:“一億美元。”
崔建:“不賣。”回答的毫不猶豫。作為一個經濟自由的人來說,看不起這點小錢。
崔建撥打葉溫電話:“葉總,事情辦好了。”
葉溫:“嗯,很好,什么時候回來?”
崔建:“還要過幾天。”
葉溫:“好,到時候安排一下,到家里來吃飯。”
崔建:“是。”
兩人進入電梯,端木問:“你不好奇VIP去哪嗎?”
崔建:“關我屁事。”
端木笑,閑聊著回到酒店房間,端木對桂奕道:“桂奕,給你放半個月的假,要結婚,要干嘛,把事情給辦了。如果需要移民可以聯系我,我找人給你辦。假期結束之后,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
崔建拿手機和葉嵐發消息,道:“桂奕,一百萬美元到你戶頭,謝謝。”
桂奕微笑回應:“說什么謝謝,拿錢辦事嘛。”
端木:“我說的話聽到沒有?”
桂奕:“知道了。”
端木道:“休假回來,我們將不再局限于韓國業務。我挑明的說吧,未來我們的業務將與特勤騎士團緊密相連。此外,我隊長厚德載物,海納百川,現在特別給你們一個加入騎士團的機會。你們也可以考慮一下。”
桂奕問:“我加入騎士團?做什么?”
端木道:“特勤騎士團將組建保鏢公司,只要你們愿意加入,你們就是公司的合伙人。并且不需要考慮公司經營與虧損情況,保底年收入三百萬美元。”
崔建問:“公司地址在哪?”
端木回答:“還沒決定。”
崔建:“切。”畫餅誰不會。
端木:“你們只要同意加入,當天就開始計算三百萬美元的年薪。”
桂奕拳頭給了崔建手臂一拳:“崔建,這是心動的感覺,怎么辦?”換算后日薪將近一萬美元,感覺假期都是多余的。
崔建:“要不你現在就答應?”
端木道:“不著急,假期結束后給我答案就好。這是一個很好的轉型機會。崔建你可以成為騎士團的首席保鏢教官。桂奕你可以作為副總裁,掌管保鏢們的培訓和實際工作。這也算得上階級躍遷。想想我們的李經理,他就是一步步上來的。你能想到,七年前他還是在戰壕中作戰的一名朝不保夕的普通雇傭兵。”
只要他們加入騎士團,做保鏢還是做文書,就是自己說的算。
拿到了聯盟杯冠軍,端木對保鏢職業的興趣直線下降。接下來他要做一件事:是否可以利用合法保鏢,對做非法生意的特勤騎士團提供有效的幫助。相比于傭軍和護衛,職業保鏢有著自己的優勢,最大的優勢就是合法。
在警局做了筆錄后,崔建沒有馬上回韓城,而是去了北愛爾蘭的一個小漁村。
小漁村算是一個旅游休閑地,游客不多,本地游客占比非常高,也有倫敦這些大城市來的游客,幾乎沒有國外游客。
作為國外游客,崔建出現在一家名為珍珠的旅館中。旅館三層,只有10個客房。客房不是主要生意,出海才是真正吸引游客的噱頭。可以在近海釣魚,可以到深海釣金槍魚,老板也可以開船把人送到荒島,約定時間來接他們。
此外還有沖浪板、快艇、救生衣等業務。
一位知名北愛爾蘭版的生存類主播,就是由珍珠旅館的老板送到荒島上。
一樓的一面墻是附近海域的地圖,上面標注著垂釣臺,荒島,潛水點,浮潛捕魚推薦點。還有擱淺的巨輪,海底的沉船殘骸,可以進行探險活動。
崔建坐在竹椅上,面向大海喝著可樂。現在是冬季,海風吹來讓身體刺骨冰冷,不過寒冷并不能阻止釣魚佬。老板剛送三名釣魚佬去4海里外的垂釣臺,他們還攜帶了帳篷、睡袋等必要物資,與老板約定三天后來接他們。
老板開的是小型漁船。靠岸時,老板娘走出門,接過老板扔來的繩索套在木樁上。老板拉繩子靠近,漁船外的輪胎輕輕撞擊在碼頭上,老板伸腳上臺階,走上碼頭,和老板娘來了兩個親親。
老板娘在老板耳邊道:“一個小時前來了一個客人,單身,沒有攜帶漁具,沒有做直播。我擔心他是不是想不開。”
老板看見了崔建,道:“一會我和他聊聊。”
兩人路過和崔建禮貌打招呼,進入旅館,老板洗澡換了一套衣服,拿了一瓶黑牌威士忌,抓了兩個古典杯,坐到了崔建身邊。把杯子放上,倒上一盎司的威士忌,把杯子推到崔建面前,問:“怎么稱呼?”
崔建回答:“我叫崔建,美國人。”
老板道:“我叫蘇亞,希臘人,現在在這里定居。”
崔建拿起杯子,將酒一口喝掉,問:“定居的感覺怎么樣?”
老板想了很久才開口:“以前我和彗星一樣,在每個地方路過,見過各種風景,但卻找不到自我。現在的我如同行星,雖然只能圍繞著太陽轉,但找到了自我。相比于孤獨寒冷的旅行,或許溫暖的太陽才是最好的。”
崔建問:“習慣了旅行的你會習慣圍繞著太陽旋轉嗎?”
老板回答:“在一些時候還是不太習慣。但只要能看見太陽,我的心態就會變得平和。”
崔建問:“沒有考慮去大城市生活嗎?”
老板看向旅館內的老板娘:“她喜歡這里。”
崔建問:“她問過你喜歡哪里嗎?”
老板回答:“問過,我不知道自己喜歡哪里。哪里有她,我就喜歡哪里。但是長期與太陽在一起,慢慢的升起一種感覺,太陽沒有之前那么美好。不過,暫時還是非常好的。”
崔建給老板倒酒:“我也找了一個女朋友,現在我們的感情處于蜜月期。”
話剛說完,老板就笑了,他就奇怪崔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老板拿起酒一口喝掉,發出一聲滿足的回味聲,放下杯子,道:“你為什么要想的那么長遠呢?我記得你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你喜歡親吻她嗎?你愿意和她結婚嗎?只要OK就沒有問題,不要考慮未來你們是否還會相愛,那是未來的事。你無法保證未來還愛她,也無法保證她未來還愛你。”
老板再看了眼老板娘,道:“我妻子的姐姐愛死了她丈夫,我妻子說,所有人都認為她會對他非常好。”
崔建問:“后來呢?”
老板笑道:“有了孩子之后,她丈夫的價值只剩下:孩子的爸爸。但并非每個人都這樣,所以你永遠不知道未來會怎樣,為什么還要擔心未來呢?”
崔建問:“或許有一天你會離婚,離開這里?”
老板手拿酒杯想了想,點頭:“一切皆有可能,這樣才是一個普通人。殉道一般的把自己完全奉獻給婚姻與愛情,以證明自己可以成為普通人,這是愚蠢。當你在家庭中感覺不到愛,那你應該離開,而不是委屈自己留下來。”
老板見崔建沉思,給崔建倒酒:“最少我邁出了第一步。”
崔建微笑,拿起酒杯:“祝你開心。”
老板和崔建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老板要留飯,崔建拒絕了,起身和老板與老板娘告辭,這位老板自然是日曜。
老板娘好奇看著崔建的背影:“你認識他嗎?”
老板回答:“不認識。”
老板娘問:“他沒事嗎?”
老板回答:“沒事,他只是不懂什么是生活。”
崔建的下一站是泰國,竹屋淡水湖,美景如云,不過距離最近的小鎮有20公里,沒有電力供應,需要自行發電。就連道路也是黃沙石子路,卡車跑上幾趟路面就得報廢,下雨天又會讓道路變的無比泥濘。
崔建是深夜開車來的,畢竟劉勝是已經暴露的地獄犬。根據雙頭犬的消息,每周劉勝會開一張所需物資單,再由外面的人送進來。具體劉勝現在是什么情況,雙頭犬并不清楚。
崔建開車到達目的地,入眼的是一片能反射月光的,潔白的淡水湖沙灘。在沙灘百米外的高處有一排的竹屋,一共四間,還有一間混凝土房,是這里的發電室。
竹屋外還懸掛著簡單的燈泡路燈。崔建上階梯,踩踏在過道上,發現竹屋并非全部竹制,主要結構還是使用了鋼筋混凝土,比如這條寬度只有80厘米的走廊。
泰國氣溫比較高,常見蛇蟲蟻,竹屋這類地方特別受蛇蟲喜愛,現在看起來干干凈凈,顯然是主人用了驅蛇蟲粉。
第一間就是臥室,竹制窗戶用一根竹子支著。崔建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留有一盞夜燈,劉勝側躺入睡。第二間是廚房餐廳。第三間是雜物室倉庫,里面的東西擺放的很整齊。第四間是沒什么書的書房,里面有電視,有笨重的臺式電腦,也有筆記本電腦。
崔建伸手放下房門掛鉤走了進去,激活電腦屏幕,意外的是劉勝沒有用張雅的照片做屏幕。崔建坐下來,點擊文件夾尋找,也沒有找到和張雅有關的材料。
最醒目的當屬屏幕中的文本文件,名為:殘魂生活。打開一看,是一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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