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年初,天成推出具備刷卡功能的磁卡,取名'一卡通'。
同年4月,天成將磁卡更換為回收的bb機通信模組,并植入廣告功能,但該設備需要連接網絡方能更新內置詞條,取名:二代一卡通。
同年5月,石墨烯風暴來襲,龍天崛起,二代一卡通破滅,天成委托龍天科技研發'智能一卡通'。
同年6月,sg問世,龍天科技推出采用arm架構石墨烯芯片的智能一卡通,其具備通話、聽歌、看、瀏覽圖庫、刷卡網購等功能,老王宣布:'重新定義'手機',開啟個人微端時代'。
同年10月,天成完善自主設計的gis系統,尚未重組的天科成功分割gis板塊,研發出對應各類專業的模擬器。
同年12月,搭載學習模擬器的智能一卡通,進入小學、中專、夜校、工科類企業。
01年5月,龍天科技推出搭載神龍系統,具備影音播放、遠程教學等功能,采用百曉ui的二代智能一卡通,是為神龍1.0。
同年9月,龍天科技爆發,宣布成功研發出3d結構光、新一代ar技術、新一代vr技術,以及母星首款soc芯片。
同年12月,ltstore、whstore聯合推出采用soc芯片,擁有ai計算能力的真智能一卡通。
02年,智能一卡通伴隨天成腳步,走進千家萬戶,神龍2.0時代的智能一卡通,不再是掌機,也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通訊器',而是輔助類個人微端。
兒童可以借助它讀書習字,辨知萬物。
小學生可以借助它練習打字,開拓思維。
中專生可以借助它模擬專業操作,糾正常識性錯誤。
夜校生可以借助它提前適應崗位,縮短實習周期。
網校在職人員可以借助它鞏固自身技術,深化專業技能。
截止02年中旬,僅華夏,個人微端持有量突破兩億部,其中工科類智能一卡通占據三分之一。
在東山工業革新中,工科類智能一卡通為技術人才緊缺的天成電器工業體系,提供了約兩千名沒有文憑的尖端技術人才,約五萬沒有文憑的中高級技術人員,約三十萬儲備技術職工。
在東山水利、一路向西等超大型工程中,工科類智能一卡通為無數建造生產類企業,提供了近百萬名無需老員工指導,就可以獨立操作設備,或進行施工的人員。
比如一名從未搬過磚的勞力,只需打開智能一卡通攝像功能,將作業現場錄入智庫,智能小精靈就可以在'錄入設備的現場',為用戶視頻演練如何搬磚。
先戴好手套,再一手握住一個磚鉗,雙手微微放松,將磚鉗分別插入五塊磚兩側,雙手握緊,提起鉗子,就能單手五塊,雙手十塊的裝車了。
而在操作過程中,寵物小精靈還會根據體感回饋,提示用戶如何才能省時省力,裝的更快,裝的更多…
同樣道理,挖坑裝土、基坑支護、鋼材加工、腳手架拆除…
甚至挖機駕駛、數控機床操作等等,都可以先通過模擬器學習,再到夜校或棗市新城'夏令營'現場練習,然后根據官方規定考取執業或職業證書。
來到03便,僅華夏,智能一卡通持有量突破五億部,工科類智能一卡通仍舊占據三分之一。
現在走在大街上,熟人打招呼不再是'吃了嗎',而是'今天學了啥'。
如此社會風氣,如此龐大的技術群體,便是葛小天敢把五萬壯漢塞進新公司的主要原因,畢竟不顯眼。
當然,新公司歸董事會所有,他老葛不投資,不控股,不參與管理,也不插手運營,只是幫忙組建,順便丟幾個業務撐撐場面,猶如領路人。
而兩位領導驚訝過后,很是懷疑某人暗箱操作。
二建領導:“小葛,你該不會把董事會控股的事,透漏出去了吧?”
“怎么可能?”
葛小天當場急眼,“瞧您這話說的,就跟我私下里兜售'萬元工'似的,現在這可是重罪。”
早些年流行'萬元戶',但萬元戶是指經商做買賣的人,而與之對應,還有一個代表官方的'萬元工'。
也就是拿一萬塊,就可以進官企工廠混個鐵飯碗,或拿更多錢,進某些部門混個職務。
雖然許多人把這事擺在臺面上,甚至明碼標價,但進入新世紀,上級已經數次明文規定,這屬于嚴重違規。
“再說,我缺這點錢嗎?”
“誤會誤會,別急啊,我的意思是,發布招聘信息的時候,被外界知曉新公司是董事會控股。”
“不可能,我可是跳過勞務派遣公司,以天成的名義,親自對外發布的招聘信息。”
“哦”
兩位領導齊刷刷點頭,“原來是這樣,以天成的待遇和名望…才招了五萬?!”
葛小天翻翻白眼,“是五萬愿意拿十萬紅鈔入股的技術工,您二位以為這是路邊大白菜?”
“肯定不是…”
廣場不是談正事的地方,眾人交流著,來到祥縣星月灣d區'天一茶樓'。
該茶樓名字取自'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是為河圖'。
原句釋義:天數為一,它生成了水。地數為六,它承載著這一切。
放在茶樓則是:一壺分六碗,壺內有乾坤,碗內品天地。
很有意境。
時值傍晚飯點,茶客們已經離去。
葛小天帶著眾人來到二樓,開個包間,泡壺母樹大紅袍。
說實話,這茶真不好喝。
但自從去年,一位癱瘓在床的南中海長者,忽然能拄著拐棍四處溜達,這茶就在頂級領導層火了。
葛小天逼問過道一,這到底是啥玩意。
后者解釋:母樹大紅袍有的功效,它都有,而母樹大紅袍沒有的超級功效,它也有,長期飲用,普通人八十歲不顯老,活命百歲不算多。
跟靈丹妙藥似的…
另外,青山中醫院還在研究一種能夠令人戒煙的'草',可泡著喝,可點燃當煙抽,但不含有害氣體,尤其是不含尼古丁。
一個療程后,保證讓吸煙者聞到煙味就想吐,從精神上根除煙癮。
畢竟青山中醫院最大的研究成果確實是'神經'和'精神'。
葛小天思索著,呡上一口,品味著陳年茉莉花帶來的苦澀感,看向同樣喝茶,卻露出神清氣爽,猶如老煙民憋了三天,終于抽上煙的兩位領導:
“五萬新員工帶來五十億紅鈔,有上級特批,拿到最高總承包資質不是問題。但既然上級讓我做帶路人,新公司肯定不能走老路子,以免再次'尾大不掉'。”
二建領導點點頭,“多辦理幾套資質,多組建幾個分局,以地區或分局的編號,讓內部形成競爭?”
“這只是常規操作。”
葛小天拿出智能一卡通,啟動模擬器,“我要的是優勝劣汰,不只是分局、部門,還包括每一個管理崗,定期考核,定期評分,定期'能者上,弱者除'。”
“太殘酷了。”兩位領導同時否定。
“難不成,在您二位眼中,'優勝劣汰'只代表處罰和褒獎?”
葛小天點點桌面,“這是全民制企業,每一個崗位都涉及全公司員工的自身利益,甚至牽扯到華夏利益,弱者肯定開除。或者說,新公司的形式是以'非法人企業',或'非公司制企業'存續,不是法人企業,也沒有企業法人,有的只是不參與管理的董事會和萬千員工,如果我們不在一開始就設置扼制管理層的方案,未來,這個新公司跟那些搖搖欲墜的官企沒什么區別。”
“聽你的。”
“如此,我們設定'藍領制度',一線工人、機械操作員身穿灰藍色工裝和黃馬甲,基層管理身穿藏藍色工裝和黃馬甲,技術人員、指揮人員身穿湛藍色工裝,中層管理身穿深藍色工裝,高層管理身穿藍色襯衣,無論公共場合還是作業現場,裝束永不變,這是新公司標志。”
“董事會點頭,我們自然沒問題。”
“如此,資金有了,管理辦法沿用天成標準,公司制度早已確認,總承包資質回頭就能拿到,項目我這里就有,現在缺的是設備、材料。”
葛小天拿出一份文件,看向鐵建領導,“只要您把字簽了,明天您就能成為新公司董事長,后天就能走馬上任,三天后拿到大項目,一周后員工、設備全到位,半個月后準時開搞。”
“你等等。”
關乎自身未來,鐵建領導不敢馬虎,仔細翻翻材料,“為什么所有工程設備,都要從天成商會租賃?”
“便宜啊。”
“我們就不能自己買?”
“可以,看下一條。”
“必須從天成電氣工業采購?”
“嗯。”
“簽了吧,不簽,拿不到我的項目。”
“這事…”
鐵建領導皺皺眉,“咱們得仔細的,好好的談一談。”
葛小天把資料收回來,“是啊,我得跟新公司董事長談,你不簽字,你就不是董事長。”
鐵建領導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再看看葛小天手中蓋著五星鋼印的材料,“還能這么玩?”
“要不然,我放著自己的萬億產業不管,跑來幫董事會忙活啥?”
“簽了吧。”
“我怕我簽了,上崗上線的第一天,就會被董事會給處理了。”
“不會的,他們會頭疼資金問題。”
“嗯?”
“看第五頁、第七頁、第十二頁…”
鐵建領導拿回材料,一一翻看,越看越驚訝,“這…”
“如果董事會投資豐都至南云水壩的工字巨軌鐵路線,并把項目交給新公司,天成將以低于市場鋼材價格一半的報價,提供建造鐵路需要的一切鋼材,同理,還包括木材、水泥、混凝土、電力設備,以及員工生活物資。當然,我方有權監督新公司建材物料去向,避免被某些人拿去另作它用。”
葛小天說著,打開sgpad,“如果董事會投資塔城至沙漠小鎮工字巨軌鐵路線,天成將以低于市場鋼材價格三分之二的報價,提供建造鐵路需要的一切鋼材,同理…”
“如果董事會投資黑龍冰城至吉省通市的工字巨軌…”
“如果董事會投資黑龍齊齊哈市至呼合浩特市、阿拉善地效中轉站的工字巨軌,天成將以低于市場鋼材價格五分之四的報價…”
“如果董事會投資…”
“基于第五頁,魔都天成會把五洲大道規劃的亞區第一高樓項目,交給新公司,總投資約十一億。”
“基于第七頁,望京天成會把望京房地產承建項目交給新公司,總投資約二十億。”
“基于第十二頁,天成國際控股會把北地所有產業內的工字巨軌延伸項目交給新公司,總投資約三百億。”
“基于第十五頁,南云天成會把南云水壩總工程打包移交給新公司。”
“基于第十九頁,大漠天成會把貫穿哈薩斯坦,通往中西伯利亞的高速,交給新公司,總投資三萬億盧布。”
“基于第二十三頁,非區天成會幫新公司爭取非洲聯盟控制區域的援建項目,總價值…不低于五萬億富蘭克林。”
葛小天話音未落,二建領導嗖的一聲伸出手,從鐵建領導手中搶下材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上衣兜取下鋼筆,咬下鋼筆帽,唰唰唰…
在葛小天和鐵建領導目瞪口呆中,將自己名字寫在鋼印上。
末了。
二建領導吐口氣,取出智能一卡通,撥打一個號碼,“向上級申請,把老劉提上來,頂替我的位置。我干嘛去?我高升了。”
“你這…太、太…臉呢?”
鐵建領導臉都憋紅了。
“快則有,慢則無。”
二建領導拍拍前者肩膀,“沒事,你坐副董。”
“這有啥嘛,之前給你董事長坐,你推三阻四,現在我打算自己來,你又不樂意了。”
“不是…”
鐵建領導語塞。
葛小天明白倆人處境,二建領導就一個頂頭上司,只要找個合適理由,哪都可去,但鐵建領導不一樣,還有鐵道那邊一大群頂頭上司呢。
不過,去年年末,聽說鐵建準備脫離鐵道,也不知道現在進行的如何了。
葛小天拿回材料,看向二建領導,“建部總管還等著您上去呢,您就別來摻合了。”
說完,撕碎材料,重新拿出一份,放在鐵建領導面前。
后者連忙簽下名字。
只不過…
鐵建領導簽完,抬頭間,眼角忽然瞥道旁邊玻璃上,似乎倒影出葛老二和二建領導正在互相眨眼睛…
但抬頭看向倆人,對方表情又沒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