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云城論劍大會之后,獲得劍仙神位的林北辰,閉關融合神位,直接未出,但卻給了無數人虛無縹緲的希望,期待著他可以出關扭轉戰局。
云夢城主祭秦憐神風云崛起,斬殺過數位神魔,并傳授神力修煉術,成為萬千大陸生靈心中的最后一桿戰旗。
這兩人,如今是聯盟的精神支柱。
可是這兩人,在新江會戰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參戰——連現身都沒有。
這也是許多海族將領、強者們心中不滿質疑的點。
海老人畢竟海族出身,又是如今陸地海族的重臣,第一出發點考慮陸地海族的利益,無可厚非。
但他卻不知道的是,另外一個戰場,也早就悄悄地硝煙彌漫了。
炎影坐在輪椅上,將遠處江面上慘烈的戰斗捕捉到眼中,心如磐石,未曾有絲毫的動搖。
“想不想挑戰大陸正統神信仰體系?”
“你和我,一起掀翻它。”
“我們來打賭…”
那個夜晚的話,在炎影的腦海邊回蕩。
她的眸光越發的瘋狂。
如果生存的意義是一場游戲,那何不燃燒到最后呢?
既然神魔不仁,以大陸萬靈為芻狗,一退再退又能躲到那里去?
所以,必須反抗。
哪怕是孤注一擲。
也要戰出東道真洲生靈的血性和勇氣。
真正的戰略計劃,是在神殿山制定的。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至于林北辰閉關何時結束…重要嗎?
哈哈,如果我死在你的前面,如果你出關了也無法力挽狂瀾,那這場豪賭也是我贏了啊。
炎影的內心里,有瘋狂的火焰,在瘋狂燃燒。
“這就是云夢城嗎?”
天空蔚藍,空氣清新。
PM2.5指數為0.
行走在街道上的年輕人面目英俊,嘴角帶著三分笑,看起來親切和藹,氣質儒雅,不死普通人。
他身邊跟著八個人,老少不一,有的輕甲懸劍,有的寬袍長袖,似是管家、護衛隨從之類的人員。
他們的氣息與普通人無二,并不具備武道能量波動。
儒雅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街道兩側的建筑,笑道:“這里是本吾主稱之為福源之地的小城,今日一見,的確是有著罕見的寧靜祥和。”
“的確是個世外桃源。”
“可惜了。”
“大人,前方十里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外,就是云夢神殿山了。我們直接上山,還是…”
儒雅年輕人手中的折扇一合,道:“先找個地方點菜吧,吃完了再去打架,才有力氣嘛。”
他說著,徑直來到了一處路邊簡陋的小吃攤,坐在小板凳上,招呼道:“大叔,來碗云夢云吞面,不要蝦片,不要醋。”
攤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目憨厚,略有駝背,一只腳有點跛,身上衣物漿洗的干凈,面色紅潤,聞言連忙勤快地答應著:“好嘞,這位公子請稍等…”
雖然有殘疾,但老板手腳很麻利,很快,一萬熱氣騰騰的云夢云吞面就端到了小桌上。
儒雅年輕人笑瞇瞇地吃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優雅,慢文斯理,仿佛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到了享受美食中…
護衛隨從管家們站在一邊,耐心地等待。
遠處一個少年疾步跑來,道:“爹,我要去報名參軍,我要上戰場…”
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身板結實,穿著云夢城第三初級學院的校服,腰間系著一柄銀色劍鞘的劍,五官相貌與小攤主大叔相似,跑的氣喘吁吁的樣子。
“啥?你不是沒到參軍年齡嗎?”
跛腳攤主將手擦洗干凈,看著兒子,道:“城主有法令,年過十七,一級武師境界,才能參軍,你今年才十五歲零八個月。”
少年手中拿著報名表,道:“爹,這里有個年齡確認書,只要你幫我簽字畫押,證明我今年夠十七歲了,我就能參軍了。”
“這是要讓爹幫你弄虛作假啊,你小子,不學好,”跛腳攤主照著兒子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好的不學學壞的,滾回去練功。”
少年單手捂著腦袋,不服氣地昂著腦袋,梗著脖子,道:“我就要去參軍,林學長向我這么大的時候,已經是天驕爭霸的冠軍了,韓學長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是北境聞名的守城將軍了…我就要去。”
“你這臭小子,能和林大人,和韓大人相比嗎?”老父親的處理方式永遠都是簡單粗暴,抬手啪地一聲,又抽在兒子的后腦勺上,道:“他們和你一般大的時候,也弄虛作假嗎?”
少年就嘿嘿地笑著,看著自己的老爹。
跛腳攤主臉也不由得浮出無奈之色,道:“好吧,老爹我承認,林大人和你這樣大的時候,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林大人那是天上的神,你能比嗎?”
“爹,你好歹也是參加過北境之戰的老兵,怎么也玩雙標呢?”少年氣哼哼地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當兵,我聽說了,朝暉大城那邊的戰事可緊張了,神王軍那些過雜碎,都殺過來了,咱們要踴躍參軍…”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侍衛隨從管家們,臉上都露出了怒色。
儒雅公子卻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幾人于是都收斂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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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輕快地走來,像是一只翩飛的白色純潔蝴蝶,手里也拿著一張表,到了小攤面前。
“靳大叔,你的參軍申請表,招兵署駁回了…”少女身形修長,骨架先天高大,五官周正內秀,臉上帶著笑容,將手中的表格遞回去。
“啊?”
攤主接過表格一看,頓時急了,道:“不悔姑娘,我是一個老兵,我有十年的北境戰斗經驗,我這些年有好好修煉,依舊保持著三級武師的玄氣修為,我還可以自帶甲胄兵器…這些你都幫我說清楚了沒有?怎么可能駁回來?”
“爹,你…你也報名參軍?”
一邊的少年愣住。
“臭小子,你爹靳志毅我可是當年的百戰老兵,若有戰,召必回,我去入伍,這不是情理之中的嗎?打那些神王軍的雜碎,當然我靠我這樣的老兵,你這種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兔崽子有什么用?浪費軍資軍餉而已。”
跛腳攤主吹胡子瞪眼地道。
說完,又轉身苦苦懇請那小姑娘,道:“不悔啊,叔叔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和林北辰大人熟悉,是林大人的干妹子,征兵署的人都給你面子…你在幫我再好好說說吧,就說我的腿,已經好了,不瘸了。”
“爹,你剛才還教訓我,不能說謊,你現在明明還是個瘸子…”
少年靳川寶毫不留情地揭破了老父親的謊言。
“你個小兔崽子,老兵的事情能叫撒謊嗎?”
老父親一頓老拳就揮了過去。
這樣父慈子孝的畫面,讓一邊的韓不悔忍俊不禁,連忙攔住。
這時,那儒雅年輕人吃完了面,將碗筷擺在桌上,掏出白色錦帕輕輕地擦了擦嘴,隨手一丟,道:“這位姑娘,和林北辰很熟悉?”
韓不悔看了幾人一眼,覺得眼生,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警惕,道:“你們是?”
“哦,我們是林北辰的朋友,想要見見他。”
儒雅年輕人微笑著,道:“你是他的干妹妹,不如幫我帶帶路?”
韓不悔后退了一步,道:“對不起,我還有其他事情。”
說完,對著靳志毅父子使了個眼色,想要轉身要離開。
可這時,她驚駭地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我。”
儒雅年輕人緩緩地站起來,道:“你要為自己剛才說的話,付出代價。”
他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跛腳攤主靳志毅的頭顱,突然化作一蓬血霧,直接爆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