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施展明空掌法,便是為了驗證他心中的猜測。由于明空掌法極為奧妙,其中的路數更是極難揣測,尋常人等看到,幾乎是束手無策,即便是一流高手,就算能拆下招式,但卻也甚顯慌亂驚忙。
戴洛和黑衣人交戰數招,不禁微微一笑,這黑衣人在戴洛初始幾招,幾乎能巧妙避之,未顯出絲毫慌亂之意,而看其對招路數架勢,根本便是童叟翁親傳的明空掌法的拆招!
童叟翁為了戴洛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學習明空掌,領悟其中精髓,除了明空掌法的口訣招式教給他之外,更將所以拆解應對的招式一一相傳!
童叟翁曾言明,當今之世,明空掌的奧秘除他之外,世上更無第二人知曉,至于拆解招式,更是童叟翁花費數十年時間方才領悟想出,以明空掌法此等上乘功夫,既然問世,最好的便是沒有應對招式,如此方可冠絕江湖,是以童叟翁對他人可謂是只字未提。
童叟翁和戴洛曾雖只是初見,但是童叟翁觀其人品德行,自是一等,他作為一代武學宗師,雖甚貪口,但卻也不會因為雞鴨等物便將其畢生所引以為傲的絕技傳予他人。
童叟翁此前即已知道戴洛的真實身份,乃是備受敬仰卻蒙冤而逝的武林盟主戴夢堯之子,自小家學便極為嚴苛,在外雖貪玩作樂,但是心中向善,極具俠義之心。而他對戴洛的一番觀望查看,他雖則武功平平,但是資質超絕,更在幼時便打通了任督二脈,此等武學人才,可謂是百年不遇。
童叟翁對戴洛此子甚為滿意,若是武功所學能盡相傳授于他,將來他成長為一代大俠、忠勇之士,必亦能將其的武學發揚光大,做這樣一位大俠的師父,也還是不錯的嘛!
于是乎童叟翁才決定,以雞鴨美食為由,將明空掌自招式口訣,及一應拆解之招一一傳授!
曾經童叟翁傳授之時,只是大略給戴洛說了聽,并未詳盡說明,更未提及拆解招式數字,而以當時戴洛的武學修為,自然不能盡然理解,他也是在今后歷練之時,逐漸頓悟,原來童叟翁此后教給他的招式,正是應對拆解明空掌的法子。
戴洛自此之后的明空掌法便更為純熟精深,此等拆解之法既是童叟翁相傳,故而戴洛并未給任何人說,唯有晴茹,因為她實是太過聰穎,平素和戴洛練習明空掌時,戴洛讓她以拆招相對,晴茹照做了,發現此等玄妙的掌法竟有招式可解,登時明白了定是童叟翁前輩昔日所傳。
在晴茹的追問之下,戴洛看到不可隱瞞,便即說明此事,前頭幾招的拆解之法,晴茹在練功之時已即學會,至于此后數招,晴茹雖有心想學,但是奈何自身的內力經脈,并不適合修習此術。
晴茹雖有短暫的失落,但是卻也并不在意,畢竟她可是竹玉派掌門慕凌逍的掌上明珠,竹玉派慕凌逍掌門向來以機智沉穩,足智多謀而著稱,其所創的獨門秘術,招式掌法更是紛繁復雜。
若不是晴茹本身貪玩兒,時常溜出去,以她的聰明勁兒,恐怕早已成為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了,不過即便如此,她的武功仍然不差,在同齡人之中,已是中上水平。
戴洛看到晴茹初始幾招的拆解之法,已然知道她的身份,此后扯下面巾,果不出所料。
戴洛方才和她過招之時,本還有幾分生氣,心想她果然不聽話,居然溜了出來,但此時真的看到她那張在心中反復浮動的面容,心中的生氣和責怪感登時如煙霧般消散,唯有欣喜和高興。
戴洛高興過后,將晴茹松開,雙手放在她的柔肩上,凝目望著他,偽裝成一副生氣的樣子,說道:“茹兒,不是說了讓你待在皇上身邊兒保護皇上的嗎?怎地這么不聽話,居然溜過來了?”
晴茹此時并無那般頑皮刁蠻之感,她秀眉微軒,嬌俏一笑,柔聲說道:“戴哥哥,你還真舍得丟下我一人在那兒,而你獨自去黃風城送死?”
戴洛搖頭說道:“我怎么會是去送死呢?”隨同戴洛的十余名兵衛也都是好手,聽聞金鐵交鳴之聲,便即奔來詢問何事,戴洛游目四望,淡然一笑,說道,“大家不必驚慌,這是茹兒,都是自己人!”
“噢!”眾將士聞言,微微一笑,便非常通情理地退下。
“看到沒有!”戴洛揮了揮手,說道,“有這么多人保護著我呢,而我戴洛如今,可是堂堂的將軍!”神態甚是自豪。
“噗!”晴茹掩面輕笑,爾后撅嘴帶著嗔怪之氣說道,“哼,此去兇險萬分,莫說是韃軍,便是歸陀莊和皇甫一門,都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
戴洛搖了搖頭,凝聲說道:“你別岔開話題,你是怎么溜過來的,皇上可曾知道?”
晴茹嘿嘿一笑,面若桃花般絢爛,輕聲笑道:“我怎么會溜過來呢?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什么?”戴洛甚顯訝然,“皇上知道還放你過來,他不是答應我了要留你在身邊保護好的嗎,還說君無戲言,如今怎地卻出爾反爾了?”
戴洛這一番話宛如爆炸筒般一連串說出來,他倒不是真的生氣,只是非常驚訝,皇上怎地會放晴茹過來呢?
晴茹則是搖了搖頭,凝目望著戴洛,撅嘴說道:“戴哥哥,你現在可是將軍,怎地能隨便口出狂言,編排當今圣上呢?而且你還說皇上出爾反爾?”晴茹面容嬌俏,甚是可愛。
“咳咳!”戴洛一陣輕咳,說道,“好了,茹兒,不和你胡鬧了!你快說,皇上為什么會放你過來?”
晴茹微微一笑,輕聲一嘆,說道:“吾皇圣明,他看著我在你走后茶飯不思,十分感動,而且他也知道,此去必然兇險萬分,單單憑你一人,恐怕很難成事,便決定讓聰穎智慧我過來,也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