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稀奇了,楚千陽有門匙,回來了也不會按門鈴,來的只可能是外人,可誰會來找她?
雖然這么想,但風久神念還是掃了出去,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傳的是侍者的服裝,但神看著卻不像是那么回事。
按理來說客人進了房間后沒有特意吩咐的話,侍者是不會來打擾的,而楚千陽知道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也不可能找什么人。
那這人哪來的就不好說了。
“叮!”
許久沒見她有反應,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但風久并沒有理會,全當屋子里沒人,只給楚千陽發了個訊息交待一下況,就去休息了。
門鈴總共響了三聲,只是就沒動靜了,只是站在外面的侍者根本沒有離開,而且站的位置也很微妙,是可視儀看不到的死角。
不過只要風久不開門,對方也不能怎么地就是了。
而后來那人足足站了一刻鐘,確定真不會有人來開門后才離開。
風久一覺睡到了天明,起來的時候整個美人灣都處在最安靜的階段里。
楚千陽已經回來了,在隔壁睡的正香,青年這個喜歡睡覺的毛病這么多年也沒有變。
風久沒去打擾他算算現在這個時間,那商隊老板也要做好最后的交易了…
所以她又坐回了之前的那個位置,能將對方的況看的一清二楚。
用來裝木荷的密封柜不大,而且因著是特殊材料制成,在擁有者基因驗證后就會變得非常輕便,很容易攜帶,反之,平常的重量是很大的,就算有人能抬起也難得帶走,是很流行的用來裝寶貝的箱子。
商隊老板此時剛從軟_被里爬出來,還不甘寂寞的又跟兩個美人膩_歪了一會,直到被一個訊息叫起。
他將兩個侍者送了出去,隨后換了衣裳抱著密封柜就出去了。
門外早有商隊的護衛守在那里。
雖然在美人灣極少會出現有人搗亂的況,但許多人出入還是習慣了帶護衛,只不過人數不會太多。
商隊老板大概是對于密封柜太過自信,這次也沒查看,就這么離開了,看樣子就是去交易房所在的地方。
不過按照一般的況來說,都是早早的交易然后再娛樂放松,但商隊老板大概是謹慎過了頭,在資金沒到賬的況下堅決不肯交出貨物,所以才會把這一節放在最后。
風久就這么看著他去找了昨天那名男子,然后兩人當眾驗_貨。
而當密封柜打開之后,商隊老板原本帶笑的臉頓時就凝固了,隨即驚呼:“這不可能?!”
因為不敢相信,連聲音都變了調。
對面的男子嘴角的弧度也收了回去,挑眉看向他,眼里都是質問。
“不可能,就是在這里的!”
商隊老板頓時慌了手腳,人都快趴到密封柜上面了。
這就是他那個密封柜沒錯,基因驗證沒有任何不對,可理應存在其中的木荷卻根本就不見蹤影,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很細微的、不仔細看都無法發現的白色粉末,還沒有灰塵惹眼。
但再怎么否定不愿相信,東西沒了也是事實,商隊老板臉色已然煞白。
他很清楚面前的人是什么份,他背后的又是什么人物,他為了討好他們可是連常客的生意都推掉了,但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裴老板這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見他只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遲遲不解釋,也不免有些不耐煩:“還是快些將東西拿出來吧,某還等著急著回去復命。”
說什么東西消失了話他是不信的,這種型號的密封柜是東區最新生產,至今還沒聽說被人破解過,東西藏在里面是最安全不過,除非是有人連著柜子一起弄走。
但不說密封柜有定位裝置,防御力也十分驚人,能做到這種事的人也不會傻呼呼的來偷個什么木荷。
這頂多是個有些難得的食材而已,窮講究的人對此十分重視,但這畢竟是少數。
商隊老板額頭冷汗不斷滑落,卻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他顧不得去想木荷到底是如何不見的,他此時只擔心惹惱了面前這位會有什么后果,他的根本就不敢想!
“裴老板?”男子見他不答,又著重叫了一聲。
商隊老板生生被驚的一個激靈,汗流的更密了。
“我…我…”
他想說再弄個木荷來交易,可是原本這個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搞到手的,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越想越驚恐,但能把生意做大的都不是笨人,在慌張了片刻后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道:“這事不太對,先生,我們很可能被人算計了。”
男子不悅:“什么?”
裴老板笑了笑,回復了一點原本的從容:“您知道我這木荷在與您交易之前原本是有個買家的,而且誠意很足,來美人灣之前還一直在與交涉。”
“但裴某想到您,還是很堅決的拒絕了。”
聽到這,男子挑了下眉,這些來龍去脈他并不感興趣,這種事他以前也沒少做,他上面那位想要的東西,別人都得巴巴的送過來,至于搶了誰的都跟他們無關。
裴老板看出他的眼色,卻還是硬著頭皮的道:“那些人來路不明,我之前沒有當回事,現在想來可能不甘于東西落空,所以在暗中做了手腳…”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子抬斷了:“不用跟我說那么多,你只要知道在中午之前我要拿到東西就行了,至于你怎么辦,從什么東西去弄,都不用跟我說。”
他這態度可以說的非常明確了,反正不管怎么樣,東西拿不到手那就是事。
甚至話落后就示意手下送客:“看在以往交的份上我已經給了裴老板寬限的時間,也別說某不近人。”
“先生…”
裴老板還想說什么,可是根本就沒了機會,幾乎是被護衛拉著扔出門的。
漂亮的刻花鎏金門在他面前閉合,裴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可能再弄來個木荷來!
但不去做還不行,他立馬聯系了手下去各個拍賣行跟黑市找,勢必都要淘一個回來,價格…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只要有就行。
他就是算的太精明,討好人的同時還不忘既得的利益,否則也不會將交易拖到現在,給了風久可乘之機。
現在好了,不僅東西沒了,得罪了人不說,很可能還要大出血一次。
不過還沒等裴老板離開,就突然聽到哪里傳來一陣嘈雜聲,驚疑道:“什么聲音?”
有護衛出去打探后回來道:“聽說隔壁六灣有人斃了。”
“斃了?”
裴老板心系木荷,聽到這消息都免不了一愣,隨即就意識到了重點:“怎么死的?”
按理來說,以美人灣的能耐,就算真有人斃了也不可能會讓消息傳出來,何況是搞的這么鬧。
“還不清楚。”護衛道:“那人的親友鬧了起來,好像還動了手。”
這就不奇怪了。
但死個個把人對裴老板來說可不算什么大事,他見過的更恐怖的是多著呢,所以聽完就匆匆的擺了擺手不再理會,快步的離開了。
風久聽了全過程,注意到那護衛說斃了的客人是六灣的,與他們的同處。
可她神念覆蓋的地方卻并沒有任何動靜,到處都安安靜靜的。
楚千陽這個時候也醒了,掙扎著起了,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沒能睜開,看到她已經坐在外面也不意外。
這小娃娃從小過的就是老年人的生活,起的賊幾把早,他已經習慣了。
下意識的刷了刷星網,楚千陽開始跟風久交待昨天的事。
其實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不用再去惦記木荷,他頓時就清閑了不少,一晚上都在試圖搞明白美人灣的彎彎繞繞了,只可惜沒那么容易。
風久聽他說完,驀地道:“六灣有人斃了。”
楚千陽怔了一下,隨即瞬間就清醒了:“什么?”
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了。
沒有等到風久的后續,他知道這是還沒搞明白原因,頓時就起躥了出去,邊走遍在光幕里給人發消息。
他準備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昨天風久跟他說有人來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心里總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但因為后來也沒發現什么,所以也就沒在意。
可今早乍然聽到這么個是,總讓他忍不住的聯想到更多。
但走到一半,他又回過頭來跟風久道:“我們還是不要待太久了,收拾一下,待會我送你回去。”
風久沒有拒絕,她也沒打算在這里待多久,回去后快些畫出新的聚靈陣才是重點。
只是要走的時候就遇到了麻煩。
因為出了人命,還沒能瞞下來,今天想要離開的客人都必須接受搜。
但話是這么說,那些上層人士又怎么可能接受這種事,所以針對的不過就是沒什么份或者背景不夠強大的人。
至于你愿不愿意那都無所謂。
不管美人灣這是想做做樣子還是真準備找出個兇手出來,對風久來說都很不好就是了。
她上帶著木荷,這東西不怕其他人看見,但不小心被商隊老板或那男子知曉了卻很麻煩。
他們本來就不便于暴露份,如此想要混過去可不容易。
楚千陽看著她拿出的木荷,第一反應是震驚與東西真到手了,隨即也意識到事不妙。
“這么倒霉的嗎?”
美人灣平時嘛事沒有,偏偏這個時候來了這么一出,也是沒誰了。
楚千陽在外雖然也有不錯的份,但顯然還沒到能讓美人灣給面兒的程度。
而這里是主城,戴成的地盤,他們基本上都沒有什么熟人,就是天驕城城主都沒辦法來救場。
所以沒辦法,他們只能打消了今天離開的想法。
風久看了眼木荷,這是她找來做聚靈陣的材料,原本的樣子帶不走,她還可以提前將其煉化,到時候怕是也沒人能看出是什么來。
只不過這里缺少設備,煉化也需要一定時間,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如果是之前去要個什么東西很簡單,這個時候任何動作都可以被美人灣注意到,必須謹慎才行。
楚千陽將木荷包好,連帶著風久一起推回房間:“你好好休息吧,這事不用你管。”
過了一會他就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
這里雖然也管理嚴格,但不會止客人出行,興致好的到處溜達一下順便來個美好的邂_逅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才走出門口,楚千陽就見著不遠處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影,白_花_花的很是惹眼。
這一大清早的…
他搖了搖頭:“沒眼看沒眼看…”
消息蔓延的并沒有那么廣,畢竟許多客人仍在睡夢中還沒有起,自然也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
只是楚千陽離開沒多久,風久就也緊跟著出了門。
她準備去事故發生的地方看一看。
六灣總的來說面積也不小,她遁著人流的氣息找過去,很快就到了那間屋子。
不過她并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站在拐角另一邊就能看到此處的形。
來看鬧的客人居然還不少,都圍在那客房外面,侍者們想趕人,但又顧忌著他們的份不敢太強硬,也就沒什么效果。
屋子里什么況外人自然是不知道多,但外面與美人灣負責人吵起來的卻是那倒霉蛋的親友。
風久看見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子,長的也不差,哭起來惹人憐,并不如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我都說了不是意外,你們可一定要找到那壞人。”
美人灣負責人就安慰他,說的都是一定會盡力之類的客話。
但來看鬧的就沒有那么友善了。
“我去,怎么是個娘們?”
“這兄弟來美人灣居然還帶姘_頭,真是無趣。”
“不過說來長的還可以啊。”
“就是看著有點弱,恐怕不…”
眾人相視遞了個都懂的眼神,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冷聲道:“你們知道她是什么人嗎就敢這么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