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囂張,但浮空城城主的話不無道理。
比起其他城區偶爾遇到的獸潮來說,這個邊界之城幾乎三天兩頭就會遭遇一次襲擊,尋常的還好說,但若是規模太大,那城主也是需要出來坐鎮的,還真是不能隨隨便便離開。
但除他之外的其他城主卻不好用一樣的理由了。
不過現在還沒到關鍵時刻,眾城主表現的都很淡定,至于怎么決斷的那就只有以后才知曉了。
風久沒接觸過其他城主,在外聽到的消息也都非常片面,對此也不做論斷。
她快速的瀏覽過信息,也沒有再忙其他。
現在正是深夜,風家莊園顯得十分安靜,附近連一只流浪的野獸都不得見。
風久躺下,如往常般將神念擴散了出去,以警惕周圍有危險的事物出現。
片刻后,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等了這么久,有些人終于要開始搞事了。
以聽覺而言,此時是什么都察覺不到的,但風久卻可以靠著神念將整個莊園的況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不會錯過獄所內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些西區的囚犯都是粗人,可沒有什么能力強行破開獄所逃走,但兩個百花顏的殺手就不一樣了,掌握的技能可以說是非常多,一開始沒有展露出來怕是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
因為這種地方,想要逃就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嘗試,否則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他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隱忍了這么多年才準備出手。
只是依舊沒能逃脫風久的神念。
風久沒急著去戳穿他們,而是觀察起他們手中的武器來。
在獄所里平時接觸到的東西可謂非常少,尤其是有攻擊的物品,就連建筑物都是用的特殊材質,無法作為武器使用。
但就算這樣,依舊被兩個百花顏的搭檔組成了幾個奇怪的武器,仔細來講就是用于突破獄所防御的儀器跟高能武器。
獄所的主要防御就是一堵高級材料制成的圍墻加上防御罩,與風久所居住的房子是隔絕開的,不僅外界不要突破,內部更是牢固。
真要說起來,恐怕連主城的大牢也達不到這種程度,可謂安全的很。
所以風久并不覺得那兩人能成功,他們的實力確實很強,但沒有機甲輔助,想要憑借個人能力突破獄所可謂非常非常難。
果然,他們折騰了半響后,面前的墻壁依舊堅固如初,只勉強在上面留下了一點淺淡的劃痕。
兩人臉色微變,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驚到外面的守衛。
“這里比想象中的更難突破。”
棕發的小卷毛皺眉道:“天驕城的監牢也不過如此吧?”
他們是在天驕城被抓的,但在進來的幾天后就已經從其他囚犯嘴里探出了想要的消息。
而讓兩人驚異的是,這里居然是那個傀儡區域長的地盤!
支羅甘的區域長就算沒見過,他們也不可能沒打聽過,但無論是從哪得到的消息都表示這人軟弱可欺,甚至被主城城主戴成欺負的連門都不敢出。
然而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這樣的人手里。
至于那見過的小娃娃,沒猜錯的話就是區域長家的小公子里。
得到這樣的消息時,兩人其實心里是松了口氣的,因為比起那些老巨猾的城主們來說,風爹顯然更好對付一些。
然而現實狠狠的給了他們兩巴掌,年復一年的囚困終于讓他們意識到了藏在假象中的事實。
就是其他地區也鮮少有獄所能這么堅固的,簡直就是銅墻鐵壁,不駕駛機甲或使用大威能的武器都別想破壞面前的屏障。
這有點超出他們的認知。
作為百花顏的核心成員,他們手中掌握的信息可謂非常多,對于各個城區的了解怕是不比任何一位城主少,其中自然也包括各個地區的監牢。
他們為了完成任務,有時還會主動進去待上一段時間,但想出來的時候也并沒有費什么力氣,否則百花顏就不會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了。
但這里真是…毫無破解之法。
小卷毛有些頭疼,他都快記不清自己在這里蹲了多少年,因為與外隔絕,信息更是基本上中斷了,這讓他很有些難受,如果再不離開這里,他們怕是就要與社會出現斷層了。
這對于任何殺手來說都是間很可怕的事。
百花顏這些年名氣太響,到底是有些太過自信了,否則也不會在他們失蹤這么久后,也無人來尋他們,或者說,壓根就沒能猜到兩人被關在區域長的地盤中。
“呵。”
蓮花男子意味不明的嗤了一聲,隨即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卷毛跟他一起坐下,一時相顧無言。
這些年他們沒少暗自商討對策,但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窮途末路,沒啥可說的了。
他們試想過要是那個所謂的區域長來找他們探聽消息的話,還可以談點條件什么的,可是人家壓根就沒見過他們,更別說刑訊之類的了,似乎對他們掌握的信息完全不在意。
“我現在算是確定了。”小卷毛無奈道:“那小東西就是看我們礙眼所以關在這里的。”
但對方居然一直沒有要殺他們也是奇怪的。
正在兩人沉默時,一陣腳步聲從居住的小樓里傳出來,過了一會就見著一名沒睡醒的男子歪歪斜斜的走出來,正準備在墻根防水,乍然見到墻角處蹲著兩個人,頓時就被嚇醒了。
“臥槽個鳥勒!”
劉旺瞪大了眼睛,待看清楚那兩個黑影是誰后,子忍不住的抖了抖,但還是硬氣道:“你們在這裝個鬼啊!”
蓮花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劉旺這些年沒少遭受他們的摧_殘,本能的就瑟縮了一下,尿意都差點沒憋住,轉就走,可嘴上還是硬氣的嘀咕道:“囂張個蛋啊,有本事逃出去啊…”
這話可謂踩到了兩人的痛腳,蓮花男面無表的冷聲道:“站住!”
劉旺哪里敢站,平時他們靠著人多勉強與這兩人對抗,但他自己著實是沒膽,頓時也顧不得老大威風了,撒腿就跑。
可依舊慢了一步,被對方勾住后領甩在來地上。
蓮花男腳印在他背心,表冷凝,但眼里卻帶著些暴虐,他不介意將獄所里的牢犯都解決掉,以前沒動手只是為了拿他們分散些注意力。
可如今在意識到可能脫離不了這里后,那就沒什么可顧及的了。
察覺到對方上彌漫出來的有如實質的殺意,劉旺被嚇的臉色煞白,腰下更是蔓延出一片可疑的液_跡,心里真他嗎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干嘛非要為了惡心那區域長跑出來撒_尿,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別殺我!”眼見著對方手里的利刃落在了他脖子上,劉旺驚慌道:“你們是不是想要從這里離開?我知道方法!”
“你知道?”
小卷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懷疑的毫不客氣,要是真知道的話他自己不還是被困在這里。
劉旺見他們不相信頓時慌了,急道:“真知道,以前獄所里的范犯人比現在多,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不信你們可以問其他人,老子絕對沒說謊!”
小卷毛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以前可不曾聽他們說過這些。
見蓮花男沒有要立即解決他的意思,劉旺松了口氣,這消息還是他命令大家保密,為的就是不讓這兩個囂張的家伙得到半點便宜。
可現在況不同,比起自己的命來說,其他都是次要的。
以前這倆祖宗雖然強勢,卻從來沒要斬盡殺絕過,死的幾個人也是自己沒顏色自己跑上去送死,但天知道他們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說說看。”小卷毛笑呵呵的看著他。
劉旺咽了口唾沫,脖子稍微往旁邊移了移,離利刃遠了些,才道:“以前這里還關著一批東區的犯人,與我們的關系不太好,尤其是那個姓楚的小子,真他娘的…”
“說重點。”小卷毛雖然看起來無害,但挑眉的時候莫名的就讓人背脊發寒。
劉旺拖延時間的計劃失敗,只能認命道:“后來那區域長給我們布置了一個任務,只要誰能完成就可以從這里離開。”
“哦?”
小卷毛這回是真有些意外了,這事聽起來真有點扯_淡,但劉旺的神色以及肢體語言又告訴他們對方并沒有說謊。
就連蓮花男也加重了腳下的力道,示意他繼續說。
劉旺很想把其他同伴叫出來,到時候就算跟兩人對上也不怕輸的太慘,可對方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無法,他只能將當時的況大致的說出來,卻也不敢說假話,畢竟這事只要再找其他人問問就知道原委。
不過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事。
那區域長是發布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可他們西區的人輸了,后面也就沒什么關聯了,只知曉東區的人隨之全部消失,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聽他說完,小卷毛有些疑惑:“不是說就釋放一個人,怎么會都不見了?”
劉旺為難道:“這我也不知道啊。”
小卷毛跟蓮花男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很是蹊蹺。
不說這里為什么會有東區來的囚犯,只那什么鬼任務就很奇怪。
就算是他們確認,也不該輕易都將一群窮兇極惡的犯人放出去,刀是好道,但若是用不好,傷到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除非他們能有極大的把握對方不會反。
兩人對西區域長的了解并不多,當時追上去下手的時候的確是千考慮所以才著了道,算起來見過的人真是不多。
小卷毛沉吟了片刻后道:“說說那群東區囚犯的特征。”
劉旺有些遲疑,他不想交代的那么清楚,他還想依靠這些信息跟兩人談談條件,但隨即利刃就又駕到了他脖子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他只能妥協。
若是不老實交代,他毫不懷疑對方會立刻結束他的命,畢竟這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了解的信息。
“其中最囂張的是一個姓楚的,年紀不大,但心卻黑的很…”
現在提起楚千陽,劉旺依舊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小子怎么就走了狗屎運進了獄所還能出去,他寧愿相信對方被區域長秘密解決了。
然而聽過他介紹后,小卷毛的眼神卻閃了閃,雖然隔了許多年,但當時害他們落難的人,他卻是記得清楚的,那幾個成年人與劉旺所描述的模樣非常吻合了。
劉旺說的不太全面,但小卷毛跟蓮花男并不擔心,也沒真送他歸西,而是把人打暈后又去找了其他人詢問。
半夜睡的好好打突然被拽起來,這些西區的兇徒哪里那么好脾氣,只是不等發火就先被拍了幾巴掌,等到鼻青臉腫后就半點氣焰都沒有了,只能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他們事先并沒有串通過,如果有個別人說謊是很容易猜出來的,何況兩人都是人精。
在小樓里轉了一圈,兩人再回到房間的時候表已經嚴肅下來了。
“居然還真有這事…”小卷毛覺得很有參考價值。
那些東區的囚犯為什么會被放出去他們已經有了猜測,雖然西區域長大人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軟弱可欺,但處境不好是肯定的,要是缺人手啟用下獄所里的犯人也合合理。
這種事他們也不是沒干過,只要有價值那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可以發揮出作用來。
兩人自認本事不比其他人差,唯一麻煩的是份,百花顏的人,就算他們肯主動示好,對方怕是也不敢相信。
不過只要有途經就好,怎么也比走投無路的強。
蓮花男摸了摸下巴,隨即嘴角一勾,瞇著眼睛道:“那也有意思的…”
風久將兩人的舉動看了個徹底,大概也能猜到他們的想法,但也不需要顧慮,畢竟自始至終主動權都掌握在她手里,只要她不想,那兩人再怎么折騰也翻不出獄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