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跟狼人部落原本沒什么仇也沒什么怨,但在前者想要逼死后者抬高自己的時候,就不能再說相安無事了。
仙靈子心知肚明,而且他再怎么自信也不會認為自己能打得過三人。
唯一讓他拿不準的大概就是離淵的身份,尋樓閣在中區十分低調,平時相遇的幾率不大。
看了他們一眼,仙靈子轉身就要跑,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可打招呼的,一言不合就要出事。
但人都已經送上門來了,斬方哪里肯放過,何況他們就算將對方淘汰了也完全符合游戲規則。
所以在仙靈子前腳要跑的時候,斬方后腳就追了上去。
不過以后者此時的狀態肯定是打不過對方的,狼人圖沒可能讓他一個人去,所以也追了上去。
倒是離淵,因為是游戲,他跟上去無可厚非,但不去也沒什么可說道的,畢竟那兩個公會之間的關系不一般,讓他們自己解決也是好的。
何況他們還沒有想到如何登塔。
童臨遠遠的看到燈塔下的場景,默默的沒敢動,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其他的都不用管。
而此時的風久已經順著燈塔一路攀了上去,過程理由說是非常順利的。
這反而讓她覺得奇怪。
如果真正的燈塔真的如此輕易就能到達,那恐怕就算它屬于私人物品,也會遭受不少人的惦記,哪里還能全須全尾的保存到現在。
燈塔比遠處看起來的高很多,但也沒用多少時間風久就攀到了頂端,而在此處,原本密不透風的墻壁則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罩!
風久瞅了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制造星際航艦所用的材料,可以在宇宙空間觀賞星辰美景。
只不過面前的明顯還要更堅固些,以修羅一級的攻擊力就算自爆都沒可能將其炸開。
那要如何取得燈芯就不好說了。
風久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一號,她直接爬到了燈塔頂端,站在上面俯視周圍。
這里的視野很好,可以將大半個沙海收入眼中,只不過除了黃沙也沒有什么東西了,那些偶爾冒頭的妖獸都顯得太過渺小。
而腳下,因為玻璃罩材質特殊,并看不見里面的情形,只從外表觀察的話,燈罩以及燈塔墻壁都堅固得無解,如何進入依舊是個問題。
風久始終沒有看到一號,對方也不是沒有可能進去了,但只要系統沒有提示任務結束,那就表示還沒人取得了燈芯。
她早就已經嘗試過強行突破,但就跟預料中的一樣,別說破壞掉玻璃罩了,就是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這東西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堅固。
不說那神秘的燈芯,只這燈塔本身就是個難得的好東西了,而且就是風久也一時無法分辨出制造它們的材質是什么。
如果能拿回去一些研究下就好了…
但不作為任務獎勵,那就只能想想了。
風久就直接的目標還是燈芯。
然而她現在連那燈芯長的什么模樣都不知道。
“轟!”
正在她研究燈塔結構的時候,就見著地面上一處暴起一陣沙塵,很明顯是受到攻擊后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并不在意。
除了童臨被牽扯進去,其他玩家會打在一起是最正常的事,沒什么好稀奇的。
而且據風久所了解的那幾款機甲,怕是真沒有能爬到燈塔上來的。
所以她此時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一號!
一號可不僅僅是個機甲制造師,戰斗水平也非一般的高,比起其他人來都更有威脅性。
風久微微需著眼,將進來燈塔任務后所經歷的所有比賽都回憶了一遍。
從一開始的亂戰,再到分組賽跑、尋找古老植被、紙牌對抗賽,這些東西看起來似乎都沒有什么關聯,但系統還是頭一次為了決出勝負而弄出這么多篩選比試來,不尋常就代表著有貓膩。
亂斗還可以說是為了縮小任務人數,但從賽跑開始,比試環境就變成了古老的沙海地圖。
這種稀奇的東西固然難得見識,但如何系統僅為了讓玩家熟悉那些歷史,這么做明顯并不夠。
畢竟在那樣的場合下,真沒幾個人有心情去探究遠古叢林長什么樣。
之后的各種任務也怎么看怎么沒有關聯,似乎真的只是為了篩選出勝利者而做的幼稚項目。
而到了現在,沙海重現,那存有重大意義的歷史叢林就消失不見了,如果以后都不再看得到那就可惜了。
但風久還沒忘了她現在身處的是燈塔狩獵任務!
可至今為止,他們都只是在淘汰對手而已,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所謂狩獵。
而這個任務中最不能忽視的就是…燈塔!
圍繞著燈塔展開的才是關鍵。
而燈塔存在的歷史多久,這始終都是個沒有確切答案的問題。
有專家說燈塔存在的歷史比萬古帝國建立的時間還長,還有研究員表示燈塔建立了不過幾個世紀,只不過它并不是憑空建造出來的,而是借用了一棟古老的建筑只是古老的建筑是什么就沒人知曉了。
這兩種說法都很有些支持的人,只是也都無法細致的考究。
因為不管是沙海形成前還是形成后,這片區域都很少有人居住,不過一個小小的荒野又能得多少人惦記?
而這里還是自燈塔出現后才成名的,但那時候再想要探索出更多的東西就不容易了。
將所有雜亂的信息匯總,那現在風久就面臨著兩個問題。
要怎么樣才算得上是取得燈芯?
燈塔狩獵任務又是要狩獵什么?
前一個先不說,關于后者,風久不認為這是指其他玩家,因為眾人的實力懸殊,只是解決其他人的話對她來說并不難,可即使已經淘汰掉了那么多機甲,結果依舊沒有多少改變。
這么看來,兩個問題似乎可以合二為一。
取得燈芯,狩獵燈芯…
一個需要狩獵才能得到的燈芯,那就不可能是尋常意義上的固定物體。
風久看向腳下的玻璃罩,她思考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說瞬息的工夫,但就這么點時間,玻璃罩似乎就變得與之前不同了。
這種不同非常細微,要格外細心的觀察才能發現,甚至其他還帶著些誘_導的東西,讓人不知不覺就容易忽視的氣圍。
沒發現也就罷了,一旦有所警覺,那就變得不同尋常了。
風久沒急著動,只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燈塔的變化,這東西似乎有點迷惑人心的作用,它一直在變幻著顏色,然而玩家們身處其中很可能始終都無法發現,就像是一種潛意識的暗示,它堅定的告訴你看到的就是這種東西,那你就會下意識的這么覺得。
但如果心智夠堅定,也會察覺到詭異感,而風久可是曾經嘗試過飛升的劍修,自然沒可能被這種低劣的手法欺騙。
沒錯,就是低劣。
比起她以往看到過的那些迷幻手段都低端的多。
看了一會后,風久發現玻璃罩顏色的變化是按照著某種規律來的,雖然看起來毫無章法,但隱隱之間又是很密切的聯系。
風久隨即盤膝坐下,她在這里無法使用靈力跟神念,但有些事情是即使沒有強大的武力也能做到的,要到是經驗。
而就在風久獨獨立于燈塔之巔的時候,下面的玩家們已經打冒煙了。
仙靈子被斬方跟狼人圖追的氣急敗壞,根本無處可跑又不得不跑,簡直像個笑話。
被激的狠了,他當即也不怕會不會惹怒狼人部落的兩個人來,扯著喉嚨就開吼:“你們這樣就算贏了也不光彩,我不服!”
“不服不服吧。”
狼人圖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反正你也是要輸的。”
仙靈子被氣的差點吐血,到了現在他也知道自己獲勝的機會不大,找的強大外援被淘汰了,隊員也一個沒剩,剩下的人都跟他沒什么了解,就是想找個同盟都沒轍。
搞不定一號之后,仙靈子其實是有想過去找風久的,只是她當時走的太快,對方沒來得及說,等再要追的時候已經追不上了。
而除此之外,事外人就只剩下個離淵,然而在親眼看到他跟狼人圖兩人站一起后,仙靈子根本沒辦法再信任這個人,生怕他們早就已經密謀好了,就算愿意跟他聯手也是有意的算計。
這么一圈看下來,他竟是連一個臨時的幫手都找不到,然而狼人部落卻有兩個人。
“狼人圖,有本事一對一!”
“嗯?你想跟我單打?”狼人圖掃了他一眼后,都沒有怎么猶豫就道:“可以啊。”
仙靈子頓時心虛,其實他并沒有信心能打得過對方,他太清楚自己的積分榜上怎么打出來的,與榜單前兩百內都狼人圖根本沒得比。
但這樣怎么也好過一對二,那他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三人漸漸停了下來,狼人圖倒是不怎么說假話,仙靈子倒是不擔心他反悔,心里卻一直在盤算著要怎么才能打敗對手。
只要將狼人圖解決掉,那斬方就不足為據了。
這不是說后者不強,只是對方機甲破損太嚴重,讓實力大打折扣。
在這里,斬方也不擔心仙靈子能搞出什么鬼花樣來,在注意兩人的用時也沒忘了他們的任務重點,所以不由的就抬頭看了眼燈塔,結果這一看就將他驚了狠狠一跳。
“會長!”
仙靈子警惕的看過去:“你們不會連這點信用都沒有吧。”
斬方根本沒心情理他,伸手指著燈塔頂端,看向狼人圖,聲音都有些變了調:“那是什么?!”
狼人圖也隨即看過去,頓了一下后眉頭挑了起來。
而旁邊的仙靈子就沒他那樣淡定了,臉色都跟著變了幾變:“這不可能!”
而與此同時,藏在沙子里的童臨跟燈塔下的離淵也都注意到了燈塔的變化,表情非常多一言難盡。
少年甚至差點直接從掩藏地跑出來,費了好大勁才忍住了,隨即就想要聯系風久,然而游戲通訊在這里根本就是關閉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這是…”離淵喃喃道:“童軒將軍?”
說是童將軍并不確切,此時出現在燈塔上方的巨型投影分明是童將軍的戰神號獵云!
雖然戰神號有很多,但不同的戰神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同,而童將軍的那架又格外特殊,曾一度成為萬古機甲師最中意的機甲首選。
然而那樣厲害的十級戰神號就只有一架,到如今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十幾年,可依舊有很多人忘不了它的樣子。
獵云的戰斗視頻在十幾年后的今天也同樣是讓人仰望的級別,看過就讓人難以忘懷。
只要涉及機甲的領域,就幾乎沒人不知道,獵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是一種萬古強大的象征,因為無人能超越!
在這個地方,乍然看見獵云,眾人的心情很難不起伏,即使在前者消失的時候他們很可能還年幼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獵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斬方游移不定的看著面前的燈塔,他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這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那虛擬圖像十分龐大,就真如同一架龐大的獵云栩栩如生的立在燈塔上面,冷酷而凝重的望著他們。
童臨嘴唇發顫,死死的盯著上方的虛擬圖像,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或者不知道要說什么。
眾人震驚過后,漸漸的冷靜下來,但卻到底沒辦法如之前那邊玩笑心思了。
一提到童將軍,時人總會忍不住道敬仰與惋惜。
“這是神跡的意思么?”離淵后退了一段距離,為了能更清晰的看到獵云的虛影。
只是他這樣一動,就見到那獵云像是有所感似的微微低了些頭與他對視。
離淵一怔,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就猛然見到旁邊的沙地里“嗖”的一下躥出來一個身影,踉踉蹌蹌的就對著燈塔跑了過去。
“136號?”
童臨恍若未聞,眼睛里只剩下頭頂唯一的顏色,他撞到燈塔墻壁上,單手落在上面,然而卻根本沒辦法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