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臨回頭瞅了一眼,頓時叫道:“二級機甲!”
因為先前一號沒怎么出手,少年竟是沒有注意到,畢竟低級機甲不看構成材料跟功能的話是很難從外表上區分級別的。
而進入前十的玩家中恐怕還不止這一架二級機甲。
如果就讓他這么過去,那之后再想要追上就不容易了,何況大家都不知道燈塔到底是什么情況,要是有阻攔障礙還好說,可以為他們爭取到一點時間,但若是毫無遮蔽的就能讓人過去,那就非常坑了。
所以風久想要拿到燈芯,就不能讓一號順順利利的沖到前面。
不需要過多交流,童臨與她的想法一致,然而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依著一把風久塞給他的粒子槍盡量阻礙對手前行。
而且因為戰神號的手臂非常脆弱,以至于粒子槍被安置在了機甲嘴巴的位置。
“嗖嗖嗖!”
頓時,幾道光束以刁鉆的角度轟向魂歸,卻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躲過了。
童臨立刻就發覺到了這人不好對付,別看他的輸出不高,但射擊角度卻非常有技巧,并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躲過的,可一號的動作卻顯得太輕松了些。
雖然早有預料,但強大的敵人還是讓童臨心中一凜。
他正要再有所動作,那一號卻先一步發覺,手臂上寒芒一閃,不等童臨看清是什么東西,風久就突然揮出了長劍,只聽“鏘”的一聲脆響,一個暗影被賤人狠狠的劈了出去!
直到這時,少年才看清那竟是一枚暗器!
“厲害了啊這人!”
童臨大驚,在機甲上裝暗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算是通用型號,也會有機甲師在上面裝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為了能在特殊的情況下發揮出意料之外的作用。
但說是這么說,那些暗器卻多數都是近身攻擊的武器,就如這般將某樣東西丟出來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罕見。
畢竟擲出的東西速度太快也不可能快過光束,使用能量槍就能解決掉問題何必還花費那些沒用的工夫?
可偏偏這個自制機甲做了!
如果在沒見到本人的時候,恐怕多數人都會覺得他是瞎折騰,所以對自制機甲可不一定就比其他機甲強勢。
然而此時童臨卻不這么認為,因為僅剛剛那一擊竟讓風久的長劍出了一個豁口!
這樣的攻擊力無疑是非常可怕的。
風久也掃了眼劍刃,那是被硬生生砸出來的損傷,而且喂有她自己知道封久劍剛剛并不只是簡單的防御,她是用了巧勁的,無形中卸掉了大部分力度,否則現在的長劍就不僅僅是出現一個小豁口,而是直接斷掉了…
就算對方是二級機甲也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差距,要知道風久在制造修羅的時候就使用了較高級的材料,在防御力上絕對已經高于普通的一級機甲,與二級機甲也相差無幾,更別說是精心鑄造的長劍。
那對方只是一個簡單的攻擊就造成這樣的結果,那就不單是武器強度的問題,對方的實力也同樣可怕!
起碼風久目前見過的玩家里還沒人能做到如此。
沒有過多的時間猶豫,那一號見一招沒能解決掉童臨似乎有些意外,但卻沒有要再出手的意思,徑直的就沖到了前面去。
童臨有點不甘心:“不搞嗎?”
在游戲里少年其實并不喜歡到處招惹人,但此時的情況畢竟不一樣,他們是競爭關系,若是放過了對手,那才是更心大。
風久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號拿到燈芯,但試探過后她卻并不急著出手了。
一號很強,如果打起來,風久是不怕,卻會影響到行動不便的童臨,到時候兩方速度減緩,反倒給了其他玩家追上來的機會。
而且她已經盤算過,就算一號走在第一位,到達燈塔的時間也不會比他們快太多,而那點耽擱還不足以讓對方取得燈芯。
所以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先到達燈塔,到時候有了掩藏的地方,童臨也能更加安全。
“不急。”
風久帶著戰神號,前進的速度似乎變得更快了一些。
而追在后面的幾個人就很不好受了。
斬方的機甲也破損嚴重,狼人圖帶著他,速度卻沒辦法那么快了,只能被落在后面。
這位狼人部落的副會長大人看的著急,勸道:“會長,你別管我了,先拿到燈芯要緊!”
“說什么呢。”
狼人圖埋怨道:“燈芯哪里有方方重要。”
斬方:“…”
雖然聽到這話他應該感動,但事實上他卻只覺得無語,都什么時候來還開這種玩笑!
要是任務輸給了仙臺,那他們狼人部落可要怎么辦?!
思及仙臺,斬方就想到了那個幸運的沒被淘汰的仙靈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后者此時正落在隊伍的最后面,然而原本十人的優勝隊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僅剩下七個人。
最前面的一號、風久跟童臨、斬方與狼人圖,再后面的是離淵、仙靈子,而守門人等三架殘缺機甲卻都沒了蹤影。
斬方心下一驚,卻已經意識到那是有人早早的動了手,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內就淘汰了幾個沒有競爭力的對手。
雖說這種情況很正常,但還是莫名的讓比賽的氣圍變得凝重起來。
這么片刻的工夫,眾人已經跑出了許遠的距離,燈塔的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因為玩家們的速度存在著差一,所以很快就都拉開了間距,倒是隱隱的筑成了一道安全的防線。
童臨盡管有風久帶著,但前行的依舊不輕松,甚至連細致的觀察燈塔都做不到。
幾輪任務的折騰下來,眾人都差不多有些疲憊了,以至于對燈芯的熱情都變得沒那么高昂。
少年為了配合風久,最后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風久的精神倒是沒受什么影響,模樣還算輕松,但到底是輸在了機甲的等級上。
這燈塔任務出現的不算是好時機,要是再晚上幾天,風久大概就能升級機甲成功了。
不過也沒花費太多的時間,風久就靠近了燈塔。
從近處看,才發現燈塔其實很高,如同一個堅強佇立在荒漠中的一名戰士,充滿了堅韌。
只是看著,就不由自主的讓人心生敬畏。
“這就是燈塔…”童臨喃喃道。
其他玩家已經被他們甩開了一大截,風久落在了燈塔下,這才發現這座塔雖然粗壯,但從外看來卻沒有任何入口。
之前抵達的一號不知所終,倒是不曉得是進去了還是躲在了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風久放下戰神號,快速的繞著燈塔轉了一圈,確定這并不是他們的錯覺,燈塔底層的確沒有出入口,而抬頭目之所及之處也是同樣。
“這是要怎么上去,爬嗎?”童臨皺眉。
這燈塔墻壁不僅光_滑而且堅硬,想要這么爬上去可不容易。
少年驀地想到會飛的一號,很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上去了。
風久將周圍的情形都探查了一遍,最后將視線落在了燈塔墻壁上偶有的突_起上。
那些半圓形的突_起并不大,頂多一個成年人手掌大小,而且分布的極為不規律,的落在燈塔墻壁上,就算最近的也絕對不容一架機甲攀巖。
這么一會工夫,后面的人已經拉近了一截距離,遠遠的就看到狼人圖跟斬方的影子。
“上得去嗎?”
童臨問風久,反正他自己是沒辦法了,到了這里也不可能再讓風久帶著他。
風久點頭,也沒有強求,讓少年在塔下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先攀上去再說。
燈塔附近沒什么遮蔽物,但戰神號還可以把自己藏在沙子里,以童臨攜帶的儀器來說,只要別人不是一腳踩到他,那基本上也不會被發現。
兩人繞到了燈塔的后面,見童臨藏好,風久就驀地抽出兩柄短刃。
短刃與普通樣式有很大的不同,并不是標準的尺寸,刀刃可謂非常非常短,就是那些扎機甲一下也不會造成多嚴重損傷的短。
風久也并不是作為武器攜帶的,而是一種輔助工具,原意是準備應對神跡中各種怪異的任務地圖,此時倒是正好派上用場。
她切換了短刃模式,當即劍柄前段的利刃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滑的表面,而后端則連接著兩根細鎖鏈。
“嘩啦啦!”
一陣輕微的鎖鏈晃動聲后,只見一條遠遠的飛到了燈塔上方,然后在撞到墻壁的時候正黏了上去。
封久劍收斂鎖鏈,頓時整個機甲都飛了上去。
隨即風久又擲出了另一條,同樣輕而易舉的黏在了墻上,讓她順利的又攀上去一大截。
狼人圖跟斬方到達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后者登時一愣:“這是!”
他可不記得有什么機甲有這樣的武器裝置。
但他們正在為難,看到風久的動作倒是給了他們一點啟發,只要有樣學樣也能容易的爬上燈塔。
然而他們的機甲身上根本就沒有這么具附著力的東西!
狼人圖試圖用狼爪扣住燈塔墻壁,但后者太過堅硬,狼爪劃過卻連一道印子都沒能留下,更別說刺_入了。
斬方就更沒有辦法了,他一個火焰騎士本來就不擅長攀爬,完全就是無計可施。
就他們苦惱的工夫,風久已經又飛快的爬上去一大截,而隨即,離淵也趕了過來。
三人對視一眼,倒是沒顯得那么劍拔弩張。
大概可能是狼人圖太過隨意,離淵又表現的很是不爭不搶,所以最后三人一起站在塔下望著風久越爬越高。
“會長,我們得想想辦法。”斬方道。
狼人圖“嗯”了一聲:“副會長想到什么辦法了?”
斬方回答不出,龐大的狼牙就又轉向離淵:“閣下怎么說?”
后者想了想道:“這燈塔應該在設計之時就有意的防止人進入,普通機甲無法通過尋常手段攀上去,但在外可不是只有一級機甲。”
沉穩的聲音頓了下,隨即接著道:“高級機甲中能飛行的占大多數,如果燈塔真的禁止闖入的話,那怕是在上空也同樣有防御壁壘,上去也不見得能入內。”
斬方蹙眉道:“那一號呢?”
說起來他們到了之后就始終沒有見到一號,雖然也不見童臨,但以后者那個模樣,他們可不認為對方能單獨的上去燈塔,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藏了起來。
只是探測器搜尋了一圈居然沒有見到少年的任何蹤跡,倒是讓他們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但現在顯然也不是找人的時候。
見離淵說的很有幾分道理,斬方指著那些燈塔墻壁上的小突_起道:“那這是什么?”
前者想了想,沒有定論。
“這種東西看起來完全是可以不需要存在的,但也許是因為建造材料所限,也可能是因為特殊的用途,總之存在就必然有存在的道理,就算是為了美觀,也是一種原因,只是我們暫時知道的信心太少,無法分析。”
所以說來說去,他們還是沒辦法上去。
斬方有點著急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仙靈子也差不多要到達燈塔,他們卻還在這里被困住手腳無處施招,也是鬧心。
狼人圖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憂慮,很是不以為意的道:“雖然很不地道,但三對一我們可不會輸哦。”
聞言,斬方腦袋頓時想到什么,呆愣了好一會才道:“我差點就忘了…”
一直糾結燈塔的事,再加上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斬方的腦袋有那么片刻的不清醒,差點就忘了他們完全可以在塔下就淘汰掉仙靈子啊!
那當然也不用擔心對方會先他們一步的找到燈芯了。
狼人圖跟斬方不說,而離淵怎么看也不該會站在仙靈子那一邊的,那他們的勝率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可以說除非出現大的意外,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輸!
正想著,就見著被談及的人突然從塔后轉了過來。
仙靈子大概沒想到他們都聚在這,見狀立刻警惕的站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