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傳承
劍谷之中，離山弟子看向李凡手中之劍。
墨陽也看到了，他認得那把劍。
這把劍的故事，離山很多人都知道，之前有不少離山弟子問劍，但都失敗了。
李凡，拿到了這把劍。
是因劍一前輩認為和李凡有相似經歷嗎？
或許如此吧。
既已如此，便看那少年的機緣了。
“走吧。”墨陽等人離開，唯有鄔童依舊守在那。
如果僅僅是這把劍的話，又有何意義。
葉青凰也睜開了眼睛，美麗的容顏上浮現一抹笑容。
這是，問劍之始！
李凡剛得到劍一之劍，便感覺到劍谷像是有人在召喚他般。
他意念一動，響應召喚，之前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的意識被拉入了劍中世界。
劍內世界，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在山上，一位老者坐在那，目光正看著他。
“離山后輩李凡見過前輩。”李凡對著那老者行禮道。
這些劍都蘊藏生命，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這是劍魂。”老者似知道李凡的想法般。
“劍魂？”
“劍修之劍，早已和魂魄相融合，人雖死，但劍在的話，劍魂便也還在。”對方回應道。
李凡點頭，大劍修的手段，自然不是他現在能夠理解的。
“煉神中期境界，既已煉神，能御幾劍？”老者問道。
“晚輩不知。”李凡回應，倒是沒有試過。
“你得到了劍一劍道傳承，他的劍有何特點？”老者問道。
“快。”李凡回應，劍一沒有劍招，只有一劍，出劍的那一瞬，就是巔峰。
“他能夠活那么久，倒是運氣不錯。”老者道：“只一劍，若是不能殺敵，與等死何異？”
李凡沒有回答，他沒有資格指點先輩之劍。
這老者應該修行的是不同的劍道，因此看不上劍一之劍道。
但劍一劍道天賦平平，對于他而言，將一劍修行到極限，也讓他走到了自己能走到的極限。
“一心求死的劍術，真是迂腐啊，和他人一樣迂腐。”老者感慨道：“劍修可御飛劍殺敵，只有一劍快可不夠，需要每一劍都快。”
老者揮手，頓時李凡身前出現許多劍，他開口道：“御劍殺我。”
李凡意念一動，一柄劍飛起，朝著老者爆射而去，老者腦袋側過，輕松避開，對著李凡道：“慢，你只能控制一劍？”
第二把劍飛起，再次射出。
老者依舊輕松避開，甚至站著沒有動。
“太差勁了，那劍一就這么挑選傳人？”老者不爽道。
李凡使得那兩劍同時轉向，再次殺向老者。
“還是太慢了，就這點水平？”老者不緊不慢，不斷避開李凡御劍殺招。
“就你這水平，還敢前來問劍。”
老者顯得有些懶散，就在這時，那兩劍速度遽然間暴漲，交錯殺向老人。
老者露出一抹奇異之色，側身躲避，身體居于兩劍中間。
但就在這時，地上的劍突然間全部暴起，封鎖了所有方位，宛若劍雨般刺出。
“嗯？”
老者一愣，身體移形換位，一柄柄劍從耳邊呼嘯而過。
“這小子…”他念頭剛生，便見他已避無可避，被劍封死。
老者一揮衣袖，頓時劍全部落地。
“你小子藏拙算計我？”老者瞪著李凡怒道。
“前輩讓我殺你，晚輩天賦平平，只能用些手段。”李凡回應：“還望前輩恕罪。”
老者瞪了他一眼，道：“雖然還行，但還是有些慢了，威力也弱，你要做到每一劍都如劍一出劍時那樣才行。”
“那我算問劍成功了嗎？”李凡沒懂。
“勉強算吧。”老者揮了揮手：“等了這么多年，老朽也懶得等了，便宜了你小子。”
“哦，多謝前輩。”李凡露出燦爛笑容。
看來自己運氣不錯，竟然成功了。
這樣一來，便成功問了兩劍，這樣師姐應該不會失望吧？
師姐雖說他天賦很高，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他。
畢竟小師兄也很年輕，卻已經是五境大劍修了，師姐實力應該更強。
“好了，我將我的劍道傳承于你，好好修行，不要讓我失望。”老者隨意說道。
“晚輩定當竭盡全力。”李凡躬身行禮。
下一刻，這片空間仿佛化作了一柄劍，直接沒入他的腦海之中，頃刻之間，李凡腦海中又多出了許多記憶畫面。
畫面之始，他竟是看到了劍一。
“劍一前輩？”李凡有些奇怪，這難道不是剛才這位前輩的記憶嗎？
畫面中，劍一在世間歷練，來到了一村中斬妖，他殺了妖，遇到了一男孩，男孩父母被妖魔吃掉，劍一在妖魔手中救下了他。
劍一準備離去，男孩跟著他。
劍一趕他走，男孩依舊跟著。
劍一想棄他而去，男孩依舊追尋著他的步伐，最終，劍一回頭，帶上了男孩，教他用劍。
劍一發現，男孩的劍道天賦很高。
但讓卻只能教會一劍，男孩長大了不少，劍一想要送他上離山，他自己卻在離山之外。
男孩知道原由之后，沒有進離山，他也開始獨自闖蕩世界。
他經歷了很多，不斷在磨難中成長，他融合劍一的劍道，領悟了自己的劍道，創下了新的劍法。
劍一隕落之時，男孩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劍客，他在劍一的基礎之上自創九劍。
劍名：離恨。
多年以后，男孩已經是老人。
他攜劍，踏上了離山。
劍一弟子，問劍離山！
離山之上，離恨九劍，戰于離山之巔。
故事到此便結束了，劍一一生沒有回離山，死后方才回歸劍谷。
他的弟子，帶著他的遺憾，問劍離山，為自己的師尊正名。
這便是劍修風骨。
李凡腦海中除了那些記憶之外，還傳承了老人的劍法，離恨九劍。
此劍從劍一的劍法中衍化而來，到達了更高的境界，他已經超越了他的師尊，替師尊問劍離山。
劍一前輩，應是無憾了。
李凡也明白，為何在得到劍一問劍傳承之后，對方會主動召喚他。
師徒劍道，如今都傳承于他。
“多謝前輩，定不負前輩劍道。”李凡認真開口道。
石壁之上，一把劍飛來，落在李凡身后。
這一刻，李凡身后，已有兩劍。
劍谷不少人看向李凡，他竟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兩位離山先輩之傳承。
看來，李凡劍道天賦不凡。
他們又看向其他方向。
在陸鳶身后，有四柄劍，代表著她已經得到了四位先輩劍道傳承。
謝蠶身后，有兩劍。
那日敗于李凡手中的林昭，身后只有一劍。
因此，李凡問劍，已經領先于多數離山弟子了。
不過，問劍越是往后越難，先輩們見你得到了劍道傳承，便會更吝嗇自己的傳承，留給后來人。
除非，天賦卓絕者，離山先輩，才會愿意傳承于一人手中。
傳承于李凡的兩把劍，是師徒二人，李凡得師劍一傳承，再得其弟子劍道傳承。
他們也想看看，李凡，能問幾劍？
然而李凡卻并沒有繼續問劍，而是沉浸于兩位前輩的劍道感悟之中。
劍一的劍，只有一劍，在絕望中出劍，尋求希望，他每一劍，都是必死之劍，追求極致，極致的快，一擊必殺。
此劍超出劍術，這一劍是意念之劍，是劍一的劍道。
因只有一劍，李凡為此劍取名：一字斬。
離恨九劍，和劍一之劍一脈相承。
在李凡腦海當中，九劍橫天。
此劍術可以以手揮劍，也能以意御劍。
離恨劍法從劍一劍道中衍化而來，第一劍出，便有著恐怖爆發力。
之后的劍，每一劍都融入前面的劍勢，一劍強過一劍，但也因此越往后越難。
這樣的劍，即便只是控制一柄劍對精神意志的要求都極高，更何況是離恨九劍。
修煉到極限，九劍齊出之時，李凡只能看到天地間劍氣縱橫，漫天劍意彌漫，仿佛那已經超脫九劍，而是數之不盡的劍。
九，是極數。
李凡感知著腦海中的劍氣，想要達到前輩的劍道，修煉成離恨九劍，不知要到第幾境。
“先感悟劍一前輩之劍道，練好這一劍。”李凡心中暗道，閉目感悟修行。
劍谷之上，葉青凰看到李凡身上流動著的劍意便知他在練劍。
葉青凰依舊不曾離去，守護在那。
一天后，離山之巔，劍峰主殿。
不少人在，一道身影步入大殿之中，躬身行禮，道：“朝廷各方勢力都已經在路上，數日之后，就會有勢力抵達離山。”
大殿中的氣氛有些沉重。
“看樣子，此次落井下石的勢力不會在少數。”谷青陽開口道：“若是此次離山劍敗，那么，未來就要靠那些弟子了，墨陽，你安排好送離山弟子下山，留得青山在。”
“是，師叔。”墨陽點頭。
“劍谷那邊如何了？”谷青陽問道。
“先輩們都在賜劍，尋求傳承之人，陸鳶已問四劍，目前離山弟子中最多。”墨陽回應道。
“那少年呢？”谷青陽問。
“問劍有二。”墨陽回。
“天賦不錯。”谷青陽點頭：“那座劍壁可有動靜？”
墨陽搖了搖頭。
“看他造化了。”谷青陽嘆道，他那師弟的押注，太狠。
若是溫如玉的話，他們不會阻攔。
但他卻押注在了那體內擁有妖魔的少年身上。
離山，有些不敢賭。
一切，由先輩決斷，聽從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