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6日 斗劍大會間歇,小白抓過王驍,惡狠狠地質問著昏迷時候發生的一切,然后很快就被師兄的應對驚得張口結舌。
“…所以,你就同意了他的種豬計劃!?拜托你的腦子呢?!”
王驍嘆了口氣,拍了拍小白的肩膀雖然很快就被后者厭惡地躲了開去。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我一開始比你還要義憤填膺,但仔細想來,事情其實也沒那么糟。”
小白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腦子壞掉了!”
王驍說道:“是你腦子壞掉了,才會主動跑過去撩撥他!一個才出道不到兩年,就被圣宗宗主欽點為下任宗主的人,也是你能撩撥的?連金玉城主都心甘情愿待在他身邊…”
小白說道:“所以腦子壞了的人才不去撩撥他!他的價值是圣宗宗主和趙沉露都認證過的,就算眼睛瞎了也知道這種機緣貴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碰到一個!何況我也實戰驗證過了,我的無生劍典在他眼里就像是蒙學字典一樣簡單,一轉眼就解答了一個困擾我十年以上的難題,這人的劍道造詣根本深不可測,我甚至懷疑他是圣宗宗主從哪個洪荒遺跡里挖出來的洪荒遺民!而且關鍵的關鍵是,他還長得那么帥!”
“你分明最看重的就是最后一句話吧!”
小白非常硬氣地頂嘴道:“是又怎么樣,看重相貌有什么錯!?換了是你,如果吃了幾十年的屎,忽然有人擺了一桌美味佳肴,你會不會發瘋?”
王驍思考了一下,勃然大怒道:“你是在罵我長得像屎!?”
小白說道:“你自己照下鏡子,然后再來說我有偏見也不遲,真的,這無相劍院在你任院長的幾十年里,審美是災難一般的。”
“我,我怎么了?”
小白說道:“首先是從你這個院長開始就不修邊幅,以丑為榮…”
王驍不得不打斷道:“等等,你這就是血口噴人了,我什么時候不修邊幅以丑為榮了?我每天都會洗澡,衣服沒有污漬,胡須也認真整理過,你還要怎么樣?”
小白冷笑道:“這就叫修邊幅?你對自己的要求還不如一般人家養的寵物呢。我問你,你雖然每天洗澡,但用的是什么水、什么沐浴乳,有沒有護膚品?你衣服雖然沒有污漬,但款式從多少年前開始就沒換過了?衣服的材質是什么,設計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你一年四季一共有幾套正裝幾套便服,分別用在什么場合?”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王驍沉默了許久,說道:“無相劍院是修劍的地方,不是玩換裝游戲的地方!”
“所以這就是你不修邊幅,甘愿丑陋的借口?”小白聳聳肩,“連院長都這個德行,其他人還用多說嗎?王釗師兄的情況比你還糟糕,他有時候吃完飯甚至都不刷牙!簡直惡心!”
“這…我之后會去說說他。”
“算了吧,早就沒救了。”小白悻悻地說道,“此外還有劍院的建筑格局,看看門口那條走廊兩邊的風景,建筑歪七扭八的模樣,你看著就不覺得別扭?”
王驍說道:“那是劍院內部高度自治,劍法百花齊放的象征,我認為…”
“百花齊放?!”小白不可思議地打斷道,“你管那場面叫百花齊放?百屎爭蛆還差不多!所以我就說你們的審美早就沒救了,我在劍院茍活了這么多年,難得見到有個相貌絕佳的男人,稍微犯下花癡又怎么了?當年青云李家攜風云化神訣來拜訪劍院的時候,你還不是對著那個李風云流口水?!”
“我是對著他的劍法流口水!我發誓對他本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對著劍法流口水你還覺得挺光榮的是嗎!?你這個戀物癖的死變態!而且當時那場面分明就是人家一進門,你就仿佛發情期的猩猩一樣瞪著人家,目光一動不動,結果原定三天的訪問計劃,第二天中午就被人家妻子找理由回家了,你自己都沒反省一下自己嗎?”
王驍瞠目結舌:“原來他們不是家里老人病危,只是為了躲我?”
“我看是為了躲你,不惜給家里老人下降頭吧…”小白冷哼了一聲,又說道,“總之,我喜歡那個王九是天經地義,師兄你少管我。”
王驍說道:“我什么時候管得住你?所以這次你要給人家做種豬,我只會幕后支持你。”
提起種豬計劃,小白又是一陣頭疼。
她的確是喜歡王九,但這種喜歡更多還是基于好奇和欣賞,所謂宗主夫人云云,更多是想調戲一下那個不可一世的金玉城主,她自己并沒太當真。
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夠為了愛情不顧所有,作為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資深修士,她早就不會為一時沖動而搭上自己的人生,比起在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懷中承歡,她更寧愿悶在屋里補番,所以王九的種豬計劃自然是敬謝不敏,但之前話說得太滿,此時想要把話題撤回來,就著實要想點辦法…
想來想去,小白總算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師兄,待會兒有點事情要拜托你…”
不多時,王驍帶著小白回到競技場外。
“王九院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接下來,咱們就準備開始第三場比賽吧。”王驍說道,“前兩局都是貴院的優勝,按照綜合積分規則,兩場勝利,貴院共得到35分,鄙院得分則是5分。所以接下來的混合組比賽中,貴院只要再得16分,本次斗劍大會就是貴院的勝利了。”
王九點點頭,認可這個結論。
先前兩場斗劍,各占2成權重,其中他和小白的比斗,是一面倒的碾壓局,所以是青蓮書院20分,無相劍院0分。但沈輕茗和陸群的戰斗卻相當膠著,直到最后一刻沈輕茗才抓住機會一舉奪下勝利。按照積分規則,雙方都會有得分,不過雖然戰損情況接近,但沈輕茗的戰術明顯壓制了對手,所以得分結算為15比5,差距明顯。
兩場比試之后,青蓮書院已經大占上風,然而接下來的混合組才是重點,而在此之前…
“關于之前討論過的小白的生殖繁衍問題…”
王驍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和師妹討論過了,若是貴院本次斗劍大會能得到90分以上,我們就全力支持你的計劃,不然的話,我們很難排除門派內部的阻力。”
王九點點頭表示了然:“的確,推動重大的戰略計劃,首要就是面對內部阻力,沒有足夠的外部壓力,內部改革總是很難…那就一言為定吧,如果我們能在接下來的60分的爭奪戰中,再拿到55分,貴院就配合我來執行之前說過的計劃。”
“好,一言為定。”
王驍說完,心中略有忐忑。
接下來的混合組,按理說是無相劍院的絕對優勢項目,因為這個項目對參賽選手的資格要求是最苛刻的!
初級組里,經常有臨時招募來的新人,帶著先前的家學參戰。而高級組,也難以排除王九這種臨時空降就任院長,憑著院長身份無視資歷要求的情況。唯獨混合組,對參賽者的資歷有著絕對的要求,不是那種在兩院潛修多年、掌握核心傳承的修士,就不能作為混合組選手參戰,徹底杜絕了外援的可能。
而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兩邊可以參戰的劍修,基本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就如同青蓮書院早早就知道了無相劍院培養了一批狂劍修,無相劍院當然也知道書院的劍組的工作情況有多艱難,除了擔任正副組長的桑氏姐妹外,再沒有可看的人才,上百人的劍組之中,真正堪戰的不超過5個,而這5人放在無相劍院,就連混合組替補的資格都沒有。
雙方實力差距判若云泥,哪怕無相劍院不出動狂劍修,就從往屆的混合組選手中挑選出幾人應戰,也能輕松取勝。
所以王驍實在想不透,對方到底能夠怎么翻盤,就憑現在劍組那些貨色,就算給他們吃禁藥吃到人形溶解,也絕對不是劍院狂劍修的對手。
正想著,身邊的師兄王釗忽然問道:“王九院長,之前你說過,貴院參賽混合組的選手只有一人,名叫張瀾。但是這個張瀾…有在書院的修士名冊里嗎?”
王九說道:“當然有,不過不是在這本名冊里,你拿到的版本,只記了書院的活人。”
王釗捧著青蓮書院的修士名冊,只聽得一頭霧水:這名冊當然是只記錄活人,不然難道還要把死人也記進去?
但下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說…”
王九說道:“看這本名冊第47頁,有關于張瀾的全部內容。”
王釗接過王九遞來的一本舊版名冊,翻到47頁,果然見到了名為張瀾的修士的詳細信息。
但才看了第一行記錄,就讓王釗心中一涼。
張瀾:18751910。
這是一個108年前就英年早逝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