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神弄鬼了,連我這厚土劍陣都破不了,你根本沒資格跟三王交…”
“砰!”
看到陳太阿那神神叨叨的模樣,北玄王只覺得好笑,正要譏諷一番,可陳太阿似乎是成心不想讓北玄王將話說完,直接提起妖刀魑魅,又是一刀朝那土黃色光幕劈下。
“我說了,你破不了…”
“砰!”
北玄王又是一句話沒說完。
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的是,打斷他的不止是刀鋒與厚土劍陣的碰撞聲,還有那直接劈開土黃色光幕,朝他襲來的凌厲刀鋒。
任何陣法都有承受的上限,這厚土劍陣也不例外。
但北玄王沒想到,真的有人單靠純粹的力量,破開他的厚土劍陣。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那土黃色的光幕飛速裂開,連同那八口作為陣眼的玄鐵重劍一齊碎裂。
不過那妖刀魑魅卻沒有就此收手,剛剛在陳太阿的脅迫之下,一口氣吞了太多妖皇的血液,它的妖力徹底地被激發了出來,道道刀影帶著兇獸的咆哮之聲瘋狂肆虐這片鹿臺。
北玄王初始之時,還能靠手中重劍格擋,可很快就徹底被妖刀魑魅的刀鋒吞沒。
頃刻間,鹿臺的這片區域,連同北玄王的身體,盡數化作了一片碎石瓦礫。
而在瘋狂地釋放了出刀內的妖力之后,陳太阿手中的妖刀魑魅,也像是“虛脫”了一般重新安分了下來。
“這就不行了?”
陳太阿十分嫌棄地看了眼手中的妖刀。
“還是我的鴉九好。”
他說著拍了拍腰間已然回到鞘中的鴉九。
另一只手上的魑魅,則發出十分不甘的“嗚嗚”聲。
說完這話,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不遠處的碎石堆。
也就在此時,那片碎石區域的塵埃散盡,一個瘦長的身影從碎石堆中爬了出來。
很顯然,這人就是北玄王。
陳太阿這一刀雖然破了他的劍陣,但并沒能殺死他。
此刻的北玄王渾身被怨力所化的黑氣包裹著,一身黑袍盡數碎裂,露出一副半人半獸的身軀,額頭更是長出了一小截牛角。
不過陳太阿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后,面上的表情,卻是依然平靜。
他還沒天真到,覺得自己剛剛那一刀,能夠直接斬殺仙盟三王的地步。
“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接下來,我會讓你盡可能地吸收我的血氣跟妖力,能吸多少就吸多少,若是能將我血氣吸干最好。”
陳太阿忽然提起妖刀魑魅抗在肩上,目光直視著那正不斷恢復著破損身體的北玄王:“但是你只有三次機會,若是三刀殺不了這北玄王,你便不配為我陳太阿所用,我會將你拿回青丘徹底封印。”
他這話,是對肩上的妖刀魑魅說的。
話音方落,魑魅刀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刀背那層兇獸皮肉則有森森妖氣滲出。
它像是在抉擇一般。
片刻之后,這妖刀魑魅,刀身光華大盛,刀背出兇獸的皮肉,連同刀身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
顯然,它這是做出了決斷。
而就在這時,北玄王破損的身體也完全修復。
“狗雜種!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他似乎也聽到了陳太阿剛剛對妖刀魑魅說的那番話,于是滿是憤怒一聲咆哮,一身的殺意瞬間籠罩整個鹿臺。
比起破開他的劍陣,更加讓這北玄王感到憤怒的是,這陳太阿居然在拿他試刀!
就算在沒成為仙盟三王之前,他也沒被人如此輕視過。
而隨著北玄王這一聲咆哮,他的身體在驟然間拔高了一丈,額頭那對牛角也在頃刻間又長出了一截,整個人宛若一尊上古牛魔聳立在山海殿前。
不過陳太阿卻是感應到,眼前的北玄王所流露出的氣息,既非神魔更非妖獸,完全就是十州大陸從未出現過的一種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的北玄王非常危險。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他握緊手中的妖刀魑魅,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北玄王。
那妖刀魑魅,似乎也感應到了北玄王身上的危險氣息,再也不似先前那般“畏手畏腳”,開始不顧一切地吸收陳太阿身上的氣血,比起可能被妖皇的血氣吞噬,它更加害怕因為失敗,而被永無天日地封印起來,再也無法品嘗到鮮血的滋味。
這妖刀魑魅,乃是太古兇物梼杌前爪鑄煉,傳聞中只要修者獻上足夠的血氣跟真元,這刀的威力能夠發揮出八成的太古兇獸梼杌的荒古妖力。
所謂荒古妖力,是太古之時,妖獸吸收了時間最后一絲混沌之氣所孕育出的妖力,據傳威力駭人,憑此妖力那些太古兇獸,甚至一腳便能踏平一座山岳。
但即便是太古兇物梼杌,若不是被逼無奈,它也不敢像此刻這般,隨意吞噬妖皇的血氣,這很可能會導致自身被妖皇血氣反噬。
差不多在吸了陳太阿三成血氣的時候,妖刀魑魅停了下來。
“三成,還不錯。”
陳太阿點了點頭。
此刻他手中的妖刀,已然開始散發出太古兇獸獨有的荒古兇煞之氣。
“先讓你嘗嘗我這厚土之力。”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山海殿前的北玄王,伸出一根猶如長長針,通體玄黑的手指,他將那手指虛空輕輕一點,一道土黃色的靈力的漣漪,猶如水波一般蕩開。
那土黃色漣漪所過之處,地面寸寸湮滅。
這是一道極其純粹的土行元力。
陳太阿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一步踏出,雙手持握著妖刀魑魅,金色刀氣如暴風般從他體內沖出,最后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刀影橫亙整個鹿臺,迎著那擴散開來的厚土之力劈下。
這股極其純粹的土元之力,被吸收了陳太阿三成氣血的妖刀魑魅,一刀劈散。
不過還未等陳太阿收刀,北玄王那巨大的身體,已然如同山岳一般出現在他頭頂,而他手中還多出了一柄巨大的玄鐵長劍。
渾身覆蓋著一層土黃色劍芒的巨劍,才一出現在陳太阿的頭頂,那股厚重的土元之力,便如泰山壓頂般將陳太阿砸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