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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你嘛幫幫忙

第二卷上林的鐘聲第七十八章你嘛幫幫忙  從那個電話開始。聯邦第一軍區總醫院的出口處。便多了幾輛黑色的汽車。而住院部一級病房區域中。更是多了不少穿著深色正裝的男人。尤其是在許樂的病房四周。真真切切地出現了一堵肉墻。

  此時的許樂傷勢已經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好了很多。雖然還必須繼續接受康復治療。右腿還是一根可憐兮兮的白水泥柱子。但至少他現在可以偶爾離開病床。可以自己上廁所。不再需要尿管。可以自己坐著電動輪椅。去住院部的樹林里自在游走。散散心…

  可就從給邰之源打電話的那一天起。無論許樂是上廁所。還是去做什么。他的身邊至少會有三名以上的邰家保鏢跟隨。當他進洗手間的時候。有專人替他開門。有專人替他拿紙。當他想坐著輪椅去樓下散心的時候。輪椅的扶手上會多出好幾雙幫他推車的手。

  這是什么樣的待遇?大概聯邦議員住院。也不過如此了。

  許樂的心情有些低沉。知道這些肉墻的出現是為什么。當他在林間遠望住院部的大門時。便知道至少在行動完全恢復之前。自己不可能離開這座醫院。這種現狀。令他的情緒有些低沉。他試著給那個陌生號碼發過幾條短信。卻沒有回音。尤其是當他發現連張小萌的電話也打不通之后。強烈的不安涌進了他的腦海。

  他知道邰之源確實是為了自己好。更不可能對身周那些無處不在的肉墻保鏢動怒。這些保鏢都是聽命于上司的工作人員。遷怒于他們。實在不是什么得體的表現。

  除了給邰之源打過幾個電話。痛罵了對方一頓。許樂再也沒有什么辦法。偏生電話那頭的邰之源被自己痛罵之后。依然是無比平靜地勸說自己。

  身周的空氣越來越粘稠。稠的許樂無論怎樣揮拳。都得不到明確地反應。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個時候。醫院里來了一位訪客。

  當這名訪客進入病房時。守在病房外地保鏢們覺得自己的雙眼被太陽晃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兩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然也就忘了攔阻那個人。就算這些保鏢回過神來。或許也沒有勇氣去攔她。

  聯邦偶像簡水兒。居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并且進入了病房?邰家的保鏢們看著那個走入門中的身影。又看了一眼留在門外的那名中年婦女。趕緊從通話器里報告自己地上級。

  如今唯一沒有人打擾地地方。便是這間病房。許樂瞇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沒有把腦子里那些異常放電所造成的圖像調出來。而是在平靜地思考。梳理著從雙月節舞會開始。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桐姐守在了門口。簡水兒坐在了窗子旁邊的椅上。微微歪著腦袋。頗感興趣地看著病床上發呆的許樂。想到一路上所見到的邰家的保鏢。越發覺得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有些意思。

  那位邰家地繼承人。真地很看重這個叫許樂的家伙。看來桐姐的判斷是錯的。這個叫許樂的年輕男人。明顯不是因為在體育館那件事情里。救了邰之源性命。立下大功。而備受關注的邰家成員。

  許樂余光瞥見一抹紫。這才驚醒過來。瞇著眼睛看著窗邊的女孩兒。看著她身上那件淡黃色的長裙。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從黑夢中醒來。所看到的第一個人。那件在陽光下生輝地白裙。

  告知了邰家之后。簡水兒和那位桐姐再也沒有來過醫院。許樂這些日子偶爾會想起如夢般的那一天。卻也沒奢望過會在生活里。再次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機緣巧合能夠見到過對方。這已經足夠夢幻。許樂不曾想過任何的后續故事。再加上后來在醫院里又發生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甚至都快要忘記簡水兒曾經出現過。

  “你怎么來了?”真是毫無新意。無比枯燥的開場白。但微感緊張與喜悅地許樂。只能說得出這句話來。

  簡水兒嫣然一笑。明亮若鏡地大大眼眸里閃過一絲可愛的笑意。用清脆可人地聲音回答道:“你可是我這輩子救的第一個人。當然要來看看你傷好的怎么樣。”

  這是玩笑話。

  而且這句話并不準確。

  這些天簡水兒除了在大區各州宣傳自己的第一張唱片之外。僅剩的時間都呆在首都的家中。除了偶爾看到電視上面的機甲宣傳片時。會想起那個在停車場里無比勇猛的年輕人。她其實已經漸漸忘記了許樂這個人。畢竟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

  今天她之所以會再次來到京州。來到第一軍區總醫院。是因為一件煩心的事情。家中的長輩讓她來第一軍區吃飯。誰知道席上竟有旁的年輕男子。聰慧如她。當然明白了這頓飯的意思。很自然地生出了離開的想法。

  汽車行走在第一軍區生活區的街道上。她瞇著眼睛。看著街旁的梧桐樹。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位聯邦偶像。億萬人心中的小情人。忽然覺得生活很沒有意思。當她看到了總醫院的大門時。心思微動。想起了那個有些意思的家伙。

  許樂看著窗邊的簡水兒。看著她被草草束起的紫色短發。一時間有些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個女孩兒的容顏。覺得再多的話語都會顯得有些俗氣。當然。這個說法本身就挺俗的…

  他只是覺得。無論身旁不遠處的女孩兒是在微笑。是在皺眉。是在走神。都是那樣的美麗。美麗不可方物。不似真人。卻像圖畫。

  他的心頭微動。強自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到了一個可能。有些不安地試探著問道:“簡水兒小姐。能不能請您幫我一個忙?”

  靳管家安排留在總醫院照顧許樂起居的保鏢們。都來自聯邦最出名的保安公司。他們是最專業最職業的保鏢。所以當許樂坐著輪椅在樹林下躲避南半球地陽光時。他們依然沉默地站立在不起眼地陽光角落中。冷靜地注視著那里發生的一切。

  然而今天的沉默并沒有維持太久。兩名保鏢當中的一人。輕聲說道:“知道我們這次保護的目標是什么樣的人嗎?”

  另一人目光直視前方。唇角微翹說道:“少爺的朋友。”

  “是個很牛逼地家伙。在體育館地地下停車場。這個學生。一個人干了六個軍人。”第一個開口的保鏢輕聲說道。

  “臨海警備區特種連的戰斗力…也不過如此。”

  “可是你做不到…聽說他以前曾經當過兵。”那名保鏢說道:“不過我最佩服他的就是…居然連簡水兒也來探望他。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朋友也是孤兒。他陷入了大麻煩。而我還有一個好朋友。他什么都有。包括這些保鏢…”輪椅上的許樂苦笑著說道:“我想去幫我那位陷入麻煩的朋友。但是另一位好朋友卻為了關心我。把我關在了這間醫院里。”

  “你所說的一切都有的好朋友。自然就是邰之源。”

  簡水兒在輪椅的后面伸了個懶腰。無比放松。確認今天來醫院一趟是正確地。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叫許樂的家伙身邊。總是無來由地讓人感覺到放松。似乎對方身上有一種絕對讓人信任的氣質。

  “你認識邰之源?”許樂好奇地問了聲。接著轉過頭來。很誠懇地說道:“簡小姐。您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答。現在又要很無理地請你幫忙。希望你不要生氣。”

  “再次重復一次。我沒有救你的命。”簡水兒聽見許樂不停地重復著救命之恩。低垂的臉頰上閃過微微紅暈。說道:“不過我想邰之源的考慮肯定是有道理的。在我看來。關鍵是如果你趕回去之后。能不能真的幫到你那位有麻煩地好朋友…如果只是一時熱血沖動。回去之后。卻像無頭蒼蠅一樣亂串。那就很沒有必要了。”必須說。簡水兒隨意的話語。便點出了問題的關鍵。朋友之間確實需要互相幫助和信任。但如果面對著未知的前景。什么都幫助不到對方。還要把自己陷進去。那只能說明當事者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坐在輪椅上的許樂。沉默了片刻。手指下意識里緊緊握著墨鏡和帽子。墨鏡和帽子都是簡水兒出門時必備的事物。此時簡水兒屈尊替他推輪椅。這些事物自然就放在了他地手中。許樂地手指從墨鏡上緩緩滑過。最后落在了手腕上。輕輕撫摸著光滑的金屬手鐲。

  許樂下定了決心。平靜說道:“不論我那位朋友陷入什么樣地麻煩。但我想。如果我能和他見面。我一定能幫他擺脫這種麻煩。”

  簡水兒微微一笑。看著身前輪椅上剃了個平頭的年輕男人。忽然間覺得對方這句話里所展露的強大自信有些…她的心里怦然一動。覺得自己今天的情緒好生怪異。眼光自然下垂。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手鏈上。澄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懷念。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呢?”

  “我要出院。而且我需要一張飛機票…和一點兒錢。”

  許樂摸了摸被自己墊在輪椅下的那件軍風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的銀行卡弄丟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邰之源那小子。就是算死了我這點。”

  簡水兒可愛地吃吃而笑。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呼邰家少爺為那小子。

  許樂其實也沒有完全說真話。那張封余大叔留給他的三林聯合銀行卡并沒有丟。只是隨同那件鐘夫人送給他的軍風衣一起。被那些暗殺武裝分子打出了好些洞。被迫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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