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現在我們怎么辦?這回可是真撞到槍口上了!”
嚴通的眼神中露出驚慌之色,因為之前的一番經歷,令他現在對于四派三宗實在是深惡痛絕,這次意外惹上,更加有些怕了。
嚴冷人如其名,比他弟弟冷靜很多,臉色陰晴不定,半天沒有說話。
“大哥,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怎么辦?”嚴通迫不及待的問道。
嚴冷卻看了看張威和張沖,眼神中突然兇光一閃,心說:“哼!這一次會惹上的未來宗,雖說是為了張家,可是事到臨頭,張家絕不會認,反而會把責任全都推到我們兄弟身上。我們已經得罪了北邊的通天劍派,如果這次再得罪未來宗,那天下之大,可就真的在沒有去處了!不行!我們兄弟絕對不能成了張家的替罪羊,為今之計已經無路可退了,只有放手一搏,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小娘皮給殺人滅口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張家也說不清楚,屆時沒有辦法,只能幫忙掩飾,不可能再把我們兄弟推出去當替罪羊了!”
嚴冷想到這里,眼神之中不禁寒光一閃,再次看向程芷茵,已經沒有,只有森森殺機,然后冷冷的道:“二弟,好了,別玩了,殺了這個小娘皮!”
“什么!大哥,你不是瘋了吧!她可是未來宗的人,你讓我殺了她!”嚴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驚聲問道。
“哼!看你那點兒出息!”嚴冷哼了一聲道:“難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還是你想等著被張家出賣,再被未來宗的追殺,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嚴通的人品雖然不怎么地,但是能夠修煉到元嬰四轉,也是極聰明的,一聽嚴冷說完,頓時身子一震,已經通曉了這其中的關鍵,臉色愈發陰沉,隨即殺機一閃,望向了程芷茵,猙獰笑道:“小娘子,不是我想殺你,只能怪你沒早點說明身份,現在騎虎難下,已經回不了頭。”
說話之間,抬起手里,對著被罩在光照里面的程芷茵就要打去。
這時,程芷茵也傻了,她本想報出身份,令對方有所忌憚,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非但沒達到目的,反而惹來了殺身之禍。
程芷茵不禁暗暗后悔,剛才要是早點拉大旗作虎皮,報出未來宗的名頭,也許直接就把嚴家兄弟給嚇跑了,或者要么就不支聲,也能拖延時間,至少不會被殺,只要等到張桐回來,就能把她就出來。
可是,現在倒好,成了這樣,簡直令她欲哭無淚。
“行了,老2,別廢話了,趕快動手!”嚴冷再次催出道。
“等等!”“慢著!”眼看嚴通就要下殺手,張威和張沖可忍不住了。
如果,程芷茵真的死在這兒了,哪怕不是他們下的殺手,未來宗一旦追究起來,他們也得跟著陪葬,這幾乎是一定的。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二人也顧不得修為差距了,見到嚴通就要下手,連忙叫了一聲,猛的沖去,想要阻止。
卻被嚴冷搶先截住,臉色冷冷,凝望過來:“怎么?難道二位想試一試嚴某的法力是否精純嗎?”
在此之前,嚴家兄弟之所以討好張威和張沖,都是為了討好張家。
但是現在,時移世易,嚴冷只想如何保命,卻也顧不上什么張家了。
說話之間,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出來,元嬰四轉,毫無花俏,登時就把張威和張沖的來勢定住,令二人臉色蒼白,露出驚懼之色,再也不敢上前。
“老2!別猶豫了,給我殺!”嚴冷盯著張威張沖,也不回頭去看,再次厲聲叫道。
“小娘皮,死了之后,可別怪我,只怪你運氣不好吧!”
嚴冷說罷,眼神之中,寒光一閃,登時把手往下一按,隨著一股法力噴出,頃刻之間就要把程芷茵置于死地。
恰在這個時候,陡然轟的一聲!
程芷茵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死定了,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忽見身前人影一閃,張桐憑空出現,恰恰及時趕到,截住了嚴冷的法力,隨即用手一抓,將其消散無形。
“嗯?你是什么人!”嚴通沒想到有人突然出現,不禁驀地一愣,大聲驚呼道。
“哦?你竟問我是誰?”張桐冷笑一聲,眼神轉動,打量周圍,又把眼光落在了嚴冷的身上,以及被擋在后面的張威和張沖:“你們在我家里喊打喊殺的,難道還不知道我是誰?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張桐聲音冷冷,已經泛起殺機。
至于張威和張沖,見到張桐出現,反而松一口氣,至少有張桐在,程芷茵就不會死。而程芷茵不死,事情就有余地,不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就是那個張桐?”不等嚴通說話,嚴冷已經搶先接道。
張桐微微笑道:“不錯!就是我!你們兩個真是牛得很呀!大白天的跑到我家里來殺人,看來真是沒把我放在眼里面呀!”
“張桐師兄!快救我!這些家伙欺負人!”程芷茵險死還生,見到張桐出現,不禁喜極而泣,一面拍打那個透明罩子,一面大聲叫道。
“沒事兒了芷茵,有我在呢!定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說話之間,張桐用手一劃,登時一道極細的白色劍氣就把那個透明罩子從中間切開,把程芷茵給放了出來。
程芷茵也不顧什么男女之別了,剛一脫困之后,立刻哭著撲到了張桐的懷里,指著嚴冷嚴通,大聲的叫道:“張桐師兄,幫我殺了他們,這兩個人壞極了,他們先要把我逮去給人做小妾,后來又要殺我,簡直罪大惡極!”
嚴家兄弟見狀,也從最開始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同時眼中兇光更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程芷茵哭訴,直接身影一閃,分成左右,鉗住張桐。
尤其嚴冷,更是露出猙獰的笑容:“小子!本來你不出現,我也要去找你滅口,現在你出現了,正好一鍋燴了,免得以后還更麻煩。”
“是嗎?你們倒是很自信嘛!”張桐眼神異樣的看著這兩個身材健碩的彪形大漢,心里已經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怒火。
雖然,他現在對程芷茵并沒有男女感情,但畢竟相識多年了,跟別的人,更不一樣,這時見到程芷茵非但受辱,還險些死在人手,現在禍首就在眼前,他如何肯輕易放過。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張桐的話音剛落,劍光驀地一閃,就已經到了嚴冷的身前,然后“倏倏倏倏”一連四聲擎動,竟然在眨眼之間,就把這個修為達到元嬰四轉的高手,雙手雙腳,全都斬下,生生的給削成了人棍!
“啊!我的胳膊!我的腿!”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了起來,再等周圍的幾個人反應過來,嚴冷已經倒在地上開始打滾了。
“大哥!”嚴通登時就驚呆了,他大哥是什么修為,他心里最清楚不過了,即使在元嬰四轉之中,也是相當了得,不說同級無敵,也極少遇見對手。
而現在竟然在張桐的面前,好像小孩一樣,毫無還手直接,這令他震驚之余,更從心底升起了幾分凜冽的寒意。
而張桐在一劍削掉了嚴冷的雙手雙腳之后,操縱赤霄劍再次一閃,已經回到他的身邊,臉上似笑非笑,轉又望向嚴通,仿佛剛才出手的根本就不是他。
“啊!你敢傷我哥哥!我跟你拼了!”嚴通這個時候已經被驚呆了,大腦還沒回過神來,全憑下意識的反應,幾乎想也沒想,直接大吼一聲,放出飛劍直向張桐斬殺過去,速度也是極快,電也似的,毫無征兆。
不過,張桐又怎么可能被他打中!
如今張桐得到翁小米之后,使太古石門之中的世界之樹再次成長,連帶他的修為也達到了元嬰六轉的程度,加上法力精純,更非尋常可比。
嚴通的實力雖然不弱,卻只堪堪達到元嬰四轉,比他哥哥嚴冷還差了不少,這時面對張桐,更加捉襟見肘。
直接“當啷”一聲,刺殺過來的飛劍,就被張桐的赤霄劍截住,跟著再被一絞,當即劍光破碎,一口飛劍已經斷成了兩截,鐺的一聲,落在地上。
“啊!我的伏波劍!”嚴通陡然一愣,沒想到僅僅一個照面,自己的飛劍就被斬斷,這簡直有點太不講理了!
恰也就在這時,張桐瞅準機會,操縱著赤霄劍,劍光猛又一閃,劃過嚴通脖子,已經將他腦袋斬下,骨碌一下,滾在地上,鮮血噴出老高。
在場的除了一死一傷的嚴家兄弟,還有張威張沖,程芷茵和秀娥,還有張楓文靜和小月,就在這一瞬間這些人全都看呆了 他們甚至沒有人看清張桐是怎樣發出飛劍的,就連其中修為最高的張威張沖,眼睛也只能勉強捕捉到一抹紅色光芒,擎動之間,微微一閃,然后嚴家兄弟就相繼倒地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一具尸體,還有失去雙手雙腿,修為也被廢去,成為一個廢人的嚴冷,張威和張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預料到了張桐的修為可能非常強悍,卻沒想到會達到這樣恐怖的程度。
“難道他的修為比大少爺還高?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才多大年紀,難道這個人竟也是四派三宗的弟子?”想到這里,張威和張沖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發出咕嚕一聲。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深深后悔,當初不該擅自做主,去找嚴家兄弟,惹上這樣強敵。哪怕是他們家大少爺張天成,已經達到了元嬰五轉的修為,想要殺死嚴家兄弟,也得經歷一番力戰,不可能這樣輕松,簡直就是秒殺。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只有這點能耐,也敢向我出手。”
張桐冷笑一聲,卻是聽著嚴冷的慘叫聲有些煩了,直接操縱飛劍,噗的一聲,從上落下,將他額頭貫穿,直接釘在地上,聲音戛然而止,當即死于非命。
隨即,張桐收回飛劍,扭轉身形,視線落在了張威和張沖的身上,看著二人,淡淡的道:“說說吧,你們是怎么回事兒?難道上回我拒絕了你們,這次你們還要找人強買強賣嗎?”
“這個!不敢!”張威和張沖這才回過神來,再去后悔,也來不及,只能連連擺手,嚇得冷汗直淌,連忙解釋道:“前輩!我們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沒有想到,竟會弄成這樣!剛才嚴家兄弟想對那位姑娘下手,我們也想阻攔,可惜修為有限,還沒等過去就被嚴冷截住。求前輩念在我等并非惡意,饒我們一條狗命,我們兩個,認打認罰,全憑前輩發落。”
說話之間,張威也顧不上什么尊嚴了,為了保命,直接跪下。
張沖雖有些氣盛,微微猶豫一下,但是眼角余光,看見嚴家兄弟的尸體,一下子擊破了他的驕傲,再也不敢矜持,立刻跟著跪下。
而這也是張威聰明的地方,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張家。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提到了張家,哪怕不是本意,也會讓張桐認為他是在用張家的勢力來威脅,反而容易反感,叫人覺得不爽。
尤其是張桐這樣的高手,來歷神秘,勢力強悍,又跟四派三宗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僅憑蓉城張家的名頭,還真未必能鎮得住。
否則的話,在此之前,他們來提出買下這座大宅,也不會被拒絕了。
“哦?認打認罰?你們倒是乖覺。”張桐瞅了二人一眼,卻是沒有理會,而是把眼神落在了院子里的一株老槐樹上,淡淡的道:“閣下已經來了這么久,還要看下去嗎?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殺意,是要給剛才那兩個人報仇嗎?何不現身出來?藏頭露尾的,可報不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