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對話使得氣氛既尷尬又冰冷,自打李瑤答應離開之后,她就再沒看凌風一眼,凌風也沒有傻到繼續盯著李瑤看,實際上這個時候跟李瑤翻臉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因為不久前李瑤還不遺余力的幫助了自己,但是凌風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交朋友全憑著交心,靠感覺來,只是一個小小的蓬萊迷宮,李瑤所做的事情就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圍。
不論是想自己逃走還是對于天書殘片的覬覦之心,李瑤的做法在凌風的眼里都是非常自私跟很是反感的,所以他決定趁早跟李瑤攤牌,把兩人的關系處理的簡單一些,在學校就是同學,在私底下就是泛泛之交,不要扯上感情讓自己負累,這樣一來,李瑤的那些毛病對于凌風來說也就不是造成他不愉快的原因。
李瑤離去了,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只不過看著那些皇家的錦旗跟霸道的公主專駕離開后,凌風覺得心里突然像是開闊了一般,就連站在古堡門口看著寬敞的草地都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小狐貍笑嘻嘻的從門里竄了出來,旁若無人的一把抱住了凌風的胳膊,接著滿是笑意的在凌風臉上親了一口,這種超乎以往的親昵動作并沒有引起飄葉居任何人的驚訝,因為不論是殺太狼還是那些仆人,都已經明白,小狐貍這個女主人的位子,已經坐穩了。
“毛球去哪了?”進到屋里,像往常一樣第一個鉆出來的粉紅色小豹子卻是沒見身影,凌風不禁奇怪的問道,“海棠帶著它去后院玩了。”阿貍笑著回到,“哦。”凌風這才放下心來,又聊了幾句,殺太狼自覺的回房休息了,把空間讓給了凌風跟小狐貍。
“阿貍,以后不要叫少爺了。”兩人坐在碩大的落地窗邊,身上印著黃昏的日光,凌風滿是溫情的看著妖媚的小狐貍,認真的說道,“為什么?”阿貍眨著大眼,不解的問道,“因為咱們關系不一樣了,我現在是你的男人。”凌風只覺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熱血沸騰,比他當初跳向風火虎劈斬的時候還要帶勁,阿貍微微一笑,唇角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看了凌風許久之后才輕聲道:“可是我就喜歡喊你少爺。”
“那好吧,隨你。”凌風攤了攤手,阿貍咯咯一陣笑,直接鉆進了凌風的懷里,美人在懷,夕陽西下,似乎一切都幸福無比,凌風的嘴角微微揚起,看著枕著自己大腿望著自己的阿貍,緩緩的低下了頭,外面的倒影中,兩團黑影疊在了一起,無關風月,只在柔情。
“毛毛,等等我。”嬌滴滴的海棠揮舞著白白的胳膊,前面一只粉紅色的小豹子撒歡般的跑的飛快,小丫頭跟在后面跑的樂呵呵的,紅撲撲的臉蛋十分可愛,虎嘯穿著一身青色的鋼制盔甲,手里提留著頭盔,笑盈盈的看著在跑馬場里玩的開心的海棠,丁力也坐在一旁,正用一塊布子細心的擦著手中的長刀。
“大力,你當初為什么會當傭兵?”虎嘯轉過頭來,饒有興趣的問道,如今的丁力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落魄的小傭兵,如今的他,全身上下一套裝備能讓許多傭兵眼紅到死,就是手里的這把刀,也不是傭兵能夠用得起的,聽到虎嘯如此問,丁力似乎被勾起了陳年的舊事,緩緩的嘆了口氣,丁力看向了夕陽下的跑馬場。
“要是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虎嘯看丁力一副惆悵回憶的樣子,還以為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急忙勸道,“這有什么不想說的,當傭兵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活下去。”丁力爽朗一笑,將那些陳年往事中的心酸都拋了開來,“那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好么?”虎嘯接著問道,“當然好了,這還用說,少爺是個好人。”丁力毫不猶豫的回到。
“是啊,少爺確實是個好人,看海棠就知道。”虎嘯望向了跑馬場中央,小雷獸繞著海棠不停的轉折圈,小丫頭樂的咯咯直笑,不遠的地方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霜狼戰士,即使是這些野蠻人,看到這個畫面也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笑容。
“你確認你沒有看錯?”離開殺器坊的藍若蘭恢復了自己圣女的身份,如今的她就住在君臨城的神廟當中,聽著堂下之人的回報,藍若蘭猛地站起了身。“千真萬確,屬下已經驗明正身,那小姑娘確實是免疫體。”身著黑色長袍的教廷男子沉聲應道。
“免疫體····”藍若蘭的眼里閃出了異樣的光芒,“大人,人手已經安排好,只等天黑。”黑袍男子繼續說道,“叫他們散了吧,我另有主意。”藍若蘭擺了擺手,黑袍男子卻是神色一變,抬起頭來看著這位年輕的圣女大人道:“大人,我們已經追查了好幾個月,現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免疫體,如果不能在首座大人回來之前辦妥這件事情,只怕我們不好交代。”
“我說了另有辦法,難不成連本座你也要懷疑?”藍若蘭的眼里冒出了一絲冷光,黑袍男子絲毫不懼,依舊執拗的說道:“尋找免疫體乃是我們護教司的職責,大人身為圣諭司的掌座,稟報大人乃是屬下應該有的禮貌,只是如何處理,還應當有我們決定。”這番話就說的非常不客氣,言下之意很明顯,告訴你一聲是給你面子,想要吩咐我們,只怕你沒這個權利。
藍若蘭怎么能聽不出黑袍男子的話中之意,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撇起,一絲冷笑之后,便不再干涉,而是語氣平淡的道:“既然護教司執意自己動手,本座也樂得清閑,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句,那地方可不是尋常去處,如果搶不回免疫體反而打草驚蛇,這個罪責,你們可是要自己承擔的。”
“勞煩大人擔心。”黑袍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行禮,然后退了出去,藍若蘭冷哼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來,“海棠,你怎么會是免疫體呢?”藍若蘭心中嘆了一口氣。
凌雪回到飄葉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臉色憔悴不說,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失望,“姐,你怎么了?”凌風關心的問道,凌雪嘆了口氣,將護腕跟護甲全部解下,脫了長靴赤著腳就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擺手,“我太累了,有什么明天說。”
一夜無話,翌日清早,凌風做完晨練進來的時候,凌雪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姐,昨天沒來得及問你,月考怎么樣?”凌風坐下問道,小狐貍立馬體貼的將早餐端了過來,凌雪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一撇,頗為得意的道:“有你姐在,肯定是順利過了唄。”
“那可要恭喜你了,闖過迷宮就能去藏寶閣了。”凌風笑呵呵的說道,“藏寶閣?什么藏寶閣?”凌雪眉毛一揚,茫然的問道,“我們昨天不是也通過了月考么,師座把我叫去了,然后給了我一把鑰匙,說是進入藏寶閣的。”凌風如實回到。
“你們也通過了月考?”凌雪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瞪著眼睛看了半晌之后才泄氣的道:“我就說嘛,有誰能夠趕在我們前面。”“姐,難道這鑰匙不是通過了都有的么?”凌風迷惑的問道,“怎么可能通過了都有,那可是藏寶閣,我也是聽二皇子說的才知道有這么回事,昨天出來之后難怪厲老師的臉色那么黑,敢情是你們呀。”凌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掛上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凌風不解的問道,“那關系可大了去了,你不知道你們班的吳大師跟我們的厲老師是同門師兄弟啊,他們可是斗了二十幾年了,誰都知道他們是一對冤家。”凌雪笑著說道。
“同門師兄弟?哪里的同門?”這下輪到虎嘯好奇的發問了,一般牽扯到師門,這就是斗者世界里的事情了,雖然是一個獨自漂泊的遁甲師,但是對于那些傳說中的修行宗門,虎嘯有著一種非比尋常的向往跟狂熱。
“好像是三宗之一的武神宗把。”凌雪想了想回到。“武神宗,那可是大門派啊。”虎嘯大張著嘴,也不知道他這份驚訝從哪里來,“我早就知道我這弟弟不是一般人,好了,這鑰匙落在你手里也算是沒有流到外人那里,姐姐我頓時舒心多了。”凌雪拍了拍凌風的肩膀,眼神里滿是驕傲,看神色似乎比她自己得到最終的獎勵還要高興。
“對了,你們在蓬萊迷宮里得到什么寶貝沒有?”吃了幾口飯,凌雪突然神神秘秘的問道,凌風抬眼想了想,覺得沒必要瞞凌雪,于是一五一十的將蓬萊迷宮里得到的東西都數落了一遍,“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好嫉妒,你們居然還得到了天書殘片。”凌雪夸張的捂著嘴,凌風愣了愣,不解的道:“難道你們沒得到?”
“呸呸,你當天書殘片是路邊的樹葉啊,想有就有。”凌雪做了個鬼臉,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凌風也不在意,呵呵笑著,實際上他對天書殘片的概念依舊不是很清楚,只是覺得這個東西能出現在蓬萊迷宮里,那就不應該是多么貴重的。
“少爺,出大事了。”一家人正在說說笑笑,突然之間一個中年婦人跑了過來,這個婦人是專門照顧海棠的,平日里都是緊跟在海棠身旁,眼見得她一個人過來,凌風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婦人慌慌張張的看了眾人一眼,一開口就把滿桌子的人炸翻了,“少爺,海棠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