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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貍,你怎么想到那里去?”凌風輕聲問道,阿貍動了動,坐直了身子,看著凌風認真的道:“那里很好啊,很漂亮,那里的人也很善良,這里不好,這里很多人都不好。”
“你又沒去過那里,你怎么知道那里很好?更何況,每個地方都有好人壞人,這是不可能避免的。”凌風也是認真的說道。“不一樣,那里是圣城,沒有人會欺負少爺。”阿貍停頓了幾秒鐘,繼續說道。
凌風打了個激靈,阿貍是自己的命獸,她接觸人類社會并不久,但是現在她講起天慶城的時候,竟然透著一股盲目的崇拜,而這個天慶城,則是天下第一教長生教的總壇所在地,也是神國天賜國的首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地方跟君臨城,大陸第一強國拉雅帝國是對立的,因為在大陸五大帝國七大王國當中,拉雅帝國是唯一一個不尊長生教為國教的國度,甚至于長生教在拉雅境內的傳教都一直受到限制。
一個是君權至上,一個是教權至上,自從拉雅帝國誕生開始,長生教一直就跟拉雅帝國處在互相較勁的層面上,而隨著拉雅帝國的不斷強大,軍事力量遠超天賜國,再加上周邊各國并不是真心的歸順長生教,使得教權聯盟并不是那么堅固,導致了拉雅帝國一舉登上大陸霸主之位,將之前統治了大陸近千年的神教趕下了神臺,隨之,兩者之間的關系就水深火熱了起來。
雖然表面上還是友好,但是私底下各自的國民之間還是視對方為仇人的,尤其是在帝都,處于君權高度集中的君臨城,人們潛移默化的是君主忠誠信念,拉雅帝國的人哪里都能去,唯一不能去的就是天賜國,去哪里形同叛國,凌風乃是土生土長的拉雅人,盡管他帶有前世的記憶,但是他的皮肉毛發都是來自拉雅帝國,所以在心底,凌風有著對這個國家的歸屬感。
而阿貍的這番話,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有人在給她灌輸離開君臨的信念,阿貍是什么身份凌風再清楚不過,他也相信長生教的人會花功夫將阿貍從自己身邊騙走,從而收為他們所用,只是凌風想不到,自己身邊到底哪個人是長生教的人。
“阿貍,你老實跟我說,是誰讓你去天慶城的?”凌風神色嚴肅的問道,阿貍心里一驚,立即想到了一些事情,趕緊緘口不言,任憑凌風怎么問都不吱聲,微微皺了皺眉頭,凌風最后放棄了追問,能夠攛掇阿貍的人肯定是自己身邊的人,虎嘯跟丁力成天跟著自己沒這個時間,再說他們也沒這個能耐,刨去凌雪,就剩下了一個人。
那個一直被凌風忽略的人,藍若蘭!“你到底是誰呢?藍若蘭?”凌風眼里閃著異樣的光芒,想著關于藍若蘭的一切事情,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凌風一直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而且印象深刻。
風繼續吹著,雨越下越大,凌風三人待在通風口里,雖然冷,但是他們卻很安穩,而此時的馬奎,卻是火不打一出來,帝都護衛司十二層所有的執法部隊全部出動,幾乎比得上搜捕刺客的規模,但是夜色一分一分的加深,非但沒有搜到凌風的所在,一個接一個的詢問卻是來到了自己身邊。
這些詢問來自帝國軍部部長,外交部部長,皇城司指揮使,工部部長,以及其他一些提起來馬奎就臉頰顫抖的人,他們全都是在問殺器坊為什么會被查封,而具體的理由,馬奎竟然想不出來,他可以給凌風加一個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的罪名,并且以此來牽連殺器坊,但是現在凌風抓不到,他這個罪名就無從落實,而殺器坊卻依然被封了。
“副指揮使,咱們都找了大半夜了,弟兄們也累慘了,您看要不要先收隊,明天再查?”這一夜雨下的特別大,披著蓑衣的護衛司士兵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帝都的街道上,帝都設計新穎,造型也獨特,唯一的缺點卻是下水道系統不夠流暢,一旦下雨,尤其是下大雨,很容易出現積水的現象。
聽到下屬的提議,馬奎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街道上除了噼里啪啦不停落下的雨簾,就連平日里四處可見的野貓都不見影子,風吹來,凍的馬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收隊!”馬奎無奈的下了這個命令,再搜下去也是無濟于事,反正四處的城門已關,防護符陣也已經開啟,那小子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唯一有些糾結的就是馬奎需要向木子皓回命,想到自己浩浩蕩蕩的抓人,眼看著找到人了卻當著自己的面跑了,馬奎就覺得臉皮發燒,無地自容。
解散了隊伍,領著幾個親信,馬奎來到了帝都十二層一家十分奢華的酒館,這里的食物不見得比德勝樓好,但是這里的設施以及服務,一定是整個帝都最棒的,實際上,這里是一座花樓。
相比較于設在不同層面的花樓,這座位于十二層的花樓是整個帝都最為隱秘的去處,這里只有極少數的達官貴人知道,而這些人,皆是黎木森一系的親信,木子皓正在跟帝都護衛司指揮使孔白以及另兩位司指揮使喝著花酒,長相甜美身段妖嬈的姑娘吐氣如蘭,一進來就是波濤洶涌,讓人熱血上頭,馬奎提前換好了衣物,恭恭敬敬的半跪在門口,看著席地而坐的大人們,心情略微有些緊張。
木子皓身邊纏繞著兩名女子,身上脫得就剩一件肚兜了,馬奎瞄了一眼,忍不住直吞口水,那兩女子乃是這家花樓的頭牌,睡一晚要一萬金幣,“馬大人,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木子皓一手在女子身上肆意的撫摸著,一邊抬眼慵懶的問道,屋子里溫暖如春,絲竹綿綿,歡聲笑語好不歡樂,馬奎清了清嗓子,將自己早就編好的故事講了出來。
木子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微胖的身軀“嗖”的一下坐直了,兩只眼睛滿是戾氣的看著馬奎,“讓他跑了?”孔白也是十分詫異,他可是把手下最精銳的一隊人派給了馬奎,這樣都能讓人跑了,而且還死了幾個弟兄,這也太扯了把?
“卑職都被他打傷了。”馬奎挽起了袖子,胳膊上好大一片淤青,這哪里是被凌風打傷的,是他怕木子皓怪罪而故意摔下馬摔傷的,木子皓眼里閃過了幾道冷光,沉聲道:“那小子確實有點能耐,當著劍姬的面都能傷的了我。”孔白神色大變,他可是清楚木子皓身邊的劍姬是何人的,那是有一等一的殺手之王出的刺客,手中細劍快的出生入化,這少年竟然能在她面前傷的了木子皓,足以說明,真不是普通人。
“這樣,你拿著我的令牌,去天機處尋人幫助,務必將他抓回來。”孔白將腰間的令牌取了下來,直接扔給了馬奎,馬奎接過來就要離去,木子皓卻是擺了擺手,有些失望的道:“算了,天已經夜了,明天再抓不遲,馬大人找間房休息,一切用度算我的。”馬奎千恩萬謝的退了出來,一張滿是橫肉的臉笑開了花。
一夜很快過去,天放晴的時候卻已經換了情形,孔白扎著腰帶一搖三擺的走進護衛司,卻是剛一進大門就被一群穿著黑色盔甲,頭頂鷹飾鋼盔的肅殺士兵給逮了個正著,這些穿著盔甲的士兵可是軍部下轄的正規軍,跟自己那些街道上耀武揚威的護衛兵可不是一個級別,孔白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干的那些壞事東窗事發了,但是走了幾步,卻是明白了過來,就算事發,抓自己的也是內務部而不是軍部啊。
糊里糊涂的被大兵們拉進護衛司的大殿,孔白一眼望去,卻是嚇了一跳,平日里自己坐的主桌上并排坐著兩人,一個是內務部部長,自己的直屬上司,另一個卻是身材魁梧精神翟碩的白發老人,這老人孔白倒是不認得,只是他胸前那塊鐵青的鷹飾勛章讓孔白心里直發顫,鷹飾勛章整個拉雅帝國只有四個人有,就是拉雅帝國四大元帥,而這人身著軍部將府,唯一一個符合要求的就是軍部的掌舵人,部長相仲。
軍部掌管拉雅帝國所有兵馬,是位于六部但是凌駕于六部的存在,而相仲則是領左相職權,統籌全國軍事,那可不是一般的官,乃是頂到頭的大官,就連最近很紅的黎木森看到他也得尊稱一聲老將軍。
“孔白,你腦子里糊的都是什么?瞧瞧你辦的這是什么事?”內務部部長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斯斯文文的,但是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拍著桌子將一張羊皮紙扔在了桌上,那羊皮紙孔白并不陌生,那是他上報的關于凌風的案件,孔白心里咯噔一下,混跡官場多年的他立時間明白了過來,自己貌似闖禍了。
“大人,屬下是依照章程辦事,具體事宜都是馬奎辦的啊,屬下什么都不知道啊。”孔白一張嘴就將所有的事情推給了馬奎,內務部部長臉色微變,偷偷的瞄了相仲一眼,卻是看到這位老將軍的嘴角上有一絲冷笑,當即拍桌子道:“一句不知道就行了啊,辦出這樣的事情,拉下去先打上四十棍再說。”
孔白心里叫苦不迭,四十棍呢,打不死也要慘啊,正要向著自己的上司求求情,卻是看到了內務部部長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動作,孔白立馬明白了過來,當即沉聲道:“屬下監督不力,甘愿受罰。”說著就真的跪了下來。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相仲捋了捋胡子,突然一聲大喝:“麻了個巴子的,殺器坊你都敢封,你是欺負到陛下頭上了!打軍棍算鳥,給我拿刀棍上來!”一聲刀棍,孔白只覺得心底一股寒氣竄起,差點當場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