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說:我也喜歡你。
然后倆人就在一起啦?
總覺著流程不對,其中似乎缺少了許多東西。又好像隔著很多東西,葉凡眼神有些躲閃,腦海中一片混沌。
于是書癡少女就開始補充說道:“你的心中似乎可以裝下很多人,但是第一個是誰?第二個是誰?先后的順序你可知道?”我和葉紅魚,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感情的世界有些時候是特別較真的。
即便是書癡這樣的少女,在感情的問題上,也要爭論出來一個是非黑白。
而這個答案,葉凡現在就可以告訴眼中的少女。
但是話到嘴邊又給忍住了,扭頭看了看別處。
紅墻白雪中的少女忽然間向前一步,與葉凡之間的距離變得無比的貼近...這樣的距離,呼吸可以感知到,她的香味也鉆入鼻孔,兩個人就像是擁抱在一起一樣,少女說道:“你這個人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滿嘴的謊話,現在你說什么我都是不會相信的,如果你要說一個答案,我希望你說的時候,葉紅魚也在...”
“......”有一句mmp可以說嗎?
葉凡的嘴角狂抽,不是說...陷入愛戀中的少女都比較的憨傻嗎?可是他現在抱著的這個妹子就還是如此的聰明呢?
書癡姑娘當然不傻,很聰慧,只是在于某些事情表現的比較傻傻的。不管天貓女怎么明里暗里的勸她女孩子不應該太主動,但是莫山山還是忍不了。
葉凡和其他人不一樣,莫山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感,明明就在身邊卻還是感覺這個人即將消失。
這種感覺與沒有安全感沒有半毛錢關系,莫山山只是敏銳的感覺到葉凡曾多次說過的他會死可能是真的。
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葉凡就會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在一個角落里偷偷的死去。葉凡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虛薄了,仿佛是一個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生命,只是淡淡的俯瞰眾生。
這種感覺逼迫著她主動,她不想再錯過任何美好的事物了。
莫山山美麗,是一種超越了五官精致之外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她溫柔,大河國重女輕男,女孩子們受到寵愛卻沒有滋生出驕矜反而變得平和;她有才華,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二十來歲已經名動天下,是書圣的接班人;她善良,有悲天憫人的情懷 莫山山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俗世少女,在復雜的感情世界里,她有她的善良與堅守。
從小到大,莫山山都在一種患得患失的狀態。總是在失去一些東西去換取另一些東西,她失去自由童年換取的是名動天下三癡之一書癡的名號。
明知道王書圣對她有意思卻還是選擇沉默換取師承,雖然王書圣將感情埋在了心底,但是莫山山還是介懷,并不是介懷師父,而是介懷自己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假裝不知。
失去的東西太多慢慢就會變成了一種習慣,當葉凡降臨時,莫山山才會顯得如此不知所措。仿佛他對她的好都是不求回報的,莫山山發現自己好像開始一直對葉凡是索取的狀態。
感情中最怕的就是特別,戰場上的異類總是會被立刻鏟除,感情中的異類卻是如此的珍貴可人。
莫山山承認自己淪陷了,她受不了沒有葉凡的日子。她可以接受葉凡一個月兩個月不在自己身邊,甚至是一年兩年十年。
但是當她知道葉凡可能會永遠消失的時候,她真的開始慌了。就好像你中了一張一個億的彩票,兌獎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假的。
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條件,等那些事情弄完,葉凡自然會來找自己,現在莫山山卻是要擔心葉凡會不會趁她不注意偷偷的死去。
莫山山問葉凡懂書法嗎?葉凡說不懂,那時候莫山山其實根本就不在意葉凡懂不懂書法,如果是兩個都懂書法的人在一起生活,那必定要爭個高下。
若是天天如此,日子還怎么過?莫山山真正在意的是與葉凡相處的每一刻,說什么話不要緊,做什么事也不要緊,就這樣就好。
皇城腳下的南門道觀,可以看見皇宮的清晰輪廓。
畢竟是公眾場合,為了保險起見,葉凡換了一身大河國風格一如莫山山一般雪白的衣服。不僅如此,葉凡終于是用上了許久之前準備好的銀狐面具。
這個面具,五年前葉凡就開始準備了,一直幻想著和寧缺一起去殺人報仇。但是后來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劇情,也偏離了他的預料,于是這個銀狐面具便是一直擱置著。
當葉凡當著莫山山的面換衣服的時候,少女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最終還是面色羞紅的轉了過去。
“呸!你當真是流氓!”
“啊?不是,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又沒有全脫。”
“你....你竟然....下流。”
可能是決戰的道場離人群有些遠,莫山山眼力不是很好,便是要集中注意力也才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
結果莫山山散漫的目光想要努力集中一下,可近視眼以及散光的眼睛真的是沒辦法物理治愈的,修為高深也不行,事實上莫山山以往的那些戰斗中,之所以沒有打偏,一直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念力感知敵人存在,不然的話,會很搞笑的。
按理說,修行者對于自身的保養那是極好的。一般來說,都不會生病。正常的修行者雖然不會將天地元氣容納體內,改造身體,但是長期的修煉,與天地元氣的溝通和共鳴,對身體總是有益處的...像是莫山山這樣的近視眼那真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不愧是書癡。
就是喜歡趴在桌子上寫字。
寫字把自己寫成這樣...這是真的癡。
看著身旁少女努力集中視線的表現,葉凡一直繃著的臉終于繃不住了,忍不住笑了,幽幽的說了一句。
“不累嗎?”
雖然山山這樣的表情很是可愛,可她自己卻一定不覺著舒服。
“你那個師傅真是白癡,看把你照顧成什么樣子,天下三癡的書癡,眼神兒不好?”葉凡慢悠悠的說道:“有機會見著那老家伙...我一定...一定跟王書圣好好喝兩盅。”
一開始對書圣的不滿以及后來想要說的話突然轉折...當然是因為書癡少女狠狠的瞪著葉凡,那可是她的老師。
“你從來不戴首飾?”葉凡悠悠的說道:“很想看見那樣的你...會有多漂亮...”
那會是超出所有的驚艷。
讓他難以忘懷。
莫山山低頭不說話,良久才對葉凡說道:“現在心情好些了嗎?我那時.....不該...”
葉凡笑了笑,說道:“在你面前,我的心情一直很好。”
莫山山也笑了笑,她笑的時候有些胖乎乎的小臉頰鼓起來,很是可愛。葉凡熱不住想揉一揉,但是環顧四周后。
葉凡快速的伸手在莫山山臉上捏了一把,不由贊嘆。
“真軟!”
莫山山臉色羞紅,憤憤看著葉凡。
“你!...下流。”
寧缺和觀海盤膝坐在烏黑地板兩頭的草席上,遙遙相對。
二人點頭互相致意。
寧缺說道:“我無刀無箭,只有符,今日之戰便以符意應之。”
觀海僧說道:“我有佛家手印,有佛偈護身。”
殿內太過空曠,二人的聲音在烏黑地板上方不停回蕩嗡鳴。
觀海僧又說道:“好教十三先生知曉,我對書院的尊敬是真的,對先生的仰慕也是真的,但今日之戰我只一心求勝,因為我視家師為佛,家師卻視夫子為佛,這些年來每念及于此,心中便生嗔念,為除此嗔念,今日我必敗先生于掌下。”
寧缺看著遠處那僧人,說道:“想要敗我便請出手。”
觀海僧說道:“佛家弟子妄動嗔念已是不該,豈能先行出手?”
寧缺沉默片刻后說道:“若我先出手,你便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觀海僧豎起右掌于身前,面露微笑不語。
寧缺不知這僧人起手勢便是佛宗護教明王莊嚴法像,但能清晰地感覺到清曠的道殿內驟然出現了一股極純正的佛門氣息,澄靜淡然令人生出不爭之感。
然而既然是戰斗哪里又有不爭的道理?
寧缺左手扶著膝頭,右手緩緩抬起,指尖微彈便有一片微黃符紙緩緩飄出,門窗早已緊閉,殿內沒有絲毫微風,然而不知為何,那片符紙仿佛可以憑空借風,竟是像秋風中的落葉般,飄飄搖搖穿過整座大殿,向觀海僧處落去。
在那片符紙飄進觀海僧身前兩尺時觀海僧豎于身前的右掌食指驟然一屈,隨著這個動作,他以身相擬的護教明王法像趨向圓滿,身周氣息驟然hou實數倍。
在這道雄渾hou實的佛宗氣息前那片飄搖的微黃符紙顯得那般孱弱不堪,就如同秋風里的落葉,然而二者甫一相遇,那道符紙瞬間兇猛地燃燒起來,在極短的時間內暴漲成巨大的火團,把觀海僧的身體籠罩其間!
面對著如此猛烈的符火觀海僧卻是神情不變,甚至緩緩閉上了眼睛,豎于胸間的右掌中指再屈,以身相擬的護教明王法像多了一道靜柔之意,殿內的天地氣息受這道靜意所感溫柔落下在他身體外形成一道極bo的屏障。
見到此處,葉凡不由贊嘆道。
“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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