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獎完成,是否立即開啟?”
葉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歐皇好運來在心里瘋狂循環三百次。
“開!”
隨著一陣閃閃發亮的金光,一瓶正宗山西老陳醋破箱而出。
寒冷的夜風中,葉凡的身影忽然頓住了,仰天流淚。
“系統,你TM對我真好,如此難得的山西老陳醋都給我搞來了。”
系統沉默半晌,機械合成音再次響起。
“宿主,還有個道具開不開?”
“.......不開,滾。”
隨著系統再次關機,葉凡用力的捂住了胸口,一次絕佳的抽獎機會就這么被自己消耗掉了。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葉凡向著馬賊營地疾行。
青衫卷雪枝,霧重聲不起。
莫山山回到了墨池苑車隊旁,看見天貓女皺著眉在小聲自言自語著什么。
“天貓女?”
“啊?山主。”
“有事嗎?”
“山主,剛剛葉大哥去襲營了。”
“我知道,我看見了。”
“但是....但是山主,他拿了我的劍去的。”
莫山山呆住了,她以為葉凡只是去搞搞破壞,放放火。葉凡拿了劍?他想去殺人?那可是兩百多馬賊!
一人砍一刀,別說是一個知命,十個知命也要受重傷。何況馬賊行事向來兇殘,從來不止彎刀一個手段,絆馬索,弓弩各種各樣的殺招層出不窮。
甚至有馬賊隨身帶著易燃的樹油用于保命,無論是近身還是遠攻,都無比兇悍。
“瘋了吧!”
莫山山下意識轉身就要往馬賊營地的方向去,天貓女見形勢不對,死死地拉住了莫山山。
“山主,別去啊,葉大哥已經快到了,你現在過去就是送死啊。”
葉紅魚和朱雀站在馬車頂上,望著馬賊營地的方向。葉紅魚眨了眨眼睛,望著身旁哈欠連天的朱雀,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離,你說葉凡會不會有事?”
朱雀用一雙死魚眼的表情看著葉紅魚,
“他會有事?你見過他吃虧嗎?我都占不到他什么便宜。只要他不硬碰硬,殺幾個人再溜回來應該不會太難。”
葉紅魚沉思了一刻,皺著眉頭說。
“若是他要硬碰硬呢?”
朱雀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
“那就是傻。”
“阿嚏!”
快要接近營地的葉凡悶悶的捂住嘴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道。
“誰在嫉妒我的美貌?”
襲營一般怎么做?一般也就是騎兵沖營放火,或者是放放火,總之還是放放火。
可惜,葉凡不是符師,遠程放火行不通。親自去點火再跑,感覺有那么一絲low。葉凡其實還有一個永久性的天照可以用,但是葉凡一直不想把這些保命的技能過早的暴露出來。
而且,對付馬賊用天照,總感覺有一種切菜抽出青龍偃月刀的感覺。葉凡決定試一試,練了七年的劍意拔劍有多大的威力。
葉凡從來是不帶劍的,除了那把司徒依蘭送他的那一把劍之外,葉凡幾乎沒有碰過劍。甚至司徒依蘭送的那一把劍也已經斷在鎮龍淵了,現在手里這一把只是一把借來的普通的劍。
但是從葉凡雪山氣海被廢之后,葉凡一直都在摸索著自己的道。劍道茫茫,站在頂尖的不過幾人。
葉凡從來沒有仰望別人的習慣,所以從一開始葉凡就沒有規規矩矩的練劍。
七年,葉凡日復一日的睡覺,心中那股劍意從最初的一絲絲到現在的化作了一把無形的劍。而葉凡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凝聚的這把劍叫什么有用處。
一直是自然成型,葉凡讓劍自己做決定,到底傾向什么屬性。最后,那股劍意凝成了現在的冰霜之劍,沉霜。
劍意需要養到什么時候,誰也不知道。
因為從來沒有人想著用天地元氣做劍,更沒有人會把天地元氣吸收進體內不停的去凝聚成劍意。
葉凡用的也不是天地元氣,而是自身的妖力,類似于天地運氣。
總之,葉凡之所以沉沉的睡過去一天,就是因為體內的沉霜突然爆發,有隱隱有醒過來的征兆。下午葉凡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沉霜的悸動。
怎么說呢,就好像一個人有兩個心臟的感覺。葉凡感覺只要自己想,沉霜立刻就能驚悚的從嘴里拔出來。
葉凡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驚悚的念頭,問天貓女拿了一柄劍。
沉霜初醒,需要一塊試刀石。對面那兩百馬賊正好合適,反正過兩天他們都會死,不如早早送他們上路。
葉凡也不知道沉霜威力會有多大,不行的話打完就跑,只要不被砍死,劃傷兩三刀對葉凡的恢復能力來說還是跟毛毛雨一般。
夜還不算太深,天空中沒有星光,卻也能視物。空氣中濕氣很重,明天可能會下雪。
葉凡幽幽的朝著有火光的馬賊營地摸去,鬼魅般的身影在黑夜中飄蕩。
馬賊營地的邊緣有幾對人馬守夜,分別把守東西南北。
葉凡去的方向在馬賊的東面,東面的馬賊守夜的人打大概有七八人。個個人高馬大,一身的腱子肉,正沉寂的盯著荒原,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會受到那七八人的注視。
葉凡有些頭疼,正常來說,馬賊應該是很散漫喝酒聊天給人送菜的啊。
這馬賊紀律嚴明的像一只軍隊,而不像散漫的馬賊。葉凡心想這被夏侯養了十年的馬賊就是和別的馬賊不一樣。
葉凡悄悄從懷里摸出來一個小瓷瓶,正所謂,君贈我桂花糕,我還君蒙汗藥。
能把馬蒙翻的蒙汗藥了解一下?
葉凡輕輕的打開瓷瓶的塞口,瓶內滿滿當當的液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葉凡看著眼前漂浮在空中的白色霧狀液體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這么大的藥量,連葉凡自己都害怕了。小心翼翼的釋放出冰寒的冰霜劍意使操控這團霧氣,很快霧氣飛上了高空悄悄的往那七八個馬賊頭頂上空飛去。
不遠處的馬賊,七八個人無言,正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燕國運糧隊的營地。
突然一個馬賊出聲道。
“我怎么感覺有東西飛過去了?”
聽到這話,竟然只有兩人抬頭,另外幾人死死盯著四周。
馬賊先祖的用血寫成的經驗告訴他們,愚蠢的全部抬頭只會讓他們成為活靶子。
兩個馬賊瞇著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夜空,發現什么也沒有,只感覺周圍霧氣濃重了幾分。
不遠處的葉凡看見馬賊的反應都驚呆了,反偵查?
這群馬賊要成精啊!為什么以前看的小說電視,反派小弟蠢的都跟那啥一樣。
葉凡肯定剛剛自己要是長衣飄飄拎著一把劍過去肯定會被射成篩子的。
蒙汗藥已經懸在了七八人的上空,葉凡嘿嘿的笑了一聲,雙手虛空往下一按。
七八個馬賊只感覺一層霧氣落了下來,話都沒說出口,嘴唇直接麻痹,白眼一翻當場死亡。
葉凡盯著手里的小瓷瓶,頭皮發麻,心想夜幕這群變態一天到晚到底在干什么。
這么大的藥量,怕是整張臉都麻了。
葉凡心里大爽,果然江湖有言。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吊,一磚撂倒。體格再壯,人多也跑。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沒有什么事是一小口蒙汗藥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再來一瓶。
葉凡大手一甩,身法一轉,鬼魅般從那昏迷的七八個馬賊身旁飄過直接往營地中間馬賊頭頭的方向摸去。
今天的馬賊頭頭有些心神不寧,他祖母曾經告訴他,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即使他已經三十歲了,即使他現在是兇惡的馬賊小頭目,他還是對他早已成灰的祖母的話深信不疑。
馬賊頭頭在帳內來來回回的踱步,一盞油燈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若是他不信他他那迷信的祖母的話,若是他跟往常一樣和親信呆在一起,也許葉凡殺他還要費些功夫。
但是現在,一道影子突然從馬賊頭頭的影子中分離了出來。那是一個男子的影子,有些瘦弱。
馬賊頭頭沒有絲毫發覺,正皺著眉思索著什么。
突然,一陣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抓到你了喲!小寶貝。”
一把匕首破風而出,從馬賊頭頭的某根肋骨下方,斜上刺入他的體內。
葉凡感覺到了刺穿肺部的手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吃飯的手藝還在。
馬賊頭頭艱難扭頭想要大聲喊叫,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噗噗的聲音。隨后葉凡將馬賊頭領輕輕的放在地上,看著他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氣走游絲。
葉凡蹲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拍著馬賊頭頭的臉,淡淡的說了一句。
“弱肉強食。”
葉凡起身,出來帳篷,騰空跳上了帳頂。
馬賊們紛紛被驚動,一個個幾秒內就沖了出來。葉凡看著圍著自己的馬賊和對著自己的一排排手弩,心想還好沒沖營。
馬賊們并沒有立刻動手,因為葉凡站的是首領的那頂帳篷。首領生死未知,到現在也沒有出來。馬賊忌憚著葉凡,怒目而視。
葉凡勾了勾嘴角,自己就是抓住了馬賊忌憚頭頭的命不敢動手的弱點。
周圍的霧氣已經越來越濃,馬賊們的心思去都放在葉凡的身上,哪有心思關注夜里的霧氣。
若是從燕國運糧隊的視角看過去,馬賊營地已經被一股濃稠的霧氣包裹著。馬賊那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運糧隊眾人的注意,紛紛舉目眺望西邊的方向。
葉紅魚皺著眉,看著那一團白色的霧氣,心里有一絲不安。
突然,墨池苑眾人的劍和葉紅魚手里的劍紛紛不停的顫動起來。
葉凡感覺時機差不多了,猛地一個起跳,躍上高空。心中的劍意沉霜瞬間灌入手里那把與天貓女借來的劍中,那劍身即刻便布滿冰霜。
馬賊的劍雨幾乎是在葉凡起跳的瞬間便齊齊射出,一根射完又是接著一根,幾百根箭矢如同傾盆大雨一般疾射向葉凡。
葉凡躍上高空最高點時,一轉身邪魅一條,手中的劍輕輕一揮,道了一個字。
“破。”
空中飄浮著的霧氣,生出一個冰晶的小觸手,停頓片刻后,冰塊瞬間瘋長。
冰從每一個人的脖子上,臉上,衣服上,刀上瘋狂蔓延。
冰晶從哪些射出的箭矢上出現,一個冰塊與一個冰塊相連。只是瞬間,冰封的速度就追上了向上射出的劍,整團箭雨像一只像天空中深處的巨大冰刺被凍結住了。
葉凡的身影悄然落在那根被冰封了的最快的箭矢上,站在高空含笑看著底下的冰雪世界。整個營地仿佛迎來了最烈的寒冬,所有的一切都被瞬間冰封。
墨池苑眾人和燕國統領看著遠處那個向天刺的巨大冰刺,咽了咽口水。
“神跡!是神跡啊!”
“一定是昊天對那群馬賊的懲罰。”
“昊天在上。”
天貓女無視那群正在朝著馬賊營地跪拜的民夫,小嘴張的老大嗎,卻發下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還是我的劍嗎?”
莫山山也是被驚到神色復雜,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天地元氣波動。那股天地元氣還是罕見的帶著冰寒氣息,不似中正平和的天地元氣。
莫山山不知道葉凡怎么做到的,但是那一瞬間她的確感受到了一股神符的意味。
葉紅魚則是低頭看著自己手里不停顫抖的劍,陷入沉思。
朱雀咽了咽口水,心里瘋狂吐槽。
“完了,之前還欺負那小子來著,他那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