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心頭的白月光
兩百多人的馬賊遠遠的吊在隊伍的后面，而葉凡三人是看到了昨晚的那場火光直接從隊伍前進的方向反向趕過來的。
由于速度太快，又是趁著晨昏交界的時點趕到。人的反應力會比平時要慢幾分，所以當馬賊的暗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別葉凡一劍抹了脖子。
兩聲輕快的馬蹄就這樣在眾人猝不及防間，闖入了運送糧食的隊伍。
大河國弟子們遠遠聽到馬蹄聲的時候就已經準備拔劍，若不是只有兩聲馬蹄，眾人肯定會以為是馬賊騎兵要沖陣。
直到來人近些，天貓女欣喜的喊出了寧缺最頭疼的那個人的名字，在場的眾人除了燕國兩百將士和民夫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莫山山因為過度運用念力導致蒼白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放松的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寧缺心神一松，但是出于謹慎手并沒有離開刀柄。
幾百多人的重騎兵可以活生生耗死一個知命，寧缺信不過燕國的二百來號人。而且這股馬賊總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
燕國的軍隊不同于大唐的軍隊，大唐軍隊軍令嚴明，將士悍不畏死，絕不會因為敵人強大而退縮。
沒有撤退的軍令，絕對不退。
相反寧缺在一天晚上甚至看到有燕國將士偷偷拿出隨身的小酒盅喝了幾口小酒，身為邊軍的寧缺幾乎是瞬間就明白燕軍打的什么心思了。
聽到天貓女的叫喊，身在隊伍前方的民夫和燕國士兵也伸長了脖子望去。
只見的一片寒風晨霧之間，一男兩女下了馬，那兩女子美的不可方物。但是轉到葉凡這邊，畫風就有些奇怪了。
只見葉凡顫顫巍巍下了馬，整個人表情僵硬，走一步都仿佛胯要碎掉似的。
民夫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再次被熄滅，只有三個人，那男的看上去病懨懨的，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強者。
天貓女打量著葉紅魚和朱雀，眼神掃到葉紅魚那一雙紅色雙尾魚小紅鞋的時候，神色一怔。
“道癡？”
大河國弟子大多數并不知道葉紅魚，并不會因為那一身紅衣與葉紅魚聯系起來。但是天貓女是聽過葉紅魚，還有那雙如同防偽碼一般的雙尾魚小紅鞋。
葉凡還在艱難的行走，天貓女好奇的走過去，一臉擔憂的問。
“葉大哥受傷了嗎？”
葉凡看著天貓女肉嘟嘟的臉頰，很想捏一把。
“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并不大礙。”
趕來看熱鬧的寧缺正好在天貓女身后不遠處聽見了這一句話，不由的腦門一頭黑線。說瞎話前能打打草稿嗎？你一個知命的人摔跤？
可怕的是天貓女居然真信了，一臉憂容的說。
“葉大哥以后小心著些。”
葉凡很滿意的摸了摸天貓女的頭，很是得意的沖寧缺挑了挑眉。
“呦！寧大少，逛街呢？這么悠閑？”
寧缺撇撇嘴，指著隊伍后方的一片馬賊說。
“那些就交給你了，我再回去補補覺。”
說罷，寧缺轉身就走，不給葉凡任何毒舌的機會。
葉凡看著寧缺離去的背影，心想這群馬賊可是沖你來的，你不死他們怎么可能退去？夏侯的人養了十年馬賊，就自然不是葉凡能輕易滅殺的。
而且葉凡很清楚，隊伍后面那兩百人不進攻絕對不是因為等時機，而是正主沒來。還有更多的馬賊會趕來圍剿，最后一定會達到恐怖的六百余人。
葉凡最好的選擇是現在動手殺掉隊伍后方吊著的馬賊群，其余沒有來的馬賊也許會掂量半分找更合適的時機。
但是這樣做也有很大的風險，葉凡不能擅自動用妖力，只能化做天地元氣，這樣一來實力會大打折扣。
葉凡也沒有大規模群體傷害技能，就是一個人一把劍，殺兩百人，那得殺到手軟。
而且，誰也不敢確定剩余趕過來的四百余騎會放棄這次行動，萬一來個車輪戰葉凡和葉紅魚輪方上陣也會被磨死。
好吧，除了寧缺不會死，其余眾人可能都會死。
現在已經進入了荒原深處，遠遠超出了影衛活動的范圍，且不說能不能收到求援信息，即使能看到救援也最少要三四天。
心里盤算一番，葉凡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他依稀記得好像在某個地方有一處天然陷阱，正好能克制馬賊的騎兵沖鋒。
打定主意后，葉凡回到了葉紅魚和朱雀的身邊說了幾句。隨后兩人便上了墨池苑的一輛馬車上休息去了。
葉凡瞥了一眼那座位于墨池苑眾人層層包圍圈的馬車，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日的紅墻白雪和溫柔似水。
心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意味，葉凡決定等會再見面，以免尷尬。
自己在東勝寨呆了那么久，都沒有前去燕國的大本營看望過莫山山眾人。
其實葉凡也很冤，莫名其妙的下了鎮龍淵還以為是一個有些秘密的小裂谷，結果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了。
現在面臨著一個小尷尬，馬車都滿員了。酌之華讓墨池苑眾人擠一擠空出來一個兩人的馬車給葉紅魚和朱雀，寧缺又隨便上了一個墨池苑的空馬車躺著睡覺。
于是，葉凡又兩個選擇。
要么，自己騎馬，要么進莫山山的馬車。
酌之華眾人對葉凡很是熟悉，知道山主也不排斥葉凡，所以沒有當成一回事，該干嘛干嘛去了。
葉凡留在原地思索了一秒，毅然上了那輛最大的馬車。
剛掀開馬車簾子，葉凡就看見一張不施粉黛略帶驚恐的小臉。莫山山臉色蒼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有些敏感。
她也沒有想到也發會上自己的馬車，對于馬車滿員的事情，莫山山是一概不知的，反正酌之華會解決。
此刻莫山山正坐在馬車內的長軟凳上靠著休息，葉凡蹲在莫山山面前皺著眉看著她。少女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蒼白的臉也涌上一絲病態的潮紅。
莫山山眼睛一閃一閃，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了，有些結巴的說。
“你...你看我干什么？”
葉凡看著莫山山驚慌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娶何撩？心中悸動的心思突然黯淡了三分，吶吶的說了一句。
“我眼神不好，看不太清。”
莫山山被他逗笑了，嘴唇輕抿，有些嗔怪的看了葉凡一眼。
“何須取笑于我。”
“因為我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莫山山突然怔住了，眼睛睜大看著葉凡。
“....的字。”
莫山山似乎有些羞惱葉凡的大喘氣，皺著眉看著他。葉凡訕訕的笑了笑，不敢看莫山山的眼睛。
“你喜歡這些字以后送你幾幅便是了。”
莫山山的性子實在是太溫婉了，溫婉到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葉凡起身坐在了莫山山旁邊，望著車上窗邊的花紋，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話來。只要葉凡一緊張，或者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就會開始碎碎念，即使葉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
“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其實墨池苑的飯菜挺糟糕的，清湯寡水的，也不知道你們怎么忍受的了的.....大白天的寫字還是得多休息，你受得了眼睛也受不了。”
“天貓女好像長高了一些，酌之華好像換新的劍了.....那群馬賊。”
莫山山被他念的有些頭疼，心下有些煩躁，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有未婚妻吧？”
葉凡瞬間吶吶不知所言，如同被丈夫抓奸在床的出軌少婦。
“有，司徒家長女。”
莫山山有些煩躁，她這輩子都不曾與人爭辯過，聲音都有一絲顫抖。
“那你還找我做什么？”
葉凡吞吞吐吐了半天，
“我是很喜歡你。”
莫山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冷著一張臉望著窗外說。
“嗯。”
葉凡顯得有些頹然，沉默半晌干脆就閉著眼眼睛休息了，很快葉凡就睡著了，沒錯，他睡著了。
莫山山本是一直看著窗外，等了一會發現葉凡沒了動靜，轉頭一看發現葉凡睡著了。心里頓時就來氣，這算什么事？
葉凡就這樣靠著馬車邊緣熟睡，碎發遮住了眼睛，少年白皙的臉龐正對著窗外的太陽。莫山山嘆了一口氣，將葉凡那邊的布簾揭了下來，擋住了遠處雪山反射過來的烈日。
呆坐片刻后，莫山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又忽然偷偷的轉頭看了一眼葉凡，確認沒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夜晚，溫度急速下降。葉凡醒過來的時候，隊伍已經停下扎營。莫山山去了營地各處施加防御，馬車內只有一盞油燈。
葉凡揉了揉眼睛，拉開了旁邊窗戶的布簾，一陣濕冷的空氣鋪面而來。葉凡抬頭看了看天，陰沉昏暗，不由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
“明天會下雪啊。”
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之后，葉凡走出了馬車，跳上了車頂。舉目四望，馬賊在隊伍營地的西邊也駐扎了下來，那邊營地燈火通明，寂靜無聲，一點也不像馬賊。
葉凡隨便看了看，發現莫山山在營地的一處角落里布置防御。白天的事還有那么一絲尷尬，葉凡也不太好湊上去。
一拂衣袖，葉凡向著西邊的馬賊飄去，身形如同鬼魅般閃過莫山山所在的那個角落上空。莫山山仿佛心有所感，瞬間抬頭，看著葉凡遠去的背影神色復雜。
葉凡將自己與夜色融為一體，默默在腦海中呼叫了系統。
“系統，查看信仰值。”
“宿主獲得大妖朱雀的信仰三萬，升到四級，獲得特殊道具一件，抽獎一次。”
葉凡毫不猶豫，
“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