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西路位于大同邊緣處的郊區,以西是郊區以東是城市。
此時位于東部大橋的末端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明亮的大燈直突突的照射著橋的對面,即便被如此強烈的燈光照射著,對面依舊是黑乎乎的。
“這批貨到了你打算怎么處理?”安靜的車內響起了一聲,說話人身穿一聲黑色休閑服,胖嘟嘟的臉孔掛滿了濃密胡須,兩只不大的眼睛緊盯著橋的另一端。
“還能怎么處理,當然是快速脫手,難道還要放在手里升值嗎?”聲音輕柔像是在玩笑一般,再看說話人的長相簡直可以稱之為上帝的杰作。
這對話的兩人自然是孫龍與任刑天。
“我知道,問題是我們怎么脫手,六百公斤都夠一個省的人吃了。”孫龍低聲的問道,任刑天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六百公斤。我想即使再厲害的毒販子也不敢要這么多。”
孫龍聽后楞了一陣忽然轉頭看著他說道“刑天,你不會是想買斷梁鵬的毒品吧!”任刑天嘴角一揚說道“就是咱們再和梁鵬要六百斤,他依舊能快速的準備出來。別忘了他們銷售的路線可不單單只有我們啊!”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多?大同這個地方一百公斤足夠他們吃的,況且現在局勢不是很穩定,私底下販賣的人肯定不少。短時間我們根本不可能賣出去,放的時間一長肯定會出現不少的麻煩。”
任刑天一邊聽一邊點著頭,孫龍的分析實屬在理,六百公斤只聽聽這個數字就夠下人的,華夏規定攜帶五十克以上毒品判死刑、任刑天這六百公斤里面有多少個五十克,就是把他剁成肉醬都難以能還清。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任刑天從不打沒有把握的戰爭,就像當初和梁鵬要毒品的時候,梁鵬也驚訝到問他能不能吃了,可是任刑天怎么回答的,你給了我就能吃,這句話放在別人口里或許是大話但是從任刑天嘴中說出來,那就大有玄機。
“你的擔心,我都想過了。我要的這六百公斤并不是全都落在大同,就像你說的大同這個地方一百公斤足夠他們吃上一段時間的,所以這里面有一半是要運會S省的。”
“啊,運回s省?”孫龍吃驚的說道“s省不是讓高層的盯起來了嗎,你這么明目張膽的運送過去不怕出事嗎?”
任刑天微微一笑說道“s省現在非常的安定,太子黨已經完全扎根在s省不僅僅是地下,地上也是異常的牢固,太子黨所屬的企業也成為了s省的標桿。因此別人運不進去的東西我能運進去,別人運不出的東西我能運出來。”
孫龍聽后又是思索了一陣說道“就算是這樣,那s省能吃了那么多嗎?”任刑天聽后轉頭看著他鬼魅的說道“我就怕吃的不夠,你難道忘了我在發展這里的同時,柳云濤在開墾D省嗎?”
孫龍一愣驚呼的說道“D省拿下了?”任刑天一笑說道“還沒,不過現在他的怒江社在D省已經有了不少的威望,再加上有太子黨做后盾拿下D省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D省的需求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大,那里毒品的價格相比較其他的地方高了不少,而且純度也是非常的低。上次瘸子在s省留下的毒品,大部分都讓怒江社給拿走了,轉眼間就賣的空貨了。所以說現在s省和d省都處于空缺的狀態,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怎么可以缺貨呢?這次要了這么多,大部分是為了填補那里的,小部分是囤積在大同,不過我感覺用不了多久大同的貨物也會吃緊。”
孫龍眉頭一皺說道“大同和s省不同,我們現在終歸還是局外人。就像我剛才說的,如今局勢這么動蕩原本立足在大同的兄弟盟,現在已經有些岌岌可危。私底下販賣毒品的人,組建小幫派的人肯定不是小數。想插上一杠子不是說不可能,但是一定有困難。”
“孫龍,誰告訴你兄弟盟現在岌岌可危了?”孫龍一愣疑惑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宮九一派已經倒了,那個傳說中的七爺也是安靜的像是不存在,唯一能蹦跶的吳天也是讓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表面上看沒有什么大的波動,但是其根本已經開始發生改變。”
任刑天聽后伸出一根手指來回搖晃著,孫龍驚訝的看著他問道“我說的不對?”
“你恰恰說反了。”任刑天笑著回復道“兄弟盟現在是表面看著波動,其實質沒有發生一點兒改變。說實話我曾經的想法是將它連根拔起,因此宮九被我鏟除的時候我還挺高興但是后期一想我覺得自己這么做太過魯莽。”
“魯莽?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孫龍焦急的問道,任刑天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問你一個國家的軟肋是什么東西?”
孫龍一愣良久說道“軍事薄弱?”任刑天聽后搖了搖頭說道“經濟,一個國家的軟肋就是他的經濟。經濟強就什么都強,經濟弱就什么都弱。我為什么說我在鏟除宮九的時候做的有些魯莽呢?你說他們內部發生爭斗,最先忽略的是什么?那一定是他們的效益,就像美國選舉領導人的時候,指定會話費大筆資金來為自己宣傳,吳天和宮九也不例外。如果當時我能注意到這一點可能現在就不會這么麻煩,不管最后兄弟盟是宮九做家還是吳天做家,到最后他們終歸會來找我,因為他們內斗的時候我已經掌控了黑道的效益。這也就是國與國之間常用的一種手段,經濟制裁。”
孫龍仿佛明白一般,張著嘴巴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把時間用在掌控大同地下生意而不是對付兄弟盟?”
“不是不對付而是占小數,當然這些也是我后來才想到的,畢竟當時來大同的時候目的就是鏟除這里一切的勢力,雖然現在這個局勢有些亂不過根本的還是沒變,兄弟盟已經沒有了多少生意,所以我們只要清理一下小角色,吳天早晚會找我的。”
孫龍吃驚的看著任刑天良久說道“怪不得你有這么大的信心,弄了半天都已經在你的計劃當中了。”任刑天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孫龍,還是那句話你什么時間見過我做賠本的買賣了?”
孫龍一愣忽然裂開嘴說道“也是”
“當、、”這時橋對面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在這漆黑空曠地逐漸散開來。任刑天兩人聞聲同時轉頭望去,強烈的光照讓兩人不禁微瞇起了雙眼。
“打暗號!”任刑天低聲的說道,孫龍聽后連續切換著車燈,對面像是接到信號一般按了兩聲喇叭隨后關死了車燈。孫龍見后一笑說道“對上了。”任刑天嘴角一揚,抬起手按著手腕上的表說道“還真是準時啊!過去吧!”
孫龍聽后發動了車子,緩緩駛了過去,與此同時橋對面的車子也是迅速發動了起來向后退到了路基石,雙方將車子停好后,任刑天輕動了一個眼色孫龍領會一般,將一樣小小的東西放到自己的口袋,不用想自然是他的納米炸彈。
一切準備好后,兩人下了車,此時在他們轎車旁一輛藍色的貨車正霸氣的停在路旁。
“任少!”忽然一陣略帶雄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人轉頭望去只見一身材矮小、相貌甚是丑陋的人正緩步的向他們走來。
見到此人任刑天嘴角一揚輕聲的說道“喪狗,可真是準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