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坊可謂是大同一個婦孺皆知的地方,凡是來這里的人腦中沒有任何的金錢概念,一瓶在外面幾塊錢的啤酒到了蘭亭坊能賣的幾百甚至幾千,不過就算賣的再貴也不會有人在乎,因為來蘭亭坊為的就是揮霍。
蘭亭坊白天是高等會所,只接納會員但是到了晚上這里則是高級酒吧。雖然前后差別有些巨大,不過仔細想想這蘭亭坊也非常現實的折射出人性虛偽的特點。
蘭亭坊坐落的地方算不上繁華,看外表就是一家極為普通的商務會所,但是正因為有蘭亭坊的存在這里的地皮曾一度被炒到幾萬一平,被譽為大同的黃金地段。
任刑天很早便聽說過這個地方,但是一直沒有時間來,如今借著海天神秘的邀請他也算可以一睹蘭亭坊的真容。
蘭亭坊三層高,與相鄰的建筑物比起來倒是矮了許多,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襲黑衣面無表情的審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任刑天下了車,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便要進去,這時從車上下來的車臣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我和你一起。”
任刑天看了看車臣杰,因為從舞會出來直接來到了蘭亭坊,所以身上穿的還是那一襲白色長裙。
“穿長裙來酒吧,你不覺的很不搭調嗎?”任刑天輕聲地說道,車臣杰一愣自上而下看了看果然有些不搭,思索了一陣,一把扯下了長裙的下半截露出那修長白皙的大腿。
“這樣搭調了嗎?”車臣杰淡淡地說道,任刑天呆滯的望著她。果然原本的長裙被車臣杰這么一撕頓時變成了超短裙,修長誘人的大腿任誰看了都想上去摸一把。
任刑天伸出大拇指贊嘆的說道“長裙還能這么穿,真有你的。”車臣杰輕看了任刑天一眼說道“你沒見過的多著呢。”說著很自然的挽上了任刑天你的胳膊說道“走吧!”
任刑天一笑,緩步走向蘭亭坊的大門。
“先生請出示你的會員卡。”一名黑衣大漢攔在任刑天的面前語氣甚是禮貌的說道,任刑天一笑說道“蘭亭坊需要出示會員卡嗎?”
“是的先生。”黑衣大漢簡介明了的說道,任刑天肩膀一聳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會員卡,是一個朋友約我過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請你那個朋友出來把你帶進去。”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聯系他,我們是今天剛認識的,不如你幫我把他叫出來吧!”任刑天笑著說道,大漢看了看任刑天,感覺并不像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于是說道“先生,請問你朋友叫。”
“海天。”
大漢頓時一愣,瞪著兩只眼睛吃驚的說道“請問,你是任刑天先生嗎?”
任刑天笑著點了點頭“失禮了任先生,我現在就帶你進去。”說完大漢推開大門,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便聽到嘈雜的音樂,眼花繚亂的聚光燈,車臣杰捂著耳朵顯然是不太適應這種地方,任刑天倒是異常的自如,必定這種地方他是經常來。
舞池之中人頭竄動,正是音樂的點所有人都像是嗑過藥一般,瘋狂的搖擺著。
任刑天兩人跟著黑衣大漢向盡頭走去,那個地方有一個直通二樓的臺階,像大門一樣這里也有兩個大漢在看守。
黑衣大漢上前和其中一個低聲耳語了一番,那人聽后點了點頭便對任刑天說道“任先生,請隨我。”說著這名大漢又帶著任刑天兩人向二樓走去。
走到一半兒那嘈雜的音樂便是小了許多,可見蘭亭坊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強。
當踏上二樓,一樓那嘈雜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是緩和的音樂聲以及悠悠的燈光。大漢引兩人走向盡頭處的一個房間,輕輕的扣了扣門。
沒多久里面便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任刑天來了嗎?”
“是的海先生。”
“讓他進來吧!”
大漢一點頭按上門把手,當的一聲推開了門“任先生請進。”大漢恭敬的說道,任刑天微微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正當車臣杰要跟進去的時候,大漢伸手攔下笑著說道“小姐,還是在外面吧,海先生不喜歡陌生人進入他的房間。”車臣杰一愣,當即看向任刑天,任刑天請看了她一眼低聲的說道“還是在外面等我吧!”
“可是、、”車臣杰緊張的看著他,留任刑天一個人在里面他實在不放心。任刑天微微搖了搖手“要是真有事,就算你在也沒用,聽話還是在外面吧!”
車臣杰依舊有些不甘,不過她又不能硬闖只能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兒。”
任刑天一笑走了進去,門隨即關上。
屋里亮著蒙蒙的橘色燈光,任刑天看到一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背對著他看窗外的景象,不用想這人自然是海七的兒子——海天。
“任先生覺的我這蘭亭坊如何?”良久海天那渾厚的聲音響徹在了屋內。
“很不錯。”任刑天淡淡地回到。海天聽后呵呵一笑,慢慢的轉過身。偉岸的面貌,有神的雙眼一看便知此人氣度非凡。
“聽任先生的話好像是在敷衍我啊!”海七笑著說道。任刑天一搖頭說道“恕我直言敷衍人的話,我任刑天還真是不會,倒是海先生讓我來這有什么目的呢?”海七呵呵一笑走到一旁的沙發,招了招手示意任刑天坐下。
任刑天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海七含笑搗鼓著茶幾上的茶水輕聲的說道“最近我常聽父親提起你的名字,說實話我在父親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聽過他夸獎過什么人,但是唯獨你,任刑天讓我父親另眼相看。”
“海先生謬贊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里面清楚的很,想必海老也是高看我了。”任刑天淡淡地說道,海天笑著搖了搖手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笑著說道“你不會說敷衍的話,我也不會說謬贊的話。你在大同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只要有能力就不怕別人夸,你配的上這些稱贊。”
任刑天聽后呼了口氣,低聲的說道“海先生,如果你今天你叫我來,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場面話,我想我們可以結束談話了。”
“年輕人,不要急躁,不是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嗎?先喝口茶,這茶我可是托朋友從西湖帶來的,上等龍井。”說著海七拿起了茶杯輕喝了一口,任刑天見后遲疑了一陣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心不靜喝什么都沒有味道,即使再好的茶此刻的任刑天也喝不出它的味道。
“怎么樣,味道不錯吧!”海七笑著說道,任刑天放下茶杯輕聲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會品茶。不過既然是海先生的,那么應該差不了。”
“哈哈,任先生還真是不會說敷衍的話啊。不過正好,我也不是那種喜歡聽敷衍話的人。”說完海天將茶杯放在桌子正色的看著任刑天說道“我想聽聽你對我父親的看法。”
任刑天一驚,疑惑的看著海天良久說道“海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任先生別緊張,我只是想聽聽一個外人對我父親是什么樣的印象,畢竟他從商這么多年場面話我聽的也不少,所以我希望有一個人能真心的評價一下我的父親。”
任刑天一笑說道“你是你父親的親兒子,難道你不了解你的父親嗎?”海七輕笑的搖搖頭說道“如果是你,你會主觀的評價你的父親嗎?”
“這并沒有什么不可的,如果我父親有一天問我怎么評價他,那我會說出我對他主觀的判斷。”
“那你還真是個好兒子啊。”海七笑著說道“既然你這樣,那我就更想聽聽你對我父親的看法了。”任刑天聽后深吸一口氣,遲疑了一陣說道“野心大、控制欲強,我只能說如此下去海老必有失足的一天。”
海七震驚的看著任刑天說道“此話怎講?”
任刑天一笑說道“悟己者虛,悟實者鈍。海老是典型的悟己者,或許是他以前經歷過的事情,造就了現在的他。但是人在改變的同時,社會也在改變。海老如果一直堅持做一個悟己者,那我只能說他離毀滅不遠了。”
海七聽后重重的點了點頭苦澀一般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只可惜這么簡單的道理我父親為何始終看不透呢?”
任刑天一笑說道“很簡單,喜歡戴墨鏡的人看到的永遠只有一個色或許海老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想摘下墨鏡。”
“你說的不錯,我父親根本就不服老,到現在滿腦子都是控制、控制。我勸他早早歇息可是他不聽,如果不是公司出現了空缺,可能他還不會讓位給我。”
“空缺,海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任刑天驚訝的問道,海天聽后長吐一口氣緩聲地說道“刑天,我現在把你當成自家人,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