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一愣,顯然不知道此刻的任刑天為什么會提起賈立的兒子,不過他也沒有想發問的意思既然任刑天說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點了點頭低聲地問道“你不跟我一起下山嗎?”
任刑天聽后輕吐了口氣緩聲地說道“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回去后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調查清楚了,我下山后要對海七發起進攻,所以在這期間不可以有任何差錯,知道嗎!”
望著滿臉凝重的任刑天,百曉生知道他交給自己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跳下巨石就要離開后院,只是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轉過身看著還踏在巨石上的任刑天輕聲地說道“刑天,如果可以的話給佳佳打個電話吧,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她發瘋一般的到處找你,每天不吃不喝還為此大病了一場。郭老不忍心看下去就帶她回S省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找到你,讓你無論如何給他們回個電話。”
任刑天聽后長吐了口氣冷聲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百曉生聽后一愣良久呼了口氣消失在了后院,后院之內只剩下了巨石之上的任刑天,只見他縱身一跳身體如燕,輕盈的跳下了巨石。些許塵土由他鞋底的縫隙擴散出來像那縮小版的沙塵暴。任刑天拍了拍手接著又撣了撣僧服上的灰塵緩緩地直起身子環視了一下四周,嘴角一揚輕蔑地說道“老和尚,你們出家人什么時候也喜歡上了偷聽!”
任刑天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如那梵音般飄蕩在山峰之巔。隨著聲音,任刑天的目光聚集了過去。只見一個身材臃腫、長相溫和、身披紅色老舊袈裟的胖和尚正邁著大八字滿面笑容的向任刑天走來。
看到老和尚臉上的笑容,任刑天的嘴唇不由翻了翻果然怎么看都感覺無比惡心。老和尚看起來并不是很老,皮膚包養的非常好再加上他胖因此臉上給人感覺油膩膩的。任刑天之所以叫他老和尚完全是因為他眼睛上方濃密的白色眉毛。
老和尚聽后手攆佛珠含笑說道“悟真你如此謾罵為師,就不怕為師加罪與你?”
任刑天聽后冷笑一聲說道“禿驢咱們逢場作戲演演也就罷了,現在戲演完了我們就各歸其位。”
老和尚聽后原本攆著佛珠的手隨即停了下來笑著說道“你的戲演完了可我的還沒演完,你膽子不小佛門重地都敢動殺機,叨擾了我佛門清凈這筆賬該如何清算呢?”
“算?”任刑天呵呵一笑緩聲地說道“老和尚我手里人命無數如果每個人都來找我算,恐怕我早就累死了,再者說這個社會本就是弱肉強食,況且他們走的路又是一條提著腦袋過日子的路。注定是要送命的,這點他們自己也早料到了,只是沒料會來的這么快。”
老和尚聽后肥胖的臉頰有些不自然淡淡地說道“就算他們是弱者那也有活在這個世上的權利,你無權掌握他們的生死。”
任刑天聽后輕蔑的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照你這么說,國家也無權掌管別人的生死嘍!”
老和尚聽后點了點頭,任刑天見后說道“既然國家也無權干預別人的生死,那為何法律中還要有死刑呢,你這么會說給我解釋一下吧!”
老和尚聽后微微的吸了口氣喃喃的說道“你問的這個問題我無法解答你,佛講究眾生平等,可是就一個國家而言要做到平等那實屬不易。”
任刑天聽后也是笑了出來倚在巨石上雙手交叉說道“你可真有意思,既然做不到那為什么又要提出來呢?”
“真是因為做不到所以才會被提出來,如果做到了那提出來還有什么意思呢?就像你從來都沒吃過蘋果,忽然有一天吃到了,那你還會感覺蘋果是陌生的嗎,當然不會。佛所提出的理論也是一樣,它講究眾生平等但是要做到實屬不易,為了能達到所以才有了。這應該算是一種理想化,一種存在人們心里的理想化。”
任刑天聽后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地說道“既然你們都做不到,為何還要管我。你們這些大道理人人都會,可是放在現實有誰能做到呢。”
老和尚一搖頭說道“此言差矣,我并非管你。只是想告訴你有些時候解決問題的方法并非一種,也是提醒你如果殺孽太重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沉淪的,所謂因果報應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明白吧!”
任刑天一笑說道“我不殺人,人就殺我。你們口中以大度包容他人的錯誤在我們這條路上行不通,生死在我們眼中早已看透,也早已習慣性命掌握在他人的手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掌控自己的生死,盡可能的去收獲更多人的性命,可能這些行為在你們眼里被看成惡魔,被看成怪物可是在我們的世界里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就像是餓了必須要吃飯一般我們生活的方式就是這樣。”
老和尚聽后長長吐了口氣手中的佛珠快速的攆著良久低聲地說道“我知道你要走,這次來其實想最后一次勸解你。你悟性很高算是罕見的奇才只可惜你好斗心太強再加上沉迷于虛名,你的心智已被完全腐蝕了就算我說破了天你也不會回頭,只是可惜了你這極高的悟性啊!”
任刑天嘴角一揚輕聲地說道“悟性這東西沒有可惜不可惜,如果你同我一樣你會感覺我這身悟性可謂用到了極致,只可惜你和我非一路之人。你們講究普度眾生而我們講究殺眾生,不是一路人不說一路話你也不用感覺可惜,我命如此由不得什么。”
“嗨!”老和尚聽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任刑天說的并無錯誤兩人的觀點完全就是對立的,能再一起聊這么長時間也算是奇聞了。任刑天看著老和尚臉孔綻放出一個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說道“老和尚說實話,你這人真心不錯。很少有人在我見一面的時候就能完全放松了警惕你是第一個,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倒霉。”說完又是一笑繼續說道“我這條命也是你給救回來的,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曉得的,日后估計咱們兩個也很難再見到面,這樣你說個愿望我給你實現了。”
老和尚一聽兩眼放光一般看著任刑天,剛想張口卻被任刑天一把捂住,只見他笑著說道“如果你想說讓我在這當和尚或者讓我改邪歸正我勸你還是別說了,因為根本不可能。”
老和尚聽后原本放光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拿下他的手沮喪的說道“你可真是聰明到極致了。”
任刑天呵呵一笑說道“不是我聰明到極致而是你做的太明顯,要不這樣我看你這破廟也有十好幾年沒修了,我給你投資一兩個億你好好改改,望月峰這么大個地方使勁往外擴建,多收和尚讓你也嘗嘗做大主持是個什么味道。”
老和尚搖了搖手“不用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人不需要太多的欲望,沒有太多的欲望就不會有太多的爭斗,沒有太多的爭斗心里就會空出太多的平靜,有了這些平靜才能參透更多的道理。”
任刑天聽后撓了撓頭不解的說道“我就納悶了,你們這么過日子悶不悶啊。你參透那么多道理又有什么用,能給你飯吃還是能給你錢花,再者你看看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和尚都能摟著小妞出去開房,你何必還這么墨守成規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趕忙閉上眼睛低聲喃喃自語著,良久睜開眼睛說道“不管時代再怎么變總要有一部分人保持原來的樣子,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將真正有用的東西延續下去,可惜這些你是不懂的啊!”
任刑天聽后肩膀一松,他的確不明白“好了和尚,既然你想不出要什么那我就破天荒答應你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改寫歸真我就過來當和尚,可以了吧!”
老和尚聽后兩眼一亮說道“此話當真?”
“當真。”任刑天笑著說道“如果我真的能改邪歸正,我想除了做和尚沒有更好的東西適合我做了。”老和尚聽后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從手腕處退下一串佛珠遞到任刑天的面前,任刑天不解的看著他。
老和尚緩聲地說道“你我想見便是緣,不管有沒有度化的了你這種緣卻是不可否認的,這佛珠自我出家就一直戴在手上,可以說陪我度過了一生,也見證了我的一切所以算是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現在我想將它贈與你,不為什么。只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安化解你心中的暴戾之氣吧!”
任刑天聽后微微一愣,連忙接過了老和尚手中的佛珠,仰頭一瞧心中不由一驚。我草,這珠子竟是菩提子!
但凡當過和尚的都知道這菩提子意味著什么,這東西產于雪山不過它并非菩提樹的果子,在校量數珠功德經曾這樣曰過,“若用菩提子為數珠者,或用掏念,或但手持數誦一遍,其福無量”不管這話是不是迷信都可見這菩提子所做佛珠非同一般,如今老和尚竟然將這么貴重的東西給了自己,讓他瞬間有些惶恐不安連忙說道“老和尚這可是你們佛家最為重要的東西,給我不太好吧!”
“哈哈”老和尚聽后笑了一陣說道“世間除了一顆心,那兒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它不過是串佛珠,只不過材料特殊再加上受到熏陶的時間長,贈給你也算是彌補我心中的不安吧,畢竟沒有成功度化了你,就意味著日后會有跟多的人死去,所以算是一種謝罪吧!”
任刑天聽老和尚竟然如此大方,毫不猶豫的戴在自己的左手上,當那串珠子貼在的他皮膚上,那一瞬間感覺有種無比舒服的涼意在體內穿梭,這他媽太神奇了吧,任刑天心中驚呼道抬起頭說道“老和尚,你可想好了,戴在我手上的東西可是要不回去的。”
老和尚笑而不語他知道任刑天對這個東西非常的喜歡,看到老和尚沒說話任刑天興奮一拍他肩膀說道“行,夠仗義,走我請你下山吃大肉。”
老和尚聽后哈哈一笑連忙搖手說道“不了,不了。馬上到開放的時間了,我要出去看一下。如果你要走,走就是,不過記著你和我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你改邪歸正了、、”
“一定來你這兒做和尚,不過丑化說前面如果我真的來當我可不當個最小的,再聳也要給我個副主持當當、”任刑天笑著說道。
老和尚聽后微笑的點了點頭,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到什么說道“對了,跟那兩位施主一起來的女施主好像滿寺院找你,佛門是個清凈地我怕叨擾了弟子的修行就把她請到小廂房了。”
任刑天聽后一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帶她走,對了那幾具尸體你就多費心了和我替佛祖說聲對不起,下次不會這么魯莽了,讓他老人家別記恨我啊!”任刑天搞笑一般的話語讓老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是離開了后院。
任刑天見老和尚走了,抬起左手看了看那菩提子做的佛珠,別說還真是精致。任刑天用手撫摸了一下自言道“這么個小東西真能有說的那么靈?”看了一下嘴角不由的揚了起來一甩手也是離開了后院。
從后院出來任刑天直奔小廂房,這一個月的時間早讓他對整個寺院了若指掌。
“啪!”輕輕一推門,只見干凈的禪房內坐著兩個人一個孫龍,一個自然就是車臣杰,當車臣杰看到進來的任刑天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責備一般的說道“混蛋你剛才上那兒了。”
任刑天一笑說道“混蛋說誰。”
“混蛋說你。”車臣杰立刻回到,說完立刻意識到被任刑天算計,看到偷笑的任刑天握著粉拳便沖了上去,任刑天一把攥住她的粉拳嬉笑的說道“我可是個傷員,對我這樣可不人道吧!”
車臣杰聽后心中頓時一緊連忙說道“對了,你的傷、、”在他消失的時候是帶的傷離開的,可是再見卻發現他生龍活虎,難道真的好了嗎?
任刑天看著車臣杰擔心的臉孔,長長的呼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