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屋子坐著兩個沉默的男人,發白的墻體就像他們此刻腦中的映像,一片空白。任刑天雙手交叉坐在老板椅上,兩只眼平淡的盯著面前的黃蕾。
桌上放著重新補辦出來的銀行卡以及一部新手機和補回來的手機卡,任刑天輕瞄了桌上的東西淡淡的問道“她們是怎么得手的呢?”黃蕾一驚微微地抬起頭顫聲的說道“任哥,或許不是她們呢?”直到現在黃蕾的心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她們?”任刑天一笑輕聲的說道“不是她們,難道是我們自己掉的?”
一句話又是讓黃蕾不知該如何回答,不僅僅是他的東西沒了,就連任刑天兜里的東西也全部不翼而飛。
任刑天仰頭長呼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這小偷的花樣是越來越多了,都學會用感情票了。”
黃蕾聽后輕點了一下頭低聲的說道“任哥,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只要她們不出大同。不用多久就會找到那兩個小偷的。”
黃蕾的聲音非常小,任刑天那平淡的表情讓他有些不寒而栗,生怕暴跳起來活活撕自己。這件事情的起因終歸還是因為自己好管閑事,如果當初自己不去招惹那個小女孩兒,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再看那滿臉淡定的任刑天呢?他心里自然是滿腔怒火想朝黃蕾怒泄一番,可是就算發泄了又能怎樣呢?自己還不是一樣放松了警惕?一項做事處處相信的他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女孩兒的手里,這能證明什么?證明自己還是大意,還是太相信一些事情,這次丟失的好在是些可以補回來的東西,但是下次呢?
他不敢想象如果這次是和那些想要自己命的敵人交手,那么自己失去的會是什么呢,他不敢想象。黃蕾看著沉思的任刑天沉默了一會兒滿臉懊悔的說道“任哥,這次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去招惹那個小女孩兒就不會、、”任刑天抬起了手微微搖了搖沉聲的說道“這次算是給咱們兩個人上了一課,像我們這種人是不可以存有愛心的,愛心對我們就是違禁品就像普通人對毒品,有了就是個死。剛才我在想,如果這次我們遇到的不是這個小女孩兒而是想要我命的敵人,我們失去的會是什么呢?”
黃蕾瞪著驚恐的雙眼顫聲的說道“任哥,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任刑天緩緩點了點頭平靜的看著黃蕾說道“這種事情,在你以后的生活中將會時常的遇到。以前我想將你作為背后的眼睛,但是隨著踏入社會的腳步越來越深,涉及的東西越來越多。我發現越是我想隱藏的一些東西反而變的越透明,你的存在我想有些人已經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他們也應該會聞到一些味道,所以日后你做事情一定要小心,遇人辦事多問幾個為什么,還是那句話你的存在關系到組織的生死存亡。”
黃蕾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任哥,我知道,日后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任刑天聽后平淡的臉頰浮現出一絲笑容雖然笑的有些勉強,但是在黃蕾看來還是讓他放心了不少。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說說最近你都調查了些什么吧!”任刑天淡淡地說道,黃蕾長呼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調整心態良久正色的說道“任哥,大同的主體勢力和一些隱形的秘密我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就將我所搜集到和推理的一些情報和你匯報一下。”說完走到一邊的立體柜拿出一份文件翻看說道“我第一個調查的是賈立的山猛集團,最初他的名字不叫山猛而叫剛猛做的也不是挖掘機而是鋼鐵,而且生意非常火。”
“哦!”任刑天聽后眉頭一皺說道“鋼鐵和挖掘機好像是兩個不同的職業,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吧!”黃蕾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剛猛算是個中型企業,在大同這么發達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這些企業。幾年前剛猛忽然轉型,可以說非常的迅速。當時鋼鐵處于虧損時期,所以剛猛這種中型企業轉行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因此鋼鐵界的剛猛便沒落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
“山猛。”任刑天淡淡地說道,黃蕾點了點頭,任刑天想了一陣說道“剛猛專業是幾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
“五年前?”任刑天眉頭一皺說道“賈立不是三年前才出現在大同的嗎,莫非他潛行了兩年?”黃蕾一搖頭說道“那個時候還沒有賈立這號人物。”
“沒有他?”任刑天一驚問道“那么當初的山猛是誰建立的?”
“由純一郎!”
“由純一郎,日本人?”任刑天驚訝的問道,黃蕾看著任刑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山猛是一日本人做的投資,但是這個人是誰由于國界我沒有查出來,而且像這種小型的企業在華夏有許多。由純一郎以后才是賈立。”
“賈立和這個由純一郎是什么關系?”
黃蕾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清楚但是賈立之前去過日本而且在那兒待了很長時間,我想應該是在日本認識的這個由純一郎,后期因為某種關系才把賈立調出來做了現在的山猛老板。”
“你感覺會是什么原因呢?”任刑天淡淡地問道,黃蕾想了想說道“我想應該是賈立對華夏比較了解,而且這個人做事非常謹慎,在日本的這段時間我想賈立是加入了什么社團,極有可能是紅纓會的人。”
任刑天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五年前就建立起了山猛,可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這也就是說前期來的人是為了試探大同商業界的深淺,在試探完后將位置讓給了賈立,讓他來擔任新的董事長畢竟一個華夏人管理比一個日本人管理起來容易的多。”
黃蕾一點頭說道“是的,賈立在接受這個集團后隨即將其裝大了起來,一舉成為大同挖掘機界的巨鱷。如此看來這個山猛極有可能就是紅纓會安排在華夏洗錢的一個機器。”
任刑天一點頭輕聲的說道“如果賈立真的是日本紅纓會的成員,那么這種假設是成立的,除了賈立你還調查了誰?”
“錢波”黃蕾淡淡地說道“他們兩人是一幫的?”任刑天問道,黃蕾一點頭說道“不僅僅是他們兩人,就連馮子旭和他們都是一幫的。”
“什么!馮子旭,有他什么事情?”聽到馮子旭的名字,任刑天可謂是大吃一驚。黃蕾見后說道“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只不過三個人走的路不一樣,用咱們現在的話來說。馮子旭是那種學習好的尖子生,錢波屬于那種心眼多的人而賈立就是個小痞子。三人長大后,馮子旭和錢波考入了警校當上了警察,而賈立則混跡社會,縱使如此三人的關系還是很鐵,但是這些事情夏明是不知道的。”
“夏明?”任刑天頓時被這些人物給弄的頭腦有些混亂“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給我好好說說,怎么感覺有些混亂呢?”
黃蕾點了點頭說道“先說馮子旭和錢波兩人,他們大學是在一起的。夏明是他們的師哥,對他們很照顧,他們的工作也是夏明一手安排的,可以說三人的感情也是非常的深厚,但是錢波這個人呢心眼多野心也不小,那個時候的夏明非常受劉偉的賞識打算提拔夏明為市公安局所長,錢波對這個位置也是覬覦許久但是不論資歷還是能力他都不如夏明,于是便想憑借送禮盤上劉偉。夏明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變通,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不得不說這個人對生活的領悟超乎常人。如果沒有夏明那么錢波很可能坐在現在馮子旭的位置,或者說更高。”
任刑天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也難怪,夏明老婆和楊凱生的老婆是親姐妹,憑著這層關系劉偉就不敢不讓位給他。”
“任哥,你知道這件事?”黃蕾甚是驚訝的看著任刑天,任刑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偶然的情況下得知的,你繼續說。”黃蕾聽后繼續說道“當錢波知道這件事情后也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如果他安心在夏明手底下做事可能現在也能升個一官半職、”
“但是,他不是那種安分守紀的人,所以就打算做點兒什么。”任刑天嘴角一揚低聲的說道,黃蕾看著任刑天英俊的面孔說道“任哥,你已經知道了?”
任刑天一笑說道“黃蕾有種思考的方式叫逆向思考,就像是走迷宮,如果從出口向入口走那么走起來會很簡單,我記的你以前和我說過大同曾經發生過兩起黃金搶劫的案件,你懷疑是公安內部出了奸細是嗎?”
黃蕾瞪著驚訝的眼神木訥的點著頭,任刑天見后笑了笑說道“這個奸細是錢波吧!”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錢波的嫌疑非常大。”任刑天一笑說道“錢波這個人我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是見過一面我就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做事一定非常的謹慎。憑著和賈立的關系,搞這么一處搶劫并不難。想必夏明是知道這件事后,被他們滅口的。”
黃蕾聽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任哥,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夏明的死是在發生搶劫案兩個星期以后,也就是說在這兩個星期內的某一天或者說發生完搶劫的幾天后他心里便有了是錢波賈立做的證據,可是為什么沒有當場實行抓捕呢?”
“感情。”任刑天聽后淡淡地說道“是感情要了他的命,我想夏明知道后并不是第一時間去上報而是去勸說讓錢波自首。錢波雖然嘴上答應但是心里卻動了殺意所以在車上動了手腳,這樣夏明一死這件事就成了無頭案,無從下手。”
“這孫子還真是心思縝密啊!”黃蕾惡狠狠的說道,任刑天一笑說道“再縝密的心思如果不長時間修補也會被人挖掘,黃蕾我要交給一件事。”
“任哥,你說。”
“接下來的時間全面監視,馮子旭。夏明的死和他脫離不了關系,我懷疑這個家伙也已經加入了錢波的陣營,畢竟他們做的事不是光明的沒有個靠山縱使再厲害也百搭。”
“是!”黃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任哥,還有件事我想應該和你提醒一下。”
“哦!”看著黃蕾嚴肅下來的表情,任刑天感覺這個消息應該會讓自己很震驚,黃蕾聽后深吸了一口氣緩聲地說道“七爺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